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二章天道抹除
在十萬大山最深處，一座山谷之中。
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小老頭兒盤坐在虛空之中。
長須垂地。
他雙手隨意的放置在雙膝上，眼眸微闔。
旁邊，則是一根一人高的桃木杖。
山闕仙王
人稱老山。
一位從仙古紀元終末活下來的存在。
聽著夜帝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環繞，老山緩緩睜開雙眼。
一雙渾濁的老眼之中，閃爍著道道精芒。
“小夜帝，老子沒事兒去你的天淵墳地作甚？”
老山揉了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罵罵咧咧地道。
“沒啥事你趕緊走遠些，免得老子被某些家伙給盯上。”
十萬大山內。
夜玄聽著老山的回話，知道這家伙沒聽進去，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走吧。”
夜玄示意黃金羊掉頭離開。
黃金羊早已經是被震撼到無以復加，對於夜玄的話幾乎是下意識的聽從。
“喂！”
不過在這時，老山的聲音又是響起。
黃金羊頓時止步。
夜玄沒有回頭，而是等待著老山接下來的話。
“……”
一陣沉默。
“……你是從哪裡來的？”
老山問道。
隨後，老山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不夠細致，又說了一句：“哪個時間節點，結果如何？”
夜玄聞言，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道：“末法時代，還未有結果。”
老山聽到這個回答，陷入了沉默之中。
夜玄也沒有再說話，駕馭著黃金羊離開了此地。
這一次。
老山沒有再開口。
等到夜玄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山神界之後，老山的身影才浮現在之前夜玄所在的位置。
老山眉頭緊皺，遙望著遠方，呢喃道：“後世的你，已經弱到這種程度了麼？”
老山收回目光，又是看向始祖山的方向，失笑道：“傻丫頭……”
————
此時此刻。
夜玄已經是離開了山神界，回到了東荒之東。
他沒有在此地多做停留，而是一路南下，奔著仙王殿而去。
當夜玄降臨仙王殿的時候，黃石公第一時間察覺到。
但不知為何，黃石公卻沒法看到夜玄。
夜玄撇下眾人，獨自一人進入到了仙王殿一個特殊的秘境之中。
此地。
有著浩瀚仙氣在彌漫。
中央處有著一座仙台。
仙台上，有著一道白衣男子盤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似乎沒了生息。
夜玄看著那白衣男子，不由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你就已經不在了麼……”
夜玄收回目光，離開了這座秘境，也離開了仙王殿。
在夜玄離開沒多久，白衣男子眼皮底下有著一絲仙光氤氳，似乎想要睜眼，但卻並未成功。
離開仙王殿之後，夜玄又陸續去了葬龍庭、吞日宗、南海仙島、劍塚。
去劍塚的時候，夜玄自然也去了帝夜峰。
也看到了過河卒。
不過在看到過河卒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自己大雪養劍葫之中的過河卒銷聲匿跡了。
看來跨越時空去做某些事情，依舊會影響未來的一些事情。
夜玄沒有去拿走過河卒。
主動離去了。
下一站。
來到至尊閣，夜玄便直奔素雲宮而去。
不過這一次，夜玄卻是沒有見到蓋道這個老瘋子。
似乎在沉睡當中。
夜玄挑了挑眉，最終選擇了離開。
接下來，夜玄又去了昆侖墟，也沒見到昆侖樵夫。
夜玄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他沒有急著去下一個地方，而是在昆侖墟山腳下的那個茅屋歇了下來。
黃金羊已經被夜玄放走了。
但在放走之後，夜玄讓乾坤老祖和狂奴跟了上去。
待到走出神州之後，兩人將黃金羊給打暈捆回到夜玄面前。
“主人，這是干啥呢？”
盡管按照夜玄所說的做了，但乾坤老祖和狂奴其實依舊不明白夜玄此舉是為何意。
畢竟夜玄完全可以直接將黃金羊打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夜玄並未解釋什麼，而是來到黃金羊的面前，俯瞰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黃金羊，他帝魂微微一動。
轟！
霎時間，夜玄帝魂降臨到黃金羊的識海之中。
由於黃金羊處於暈厥狀態，識海之中一片朦朧。
夜玄帝魂堪破虛妄，開始截取黃金羊進入黑淵之後的記憶。
這是黃金羊的第一時間，在進入黑淵之後，便是一片黑暗。
再次睜眼時，憑空出現在了神州之外的星空之中。
只有這麼淺顯的一段。
而有關夜玄和乾坤老祖等人的記憶，全部消失不見。
夜玄再次確認了一遍這個事實之後，這才退出黃金羊的識海，隨後讓乾坤老祖將黃金羊送回剛剛將其打暈時的地方。
乾坤老祖一頭霧水，但也還是照做。
狂奴則守在夜玄身邊，盡管心中十分好奇，但狂奴沒有多問。
夜玄坐在茅屋的小板凳上，雙手揉著眉頭，陷入思索當中。
從後世來的他們，盡管穿越了時空，卻無法影響到這裡的一切。
接連的撲空之後，已經讓夜玄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這片時空的天道在避開他的影響。
而之所以會探查黃金羊，正是為了印證此事。
而現在的結果證明了這一切。
也就是說，他們逆轉了時空，在這片時空下做了事，其實也會被天道在無形之中給抹除掉。
他甚至懷疑，就算他現在跑去屠掉一座古國，要不了多久，那座古國也會重新浮現出來。
“你在此等我片刻。”
夜玄對狂奴說了一聲，隨後走出了茅屋。
“山神何在？”
夜玄輕輕跺腳。
下一刻。
一尊兩袖清風的年輕山神浮現出來，他面如冠玉，青年模樣。
“見過道友。”
山神對夜玄拱手道。
夜玄沒有廢話，在虛空中畫符，隨後大手一揮，從山神身上牽引出一道神秘力量。
下一刻，那道神符在虛空中散開，赫然形成了一道神門。
“那是……”
山神看到那一幕，頓時眼皮一跳。
從神門的另一端，他感受到了磅礡的氣息。
那股氣息，乃是山神界的氣息！
此人竟然能直接開啟前往山神界的大門？！
這位山神震撼了。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神門消失不見。
而再過一會兒，山神一臉茫然，輕聲呢喃道：“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