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不但猜出蘇子墨的心思,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於蘇子墨摘走業火紅蓮,並不在意。
即便如此,蘇子墨仍是沒有踏足幽冥血海的範圍,只是讓武道本尊將業火紅蓮摘下,送了出來。
雖然兩株蓮花,孕育著截然不同的力量。
但造化青蓮和業火紅蓮之間,卻互不排斥,而且極為親近,不必蘇子墨有意去控制,業火紅蓮便嘗試著融入他的體內!
幽冥血海外。
蘇子墨盤膝坐在業火紅蓮上,熊熊火光瞬間蔓延,席卷全身,將他緊緊包裹在其中!
一道道火光順著他的毛孔湧入體內,他的血脈之中,湧現出另一種力量,炙熱狂暴,焚滅一切!
業火焚燒因果,鍛造肉身,淬煉血脈!
業火紅蓮的根葉花瓣,逐漸枯萎凋零。
而蘇子墨的白皙的皮膚表面,則浮現出一道道妖異凄美的紅蓮紋路,越發清晰,體內的力量,也在不斷積蓄!
蘇子墨吸收業火紅蓮,肉身血脈得以再一次的脫胎換骨。
這是成熟的十二品業火紅蓮,對蘇子墨的提升難以想像。
他明顯能感受到,若非身處中千世界,受到天地規則的壓制,他的境界,早就可以突破!
難得黑袍人主動開口說話,武道本尊見青蓮真身正在幽冥血海外修煉,便轉身回到那片廢墟中,試探著問道:“前輩似乎知道這株業火紅蓮的來歷?”
黑袍人應該也是來自大千世界。
若是能在飛升之前,對大千世界有一些了解,對蘇子墨來說,也能有個心理准備。
“天地為分前,沒有三千世界,沒有陰陽時空,沒有任何生命物質,世界是一團混沌。”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團混沌之中,孕育出一個生命,便是混沌青蓮。”
黑袍人的聲音沙啞,娓娓道來,恍惚間,武道本尊仿佛被他的聲音卷入歲月長河中,逆流而上,回到最原始古老的時期。
“只不過,後來大千世界發生一次巨大的動蕩,導致混沌青蓮破碎,化為四顆蓮子,灑落各地。”
武道本尊不禁想到青蓮真身傳承記憶中,那四道青、紅、金、黑的四道光華。
有關造化青蓮,有著諸多傳說,號稱天地唯一。
他沒想到,造化青蓮的來頭竟然這麼大!
怪不得在四大聖獸的血脈,都無法壓制住造化青蓮。
黑袍人繼續說道:“其中,造化青蓮落在小千世界,幾經輾轉,被你所得;業火紅蓮落在這片幽冥血海中,成長到十二品。”
“至於剩下的兩株,功德金蓮和滅世黑蓮,應該還在大千世界,具體在哪我不知道。”
功德金蓮!
滅世黑蓮!
這兩株蓮花,正對應著青蓮真身傳承記憶中的金、黑兩種光華!
黑袍人道:“你飛升大千世界之後,若能找到剩下兩株蓮花,融合煉化,便有望修煉出混沌道體,對你修行幫助極大。”
思考片刻,武道本尊又問道:“大帝之上的境界是什麼?”
“大帝,只是九天封鎖飛升之路,中千世界誕生的一個特殊稱呼。”
黑袍人道:“所謂大帝,在大千世界對應的境界,名為凝道境,封號尊者。”
“踏入這個境界,便已經觸及‘道‘的層次,所以有’入道為尊‘的說法。”
“凝道境……“
武道本尊輕喃一聲。
黑袍人道:“凝道境共有三重變化,世界變,血肉變,元神變,每一次蛻變,戰力都會大幅提升。”
武道本尊暗暗點頭。
青蓮真身在凝聚出道印之後,演化出的一方世界,確實會發生蛻變。
但之後的血肉變和元神變,他卻沒有體會過。
也就是說,在中千世界的天地規則限制之下,所能達到的境界上限,最多便是凝道境的世界變。
黑袍人道:“凝道之後,便是悟道境,封號天尊;悟道境之上,為御道境,封號道尊。”
“這三大境界,稱為道之三境。”
武道本尊突然問道:“梵天鬼母的境界,是天尊還是道尊?”
“她?”
黑袍人嘿嘿笑了一聲,道:“道尊之上,便是她所在的境界,聖境。”
“所謂合道成聖,壽元無盡,可達永生!”
武道本尊眯了眯眼,默默消化著黑袍人的這段信息。
他早就預感到,魔主邪帝等人的境界,應該遠在大帝之上,卻沒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如此說來,飛升大千世界,想要找梵天鬼母報仇,還要從長計議。
修煉至今,他才第一次觸碰到永生之秘!
武道本尊沉默少許,問道:“想要離開這片幽冥血海,擺脫大千世界的鎖定,需要修煉到什麼境界?道尊?聖境?”
“嘿嘿嘿嘿……”
黑袍人又笑了起來,像是夜梟啼鳴。
他並未回答武道本尊的問題,而是指著周圍這片幽冥血海問道:“你知道,這片血海是怎麼形成的,為何億萬年不枯?”
武道本尊搖搖頭。
幽冥血海中,蘊藏著極為可怕的力量。
當初,只是一滴血液,便化解那道天罰大半的力量。
在這片幽冥血海中,也能躲避大千世界的殺機。
黑袍人幽幽的說道:“這片幽冥血海中的每一滴,都是聖人之血!”
嘶!
武道本尊心神一震,看了一眼腳下的廢墟,下意識的問道:“這片廢墟中的屍骨……”
“都是聖人屍骸。”
黑袍人聲音平靜。
武道本尊深吸一口氣,心神動蕩,久久不能平復。
傳說中壽元無盡,永生不死的聖人,都埋葬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事,會導致聖人之死?
隕落多少聖人,流淌出多少鮮血,才會形成眼前這片億萬年不枯,一望無際的血海?
誰又能殺死聖人?
武道本尊的腦海中,瞬間湧現出無數疑惑。
“聖人壽元無盡,號稱永生,怎會隕落?“
武道本尊仍是難以置信,皺眉問道。
畢竟魔主邪帝、梵天鬼母等人數次伐天隕落,都能死而復生。
“永生,並非不死。”
黑袍人似乎不願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