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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血染的茉莉(三)

逆天邪神 火星引力 4415 2024-03-17 22:31

  

  “……不錯,輪回鏡的確就在他的身上。”事已至此,軒轅問天再想隱瞞已是無濟於事。他沒想到自己精心的謀劃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更沒想到,潰敗的原因,竟是雲澈自己主動爆出!

  他心中恨極……但不知該恨雲澈違背人性的愚蠢,還是恨自己對雲澈性情的錯估。

  “而且這二十多年,始終都在他的身上。”軒轅問天沉著眉頭,恨恨的道:“任誰都想不到,二十三年前,雲輕鴻夫婦在逃回幻妖界前,竟是把輪回鏡留在了當時還是嬰兒的雲澈身上。雲澈回到幻妖界,與小妖後大婚之時,小妖後非但沒有要回輪回鏡,反而把它當做嫁妝送給了雲澈……現在,就在他的身上。”

  四大聖地中人看向雲澈的目光全部變了,就連一直撇開視線的皇極無欲和曲封憶,此時也將目光,甚至氣息都牢牢的鎖定在雲澈的身上。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好極了。”夜魅邪淡淡的一笑,然後腳步抬起,緩緩的走向雲澈,他的這個動作讓其他三聖地臉色同時微變,但好在,夜魅邪只走了四步,便又停了下來,面向軒轅問天,面無表情道:“軒轅劍主,關於處置雲澈一事,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拋開雲澈妖人的身份,他和你天威劍域好像並沒有多大恩怨,但和我日月神宮,卻有不死不休之仇!還是讓我將他帶回日月神宮處置吧。”

  “錯!”

  一直沉默,極少出聲的海皇曲封憶卻在這時緩步走出,面色冰寒,一直走到和夜魅邪距雲澈相近距離時才悠然停住:“夜魅邪,你難道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他既是在我海殿被擒,便自該由我海殿處置,又何許勞師動眾跋山涉水帶到劍域或神宮!”

  “……”皇極無欲笑而不言,但他的腳步,卻已是無聲無息間來到了雲澈背後三十步之距,如輕煙般飄渺的氣息,牢牢的鎖定在雲澈的身上。

  四個人,冠絕天玄的四大聖主,此時赫然呈合圍之勢將雲澈這個才二十來歲的後輩圍在了中間。

  而且四人雖方位不同,但和雲澈的距離完全一樣,如同丈量過的一般……只有其中任何一個人出手,其他三人也會瞬間反應。

  “哈哈哈哈!”被四大聖主合圍,或許天玄大陸歷史上,雲澈是除了夜沐風之外的第一人。但他的神色間卻是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滿是譏諷的大笑起來:“真不愧是四大聖地啊!就因為一個輪回鏡,岸然的面目,瞬間就成為了醜惡的嘴臉!”

  四大聖主俱是面不改色,他們都是一兩千歲之齡,還不至於因為雲澈的這句嘲諷而面紅耳赤,心思,也都完全集中在其他三人身上。

  軒轅問天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暗沉一口氣,神色又忽然變得輕松起來:“你們也不要怪我藏私,輪回鏡這種東西,當然人人都想得到,換做你們,也定然和我一樣。不過事已至此,我們若是因為區區一個輪回鏡而傷了和氣,豈不是讓全天下恥笑。”

  “怎麼?難道軒轅劍主有什麼高論?”夜魅邪語氣不善的道。

  軒轅問天面不改色的道:“這樣如何,這裡既然是至尊海殿,我們便將雲澈羈於此處,取到輪回鏡之後,再共同參悟其中之秘。”

  皇極無欲、曲封憶、夜魅邪互相對視一眼,短暫思慮,然後同時點頭:“那就暫且如此,不過,若誰再身懷異心想要獨占輪回鏡,就別怪我不顧情面!”

