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遠一些,好好活著!”
當林白和黃晴雲給李家武者安排妥當後,風雪中那十幾條人影也來到近前。
饒是周圍風雪暴亂,呼嘯不休,這十余人身形依舊挺拔如松,在風雪中巋然不動,宛如磐石。
林白和黃晴雲齊目看去,仔細打量這十幾人的樣貌。
只見總共十二位武者,其內高矮胖瘦皆有,男女老幼均在。
有年少者,看起來像是一個孩童。
有年老者,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死氣,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屍體。
有女子,身穿貂絨,氣質如蘭,恍如月宮仙子,天上仙女。
也有女子樣貌醜陋,臉部左上額頭一塊猩紅胎記格外引人注目。
有男子身穿錦衣華服,宛如世家公子。
也有男子膀大腰圓,虎背熊腰,裸出上身,下身穿戴獸皮,狂野至極。
十二人形態各異,同時凌空走來,也不言語,顯然並不是同伴,而是臨時組建在一起的。
“見過狼侯爺,見過黃晴雲姑娘!”十二人走到近前,其中一位老者笑盈盈打起招呼。
“諸位既知我等來歷,但我等對諸位一無所知!”林白笑了笑,“諸位可否願意在動手之前,報上來歷尊名?”
魔界武者,修煉年月久遠,許多武者在漫長歲月中都已然讓很多人都忘記他們的名字。
只有尊名,才能讓人想起。
比如說“青蓮劍仙”,至今為止,若問魔界之人,可曾知曉青蓮劍仙的名字?
你問十人,十人不知。
但只要你提起“青蓮劍仙”這個尊名,魔界武者無人不知無人知曉,那怕是三歲小兒,練劍之時,也知青蓮劍仙之名!
故而此刻林白問起他們的來歷,以及他們的尊名!又比如說林白,他姓林名白,可自從被楚國冊封為狼侯之後,不管是在楚國疆域內,還是在魔界天下,都很少有人會稱呼林白本名,無論敵友,均是尊稱“狼
侯爺”。
若長此以往,再過萬年,楚國武者也會漸漸忘記林白的本名,但只要提起“狼侯爺”,卻是無人不知。
“北域草莽之人,不足掛齒!”那位老者笑盈盈回答道:“不過既然狼侯爺問起,那老朽自當答復!”
“老朽北域‘白龍氏’長老,並未尊名,本名張遠強!”
白龍氏……林白皺起眉頭深思,不曾在北域頂尖宗門之內找到這個氏族的來歷。
不屬於北域頂尖勢力之一,應該是屬於中小型勢力。
那位面部有胎記的女子,冷著臉說道:“哭山氏,江蓉!”
那位矮小猶如孩童的男子,說話時卻是異常洪亮,“千刃氏,李博遠!”
……
這十二人先後報出來歷,都沒有尊名,直呼本名。
通過他們報出來的來歷,林白判斷面前的十二人,除了那三位天道大族的武者之外,其余九人均是北域中小型家族的武者。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很弱。
這九位中小型家族的武者,要麼是這些家族內的聖子,要麼就是長老之流。
簡單來說……他們都是隸屬於自己家族內最頂尖的武者。
林白好奇問道:“等我作甚?”
白龍氏老者笑道:“奉北域武者聯盟之令,請狼侯爺奔赴黃泉!”
林白聞言並未驚慌,反而將眉頭一挑,露出笑容,“我真是好奇,北域武者聯盟究竟許諾了你們什麼條件?值得你們如此前赴後繼,不計生死前來殺我?”
“你們可知……我雖然只有中品太乙道果境界的修為,但一身手段和本事,足以媲美混元道果境界!”
“你們還真是不怕死?敢來尋我的霉頭?”
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
林白能獲得今日的成就,完全是一劍一拳打出來的。
他的實力,已然得到魔界大部分武者的認可。
可為何北域武者就是這麼不怕死?還敢自主送上門來呢?
白龍氏老者笑道:“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是對手呢?”他話剛剛說完,其他幾位武者則是紛紛開口說道:“若是論單打獨鬥,我等自然不是狼侯爺的對手,但我們人多勢眾,狼侯爺就算有至尊相,我們也不見得不
能鬥一鬥!”
那位臉上有胎記的女子說道:“久聞狼侯爺實力高深,今日這才特地前來領教!”
那位身穿獸皮、裸出上身的壯漢,話裡話外就沒有那麼彎彎繞繞,他直接告知北域武者聯盟給他們的承諾!
“狼侯爺一人之命,可是價值東域最肥沃的沃土!”
“這怎麼能叫我們不動心呢?”
聽見這位壯漢的回答,林白不為所動,心中其實也有所猜測。
剛才在寒冰地獄苦牢陣中的時候,林白便從紫河氏武者的口中得知過……殺了他,可以優先挑選東域的一片沃土!
沃土,是北域武者最看重的東西。
准確來說……是北域各大頂尖勢力最急需的東西!
北域環境惡劣,資源匱乏,許多氏族都常年被風雪所繞,無法獲得資源。
而他們最希望的事情……無疑便是得到一片四季如春,能生長出無數資源的沃土,作為宗族氏族的族地所在。
北域武者聯盟明顯看出了那些中小型家族的渴望,故而巧妙運用此計,讓這些中小型家族甘願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衝殺在第一線上。
這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利益足夠大,就足以讓人忘記一切的後果和恐懼。
林白聞言,略微沉思少許,反而又問道:“既然諸位都想取我的頭顱,去找北域領取一片沃土!”
“那在下有一個疑問,還請諸位解惑!”
這十二人都齊齊看向林白,不知林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林白笑盈盈說道:“剛才諸位報上來歷,我發現諸位並不是來自於同一座勢力。”
“但你們今日卻因為共同的目標彙聚在一起,那在下不禁在想……若我死了,諸位該怎麼來分配我這顆人頭呢?”“是給白龍氏?”林白先看向那位白龍氏老者,又看向那位哭山氏的胎記女子,“還是給哭山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