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九十六章猩紅夢魘
當天雷消散。
蒼穹之上的劫雲轉成猩紅如血的紅雲，彌蓋諸天萬界。
那一幕，也讓一些古老的強者感到愕然。
劫雲的轉變，往往意味著第一劫渡過去了。
這可是帝劫啊！
這麼快就渡過了！？
“帝劫沒有想像中那麼嚇人呀……”
長生世家顧家，顧長歌緊皺眉頭，緊盯著宇宙神天上方的血雲。
一旁的雪姑也有類似的感觸。
而那位渾身纏繞著混沌之氣的顧家老祖聞言卻是失笑搖頭道：“帝劫第一劫，其實是根據渡劫之人的潛力來的。”
“潛力？”
顧長歌和雪姑都有所不解，畢竟能衝擊帝境的存在，潛力無不是世間最拔尖的。
顧家老祖微微頷首道：“帝劫第一劫會讓你的修為下滑，下滑的越多，潛力越猛，隨後會降下強於你下降後的修為的百倍力量，若是抗住且將其擊潰掉，方可渡過這第一劫。”
“你們剛剛也看到了，落向夜玄的劫雷其實還遠不如聖境之劫，這足以證明他的潛力甚至超越了我顧家先祖。”
“我顧家先祖是什麼來頭，想必你們都很清楚。”
聽到這番話，顧長歌和雪姑都陷入沉默。
顧家先祖，最有名的有兩位。
一位是諸帝時代初期的太陽古帝，二是太古時代的斬天大帝。
斬天大帝其實更加耀眼，可那是因為太古時代同時代無帝，所以顯得更加強大。
可實際上顧家後人都清楚，真正更強的是太陽古帝。
太陽古帝擁有著九大仙體的太陽仙體，以仙體成帝，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實力比尋常大帝要強上許多。
而具顧家史冊記載，太陽古帝曾自述，在帝劫初始，他的修為被壓到了不朽境，連仙體之威都被剝奪了一半。
也就是說，現如今的夜玄，潛力遠超那位聞名諸帝時代的太陽古帝。
盡管早就知道夜玄乃是獨一檔的存在，可依舊感到震撼。
顧長歌不由想起老祖在雙帝現身之後說的那番話，我們所有的高估，其實都是低估。
夜玄能以准帝境斬雙帝，其實便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可眼下的情況，再次讓他們明白，他們的高看，依舊是低估！
“長歌，再問你一次，你覺得夜玄會死嗎？”
顧家老祖笑著問道。
這個問題，在雙帝降臨要鎮壓夜玄的時候，他便問過顧長歌。
“而今的夜玄，在帝劫的鎮壓之下，修為幾乎於無，而且暗中還有不少萬古巨頭想要殺死他，奪走屬於他的氣運，甚至於近代的一些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你也看到了，夜玄麾下的勢力甚至比雙帝還要驚人，如此情況下，你覺得夜玄會不會死？”
“不會。”
這一次，顧長歌很堅定地回答了老祖的問題：“當雙帝死去的那一刻，其實時代的氣運便已經籠罩在夜玄身上，現如今估計沒有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雪姑聞言倒是搖了搖頭道：“我倒是覺得有可能隕落，他剛剛斬掉雙帝，自身並不在巔峰狀態，這種情況下成帝，還被那麼多人盯上，實在有些冒進。”
顧長歌反駁道：“剛剛老祖也說了，夜玄麾下那麼多強者，自然會攔住那些人。”
“萬一出手之人中有無法阻攔的呢？”
雪姑反問了一句。
顧長歌愣了一下，隨後搖頭道：“我認為以夜玄的能耐，必然能考慮到這一點，咱們拭目以待吧。”
雪姑螓首輕點，沒有再爭執。
顧家老祖看到兩人的談論後，微微一笑：“你們考慮的都不錯，但還是那句話，我們所有的高看，都是低估，拭目以待。”
類似於三人的議論，諸天萬界各地都有出現。
人們都在關注著夜玄成帝。
因為這關乎著新時代的走向。
此時此刻。
夜玄已經渡過第一劫，迎來了帝劫的第二劫。
漫天猩紅如血的紅雲浮現，有點類似於大帝之殤。
夜玄上空，那紅雲卷動，宛如漏鬥般衍生到夜玄的頭頂。
伴隨著一道血雷滋生，在天地間炸響開來。
整座道州，仿佛都被鮮血侵染一般。
道州億億萬生靈，都抬頭仰望著那令人驚恐的一幕。
但聖境及以上的強者卻是開心無比。
因為夜玄是在中玄山證帝。
屬於道州。
一旦夜玄成帝，那麼道州便會得到最大的天道眷顧！
到時候新時代開啟，道州將會領先其他州。
所以不管認不認識夜玄，都在內心祈禱著，夜玄一定要成功。
夜玄被猩紅籠罩。
四面八方都是猩紅的血霧，仿佛陷入到一種無邊血獄當中。
吼———
有怒吼聲響起，那是一頭血霧演化，宛如麒麟般的凶獸。
它出現在夜玄的前方，身高百丈，俯瞰著夜玄，充斥著無盡凶戾。
“帝劫第二劫——猩紅夢魘。”
夜玄睜開雙眼，注視著那宛如血麒麟般的凶獸，喃喃自語。
轟！
而在夜玄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被稱作猩紅夢魘的凶獸瞬間衝來，化作兩縷猩紅衝向夜玄的雙眼。
夜玄並未躲避，而是任由其進入自己的雙眼。
那一刻，夜玄視野內一片猩紅。
隨後便是一片漆黑。
一股股炙熱的灼燒感，喚醒了夜玄。
夜玄猛然睜開眼睛，四周是漂浮的神虹。
每一道神虹之內，都是一株寶藥。
嗤嗤嗤————
而在高溫之下，那些寶藥逐漸在融化。
“又被人當丹藥煉了？”
夜玄嘀咕一聲，一瞬間便弄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正是他被人抓去煉丹的時候。
猩紅夢魘，會把人帶到一生之中最苦痛的時候。
所以帝劫第二劫，又被稱為老人劫。
活得越久，經歷越多的人在渡此劫的時候會更難渡過，因為所經歷的痛苦會更多。
或許是因為第一劫的時候，夜玄回憶到了被人當做丹來煉的歲月，猩紅夢魘把他帶到了這一刻。
這是諸神並起的神話時代初期。
夜玄被一位邪神捉住，當做藥引來煉制長生藥。
那一煉，就是七七四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