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孟軍掃了一眼簡訊,扭頭衝著二叔說道:“您先用餐,我有個急事,出去打個電話。”
“好,你去吧。”二叔回。
桂孟軍拿起電話,轉身離開包廂,在走廊內找了一間無人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站在室內,桂孟軍感覺酒勁兒有些上湧,心髒嘭嘭嘭的跳,他皺眉回撥了那個發簡訊的號碼。
“喂?哥1
“消息准確嗎?”桂孟軍用本地話問了一句。
“准確,我剛才問了,老總督五點多鐘的時候,心髒就不舒服了,晚上沒用餐,六點左右進的重症監護室,情況惡化,現在正在搶救。”對方也用家鄉話回應道:“總司令部,總督府的人都過去了。”
桂孟軍沉默半晌:“我的意思是,老總督是常規搶救,還是1
“這次非常不樂觀。”對方聲音極低的回道:“我聽說總督府已經准備要辦喪事了1
桂孟軍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考慮會有什麼政治變化,而是內心有著無以言表的悲慟情緒。
短暫的安靜過後,桂孟軍低聲回道:“有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1
“好1
二人結束通話,桂孟軍感覺自己有些眩暈,左手不自覺的扶著牆壁,胸口很悶。
“咣當1
包廂門開,蘇苗苗走了進來,目光詫異的看著臉色煞白的桂孟軍,輕聲問了一句:“你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桂孟軍掃了一眼她,竟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剛剛收到消息,我我們的領袖病危了。”
“1蘇苗苗怔了一下:“你說的領袖1
“對,就是他。”桂孟軍嘆息一聲:“我沒事我休息一下。”
蘇苗苗扶著他的胳膊:“你坐一下。”
河內首府,興山療養院。
道路上,路燈明亮,一輛輛在市區內很少見到的小號車,免檢車,此刻全跟社會車輛一樣,在路邊排隊等待入場,甚至河內市長的車,在這裡都只能不停的讓行,靠邊等待著。
療養院主樓三層,一條狹長的走廊內,只孤身坐著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他頭發花白,但卻腰板筆直,一看就是從軍多年養成的習慣。
老頭穿著灰色的中山裝,一頭白發向後梳著,略顯蒼老的臉頰上,布滿周圍,但仔細觀察,也能看出來他年輕時是一個很精神的帥小伙。
他叫蒲興邦,是老三角地區的行政總長,總司令部的副總司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走廊外側的樓梯間和休息室內,已經站滿了人,他們年紀最小的也有五十多歲,軍方級別最小的干部,也是肩上扛著中將軍銜的。
海景別墅區內。
桂孟軍休息了一會後,就與三姐一塊邁步返回了包廂。
進了門,桂孟軍笑著走到了二叔身邊,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二叔怔了怔,立馬擺手說道:“病危了?”
“嗯。”桂孟軍低聲回道:“您不要聲張,我得先走,讓孟征陪著你們用餐,因為我們和上層的關系也1
“理解,理解1二叔很開明的點頭:“飯什麼時候吃都行,你趕緊去忙。”
“那好,我明天在過來。”桂孟軍立即回道:“你們早點休息1
“不用惦記我們,你去吧1二叔催促著回道:“明天要忙,也不用過來了,正事要緊。”
“好,叔,那我先走1桂孟軍起身端起酒杯,在兩桌之間游走了一圈,跟眾人打了招呼,就帶著跟班匆匆而去。
在這期間,蘇天御等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桂孟軍的公司遇到了什麼急事。
大約半小時後,酒席宴結束,桂孟征親自將眾人送回了別墅,這才匆忙離開。
客廳內,蘇天御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所以單獨找到了三姐:“好好一頓飯,怎麼虎頭蛇尾了呢?他去忙什麼了?”
蘇苗苗眨了眨眼睛,趴在弟弟的耳邊說道:“這裡的總督病危了,桂家和上層的關系你也知道,他要回去一趟。”
蘇天御聞言滿是驚愕之色:“夠嗆了?”
“嗯,這次夠嗆了。”蘇苗苗輕聲回道:“畢竟九十多歲了一直也是吊著一口氣。”
蘇天御聽到這話,心裡也升起了異樣的情緒:“一代人傑啊,唉,終究是熬不過歲月。”
“你怎麼好像也很哀傷的樣子?”蘇苗苗倒沒啥感覺。
“我上陸軍大的第一課,就是華區的西北之戰。”蘇天御嘆息著說道:“他是能四次出現在一區特殊戰例裡的人!!一區那幫當官的你還不清楚嘛!傲慢的很啊,一個落後偏遠的民族軍事主官,能出現在它區的學習課件裡,這是軍人的殊榮埃”
“我不太懂,但也能看出來孟軍的情緒有變化。”
“你當然不懂,你又不是這裡的人。”蘇天御背手回道:“看來,我們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河內港。
因為身份問題無法乘坐飛機的大熊,老黑,還有侯國玉等人,也在繞路後,悄悄趕到了老三角,他們被桂家的人接上後,直接送往了別墅區。
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
療養院的三層內,蒲興邦低著頭,正在吸著香煙。
“叮1
急救室的燈滅了下來,一名大校級的軍醫推門走了出來,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總長!我我們盡力了1
安靜,短暫的安靜過後,蒲興邦平靜的掐滅煙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總督只見你一人1大校讓開了身位。
蒲興邦攥著拳頭,快步走進了急救室。
此刻的一區時間還是上午。
蘇天南在監區內吃過早飯,邁步找到了一名中年壯漢:“今天嗎?”
“對,總監區會來提人,會點名讓你參加活動。”中年壯漢低聲回道:“我說個聯系方式,你記住,不要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