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鴻只感覺右手臂被人搭住,於是急運功力,這條手臂突然間,如毒蛇般憑空向後轉折,用的正是靈蛇拳中的毒蛟抬頭,大指伸直,其余四指並攏,好似一個張口咬人的怪蟒,這一招的精華皆在手指之上,可成拳直擊,可成掌砸落,還可變為爪法拿人。
但他忽的聽到身後“啊”的一聲慘叫,正是喬三槐的聲音,同時又感覺對方搭住自己手臂的一只手,竟然全無力道可言,待快要擊落之時,手指猛地一彎,本擊向對方胸腹要害的一拳,化拳為拿,直接便托在了喬三槐的腋下,將他托了出去。
可即便這樣,喬三槐還是打了一溜趔趄,屁股著地,“咕咚”一聲,狼狽的摔了一跤。
謝孤鴻深知,如是平常,尋常人想要接近自己而不讓自身發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今日放下了戒心,再加上新練釋迦應身功,剛剛入門而已,是以才出了這等事。
他急忙走了過去,伸手連點他天突,璇璣,華蓋,紫宮四穴,力透血脈,就看喬三槐渾身打了個激靈,大叫一聲,道:“舒坦,從未這麼舒坦過!”說著晃了晃腦袋,直接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意思之色,道:“謝恩公,這等本事,真不愧是世外高人。那日救我時我還以為你跟少林寺中的大和尚有得一比,但近日一看,可是比那些大師傅還要厲害許多了。”
謝孤鴻見他無事,笑道:“三槐兄弟謬贊了,你道我那日去少林干麼?”
喬三槐說道:“大多去的都是香客,或拜佛,或是祈願。”
謝孤鴻搖了搖頭,道:“我是去求一部經書,不過各種細節卻不能說與你聽。但我身中的一門武藝,也是拜少林所賜。”
喬三槐說道:“便是讓我渾身麻痹不已的功夫麼?”
謝孤鴻搖了搖頭說道:“非是。那門武功我還未有修煉。”
喬三槐以前對功夫的概念便是,見寺內的那些和尚,上山下山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好像力氣大得嚇人,也長的嚇人,尋常三個五山賊,根本近不得身,並且身體靈活,也就是這些。可現在他剛剛親手體會,心中忽的冒出個念頭,暗道:“也不知謝恩公肯是不肯?今晚我且和婆娘好好商量商量再說。”
喬三槐對武藝的興趣大漲,又請教了謝孤鴻幾句,不過兩人沒攀談了多少時間,喬氏便從屋中出來,說道:“飯餐剛剛做好,涼了就不大好吃了,謝恩公快進來用飯吧。”
喬三槐也壓下了好奇之心,說道:“我們且進屋用飯。”與謝孤鴻一同走進了屋內。三人便開始用飯。
這喬三槐不光木匠活做得好,也能夠打些獵物,家裡還有一塊祖傳的耕地,是以喬家的生活條件,在本村中不敢說是最拔尖的,但也絕對是中上之家。
謝孤鴻很喜歡這樣靠著自己本事吃飯的人,只要勤勞,就能過上舒心的日子,這樣積極向上的人,謝孤鴻一向都是級尊重的。
吃罷了飯,謝孤鴻准備告辭,喬三槐對喬氏說道:“你且在家好好的照顧峰兒,我帶謝恩公回去,另外再給他做些木匠活,最起碼今日要打上一張新床才行。”其實,他知道自己給謝孤鴻新買的宅子裡,是有床鋪的,不過那都是舊物件,是以為表心意他要親自給謝孤鴻做上一套家具才行。
喬氏自是無不答允,說道:“好,待下午,我給你們兩人送些酒菜,新房子入住第一天,得熱熱鬧鬧的喝上一頓才吉利。”
二人沿著村內的道路往裡面走去,喬三槐一邊走一邊介紹道:“我給恩公買下的宅子,原本是村內首富張富貴的家,不過他到了鎮上去做生意,且越做越大,在住這裡便不大方便了,正好叫我知曉,便買了下來。”
路本就不遠,兩個人行了沒一會,便到了村中偏東的一間宅子前,謝孤鴻見這處房子有一道圍牆,都是青磚所築,看起來這傳說中的張富貴家境的確殷實的很,要不然也用不起這許多青磚,喬三槐用鑰匙將門上的銅鎖打開,然後將鎖頭和鑰匙統統的交給了謝孤鴻說道:“裡面我在買下時曾打掃過一遍,還算干淨,待我給你做了全套的家什前,恩公你便暫且將就著用。之所以買下時沒做,是怕不和恩公你的心意。”說著,帶著謝孤鴻往裡面走去。
謝孤鴻一邊跟著他,一邊說道:“對於樣式我倒是不挑,只是所用木材最好都是梨木。”
院中的地上也都是青磚鋪成,屋子用的則是青石所蓋,和之前謝孤鴻的想法一樣,原先的主人確實是個富貴人家,雖然院子只有一進,可面積卻是不小,站在中央,便是自己練功到了興處,也絕對打不到院牆上,除非是故意為之。
在院內有一排五間磚石所築的凹字形房舍,雖然看起來是有年頭了,但保養得卻不錯,推開門走了進去,一些太大的物件倒是也有,想來必是原先的主家搬家時嫌麻煩便沒帶走,而其余的就寥寥無幾了。
喬三槐說道:“梨木到是也有,只不過也就夠一張床的,要是其他東西都用梨木,恐怕得上城鎮上采買才行。”
謝孤鴻從懷中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了喬三槐,說道:“三槐兄弟幫忙多麻煩麻煩,想來一應家具的選材是夠了的。”
喬三槐倒也識得幾個大字,個、十、百、千這些他當然認得,尋常給人做家具一些的小買賣也簽過字據,是以銀票他也是能夠看得懂的,只是他卻被上面的一千兩整的字樣嚇得目瞪口呆,他何時見過如此之大的數目,半晌過後方才回過心神,顫聲說道:“何止是夠了,便是買上等木器坊的家什,也能買他幾百大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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