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雲“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可是秦冠秦公子麼?”那小孩聞言面上露出了歡喜之色,道:“正是,我和秦大哥一見如故,而他剛剛從少林學藝歸來,接手秦家莊的事物,可謂百忙之中,仍陪著孩兒玩耍,這份情誼,也彌足珍貴了。”
龍嘯雲點了點頭,道:“不錯,論起來,他還算你的世兄了,我和他爹爹,鐵膽震八方的秦孝義交好,只是可惜多年前他被白駝山的謝孤鴻廢了一雙招子,而且小兒子秦禮的也是被他所害。”
那小孩依然嬉笑,可眼睛卻動也不動,道:“原來如此,謝孤鴻真是好大的威風。不過秦老伯,現在依然神智不清;是以在秦大哥回來前秦家莊都有他的胞弟,秦三山接手,呵!我看那秦三山真是一個笑面虎,而秦大哥回去後,秦三山只是將幾乎快垮了的白蔗糖生意,交給了秦大哥,我看真是不知道誰才是秦家莊的正牌主人了。”
龍嘯雲皺眉疑道:“有如此事麼?這秦三山心機不淺啊。”
那小孩面上再次帶著喜色,道:“不過秦大哥哪能懼他,當下和他倫理,這秦三山理虧,自是論不過的,便和秦大哥動起手來,秦大哥師承少林派,又下了十年苦功,可謂武功高強,直接將秦三山斃與掌下,不過那秦三山也不是好相與的,臨死前使詐,傷了秦大哥胸腹,哎,我在旁邊正好看見,可惜開言提醒時,已經來不及了。”
龍嘯雲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狐疑,道:“然後呢?”
那小孩說道:“爹爹難道沒看出來孩兒回來後,有什麼不對了麼?”
龍嘯雲道:“有什麼不對?”
那小孩說道:“巴英沒回來,父親沒有注意到麼?”
龍嘯雲恍然大悟“啊”了一聲,道:“不錯,你剛剛回來,我卻是沒看見巴英的人,他去哪了?”
那小孩頓了頓,說道:“他死了。”
龍嘯雲眉頭一皺,道:“死了?如何死的?”
那小孩道:“被一個少年,用一根蛇杖上的毒蛇,咬死的。”
龍嘯雲聞聽此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什麼樣的蛇杖?”
那小孩說道:“那蛇杖比孩兒要高上一頭多些,上方有一裂口而笑的人頭,那毒蛇就在人頭的兩個眼睛的窟窿中。”
龍嘯雲更加嚴肅,上下細細的掃了掃自己的兒子,發現並無異樣,問道:“你看到謝孤鴻了?”
那小孩搖頭,說道:“西魔的風采,我那有緣得見?不過他白駝山的威風,我卻是大大的領教了一番。”
龍嘯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且說來。”
那小孩長嘆一聲,仿佛是個小大人般,說道:“那日我見秦大哥受了不輕的傷勢,便自告奮勇,與巴英找大夫給他療傷,而附近最好的郎中,便是人稱聖手醫仙的梅二先生,可父親恐怕還不曉得吧,那梅氏兄弟,竟然是白駝山的人。”
龍嘯雲心中有些驚疑不定,道:“他竟是白駝山的人。”
那小孩說道:“不錯,我們到了梅府,報出名字,可梅府只用一個僕人將我等打發了出來,說是梅二先生已有了病人,現在誰來都是不治的。可秦大哥對孩兒如此之好,我怎能退縮。”
龍嘯雲道:“於是你和巴英闖進去了?”
那小孩道:“怎能是闖入?我們在外面便又報出了秦家莊的名字,讓門房再去通報,不大一會便有一老一小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漢子語言粗俗的緊,而且滿口的北地方言,孩兒到聽不太懂,巴英便和他們越說越是激烈,而那少年便是手拿蛇杖之人,趁著巴大哥不備,用杖上毒蛇,咬了巴大哥的手臂,而那毒蛇的毒性十分猛烈,不到一刻鐘,巴大哥便死了。”
龍嘯雲只是陰沉著臉不說話,那小孩接著道:“我見巴大哥吃虧,立刻上前幫忙,先後用了袖箭,緊背低頭弩等諸多手段,可那少年動也沒動,可不想,他旁邊的高大粗魯漢子,武功竟然高的出奇,只是用手一抄,便將孩兒的寶貝全都抄在了手裡,之後對著我說道:‘你一個熊孩子,就這麼揍性!長大了不定成什麼犢子樣呢?’孩兒也不知那揍性,和犢子究竟是什麼意思,想來不是什麼好話,可不等有什麼反應,那粗魯漢子,一掌正拍在了孩兒的小腹之上,那漢子又說:‘以為是個小崽子就可以隨便濫殺人麼?那敵人派來幾個小孩,我們干脆也別反抗,伸頭任你們削死我等就是了唄?’說著話,一把將我扔出老遠,好在北地積雪甚厚,倒也沒將孩兒摔的怎樣,沒等孩兒爬起,那粗魯漢子又道:‘今日我廢了你這小犢子的武功,好叫你知道知道,任何人殺人都要付出代價的。’孩兒見他武藝高強,不再說話,只是要將巴英的屍首拖回來時,卻使不動半點氣力,便隨即自己回到了秦家莊。”
那小孩說道:“秦大哥見我郁郁不振,想來陪我,可他畢竟自身有傷在身,需要靜養,孩兒覺得無趣,便跟秦大哥說要回來。秦大哥便叫手下僕人將我送了回來。”
龍嘯雲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放開了自己孩子的手臂,道:“爹爹總會想辦法,將你的傷醫治好的。”
那小孩,好似沒有任何察覺,道:“對了,秦大哥在我臨走前對我說,他的傷勢好了後,便來興雲莊看我。到時孩兒也需領著他,在本地好好的轉轉才行。”說完一臉的嬉笑。
龍嘯雲見他如此,竟是不知如何在寬慰才是,足有盞茶的時間,才緩緩道:“一會爹爹的一眾武林朋友前來,你便跟在爹爹身邊。”
那小兒依然面帶微笑道:“好啊,我也正好見見眾多武林中的前輩風采,想來定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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