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漣的黃金車架從星空中行駛過去,降臨到晝星,拜會元塵大師。
不多時,菩提樹出世,六祖衣缽傳人現身的消息,轟動整個星空防線,各大古文明相繼派遣出神靈前來拜見和邀約。
相比於已經逝去十個元會之久的不動明王大尊,與只是剎那佛祖的須彌聖僧,六祖對這個時代的影響顯然要大得多,不會弱於當今天尊昊天。
天庭諸神普遍認為,若非三十萬年前那一戰的創傷,六祖的武道,很有可能達到始祖迦葉的層次。
更重要的是,佛門講究普渡和濟世,六祖生前種下的善因不計其數。
直白的說,就是六祖喜歡多管閑事,幫助過許多勢力,受他恩惠的修士,如今大多都成為一方巨擘。
菩提樹下。
軒轅青絕色傾城的身姿,從黃金車架中走出來,道:“我兄長此次是特意前來感激,你出手救我的恩情。”
“在天初文明,他就該感激我出手救他。”張若塵道。
軒轅青笑道:“兄長正是因為記著那件事,所以,一直都很照顧池瑤大神,多次公然表態,向外界傳達自己的意志。”
張若塵道:“叫他以後離瑤瑤遠一些,否則我踏入太虛境,第一個教訓的就是他。”
黃金車架中,軒轅漣浩渺悠揚的聲音響起:“等的就是你張若塵踏入太虛境,就怕那時,本公子已入無量。”
張若塵暗暗觀察軒轅青的神情,發現她處變不驚,絲毫不擔心他和軒轅漣的衝突。
反而,軒轅青眼中,帶有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若是如此,他(她)到底是男是女?”張若塵眉頭越皺越緊,一陣惡寒,不敢再細思。
軒轅漣道:“真正的量組織成員,不是甲天下,而是他的師尊布蘭真君。本公子出手鎮壓了布蘭真君,欲要搜魂,奪取他的記憶,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張若塵收起心中雜念,不解道:“以你的修為和精神力,難道搜不了他的魂?”
“量字印記!在我欲要搜魂時,他體內的量字印記燃燒起來,將他的神魂燒得干干淨淨。”軒轅漣道。
張若塵道:“犰余神君和二甲血祖體內的量字印記,為何沒有燃燒?”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他們與抽取他們體內量字印記的對手修為差距太大。又或者是因為,他們體內的量字印記,與布蘭真君體內的不一樣。”
軒轅漣又道:“本公子這輛車架頗為特殊,能隔絕天地。所以布蘭真君的星魂神座,到現在也沒有熄滅。本公子只需派遣可信之人,趕去布蘭真君的各個神座星球布置一番,就能讓神座星球始終保持明亮。”
張若塵聽出其中之意,道:“你想掩蓋布蘭真君已死的秘密,甚至偽裝成他,打入量組織內部?”
“量組織的無量境強者,肯定已經北征。如今的局勢,讓量組織變得瘋狂,以為他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但,對我們來說,何嘗不是絕佳的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
黃金車架中,聲音再次響起,道:“量組織一直都很神秘,也很謹慎,這些年,天宮損失了許多神靈,但,對他們的了解依舊相當有限。”
“只知,量組織勢力非常龐大,四大量皇很有可能是宇宙級的霸主,藏在天庭和地獄界的諸天之中。此外,還有十二位量尊,應該都是無量境神靈。”
“每一位量皇和量尊,各有一位量使。這十六位量使,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聰慧之輩,陰險,狡詐,善於偽裝。而且,根據本公子推斷,這十六位量使要麼自身修為強絕,要麼身份尊貴,可以隨時調動大批修士。只有如此,他們才能攪動天下風雲。”
聽到此處,張若塵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道又一道身影。
像他這樣早已進入諸天強者眼中的新生代領軍人物,身邊不可能沒有量組織成員。量組織的布局者,也肯定會派遣出成員,刻意接近他。
張若塵心中的擔憂,又多了一分。
黃金車架中,軒轅漣繼續道:“量皇和量尊很少會面,藏得極深,幾乎都是由量使來傳達自己的意志。量組織內部,有一座極其隱秘,且隨時改變方位的密會神殿。目前本公子只知,這座神殿位於三途河,三途河的億萬支流正是他們能夠相互往來的通道。”
張若塵道:“量組織內部,必有精神力天圓無缺的強者,只有這樣,才能幫助量組織成員掩蓋體內的量字印記。也能掩蓋,密會時,三途河流域的天機。”
“沒錯!而且,四大量皇中,必有一位出自中三族,所以三途河流域才能成為他們的據點。”軒轅漣道。
量組織的勢力,比張若塵預估中更加龐大,令人生畏。
軒轅漣道:“張若塵,你知道本公子為何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都告訴你嗎?”
