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內,一間全封閉的審訊室內,煙霧繚繞,嗆鼻的濃煙都快要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坐著三人,以一張座子為中線,被帶上手鏈腳鏈的陳六合坐在一邊,對面是劉啟明與曾新華兩人。
陳六合已經被送到這裡半個多小時了,三人也在這裡坐了半個多小時,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皆是一臉凝重,桌上的煙灰缸內,已經插滿了煙頭!
掐滅不知道是第幾根煙蒂,陳六合笑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怎麼了?一副死氣沉沉生死離別的樣子,來了這麼久,確定一句話也不想跟我說嗎?
頓了頓,他笑出了聲音:不過說實話,我一個殺人犯,卻讓你們兩位大局長親自來審訊我,我的面子也夠大的了。
聽到陳六合還有閑心開玩笑,兩人都不禁被他的沒心沒肺給氣得哭笑不得,劉啟明吐出一口濃煙,臉色有些難看道:你現在還笑得出來啊?還真被你說對了,這次如果沒處理好,不生什麼意料之外的轉變,很可能就是生死離別!
真有這麼嚴重?陳六合臉上的變化不大,依舊神情自若,仿佛不管在什麼時候,無論經歷了什麼磨難,他都能保持著一份理智和鎮定!
六哥,這次是真有這麼嚴重!你為什麼不走啊?如果出去躲躲,或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中間能出現轉機的地方太多,可現在你被逮著個正著!難辦了。曾新華臉色沉悶的說道,一臉愁緒!
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話,不怕被監聽?陳六合問道。
放心吧,在我們走出這個審訊室之前,這裡面的一切都是真空時段,不會有人監聽,更不會被錄影!劉啟明說道。
陳六合點點頭,這才說道:躲?我為什麼要躲?真的躲了,我又算什麼?成為一個笑話,去讓人貽笑大方?還是當一個苟且偷生的過街老鼠,通緝犯?不好意思,我陳六合不管在什麼時候,脊梁永遠是挺拔著的!
不得不說,你這種氣節讓我肅然起敬,我從來沒否認過對你的敬佩!但是,陳六合,你這次捅的簍子真的有點大了!三條人命,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樣把他們殺了!而且殘忍手段令人指!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足夠證明你不是誤殺,你不算防衛過當!所以,你故意殺人罪名,必定會成立!
劉啟明的手指重重敲擊在桌面上:一旦罪名成立,我相信你也知道你面臨的下場會是什麼,就算有人想保你,都壓不下輿論!三條人命啊,你連死緩的余地都沒有!
他們該死!陳六合淡淡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劉啟明的話而感到多麼驚慌與沉重,如此嚴峻的形勢在他的身上驚不起太大波瀾。
劉啟明重重嘆了一聲: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了解得一清二楚,那三個人的確該死!他們應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其實殺了他們三個也沒什麼,問題就出在你太魯莽了,不應該在那種場合殺了他們!這無疑是丟出把柄讓人大做文章!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傳出了有節奏的輕微聲響,他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沉凝了半響,足足十幾秒過後,他才忽然問道:那三個人是什麼時候送到醫院的?
據我了解到的消息,是在你帶著墨濃離開後的四十分鐘後到達的醫院,進急救室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氣絕身亡!最後一個人也因為失血過多,死在了手術台上!劉啟明說道。
聞言,陳六合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濃了,他淡淡道:那就沒錯了,這三個人不是我殺的,而是有人在這裡面做了文章,故意拖延了救治時間,導致了他們的死亡!而且這次抓捕我的陣仗那麼大,也足以證明有人在從中作梗!
聽到陳六合的話,劉啟明和曾新華都深深皺起了眉頭,劉啟明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害死那三個死者,目的就是為了要把你弄死?
沒錯,別的事情我不敢說,但對我自己下手的分寸還是很自信的!他們三個人,本來都不至於死,但他們偏偏死了!從酒店到最近的醫院,走路都不足五分鐘路程,卻送了四十分鐘,這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陳六合冷笑著說道:而且我被抓的時候,連媒體都第一時間驚動了,這明擺著,有人在大做文章啊!這次的目的就是非要把我玩死不可了!一點余地都不想給我留!
曾新華說道:酒店到醫院的那條必經路段出了一場車禍,所以才導致急救時間拖延!
陳六合嗤笑道: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重點是,他們的計量成功了,把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不得不說一聲,這一步棋,走的快准狠啊!時機把握得讓我都想為他們拍案叫絕!
劉啟明一直在深思,眼睛逐漸亮起,道:如果跟你猜測的一樣,那就很明顯了,要讓你萬劫不復的人,基本上就是喬家!因為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上面,主盯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喬家老大,喬晨鳴,常務副市!
曾新華凝重道:就算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就像六哥說的那樣,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事已至此,對六哥太過不利!已經很難翻盤!
呵呵,難得在這個人人喊打的時候,你們兩還能冒著風險來為我著想,這個人情我記著了。
陳六合語氣泰然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我也聽明白了,等於就是這件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翻盤,我的罪名基本坐實!然後這件事情引起的轟動不小,已經受到了了上面的高度關注,已經不是你們警局能做手腳的了,對吧?
是的!我們在這件事情中,已經玩不了什麼貓膩了!曾新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