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你想找死,但佬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啊。你要是真死了,你讓我回去怎麼跟梁王交代?要不是梁王府在背後給你撐腰,要不是梁王在幫你縝壓暗流,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王霄疾言厲色的說道:“你要是在這裡死了,你對得起梁王府對你的力挺和保護嗎?你對得起我們的一片苦心嗎?”
“滾開一點。”奴修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你們所做的,都是你們應該做的,而我現在要做的,則是我必須去做的。”
“你怎麼就越老越糊塗呢?我理解你護徒心切,可你也不能用這麼愚蠢的方式啊,生殺台你不能上。”王霄急了。
奴修目光一凜,盯著王霄,道:“老夫活了一輩子,從來沒想過會為了一個人去拼命,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守護一個人!而如今,老夫遇見了這麼一個人,他讓老夫甘心去守護,也值得老夫去守護,老夫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你們都不了解陳六合,他背負的太多,他活著的意義會很大,他也一定要活下去!”
奴修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曾經答應過他,如果有朝一日,一定要死,那也必定是老夫死在他的前頭,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老夫說到做到!”
“這一生,老夫能在晚年時期,遇上這麼一個年輕人,這一生也算值得了。”奴修道。
王霄的身軀狠狠一顫,迎上奴修那無比堅毅與銳利的目光,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足足驚疑了半響,王霄才愣愣開口,道:“值得嗎?”
“非常值得。”奴修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你們都不懂罷了。”
“他何德何能,有這麼大的魔力和價值。”王霄有點不甘。
“說了,你不懂,永遠也不會懂。”奴修笑得更加濃郁幾分。
旋即,他便不再理會奴修了,重新看向吳順和趙烈:“既然你們都答應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老夫隨你們上生殺台一戰,定生死!你們多給陳六合一天的時間,一天後,不管老夫是生是死,一切都看那小子自己的命數!”奴修揚聲大喝。
全場沸騰,有人心潮澎湃了起來,沒想到,今天還會突然橫生出這樣的節支,讓那些已經意興闌珊的人,瞬間打起了精神。
“好!就依你。”吳順和趙烈兩人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應聲。
“那便來吧。”
話音剛剛落下,奴修就直徑朝著生殺台方位走去,他真的不是開玩笑,他有這個決心!
王霄、竹籬、槍花三人皆是快速衝出,攔在了奴修的身前,他們不願看著奴修去送死。
沒錯,在他們看來,奴修上了這生殺台,就是去送死的。
奴修曾經有多厲害,那根本就不重要,那都是過去式了。
而現在的奴修,只有半步殿堂的境界,這個境界的他,是不可能跟擁有亞殿堂境界的無論與趙烈一戰的!
真上了生殺台,奴修基本上就是去送人頭的,必死無疑!
要知道,亞殿堂和半步殿堂之間,相差甚大,有雲泥之別!
“這座生殺台,你不能上!保住陳六合,不是你這樣保的!你若真上去了,最後的結局很可能是你和陳六合雙雙斃命,這是毫無意義的作為。”竹籬疾聲說道。
“這不是作為,這是愚昧。”槍花厲聲。
“我們都不同意你上生殺台,老瘋子,你三思後行。”王霄道。
“你這不是在幫他,你這是在為他陪葬。”竹籬道。
“這是我的決定,沒人可以阻攔。”奴修說道,那神情,堅毅到令王霄三人的心髒都狠狠哆嗦了一下。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難以用言語來描述。
王霄三人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挪動腳步,依舊攔在奴修身前。
奴修不予理會,大步向前,直接就把王霄和竹籬兩人給撞了開來。
兩人也沒有強行去阻攔奴修,因為奴修的態度太堅定了,堅定到讓他們都不敢強蠻。
奴修雖然實力大不如前,可那份曾經遺留下來的威嚴與氣質,多少還在幾分,隱隱懾心。
很快,奴修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生殺台。
他遙望南北兩域的強者,抬手一指,道:“你們兩個,誰來與老夫一戰?”那份霸氣,觸人心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著生殺台上的奴修,吳順和趙烈兩人的心神都狠狠顫顛了一下,竟然無形中騰起了一股忌憚之意。
畢竟,這是一個在三十多年前曾橫掃了整個黑獄的無敵強者,那份姿態,哪怕是歷經了三十多年,依舊余威尚存。
對付這樣的一個人,真到了要玩命的時刻,恐怕誰的心中都不敢說十分有底吧?
吳順和趙烈兩人眼神閃爍,他們相覷了一眼,有一個短暫的交流。
沉凝了幾秒鐘,吳順開口了,他說出去了一句讓所有人都覺得無恥至極的話語。
“誰去與你一戰?難道你不是要同時挑戰我們兩個人嗎?”吳順揚聲說道。
“渾賬,吳順,你還要點臉嗎?這樣無恥的話語你都說得出口?”王霄開口大罵,燥怒難當。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奴修已然是半步殿堂境界,現在要與你們亞殿堂強者一戰,你竟然還有臉說出以一敵二的話來?你們南北兩域可真是有本事啊,必受世人譴責與鄙視。”竹籬也是怒容滿面。
“此時此刻,相信已經有無數人打心眼裡瞧不起你們了,你們可真給你們的主子長臉。”槍花譏諷無比。
吳順眼神閃爍幾下,但依舊沒有松口,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本就是想要斬殺這老苟,讓比拼來的更簡單一點,有什麼問題嗎?我們的目的十分明確。”
“這老苟要用他的命來為陳六合爭取時間,我們這只是在成全他而已。當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吳順說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