老墨地區,某山脈腳下。
莫德阿蒙被自己的參謀長背叛,五花大綁的送到了山下。此時,他額頭全是汗水,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周圍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最後目光落在了坐在身前的蘇天御身上。
蘇天御也在盯著他,但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莫德阿蒙極力抑制住自己內心慌亂的情緒,思索許久,率先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在老墨地區,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我在新萊地區還有一定的影響力,我可以幫到你們……對戰局影響至關重要的幫助。”
蘇天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決定你未來的人不是我,會有人跟你談的。”
說完,轉身就往停在旁邊的軍車走去。
“蘇長官,我們可以談談……”
身後傳來了莫德阿蒙的喊聲,但蘇天御根本就不屑與他對話,徑直坐上了軍車,接著扭頭吩咐身旁的人:“迅速收攏這裡的叛軍,同時,把莫德阿蒙被俘的消息傳開,向其他的軍閥勢力,以及叛軍方面進行喊話。凡是團級以下的干部,只要帶著自己的部隊,向我方進行投降,可以對他們過去的行為從輕處理!”
“是!”
……
與此同時,反叛軍基地。
康鼎煌站在巴伊亞喬的辦公室裡,拿著電話,緊急聯絡了莫德阿蒙方面三次,發現他自己的電話沒人接,而且整個指揮部也聯系不上,好像徹底蒸發了一樣。
在確認對方徹底失聯之後,康鼎煌立刻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巴伊亞喬。
當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巴伊亞喬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頭發散了,一口大胡子也亂糟糟的,表情也有些焦急,完全沒了之前那種從容而淡定的感覺。
康鼎煌感覺到一陣胸悶,也坐了下來,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巴伊亞喬忍不住開口,緩緩說道:“為了能夠救出莫德阿蒙的部隊,我們的紅帽軍一直在加快推進,已經深入了老墨地區的腹地,在幾天內打出了這麼遠的距離,現在後勤補給線也沒有架設完畢。如果莫德阿蒙真的被抓了,一旦對方迅速清理內亂,發起反攻,幾十萬的部隊圍上來,我們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我建議,我們目前應該迅速後撤,退回到華雷小鎮線後,重新整頓之後再想辦法。”
聽到對方的想法,康鼎煌想都沒想,扭頭對他說道:“不行!如果你現在退回到華雷小鎮,我們之前的仗就都白打了!而且,你還會給他們留下一個休整部隊,以及重新梳理內部關系的時間和空間!總長閣下,我雖然不懂軍事,但我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在打仗方面,沒有人會想讓敵人更舒服的!我的想法是,堅決不能退,一定要在老墨內部發起阻擊戰,讓他們收攏部隊,以及梳理內部變得無比困難!這樣,我們才能達到這場戰爭的目的!”
巴伊亞喬卻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我們的部隊……”
不等他說完,康鼎煌站起身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總長閣下,我希望你能明白,紅帽軍,和你的政府,都是跟一區政府是緊密聯系在一塊的。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我們是共同承擔的。如果龍城戰敗,一區撤軍,你將面對的,是華區對桑托斯政府無條件的支持,以及龍城大面積部隊的增員!到那時候,你的處境,應該不用我多說。我希望,你能和莫德阿蒙的想法有區別。也請你明白,這場戰爭,你不是為我打的,也不是為一區打的,你是在為自己而戰,為你的政權而戰!”
巴伊亞喬沒有吭聲,心裡也非常清楚,康鼎煌說的是正確的。沉默許久之後,他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願意在老墨內部進行一場阻擊戰。但是,我希望龍城的戰事盡快結束,我們這邊也能夠得到足夠的支援!”
康鼎煌面色溫和了一些:“當然,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雙方聊到這裡,對老墨地區接下來的阻擊戰,游擊戰重新制定了戰術。
……
桑托斯離開了瓜達市,在軍隊的保護下,趕往了前沿指揮陣地。
這個時候,針對西部軍事聯盟的戰爭,已經逐漸接近了尾聲。在蘇天御對於團級以下干部,從輕處罰的消息發布出去之後,很多對方部隊不再聽從上層的指揮,立刻舉起白旗,過來投降。
那些軍閥,以及西部軍事聯盟的核心將領們,在失去了地方部隊,以及下層士兵的支持,已經孤木難支。剩下為數不多的部隊,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出去,最後要麼戰死,要麼俘虜被擒,送往了戰俘營。
剩下來的戰鬥,基本上就是桑托斯的老墨官軍,以及人珉軍方面在大規模的抓捕戰俘。這些都是未來的可用兵源,對老墨地區戰局的影響非常重要!
半小時後,桑托斯並沒有前往指揮部,而是直接來到了戰俘營。
在一間陰暗的地牢裡,桑托斯看見了莫德阿蒙,以及跟他分開關押在其他牢房裡的十多名核心將領。
這些人無一例外,在押送以及關押的過程中,都遭受到了士兵們的毆打。整齊的軍服被扯得破破爛爛的,臉上也全都是傷。
不過,參謀長塔瑞爾不在,他因為及時“回歸正義”,抓捕莫德阿蒙有功,因此被單獨送往了另外的地方,等候處理。
“哢噠!”
莫德阿蒙瞧著他,努力保持著鎮定,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我親愛的總長大人,我曾和你的父親並肩作戰!我知道,我此時此刻無論解釋什麼,都無法抹平你內心的憤怒。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我在新萊地區的影響力完全可以為你增添五萬兵源!巴伊亞喬的反叛軍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我已經明白了我的錯誤,我願意悔改,並為你而戰!”
聽到這些話,桑托斯卻並沒有動容,而是反手從旁邊的士兵的身上抽出一把鋒利的枸腿刀,邁步向著莫德阿蒙走了過去。
莫德阿蒙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都是冷汗,急忙說道:“親愛的總長大人,請冷靜一下!你要理智的看待問題,就像你的父親一樣。一個偉大的政治家,不能被負面情緒……”
“啪!”
桑托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用枸腿刀指著他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你要學會閉嘴!”
莫德阿蒙身體抖成了篩糠,臉色一片煞白,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求求你,看在我們以前情義的份上,可憐可憐我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吧。我還有子女,有家庭……”
桑托斯直接打斷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該讓一個政權的首腦向你下跪!因為任何一位首腦,都不會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這樣的恥辱!”
“等等,求你……”
“噗嗤!”
桑托斯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噴著鮮血,滾落到一旁。
莫德阿蒙腦袋落地的一瞬間,眼神寫滿了驚恐,嘴唇還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