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坑附近。
費光頭帶人坐在車內,一直等到深夜9點多鐘,不遠處的公路上才出現了整整二十輛九米半長的卡車。
“來了,來了!”阿水喊著提醒了一句。
費光頭坐在後座上揉了揉眼睛,立馬坐起身說道:“點貨。”
話音落,一群人下了汽車,烏泱泱地圍向了卡車車隊。
卡車頭車內,張浩推門跳了下來,衝著費光頭說道:“驗貨吧,大哥。”
“貨單呢?”費光頭問。
張浩聞聲將貨單本子遞給了光頭,輕聲說道:“這次的少一點,但質量高,光飛機彈頭就拉了一車。”
“ok,我看看。”費光頭拿著貨單,擺手招呼道:“都動起來,快點!”
一聲令下,四十多號人逐一打開了卡車的封閉箱,開始驗貨。
雖然費光頭和張浩都是同濟會的人,但二人負責的事情卻完全不同。張浩那邊是要在海上接貨的,點完之後,把貨運出龍城市區,再交由費光頭處理。
這倆活,一個是負責城內運送,風險較低,但需要跑各種關系;一個是負責區外押運,風險較高,所以交接貨物的時候,必須核對貨單,由下一家簽字回饋,這才算正式結束任務。
費光頭在海燕坑附近,用了二十多分鐘點齊貨物,確定沒問題後,才衝著張浩說道:“行,你回去吧,我們撤了。”
“好嘞!”張浩擺了擺手,帶著自己管理的人,乘坐小車離開了海燕坑。
費光頭坐上頭車卡車副駕駛,擺手說道:“出發!”
話音落,車隊捋著沿海的邊角小路,開始向卡薩羅地區進發。
這一段路程,大概要走一天半的時間,其實是挺漫長,挺難熬的。不過費光頭雖然平時看著大咧咧的,但干起事來卻是格外認真。他一般在接活之前都是先把覺睡足了,然後在路上一眼不合,直接送到地方。
這活不是什麼能放在明面上干的買賣,所以車隊走的都是邊角小路。
就這樣,車隊行駛了大概六小時左右,已經來到了一區邊境線。
費光頭先命令車隊停滯,熄燈,然後立馬給孔正輝打了個電話。
“喂?!費哥!”
“正輝,我到邊境線了。”費光頭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鐘後,就到關口了。”
“等我電話。”
“好嘞!”
二人說完,正在市區等待的孔正輝,立馬給駐軍那邊打了個電話:“貨來了,十分鐘後到關口。”
“ok,你讓他們正常走就行。”
“好的,麻煩了。”
“哎呦,不客氣。”
二人溝通完畢,孔正輝這才放下心來,准備洗臉睡覺。
自從訂婚典禮鬥毆事件發生後,孔正輝在協會內的位置就有了二次調整。他現在專門負責協會的外事社交,駐軍關系,環衛管理會的關系,以及礦業那邊,還有市裡的各種上層部門,都是由他負責走動。這兩年他也沒少攢下人脈,但同樣他的工作,也幫助協會有了更快的發展台階。
……
邊境線,某營區內。
一名少校軍官走出來,直接進了值班室:“監控錄像全關了,南閘口打開,不設衛兵,真空五分鐘。”
“是!”
“之前錄好的影像,直接填充這五分鐘的空白。”少校軍官打著哈欠吩咐道:“現在開始弄。”
“是,長官!”
命令下達還不到兩分鐘,南2號檢查口的士兵就全都離崗了,檢查站內外兩層禁止通行的欄杆都被抬了起來,周邊的監控攝像頭,也都停止運轉。
過了一小會,十二台卡車迅速從這裡通過,而他們剛走沒多久,後面就有兩台破舊的越野車跟了上來,那裡面坐著的也是駐軍的人。
就這樣,兩台越野車將卡車車隊送出去了將近十公裡後,才掉頭返回。
卡車頭車內,司機笑著說道:“費哥,今天真的挺順利哈!沒碰到大檢查,也沒碰到空中巡邏,咱這一點時間也不用耽誤,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送貨地點。”
費光頭聽到這話,立馬喝罵道:“找小姐,不能說自己沒中過招;跑路面,不能說自己太順利,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啊?喪氣!”
“是,費哥,我錯了,嘿嘿!”
“艸!”費光頭拿起電話,撥通了卡薩羅地區某軍官的電話。
“喂?”蹩腳的話語在電話中響起。
“卡瑪長官,我們馬上進入你的防區了。”
“ok!ok!我知道了。”
“就這樣哈!”
軍備生意當初組建時這麼多艱難,最大的障礙就是沿途要過的關卡太多了,只要一出了龍城,那每個區都有每個地區的規矩和勢力,你不打點好了,那肯定是走不通的。
凌晨四點半左右。
卡車車隊順利進入了卡薩羅地區的努扎生活鎮,這裡是老墨官軍掌控的地帶,屬於自己人的轄區非常安全。
車隊慢慢前行,費光頭摳著腳丫子,正在玩著手機。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三生槍響毫無征兆地泛起。
費光頭猛然抬頭看向車外:“臥槽,這麼近?!”
“呼啦啦!”
人煙罕見的道路上,衝出來一群衣著破舊,人種混雜的武裝,他們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從樹林子裡鑽了出來!
“我日尼瑪!”
後車的阿水,張超,第一時間拿出了槍械。
費光頭立馬拿起對講機:“都幾把別亂動昂,等我喊話!”
“下車,下車!”
對方起碼一百多人衝了過來,拿著槍械圍住了頭車。
費光頭推開車門,穿著拖鞋跳了下去,扭頭一看,周邊絕大部分的都是黑人面孔。
“有人會說華語嗎?我們交流一下!”費光頭擺手喊道。
“我會說。”一名亞裔男子走了出來,華語流利地說道:“天為羅蓋地為毯,兄弟們拿槍壯個膽!”
“啥意思啊?對詩啊?我不會啊,兄弟!”
“少幾把廢話,我們是搶劫的!”對方張嘴就是國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