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蘇天御稍稍停頓半晌:“好,我們先回去。”
“嗯,先這樣。”桂孟軍點了點頭。
二人溝通完畢,蘇天御轉身要走,但桂孟軍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句:“小蘇。”
蘇天御回頭:“怎麼了,桂總?”
“卡薩羅,錫納羅地區,如果只給一個分銷商來做,每年貨物流動的總營業額,你知道有多少嗎?”桂孟軍笑著問道。
蘇天御沉默。
“大幾十億啊!這個流水下帶出來的純利,是很恐怖的。”桂孟軍輕聲說道:“在這種巨額利益的影響下,人和人的關系是一點都不牢靠的。未來幾天內,在這個島上發生什麼事都是合理的,遇到事情,要有自己的判斷。”
蘇天御皺眉看著他,沒有回話。
“回頭再聊。”桂孟軍擺了擺手,衝著司機說道:“走吧!”
說完,桂孟軍的車隊離開,而蘇天御等人則是被炮哥的兄弟送回了酒店。
眾人回到酒店,立馬找到了余明遠,跟他說了游輪上的事,以及桂孟軍和狗六子說的那些話。
酒店客房內。
蘇天御皺眉瞧著余明遠,插手問道:“你們幫我分析分析,桂孟軍到底是啥意思呢?”
“他說你有優勢,應該是指黎明笙這條線吧。”余明遠眨著眼睛:“卡薩羅,錫納羅地區只有一個名額,桂孟軍又這麼看重你,難道,他是想跟一區民政讜的人合作?所以暗示你自己干,在中間牽線搭橋。”
“這一層我想到了,可我有點不理解。”蘇天御擺手回道:“在船上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外人,那他如果是這麼打算的,為啥不直接跟我說呢?!”
“因為尤一凡唄。”蘇天南聲音沙啞地回道:“我們是跟著尤一凡來的,但他和老黎並不是死抱一把的關系,所以桂孟軍搞不清楚,你到底跟哪頭近,那就只能拿話試探你。”
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任何人有的時候都會陷入思維盲區,所以蘇天南這一提醒,也讓狗六子通透了不少。
“踏馬的,這事水太深了。”蘇天南繼續說道:“咱們這種小蝦米,現在還雲裡霧裡得沒有把事情看清楚,這要是稀裡糊塗地摻和進去,那可能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死的。”
余明遠蹺著二郎腿,也衝蘇天御說道:“天南說得對,我們還是穩著點,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褲衩,不要操之過急的去干事,不然最後可能雞飛蛋打。”
“嗯。”蘇天御點了點頭。
“現在不管唯一的分銷商名額花落誰家,咱都是不虧的。”白宏伯抬頭說道:“尤一凡拿到了,那最好;尤一凡拿不到,咱們也幫他聯系駐軍了,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所以最後不論咋樣,咱在閘南港的海上生意都能做。只要不傻了吧唧的得罪他,那達到我們的訴求並不難。”
蘇天御長出了口氣,端起茶杯回道:“說得對,這剛消停了兩天,就不要瞎折騰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尤一凡參加完展會,然後回龍城吧。島上的人願意撕逼,就讓他們撕吧,咱們看熱鬧就行了。”
“穩妥。”余明遠表示贊同。
小雙牛島是一座以旅游行業為主的島嶼,所以跟其它附屬島一樣,都設立了警務巡邏總隊,警力大概有個一百多人,全部隸屬於老三角河內首府的警務總署管理。
這些警員平時就在島上居住,並且有些人已經把家搬到了這邊。
警務總隊的隊長,是桂孟軍的人,他在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集結了四十多名警員,換上便裝,悄悄將卡賓酒店給圍住了,暗中監視前來參加展會的各地區分銷商。
卡賓酒店16層的包廂內,景言穿著得體的西裝,站在窗口處,抱著肩膀正在看著樓下的夜景。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位青年走了進來:“會長,那邊打來電話,說樓下有便衣警員到了,人數不少。”
“不要慌,通知我們的人,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景言淡淡地回了一句。
“薛家找的人太拉胯了。”青年皺眉回道:“還沒上船,就全出事了。現在桂孟軍沒動,這反而不是什麼好現像。”
景言擺手:“那幫人都是外圍雇佣的,是薛平安問路的石子,不重要。”
青年聽到這話,也就沒再吭聲。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景言回了一句。
“好!”青年轉身離去。
景言站在窗口處,凝視著屋外夜景,仔細思考了良久後,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桂孟軍應該是慌了,便衣在酒店樓下了。你跟那邊打聲招呼,快點解決問題,不然明天展會一開始,結果公布了,就麻煩了。”
“嗯,我去聯系。”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景言抱著肩膀跨立在窗邊,輕聲呢喃道:“蘇天御,借著監管會被挾持的事給我挖坑?!呵呵!”
雙牛島北側的灘頭,三四輛汽車停在了停車場。
桂孟軍坐在車內抽著煙,靜靜等待著。
過了一小會,桂孟軍的親堂弟桂孟雄坐車趕來,快步走到車窗旁邊,輕聲說道:“哥,老黃的人已經把酒店圍上了。”
“裡面有反應嗎?”桂孟軍問。
“目前沒有,一切正常。”
“挺能沉得住氣啊。”桂孟軍扔掉煙頭回道:“你和老黃在島上守著,我回河內找王爺的人談。這事肯定不是一兩個家族能搞起來的,我需要有上面的支持。”
“明白了。”桂孟雄點頭。
“行,你回去吧,我走了。”桂孟軍推開車門,帶著十幾個人,快步走向了水上的小型客輪。
“大哥,這邊有情況我隨時給你打電話。”
“好!”桂孟軍點頭後,上了客輪,衝著堂弟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嗯!”
過了一小會,桂孟雄目送大哥登船,隨即帶人離去。
一區賭城。
之前在錫納羅地區,與蘇天御有過短暫合作的老黑,此刻額頭冒汗地搓著撲克牌,嘴裡不停地叨叨著:“四邊,四邊,四邊!!!”
“臥槽尼瑪,又是雙邊!”老黑看清楚撲克牌後,氣急敗壞的直接把它生撕了。
對面,一名白人男子,攤著雙手笑吟吟的用中文問道:“黃猴子,你還有錢嗎?沒錢就去樓上賣屁股吧!”
老黑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對方,轉身就走了。
在賭城玩了三天,老黑輸了六十多萬,兜裡已經空了。
他瑪德!
沒錢不行啊,必須得緊急找個活干了,不然真得去賣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