  四人的聲音很低沉,周圍的人難以聽清,但處在中間的雲澈則是聽的清清楚楚,他冷笑了起來:“真是不錯的主意。明明是在圖謀他人之物,卻說的何等冠冕堂皇、理所當然,好像本就該是屬於你們的東西一樣。原來四個鼎鼎大名的所謂聖主,居然連最基本的廉恥都沒有。”

  “哈哈哈哈,”夜魅邪大笑一聲:“你盡管逞口舌之利好了,今天之後,你就是想說話都沒機會了!”

  雲澈剛要反諷,忽然間,他感覺到了一抹無比熟悉,卻又透著一絲陌生的氣息。這個氣息讓他心中一顫,霎時間,所有的憤怒、怨恨、擔憂以及心中的權衡與盤算全部消散無蹤。

  整個世界的陰霾都完全煙消雲散。

  他不再理會夜魅邪,轉過身來,面向皇極無欲和曲封憶,聲音變得格外平淡:“天威劍域害死我的爺爺,讓我父母也險些喪命,更害的蕭雲一家幾乎家破人亡!這其中,日月神宮也有參與,日月神宮的夜星寒數次欲加害於我,是我今生必殺之人。所以,我與天威劍域和日月神宮,本就有著不解之仇。”

  “皇極聖域的聖帝,你對元霸分外器重,連天聖神舟都願意交給他,所以對於你,我始終有三分感激和尊重。至尊海殿的海皇,你們海殿世代守護弒月魔窟,讓人欽佩,你許我入弒月魔窟,也讓我對你多少抱有一絲感激……”

  曲封憶面色僵冷,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雲澈,莫非你在妄想著本皇饒恕於你?”

  “饒恕?呵……”雲澈笑的很淡很冷:“我和你至尊海殿無仇無怨,你有什麼可以饒恕我的地方?我初入海殿的第一天,看到的是威嚴無匹的海皇,今天,看的卻是一張無情中透著貪婪和醜惡的嘴臉,要說饒恕,也該是我饒恕你!”

  “找死!”曲封憶慍怒,身前的空間一陣激蕩扭曲。

  “何必動氣。”皇極無欲一抬手,淡淡一笑:“雲澈,你既然把輪回鏡帶到了天玄大陸,那我們便志在必得。它在你們妖人手裡不過是暴殄天物。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待你交出輪回鏡,再廢了你的玄力……看在元霸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保你不死。”

  “是麼,那真是要多謝你的慈悲大恩啊!”雲澈低低說道,心徹底的冷了下去,不再對皇極無欲和曲封憶抱有絲毫的幻想,他的目光掃過兩人的面孔,用比之前冷澈的數倍的聲音念道:“皇極無欲,曲封憶,給我牢牢記住你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他先前還稱呼兩人為聖帝、海皇,此刻,卻是直呼其名。

  “還有軒轅問天、夜魅邪!我雲澈,是個有恩必還,有仇必報之人!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後悔!”

  “哈哈哈哈哈……”夜魅邪狂笑一聲:“身為甕中之鱉,卻還在不停的大放狂言,我夜魅邪活了近兩千年,從未見過狂妄自大到如此程度的人。雲澈,我這輩子,還從來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要憑什麼來讓我後悔?憑借你那個叫‘奪天老人’的師父麼,哈哈哈哈!”

  雲澈慢悠悠的道:“我師父的確不是奪天老人,但好像你們也從來都沒有人查到過我的師父是誰。你們就不怕……我的師父比奪天老人還要厲害麼。”

  “呵呵呵……”軒轅問天也笑了起來:“雲澈,我原本一直認為你狡詐過人,原來你最大的本事居然是可笑的虛張聲勢。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但如果有哪一天碰面,鑒於他教導出來的弟子把輪回鏡給帶了回來,我倒是可以考慮賞賜他……死在本劍主的劍下。”

  “哼,就憑你!?”

