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夜宵的路上。
劉主任坐在副駕駛上,語氣調侃著說道:“市長,顧佰順投誠的態度還是蠻端正的啊。”
“有德有才,可以重用;有德無才,培養使用;有才無德,限制錄用;無才無德,堅決不用。”黎明笙坐在後座把玩著手機,淡淡地回道:“適當留意一下。”
“呵呵,好。”劉主任點頭。
……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
侯國玉迷迷糊糊地醒來,習慣性地扭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發現已經是九點多鐘了。
昨晚喝到斷片,但侯國玉卻神奇地開著車找到了家,並且成功上了床,臨睡前甚至還換了條褲衩。
侯國玉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起身就要倒杯水,但一掀被子卻發現,自己身後坐了個老頭,側臉對著自己,正吸著煙,看著多少有些憂郁的氣質。
“臥槽,爸……你怎麼進來了?”侯國玉嚇了一跳。
老頭精瘦,皮膚黝黑,雖然臉頰已經蒼老得滿是褶皺,但也能瞧出來此人年輕時生得濃眉大眼,五官俊朗,應該是個帥哥。
“你不上班啦?”老頭問了一句。
“哦,我昨天加班了,今天可以晚去一會。”侯國玉撓了撓頭,在父親面前表現得非常乖巧:“我現在去洗漱……。”
“你昨晚加班了?”父親吸著煙問了一句。
“是嗎?他沒給你找個娘們啊?”老頭叼著煙,嘴唇顫抖地回了一句,慢悠悠地伸手拿起了床頭上的褲腰帶。
侯國玉頓感不妙,起身就要跑。
“啪!”
老頭突然暴起,轉身跳上床,一皮帶就抽在了侯國玉的屁股蛋子上:“滿嘴屁話!連你爹,你都忽悠!”
“你打我干啥啊,是不是瘋了!”侯國玉被憋在櫃子旁邊,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句。
“大早上你董叔就給我打電話了。”老頭暴跳如雷地罵道:“不干活,還在那兒跟人家打架,你踏馬的是不是不想好了?!家裡給你找這麼個單位容易嗎,啊?你知道我說了多少好話,才把你弄進去……!”
老頭越說越氣,拿著皮帶衝著侯國玉就是一頓猛抽。
侯國玉護著腦袋吼道:“爸,不是我不想干,是他們太熊人了!你說,就以我的素質,給他們當個總隊長都綽綽有余吧?!我文科雖然成績不理想,但專業技能甩那幫同期學員八百條街!警務署得花錢去,海警隊也讓人擠下來了,好不容易弄個臨時編,去了天天就是澆水,修草坪,打掃衛生。你說我一二十出頭的壯小伙,這麼干下去不廢了嗎?!”
“還強嘴,你不干這個你要干什麼?”候父一邊回應著,一邊抽著。
“男子漢大丈夫,那不得有點格局嗎?應該胸懷抱負,放眼天下!”
“我放尼瑪的天下!你先把借我的二百塊錢還了,你再放眼天下!”候父氣得不輕,皮帶越抽越狠。
兩分鐘後,候父打累了,坐在床上開始劇烈喘息著。
反觀侯國玉,挨了一頓小皮鞭,只身上有些紅腫,表皮啥事都沒有。他蹲下身,也不生氣,一邊撫摸著後背,一邊哀求著說道:“爸,我真不想干了,那個地方一眼看到老,我沒出息的。”
“啥有出息啊?去富力豪當鴨子去有出息,是不?”候父說起這事,就又要打。
“那不是短期計劃嗎?我不尋思得先還你二百塊錢嘛!”
“我踏馬揍死你!”
前段時間侯國玉覺得自己進海警隊的希望渺茫,還真應聘去了富力豪。原本是想當個安保經理啥的,但沒成想被帶隊的鴨爸爸看上了。他詢問了一下價錢,得知一晚上能掙一百多,那就……只能向生活妥協了。
干了三天,被候父發現了,又是一頓小皮鞭,把他領回來了。
候父緩了一會,伸手指著侯國玉說道:“這兩天,我找你董叔吃頓飯,讓他再幫著說和說和,你還得回海警隊去干,沒有別的選擇!”
“爸,我真的……!”
“啥是生活?柴米油鹽,娶妻生子,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老頭起身扔掉皮帶道:“不要廢話,必須去!”
說完,老頭推門離開。
“唉!”
侯國玉坐在地上,疲憊地長嘆了一聲。
……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逝。
在這段時間內,蘇天御幾乎把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海警隊這邊,每天參加各種培訓,體能訓練,熟悉巡防流程,日常工作流程等等,日子雖然過得有些枯燥,但也算充實。
上層方面,礦難風波雖然已經逐漸平息下來,但余波未散,各種媒體也在跟進後續報道,民眾關注度也是極高的。
保龍礦業徹底完蛋了,不光市裡成立了調查小組,就連一區的礦業部門,安全部門,以及司法部門,都派了大量人員常駐龍城進行摸排調查。
上屬保龍集團,也受到了牽連,但他們憑借其強大的公關能力,以及在一區根深蒂固的政治關系,也在盡量地抹平各種負面影響。
最近兩天,一區來的代表團和龍城自治市政府進行了數次會談,圍繞著監管會的問題,進行了深刻討論。但蘇天御聽李源說,上層的溝通並不算順利,以黎明笙為首的本地干部,認為監管會的權力太大,部分腐敗貪污份子可以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但一區代表團卻堅決認為,監管會雖然存在貪腐現像,可它是掌握龍城方向的重要部門,削減權力,不利於整個城市的穩定。
總之,雙方陷入了扯皮狀態,但蘇天御認為,對方是一定會妥協的,不然保龍難以抽身,而礦難風波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抹過去。
不過這些事兒,都不需要蘇天御去操心,因為這種級別的政治博弈,還是黎明笙的團隊干,比較穩妥。
這天傍晚五點多鐘,蘇天御下了班,就來到了協會跟白宏伯,周同輝,蘇天北等人閑聊。
就在大家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之時,一台紅色的商務豪車停在了大院門口,一位風情萬種,氣場強悍的女人,推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