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顏笑蒼冷笑了起來,道:“這個理由太牽強無力了,陳六合!我連洪昊的橄欖枝都置之不理,又豈會看得上洪萱萱?”
“但是洪萱萱現在的處境如何,你我都心中有數!她敗勢難逆,讓我幫她?太過冒險!”顏笑蒼淡淡的說道。
一聽這話,陳六合眼中一亮,暗道一聲有戲,今天顏笑蒼的態度雖然很不客氣,但卻是處處透露出一種留有一線余地的端倪,這讓陳六合心中委實活絡了起來!
“顏老這話就說的太主觀了!洪萱萱如何難逆了?她不是還沒被洪昊擊垮嗎?況且有我幫她,洪昊想整垮她,談何容易?”
陳六合正色說道:“現在她已經有了周靈的鼎力支持,只要再加上你!她必定扭轉乾坤,一掃頹勢,不說能迎難直上,至少也能跟洪昊形成一個抗衡之姿,分庭抗禮不在話下!”
“那你想過沒有?真到了那一天,洪門可能真正分裂!誰是千古罪人?”顏笑蒼緊緊逼視著陳六合!
“我保證,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陳六合一字一頓的說道:“其一,誰都不想看到洪門分裂,誰也不敢真正邁出這一步!其二,洪昊跟洪萱萱兩人,水火不容,必有一死,定然分出成敗勝負!即便裂了,在很短的時間內,也必將重整!”
聞言,顏笑蒼沉默了下去,雙眉緊蹙,不知道在沉凝著什麼。
陳六合趁熱打鐵,道:“顏老,這是洪門的內亂,這個熱鬧,你是一定無法置身事外的,這片燎原之火,你無法避開,遲早都會燒到你的頭上!”
“你難道真的想等到洪萱萱覆滅,洪昊蹬位後,你和那幫忠心耿耿跟著你的洪門子弟,都被洪昊列入‘異己’之列,然後一個個落到下場凄慘的境地嗎?”陳六合質問。
顏笑蒼顯然像是被陳六合說到了痛點處,他的臉色再沉幾分,沒有著急說話,而是陷入了焦灼劇烈的思想鬥爭當中!
廳內的氛圍無比沉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陳六合仿佛都能聽到顏笑蒼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也沒有去打擾,就站在顏笑蒼的面前,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容!
說實話,今天的見面,讓他很意外,而顏笑蒼的態度,也讓他非常驚喜,起碼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了太多太多!
顏笑蒼此刻的神態,明顯就有了松動,似乎並不難被他說服!
這一點,讓陳六合雀躍的同時,又免不了有些訝然!因為顏笑蒼這個數十年來都保持中立被稱為洪門內最固執的冥頑老頭,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倔強認死理!
足足過去了三分鐘,顏笑蒼才收回了思緒,他抬目,看了眼陳六合,還是沒有說話。
而是度步走回了案台後,看了眼案台上的書法,才對陳六合說道:“你知道我剛才寫的是什麼字嗎?”
陳六合笑道:“願賞大作!”
顏笑蒼冷笑了一聲,手掌一甩,把紙張甩下案台,飄落在陳六合眼前的地上。
紙張上,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狂草大字,亂臣賊子!
四個字,鐵筆銀勾蒼勁有力,給人一種狂暴的霸氣!
顏笑蒼冷哼道:“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你和洪萱萱再貼切不過了!你認為,我會與你們為伍,跟著你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嗎?”
陳六合掃了地面上的書法一眼,旋即輕笑的摸了摸鼻子,他道:“顏老太偏執了!這四個字形容的非常不恰當,不如我用四個字重新形容?”
“你也能寫?”顏笑蒼斜睨了陳六合一眼!
“略懂一二!”說著話,陳六合來到了案台前,用眼神詢問了顏笑蒼一下。
顏笑蒼冷哼一聲,偏身讓位,陳六合走到案台後,提起毛筆,沾上墨水,旋即筆尖下沉,躍然紙上。
這一刻,陳六合身上的氣勢一沉,如虹激蕩,仿佛透露著驅狼吞虎之霸烈,讓得一旁的顏笑蒼都是驚詫三分。
陳六合的手臂毫無停頓,在紙上狂撩而過,同樣的狂草字體,他一氣呵成,期間沒有分毫間斷,就像是連綿不絕的氣浪一般席卷而過!
轉瞬,四個大字呈現在紙張之上,顏笑蒼定睛一看,面容驚變,似被陳六合的書法功力給驚住,那種氣吞山河之勢,無比突出與霸道!
功在千秋!
顏笑蒼目光凜凜,逼視陳六合,喝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扶逆臣上位,何來功在千秋之說?貽笑大方!”
陳六合不急不緩的放下毛筆,輕聲說道:“顏老先入為主了!並不是說洪昊是洪門大勢,他就是洪門正統!何來亂臣賊子之說?”
頓了頓,陳六合接著說道:“洪萱萱為何就不能是洪門正統?她雖為女兒身,但她身體內留著的是洪家的血脈,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她同樣是洪門正統!”
“正因為洪萱萱是女兒身,所以她的上位便是打破既定規則的一次壯舉,洪門第一人!如此轟動的震蕩,難道還不足以載入洪門史冊嗎?扶她上位之人,將被牢記,說一聲功在千秋,又有何不妥?”陳六合對顏笑蒼問道。
“強詞奪理,簡直謬論!”顏笑蒼冷喝了一句。
陳六合搖搖頭,道:“顏老,不要太死板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飛機都上天了,游艇都入海了,國外都有女性當一號了,洪門為何就要墨守成規不能變?”
頓了頓,陳六合繼續說道:“這個年代太現實,達者得其天下窮者獨占其身,有能者居之嘛!洪萱萱比洪昊有本事,她便能坐上洪門門主之位!”
“陳六合,你這話說過頭了吧?”顏笑蒼並不認同陳六合的話語。
陳六合聳了聳肩,說道:“我承認,洪昊很聰明,能力也很強,他的確會是一個非常合格的上位者跟領導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