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喬聊天其實挺有趣的,聽他吹牛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能夠隨時隨地編出一個好玩故事來的人可不多。
安妮也是聽的津津有味,非纏著老喬多說幾個故事。
老喬也沒有客氣,樂呵呵的又說了幾個。
一聽就是吹牛的。
什麼股神巴菲特的趣聞、微軟之父比爾蓋茨小時候的故事。
歡喜哥這些人聽著笑的前仰後合,這個老喬,吹牛真的不帶打草稿的。
“你們聊,你們聊,我去上個洗手間。”老喬樂呵呵的站了起來。
歡喜哥他們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在那說著這個有趣的老喬。
上完洗手間,老喬悄悄的來到收銀台:“老板,一共多少錢。”
“298,算295。”
“哎,好。”老喬朝歡喜哥那看了看,都在那熱火朝天的聊天,誰也沒用注意到自己:“您這不能刷卡吧?哎,我知道了……這200……50、70、90……1塊、2塊、3塊、4塊……老板,只有294,欠你一塊錢。”
“得了,就290吧,這4塊錢您拿回去,還啥欠不欠的啊。”
“那謝謝你了啊。”老喬收起了4枚鋼镚。
“哎,老喬,干啥呢。”歡喜哥這時候才發現老喬已經把單買了,趕緊叫了起來:“說好我買單的啊。”
老喬卻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你們一幫年輕人,聽我這個老頭子吹牛,就讓我請你們一頓也沒事。”
“嘿,老喬,說好的這兩天吃我的用的,你這可不講究……”這頓飯不貴,歡喜哥也沒有放在心上:“以後來仙桃村,我肯定請你吃頓好的。”
看著老喬背影,店老板連連嘆息。
這幫小年輕啊,一進店裡就要吃最好的,可到頭來,卻還是讓一個沒幾個錢的窮老頭買單。
這老頭雖然喜歡吹牛,可人家買單的時候實在啊。
酒足飯飽,歡喜哥和他的朋友們簇擁著老喬走出店裡:“老喬,住哪?我們送你?”
“不用,不用,你們走了。”老喬笑著說道:“我吃完飯喜歡散步,住的旅館不遠,你們不用管我了。”
“那成,明天我們在哪見?”
老喬沉吟了下:“明天我就會衡明了,家裡還有事呢。小雷,你可答應我的,等我到了仙桃村好好的請我吃一頓啊。”
“放心吧,歡喜哥說話算數。”
一群人笑嘻嘻的攔了幾輛出租車走了。
站台上就他一個人,等車的時候,老喬拿出一只早就被淘汰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在那等了好大一會才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對著電話說道:
“盧卡斯,我有點小事找你幫忙。厄瓜多爾的拉斐科亞將軍好像和你的關系不錯……對,就是這麼點小事……不,我不喜歡fbi的那些人,尤其是那個羅維克上校……我嗎?我正在等車……不,不,我的賬戶裡還有一千塊錢,這個月我夠用了……我不喜歡這樣,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親手賺來的,那個小小的煙酒店對我來說已經足夠維持生活了……
好的,哦,不,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我和一個小朋友打了賭,我特別想看這個小朋友打賭輸了以後尷尬的樣子……哈哈,是的,我喜歡這個小朋友……”
……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少了老喬,歡喜哥和他的朋友們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個愛吹牛的老喬啊。
他吹牛不但不討人嫌,而且還讓別人特別喜歡聽。
能夠多呆幾天多好?
算了,算了,回家。
歡喜哥的朋友們也發現他有些怪。
自從老喬不在,歡喜哥就有一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以前在他的身上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一大早,這些人便乘火車回雲東了。
到雲東已經快中午了。
一下火車,安妮便讓其他人先回去,說自己和歡喜哥、朱晉岩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轉了一個大圈子重新走進自動售票廳,安妮隨便買了三張火車票,拉著兩個人就朝火車站候車室方向走去。
“晉岩,一會看到陳佳豪記得態度要好些,好好的和人家道歉。”安妮特別交代了一下。
“知道了,姐。”朱晉岩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和他誠懇道歉的。對了,姐,咱們不能空著手去啊。”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安妮急忙找個小店買了兩個禮盒,讓自己的弟弟拎著。
進了候車室,直奔陳佳豪上班的小超市,可是陳佳豪卻不在。
一看到上次那個財大氣粗的大小姐來了,小超市的唐經理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哎喲,大小姐,您又來了,今天要買點什麼?”
