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折在一個,他壓根就瞧不起的小癟三手裡。他日防夜防譚恆強那邊,為了安全甚至整天更換住所,但最終卻被自己養的人給剁了腦袋。
在於正的認知裡,他沒有虧待過鬼子五,心裡更覺得對方干的活,連二十萬都不值,自己能給這個價錢,已經是很公道的了。不然給他干活的人這麼多,那都要求漲價,自己還怎麼玩?
但鬼子五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外在表像,卻把他徹底蒙騙了。人心隔肚皮,同床共枕之人晚上在想什麼,你都不一定清楚,更何況是這種社會關系了。
停車場內。
於正脖子在飆血,身體僵硬地矗立了兩三秒後,才咕咚一聲躺在地上。
“殺人了,追他!”
於正倒地的那一瞬間,被嚇傻了的跟班才反應了過來,橫著跑到了停車場欄杆旁邊,衝著外面就打了兩槍。
槍聲一響,立馬驚到了船屋內的魏相佐和顧佰順,二人帶著兄弟衝到街道上,正好看見摩托車一閃而過。
“抓住他,他殺了於老!”跟班還在欄杆內大聲叫喊。
眾人回過神來,沒有去追那台摩托車,因為誰也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所以肖二和其他人,立馬護住了魏相佐,顧佰順,掉頭就跑向了自己的汽車。
公路上,摩托車在狂飆之時,鬼子五從另外一側的車尾處拽下了一把一區產的大噴子獵槍:“調頭,回去!”
司機根本沒問他要干啥,立馬剎車,靈巧的原地掉頭,直接殺了回去。
“嘩啦!”
鬼子五擼動槍栓,衝著顧佰順等人奔跑的方向,打了第一槍。
“砰!”
沉悶的槍聲劃破黑夜,越野車左側蕩起了陣陣火星子,風擋玻璃也被轟碎了。
由於於正,顧佰順等人是私下見面,為了確保消息不會被泄露,所以他們都不可能帶太多人,此刻護在小顧身邊的總共就三個兄弟。
摩托車反向衝了回來,距離越野車大概就四五米的直線距離。
“吱嘎!”
司機猛然捏了剎車,鬼子五坐在後座上,雙手舉槍,衝著車輛旁邊的顧佰順,連開四槍。
槍聲響,剛要上車的顧佰順仰面倒地。
“走!”
鬼子五也沒有去看顧佰順死沒死,只果斷催促了一句司機。
“翁!”
摩托車速度極快地捋著路面逃竄,沒用幾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小顧!”
牛峰的喊聲響徹在街道上:“快,去醫院!”
“他怎麼樣,有事兒嗎?”魏相佐等人也衝了過來。
深夜十點多鐘,島口區某酒吧的二樓辦公室內,楊冬正坐在沙發上跟老婆孩子視頻。
“咚咚!”
敲門聲響起,楊冬抬頭喊道:“進!”
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走進來,點頭說道:“老板,鬼子五來了,在後門呢,他想見你。”
楊冬皺了皺眉頭:“瑪德,這個人怎麼跟個牛皮糖似的!行,你讓他進來吧。”
大約十分鐘後,西裝男帶著鬼子五從後門上樓,一路避著人來到了二樓辦公室。
楊冬關了電話,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又有啥事兒啊?”
鬼子五穿著機車皮夾克,拎著一個圓滾滾的大袋子,邁步來到了茶幾桌旁邊:“我來給你送禮來了。”
楊冬對這個人的印像一般,扭頭掃了一眼大袋子,語氣充滿鄙夷和調侃地問道:“怎麼了,家鄉的大米熟啦?”
“呵呵。”鬼子五一笑,彎腰坐在椅子上:“你說,我之前是跟於正的,你沒法信我,那我只能給咱們之間增加點信任了,楊哥!”
楊冬吸了口煙:“幾個意思啊,兄弟?”
鬼子五也沒再廢話,抬手就抽開了袋子的松緊繩。
“唰!”
袋子自然攤開,一顆血琳琳的人頭出現在了楊冬的眼前,鮮血順著桌面流淌在了價值不菲的地毯上,場景相當驚悚。
“臥槽尼瑪!”饒是一路靠著打殺發跡的楊冬,此刻也被嚇得臉色煞白,整個身體明顯往後躲了一下:“這這什麼東西?!”
鬼子五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動作熟練地點了一根,並深吸一口說道:“怎麼樣,新鮮不?!這袋子裡還有血湯子呢!”
楊冬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瞠目結舌地看了半天,才帶著顫音地問道:“你這是?!”
“不認識了?”鬼子五擺正腦袋:“你仔細看看,這不老於嘛!”
楊冬瞧了一眼腦袋,猛然抬起頭:“你給他做了?”
“不做了,你能信我嗎?”鬼子五吸著煙,話語平淡地說道:“我跟了一天才堵到他,現場顧佰順也在,但我之前不知道走的時候,我也打了他兩槍,估計他也活不了了。”
楊冬瞠目結舌:“你把顧佰順也干了?!”
“顧佰順就算個贈品。”鬼子五吐了口煙,伸手拿著煙灰缸敲了敲於正的腦袋:“它+一百張選票,值多少錢?!你給開個價!”
楊冬吞咽了一口唾沫,抬頭看了看鬼子五,又瞧了瞧桌上的人頭:“你你踏馬真敢干啊!你知不知道於正現在對老黎那邊來說,有多重要外圍的票全靠他拉呢!你這給弄死了,你不怕蘇天御跟你玩命啊?!”
“想掙這種錢,還前怕狼後怕虎啊?”鬼子五挑著眉毛:“碼工協會搞成這樣,以後能不能做下去都兩說呢,把有數的錢裝在兜裡,那才是實在的。”
楊冬又掃了一眼人頭,眼神厭惡地說道:“你給它蒙上,蒙上!”
鬼子五笑著蓋上了袋子。
“你等一會,我出去打個電話。”楊冬站起了身。
“好嘞!”鬼子五淡定地吸著煙,體態非常松弛。
楊冬走出辦公室,衝著自己的兄弟吩咐道:“看著他,先別讓他走。”
“明白!”
說完,楊冬去了另外一間房,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給我打聽打聽顧佰順是什麼情況,然後給我打電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