  一聲冷笑,少女聲音,字字冰冷錐心。短短三個字,卻如在四聖主耳邊響起三道驚雷。

  因為這個聲音赫然就是他們的耳邊響起,直透心魂,但是,他們卻感覺不到聲音從哪裡發出,更感覺不到哪怕一絲一毫聲音主人的氣息……仿佛是來自看不見的鬼魅,讓這四聖主一剎那的反應,竟是幾乎從未有過的“毛骨悚然”!

  “誰?是誰!”

  “是誰在說話!!”

  四聖主同時厲喝,身上玄氣膨脹,靈覺更是瞬間擴散了出去。他們這忽然間劇烈無比的反應,讓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

  “誰在裝神弄鬼!”軒轅問天的靈覺橫掃了周圍數裡範圍,卻是找不到一絲異樣的氣息。作為天玄大陸的劍道至尊,至高無上的人物,還沒有人能逃過他的靈覺,更沒有人有能力在他面前“裝神弄鬼”,但剛才,哪個忽然響起在耳邊的少女聲音,讓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全身發毛的感覺。

  

  軒轅問天一聲厲喝,周圍頓時劍氣激蕩,將空間穿刺的千瘡百孔。而這時,四人都似有所覺,同時看向了雲澈,神情,也一下子全部定格。

  雲澈的身前,一抹嬌小玲瓏的紅影緩緩的出現……不,他們看的清清楚楚,這抹紅色身影,分明是從從虛空之中……緩步的走出。大紅色的長裙輕盈擺動,如搖曳的花瓣一般。

  隨著她的出現,整個海神台徹底的失聲,就連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徹徹底底的屏住,如同這世間的一切,在她現身的那一剎那便被完全的封鎖。

  她嬌小纖柔,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但她的容顏,卻是美到極致……冰肌玉骨,精致絕倫,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美麗非是鳳雪児那般讓人驚為天人,如墜夢幻,而是一種勾魂奪魄的妖異。一身紅裙,就連垂至腰間的長發都是大紅色,讓這極致的妖異之上更添幾分神秘與媚惑。

  在場之人,無不是天玄大陸最頂尖的玄者,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堅韌心境,他們更從不認為自己有戀.童癖,但,呆呆的看著這個從虛空中走出的紅裙少女,一股洶湧的欲望如火焰一般在心中、小腹之下燃起,本是強橫的意志卻在爆動的獸欲之下一步步的瀕臨著崩潰……一些意志稍弱的人腳步在不由自主的向前,眼瞳之中釋放著無法掩下的淫邪,此時在他們的心魂之中,若是能侵犯這個美麗、媚惑到讓人癲狂失控的女孩,縱然身敗名裂,暴斃橫屍也心甘情願。

  但,當他們的眼睛被她的目光碰觸時,瞬間,所有的欲望如被世上最冰心刺骨的寒潭之水澆淋,熄滅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深深的驚懼和瑟縮。

  那是一雙紅色的瞳孔……如鮮血一般的猩紅。

  在見過她之前,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竟會有著如此極致的媚惑。

  更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會讓人感覺到如此錐心刺魂的冰冷和危險。

  “茉莉,你……成功了!?”雲澈有些激動的低喊著。

  和茉莉說的一樣,體由魂生,眼前的茉莉,和他最熟悉不過的茉莉一模一樣,外表之上,和她持續了七年的魂體沒有絲毫的差別。

  唯有的不同,是和她的精神聯系、生命聯系完全的斷了,再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和情緒。

  他雖然有些失落、不舍,但茉莉重獲自由和新生,他更多的是欣喜。

  不但成功了,而且時間上,要比預想的短上很多。

  “魔劍大會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到了。”茉莉輕輕的開口:“因為龍神之軀和荒神之力的共同存在,你的生命力已遠超凡人領域,從而讓我重塑身體的速度比我預想的縮短了近一半……否則,可是要錯過了這場特別的好戲!”

  最後一句話,茉莉的瞳眸下眯,放射出猶如來自九幽煉獄的恐怖殺機,她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比白雪還有細嫩的手掌,輕聲低吟:“七年了……已經很久沒有染過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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