“你總不會是想讓我,化身為布蘭真君,潛入量組織,幫你找到那座密會神殿?”張若塵道。
軒轅漣道:“老實說,你是唯一的人選!”
“我為何不覺得,自己這麼唯一?”張若塵道。
軒轅漣道:“你我都清楚,我們身邊必有量組織成員,而且肯定是我們十分信任的人。所以,我們能夠絕對信任的人,也就少之又少。”
“本公子身邊的可用之人,倒是有那麼幾個,但綜合能力上,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你。比你強的,沒有你精明。比你精明的,沒有你獨有的變化之術。每一樣都強過你的,我卻不敢信任。”
“你張若塵絕對不可能是量組織成員,並且與本公子一樣,也想滅掉量組織。這些加起來,也就注定你是唯一的人選!”
“你在前,本公子在後。你去探路,本公子帶領大軍隨時動手。”
“你我二人聯手,天下什麼事做不到?”
張若塵道:“漣公子弄錯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車中,響起疑惑聲。
張若塵道:“你信任我,但我不信任你。誰知道你是不是量組織成員?誰知道布蘭真君到底有沒有死?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張若塵,我兄長乃天尊之子,何等尊貴,何須利用你?”軒轅青道。
“我甚至連你兄長的真身都沒見過,憑什麼相信他?”繼而,張若塵又道:“如果與我相商的,是你軒轅青,我自然信任無比。”
軒轅青猶豫一下,終是哼了一聲,回到黃金車架中。
車架行出莊園,消失在張若塵視野中。
車內世界,充斥著黃金神霧。
紫色神泉中,一位絕色動人的女子,坐在一株青蓮之上,戴著面紗,眉心蓮花印記閃爍,容貌與軒轅青一模一樣。
軒轅青回來後,便是與那女子融合為一體。
紫泉旁邊,站有兩人。
一男一女。
男者,一身儒衣,一手持筆,一手持書。
女子,手持一把油紙傘,如站在畫卷中,婉約優雅,意境唯美,身周卻有神秘力量環繞,看不真切她的容顏。
那儒衣男子,正是紅塵絕世樓的樓主莊太阿,他道:“其實,姑娘將真實身份告知張若塵也無妨,這樣必能獲得他的信任。”
青蓮上的女子氣勢強橫,比軒轅青多了一分銳氣和英氣,道:“本座的秘密,可以讓你們知曉,是因為本座絕對信任你們。無論是以前,還是今後。”
“但,與張若塵的關系是不一樣的!目前星桓天的確是中立勢力,而且必須與天庭結盟。可是未來呢?”
“未來的局勢,誰都說不准。”
“張若塵絕非池中之物,如今已呈崢嶸之勢,未來要麼是本座最大的外援,要麼就是本座最大的敵人。不能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到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中。”
莊太阿道:“張若塵的確是打入量組織的最佳人選,可惜了!”
“此事未必沒有轉機。”
撐著油紙傘的女子,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她道:“根據飛仙谷得到的情報,天庭大批高手,從三途河,去了地獄界,目標是血絕家族。”
青蓮上的女子聲音一冷,道:“這是誰的主意,他們瘋了嗎?”
“主謀此事的,乃是名劍神和陣滅宮的二長老。”撐油紙傘的女子道。
青蓮上的女子,道:“去襲擊血絕家族的神靈,都出自這十三界?”
“正是。”莊太阿道。
“玄一去了嗎?”
“沒有。”
“這倒是有些奇怪!”
青蓮上的女子,沉思許久,道:“現在要阻止他們,肯定來不及了!地獄界那邊,接應他們的是誰?”
地獄界沒有強者或者大勢力接應,名劍神和陣滅宮二長老他們是瘋了,才敢闖血天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