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碎石下,血跡斑斑的手掌把巨石掀開。
緊接著,手臂探出,哪怕是鮮血淋漓,也不難看出那條肌肉虯結的手臂雄武有力。
“嘩啦。”碎石被掀飛了一大片。
一個渾身都被鮮血染紅的人,從碎石廢土下緩緩爬了出來。
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髒再次禁不住的狠狠顛動了一下,就連靈魂都在發顫。
因為這個人的模樣實在是太凄慘了,渾身都破爛了,到處都是鮮血,無數道猙獰傷痕密布在他的身軀各處,徹骨之處數不勝數。
這是一幅及其殘破的身軀,殘破到慘不忍睹,難以形容。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讓古神教主神幾人皆是瞠目結舌,驚駭的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去做些什麼。
“很遺憾.......就差那麼一點點,差點就能把我殺死了.......”血人慘烈,他大口喘息,爬出廢土與碎石的掩埋後,昂頭看著眾人,緩緩支起了身軀。
他一身破爛,鮮血和泥沙混淆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凄厲。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依舊沒有倒下,他還活著!
他,正是修羅!
“這......這怎麼可能?這都沒死?”白勝雪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方才那一擊的威力有多麼的巨大,幾乎是凝聚了他們三人的至強一擊。
那是足以毀滅一切的。
可修羅卻還活著,不但沒死,竟然還沒有被徹底擊潰,還有強大的生命氣機,還能挺立身軀!
“難以置信。”古神教主神的瞳孔劇烈收縮了幾下,沉沉的吐出了四個充滿了駭然的字眼。
“就算沒死又能怎麼樣?他現在連半條命都沒剩下了,只是最後一口氣在吊著而已,直接轟殺就是了。”灰袍老者狠聲說道,一身的殺機再次激揚了起來。
“我不是不可以死,但想要我死,你們中,有人要陪我一起死。”修羅仰視古神教主神、白勝雪、灰袍老者三人,他看似凄慘,斑斕血跡把面孔都給遮蓋,但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仍舊顯得十分透亮與銳利,有著令人心髒發毛的精芒在激射。
修羅的話就像是一把重錘在幾人的心口上狠狠敲擊了一下,讓他們忍不住有點毛骨悚然。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你有那個本事嗎?看看你現在的德行,離死不遠了,還想要拉我們墊背?你不配!”白勝雪怒聲呵斥,更想是在給自己壯膽。
“不用跟他廢話了,先送他去死,接下來的一切都水到渠成。”灰袍老者說道。
“只要修羅死了,這一戰就結束了。”古神教主神道。
可他們話是這麼說,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或者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充當第一個上前試探的出頭鳥。
別看修羅現在模樣凄慘半死不活,像是色厲內荏在強行支撐,然而修羅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還是讓他們心驚膽寒余悸難寧的。
誰都不知道修羅還有沒有一戰之力,也沒人知道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是否還有底牌。
誰第一個動手,誰承擔的風險無疑就會很大很大。
“怎麼?你們都在恐慌嗎?你們在怕什麼?”修羅冷冰冰的說著,那一身的猙獰傷痕,那汨汨流淌的鮮血,似乎無法動搖他堅韌的意志與不屈的決心,他身軀依舊挺拔,如峻峰一般。
“不要遲疑了,我們三個一起上,足以把他瞬息轟殺,他必定走到了油盡燈枯的尾聲,他是強弩之末。”白勝雪對古神教主神和灰袍老者說道。
“那就殺!”灰袍老者低吼一聲:“陳平生必死,決不能留下隱患。”
白勝雪和灰袍老者同樣前行,三人呈扇形,走向深坑處,緊盯著坑中的修羅,殺氣凜然。
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中仿若都有令人快要崩潰的氣息在彌漫。
奴修、梁振龍、黑煞魔主三人自然不願意看到修羅陷入到這樣的生死危機之中。
修羅已經足夠強大了,修羅的表現已經足夠亮眼了,他的確強大到了離譜,奈何對手眾多,也夠強!
“殺!”奴修嘶吼,不顧自身的重傷,要衝破莫如淵的防線,去馳援修羅,他絕不想看到強大如修羅這樣的人,死在這裡。
梁振龍和黑煞魔主同樣做出了瘋狂舉措,要衝過去幫忙。
他們都很清楚,只要修羅一倒下,這裡的所有人都要死,對方絕不可能留下一個活口。
然而,莫如淵、程鎮海、紫炎三人並不是擺設,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
紛紛都在第一時間橫身阻攔,並且把三人都攔截了下來。
“異想天開,今晚你們都要死!”程鎮海厲笑,攻勢狂猛,要把黑煞魔主給擊殺當場。
大戰再起,勁芒激蕩,在這暗夜下,不斷的轟擊與碰撞!
“你們今晚注定失敗!”修羅目光掃視三人,一字一頓的說著,說的是那般的誠懇與堅定。
他不像是一個被逼到死亡盡頭的人,他無比的自信,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底氣。
“虛張聲勢,陳平生,早該在二十多年前就滅絕的陳家,還能讓你們兩個余孽苟且到今天,你們已經賺了二十多年,今晚去死,沒有什麼遺憾。”灰袍老者冷笑著。
“不要掙扎,掙扎只會讓你吃更多的苦頭。”白勝雪道,三人已經快速接近,來到了深坑的邊緣,他們的殺機更加濃烈,攪動周身夜風在厲嘯,氣勢迫人。
“陳家不會滅絕,星星之火也可永恆傳承。”陳平生冷漠的說道:“漫天血債,終究會以漫天的鮮血來償還,太上八大家,一個都脫不開干系,你們的末日,不會太遠。”
“哈哈哈哈,修羅,你真是一個不知所謂的人,自負自大的可笑。陳家還想翻盤?你們憑什麼?就憑你們這兩個廢物嗎?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即將受死。”灰袍老者猖獗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