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哥,你說,人生,怎麼就這麼操蛋呢?”蘇小白蹲在地下,大口大口的抽著香煙,一手抓著凌亂的頭發,神情悲蒼而痛苦!
陳六合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是賊老天說了算的,我們無法掌控,也無法預料!人,終有一死!或許,蘇爺爺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也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至少他走的很安詳,沒有受到什麼病痛的折磨,遺憾是肯定會留下的!但要說難以瞑目,也有些太過了!蘇家雖然會因為他的離世而承受打擊,但說一落千丈,也不太實際。”
陳六合緩緩說道:“我們吶,充其量也就是凡夫俗子,能做的事情不多,發生了,就坦然面對,盡量往好的地方去想!如果就這麼被擊垮了,那才叫真的操蛋!”
蘇小白抱著腦袋,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淌了出來,掩面抽泣,難以自己:“爺爺他這輩子,最想看到的,就是我變得有出息一些,可我就是不爭氣,一直讓他老人家失望。”
“他老人家臨死了,還放心不下我這個不肖子孫,生怕我活著會受苦受累,六子哥,你說我是不是廢物?我太不孝了。”蘇小白聲音沙啞的說道。
陳六合的手掌拍在蘇小白的腦袋上,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放心吧,有你六子哥在,怕什麼?沒了你爺爺這個靠山,你還有你六子哥!”
“我的兄弟,怎麼可能是廢物?我就算是生拖硬拽,也會把你拖到風景最遼闊的峰道。
陳六合半蹲在蘇小白的身邊,道:“小白,你記住,你六子哥管不了生,管不了死!但你六子哥能管得住生死之間的事情!只要你六子哥願意,便能踏平了奇駿山川,硬生生撐起一片天地!”
陳六合的聲音不大,但卻霸氣如虹,字字鏗鏘渾厚,如大鐘敲擊在人的心中,蕩氣回腸,新潮澎湃!
“你爺爺臨死前,最大的遺憾之一就是沒能親眼看著我入京,沒能親眼見證著我扛起沈家的大旗,撐起沈家的牌匾!沒能親眼看到我收拾那幫奸惡如狼之輩!”
陳六合輕聲說道:“但那些都沒關系,蘇爺爺在天之靈,一定會看到那麼一天!我這次入京,神魔難擋,我即便不讓天變顏色,也會讓猩紅血水染透大地!”
“六子哥,我信你!”蘇小白抬起了頭,對陳六合重重的點頭說道。
“到時候,我帶著你,囂張跋扈耀武揚威!讓那幫等著看你們蘇家笑話的人都瞪大眼睛瞧瞧清楚!蘇春雷的孫子,雄姿偉岸!”陳六合說道。
“一言為定!!!”蘇小白眼神銳利,堅定說道。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再次揉了揉肉蘇小白的腦袋,道:“一言為定!”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身後又有腳步聲傳來,陳六合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蘇耀輝從靈堂中走出,來到了陳六合跟蘇小白的身旁!
蘇耀輝對陳六合說道:“還有煙嗎?”
陳六合笑了笑,掏出香煙遞給蘇耀輝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耀輝伯伯不是已經戒煙了嗎?怎麼?又來癮了?”
“煙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有些時候,用來解解乏提提神,還是很不錯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想用點什麼東西來麻痹麻痹自己!”蘇耀輝淡淡說道。
陳六合聳聳肩,又把火機遞給了蘇耀輝,這個細節很有考究,陳六合並沒有幫蘇耀輝點煙,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蘇耀輝跟蘇小白兩人,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這跟身份地位沒有半毛錢關系,純粹是取決於陳六合的心意而已!
打火點煙,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已,但陳六合從來不會給沒有資格讓他點煙的人點煙!能得到這個殊榮的人,可不少!舉目華夏,少之又少!
香煙點燃,蘇耀輝用力的吸了一口,
,才對陳六合說道:“我能看得出來,你跟小白的感情很好!”
陳六合說道:“這不是白家人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嗎?我跟小白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過親兄弟!”
蘇耀輝笑了笑,說道:“這樣的關系,對小白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陳六合聳肩一笑,道:“耀輝伯伯,你這話裡有話啊?”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實情罷了!你的處境,大家都知道,你的下場,也頗為讓人擔憂。”蘇耀輝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些就不老耀輝伯伯勞心費神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去做。”陳六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
“這是自然,怕就怕,有些無辜的人,被你殃及池魚了啊。”蘇耀輝說道。
蘇小白神情不滿,歪頭看了蘇耀輝一眼,但他做為一個小輩,最終還是隱忍著沒有說什麼,只是悶聲悶氣的坐在那裡,悶頭抽煙,不言不語!
陳六合再次一笑,也不生氣:“耀輝伯伯,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跟蘇爺爺之間是什麼關系!我跟蘇爺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他一直以來都把我當親孫子一樣看待。”
“甚至是在臨終之前,最想看到的人,都是我!你覺得,蘇爺爺現在屍骨未寒,你就在靈堂外跟我說這些,合適嗎?”陳六合笑吟吟的問道。
蘇耀輝淡淡的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反對把你叫來廣城的!只不過老爺子堅持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小六子,你也不要怪伯伯說話太直接了!你是個聰明人,跟你拐彎抹角只是浪費口舌,反而顯得落了下乘!”
陳六合輕笑一聲,歪頭看著蘇耀輝,道:“你知道蘇爺爺今天早上跟我說了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