“陳佳豪呢?”
“他辭職了。”
“什麼?”安妮和朱晉岩一起叫了出來:“他辭職了?”
“是啊,你們走的第二天他就辭職了。”
“陳阿姨呢?”
“您說的是他媽媽吧?也一起辭職了。”
“他們住在哪裡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給您寫地址去。”
唐經理麻利的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地址:“大小姐,這是陳佳豪來我這上班時候登記的地址,是問別人租的房子。但現在還住不住那我可就說不好了。”
“走。”
“我肚子疼。”歡喜哥忽然捂著肚子:“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先去,那地方我認識,一會我來找你們。”
安妮“嗯”了一聲,拉著自己的弟弟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等到他們一走,歡喜哥卻又出現在了小超市,面對有些詫異的老板,歡喜哥什麼話也沒有說,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千塊錢。
“哎,您要買點什麼?您說、”唐經理眉開眼笑。
“我什麼也不買。”歡喜哥笑了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不必裝傻吧?陳佳豪怎麼會不做的?告訴我,這兩千塊錢你的。放心,我可以保證為你保密。”
唐經理看了看這兩千塊錢,一咬牙,把歡喜哥拉到了小超市的角落裡:“我也不瞞您,可不是小陳主動要辭職的,也不是我想要辭退他。他雖然一只腳瘸了,但還是很勤快的,工資又要的不高,再找個像他這樣的可不好找。可沒有辦法啊,你們走後的當天晚上,車站領導一個電話打給了我,讓我立刻辭退小陳……”
他朝店外看了看,把聲音放得更低:“我是靠車站吃飯得,不敢得罪他們啊。還有,小陳得母親第二天也被辭退了,她本來就是個臨時工,也沒有地方訴苦去。對了,小陳走的時候,有兩個光頭紋身的人一直跟著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歡喜哥心裡一緊:“後來呢?”
“你算是問著了。”唐經理一門心思要賺這兩千塊錢,唾沫橫飛地說道:“我這人心善啊,擔心小陳出事,一直悄悄的跟著他。您猜怎麼著?小陳一出車站,立刻有輛警車停在了他的身邊,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警察把他接上了車。兩個光頭再橫,哪敢和警察叫板啊?眼睜睜的看著小陳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走了,其中一個趕緊拿出電話打了起來……”
警察?接走了陳佳豪?
歡喜哥有些疑惑了。
唐經理皮笑肉不笑:“要不您再加500,我告訴您那個警察是誰。”
“你認識那個警察?”歡喜哥皺了一下眉頭,立刻又掏出了500塊。
唐經理咽了口口水:
“今天您算是問著人了。那個警察不是車站派出所的,可我認識啊。他母親喜歡跳廣場舞,我也喜歡,就是在那認識的。有一次老太太的兒子來接他,他肯定不認識我,但我這人記性好,看一眼就記住了。那天一看那個警察,嘿,不正是老太太的兒子嗎?
昨天,對,就是昨天晚上我去跳廣場舞的時候,裝著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特別為自己的兒子驕傲,把底細都告訴我了。他是城東區泉山路派出所的實習警員,叫林楊。您說您這500塊錢加的不冤吧?”
歡喜哥點了點頭,把2500塊錢給了唐經理。
唐經理美滋滋的點了一遍:“對了,今天我可什麼都沒有和您說過啊。我估計小陳可誰有仇,而且對方來頭還不小,不然怎麼能調動得了車站領導?”
“我也沒有什麼都沒有問過。”歡喜哥一笑:“我是第一次見到你,您貴姓?”
“鄙姓唐,這是我開的一家小店,這位先生有空還請關照……”
……
不出歡喜哥所料,當他趕到那個地方和安妮、朱晉岩彙合的時候,陳佳豪和他的母親已經人去樓空。
房東說這對母子是急匆匆退房的,連押金也都不要了。
“都怪我,都怪我。”朱晉岩懊喪的蹲在地上:“陳佳豪他到現在還在恨我,他連一個讓我親口向他道歉的機會也都不肯給我。”
看著弟弟後悔的樣子,安妮也在他的身邊蹲下:“晉岩,算了,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將來總有機會再見到他的。你說是嗎,歡喜哥?”
歡喜哥心不在焉:“啊,是啊,只要有心將來還有機會再見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