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軍官想到了草原狼,卻忽的清醒了過來,顧不得傷勢,雙膝一彎“咕咚”一聲跪在了謝孤鴻的面前,口中連連說道:“求神仙救救我的兄弟,求神仙救救我的兄弟……”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指著那叫遠海的少年方向,道:“現下我父親和兄弟全死了,只有遠海一個親人,還望神仙救他一救。”
謝孤鴻掃了掃他,見他誠心實意求己,而大宋之滅國實乃內部原因,如果自己強大又何須懼怕這區區大遼來?是以點了點頭道:“我會救下你的兄弟,但你須答應我一件事。”不等青年軍官接口,便復又道:“這一輩子,你且不能殺害一名宋人。”
這青年軍官,聽罷立刻磕頭如搗蒜,道:“我自是答應,還請仙人立刻出手。再晚,怕是……”
謝孤鴻見他答應了自己,瞬息千裡的輕功陡然展開,身子如同離弦之箭般直直朝著馬群追去。過不多時,竟是被他追上,手中往地下一抄,拾起一塊石頭來,同時腳下不慢,已然幾乎到了狼群的後面,石頭放在左手,右手捏下一角,抖手便飛了出去,正中一只跑在最末的惡狼後腦;跟著再次捏下一角,再次用飛石打了出去,如此循環往復,他仗著自己輕功展開,幾乎無聲無息,竟是眨眼間,沒等群狼發現他,便已殺死了十二、三只惡狼。
見還剩最後一只頭狼,謝孤鴻的飛石也已然用完,腳下加緊,來到這只頭狼身側,手往下落,直接便打斷了它的頸椎,口中高聲喝道:“那少年,莫要跑了。”說著停下了身子。
原來,謝孤鴻雖然在本源世界中真氣亂竄,導致他不能行功,可進入了此方地界之後,竟是恢復了功力,身軀再次變得好似無底洞一般,仿佛功力的增長,如吃飯喝水般容易,是以他也不著急打探自己在何時何地,只是隨心所欲的亂走一氣,且慢慢思量解決自身隱患的辦法。
而這一日他走到了草原之上,忽的想道:“自己在記憶世界中渾然無事,但在本源世界中真氣亂竄,是否是身軀承受不住所至?如若不然自己用導氣歸元的法門,將功力收回丹田之時,怎的感覺丹田鼓脹灼熱,是了,想來解決這個隱患的方式,還得著落在提高自身的辦法上。”心中剛剛打定了主意,便被他看到了眼前這樣一目。
他立刻口中發出一聲呼哨“吱嘍嘍”傳出老遠,馬群聽見之後,竟是由急到緩,慢了下來,最後停住。看得謝孤鴻在心裡也贊了一聲:“好手段。”
那少年趕著馬群回來,翻身下了馬,直接便跪在了謝孤鴻的面前,道:“多些恩公相救,耶律遠海,必然銘記不忘,還請恩公賞下名來,我也好日日為恩公祈福。”
謝孤鴻道:“不必了。你且告訴我中原如何走最近?”
耶律遠海也不起身,用手一指,道:“恩公且順著午時之太陽,一直朝南走下去,便會到了雁門關,過去之後,便乃……”這少年說的及詳細,最後又道:“恩公既不肯賞賜姓名,小人無以為報,我所乘坐騎,雖非寶馬良駒,但也請恩公賞收,好助恩公早日返回中原。”
謝孤鴻掃了掃他,道:“你這少年倒是很好,明知我是漢人也肯如此,我若不收倒顯得心胸狹窄了,如此便告訴你我的姓名。”說著也不客氣,伸手便將他的馬韁接了過來,翻身便坐了上去,道:“我叫謝孤鴻,你且記住,你的兄長已經答應了我,畢生不可殺害一個漢人,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耶律遠海,點頭道:“謝恩公放心,我還有一個異性兄弟,他便是在十年前被一個漢人高士收為徒弟,我們幾家心中都是歡喜的緊的,又怎會去害漢人的性命?”
謝孤鴻道:“如此最好。”說著,也不再理睬對方,直接打馬便沿著耶律遠海所指的方向跑了下去。
一路之上,謝孤鴻也不敢練功了,生怕自己的功力越高,回歸本源世界之後,便會立時被暴漲的真氣所害,不過待他來到了雁門關時,卻又暗道:“如此也不是辦法,如果此方世界武功高強之輩極多,難保以自己的性格,不會得罪人,如果自身不強大了,便是在這裡苟活一世也無甚大用。是了,我需另行思量辦法,如何提高在本源世界身軀的素質,方為上策。”
想到這裡,謝孤鴻也不再顧忌那麼許多,再次開始讓他上癮的練功之旅,不過半日之後,就在他剛剛轉過一座山澗不久,便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而隨著他越往前走,這股血腥氣便越發的濃郁起來,謝孤鴻騎在馬上,轉過涯邊的一塊巨石,登時發現地上竟是橫躺豎臥的,倒著能有幾十具死屍。
謝孤鴻立刻勒住馬韁,跳在地上,細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些人竟都是被武林高手所殺,有的胸膛塌陷,有的頸項折斷,還有的被重手法震裂頭骨而死,場面極其駭人,便是謝孤鴻在小李飛刀的世界,也沒見過如此凶險的惡鬥。
以謝孤鴻的眼力,他自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被一人所殺,而且時間並不太長,頂多也就一日罷了,他不由得狐疑了起來,待他抬眼望去,只見他剛剛繞過的大石這一面,竟是塗滿了血跡,而上面還有一些彎彎曲曲的契丹文字,顯然是剛剛刻上不久,而且被人塗上了鮮血拓了下來。
謝孤鴻看到這裡,心中恍然大悟,暗道:“是了,原來自己這一次,竟來到了這裡。”
注:“兄弟們幫忙收藏投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