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之後,一位穿著白色鎧甲的修士,腰懸長刀,降臨在青雲城郡王府邸。
此人神色冷峻,面若刀削,棱角分明,眼眸中,仿佛閃爍著一點星光,顯得深邃神秘。
刑戮天衛統領,孤星!
天衛和地衛,除了修為境界不同,外觀上也有著明顯的區別。
地衛穿著黑金翎羽甲,而天衛披著的是白金翎羽甲,更加堅固,防御力更加強大!
“拜見元佐殿下。”
孤星降臨郡王府邸,來到大殿之中,躬身行禮。
元佐郡王沉聲道:“我要尋找兩個人,我的分身,之前曾與他們在此地交手,他們兩人都受傷流血了。”
“好。”
元佐郡王盯著孤星,又鄭重的囑咐道:“孤星,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兩人給我找出來!”
孤星道:“殿下放心,只要兩人流血,他們就逃不掉!”
說完,孤星閉上雙眼,雙手開始變幻,捏出種種怪異的法訣,眉心閃爍著一點神光。
“凝!”
孤星緩緩揮動著指尖,輕喝一聲。
在他的指尖之上,大殿之中,漸漸凝聚出三滴血珠。
孤星稍微感受了一下,道:“有一滴是殿下的。”
孤星意念一動,其中的一滴血珠碎裂,化為血氣,消散在天地之下,只剩下兩滴血珠。
“引!”
孤星捏動法訣,輕斥一聲,朝著兩滴血珠一指。
一股奇異的力量,降臨在這兩滴血珠之上。
這兩滴血珠,漂浮在半空中,不斷的蠕動,變換成各種各樣的形態。
沒過多久,這兩滴血珠便凝聚成兩道細微的身影,一男一女。
這兩道身影的五官都頗為清晰,正是蘇子墨和風紫衣的模樣!
鏡月真仙微微頷首,忍不住贊嘆道:“孤星統領這一手血引秘術,越發精湛純熟了。”
“怎麼樣,能找到嗎?”
元佐郡王連忙追問一聲。
“殿下放心,跟這兩個血人走,就能尋找到他們的位置!”
孤星神識一動,這兩道血珠凝聚成的血人,朝著大殿外飛去。
“先等等!”
元佐郡王突然說了一句,微微眯眼,站在原地,沉吟不語。
既然可以確定蘇子墨兩人的位置,他反倒不著急了。
“殿下可是有什麼顧慮?”
鏡月真仙道:“若是殿下擔心,我也隨殿下前往,定能將這兩人鎮壓!”
“這次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元佐郡王嘴角微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中掠過一抹精光,喃喃自語。
……
蘇子墨和風紫衣兩人一路疾馳,幾乎沒有停頓,距離青雲城越來越遠。
前方浮現出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只因遠遠望去,山川起伏,好似一條將要騰空躍起的神龍,故名龍騰山脈。
“在前面找一處隱秘之地,歇一歇吧。”
風紫衣微微喘息著,臉色有些蒼白。
她被元佐郡王重創,這一路疾馳,幾乎沒怎麼療傷,消耗極大。
蘇子墨望著前方的山脈,輕蹙眉頭,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但他看到已經虛弱不堪的風紫衣,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進入山脈之吼,尋找到一座隱蔽的山洞,暫時躲了進去。
風紫衣吞下一把靈丹,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塊元靈石,一邊修煉,一邊恢復體力,愈合傷勢。
晉升到地仙之後,她已經可以吸收元靈石中的元氣。
元靈石中的元氣,比周圍的天地元氣更加凝練,更加精純,療傷效果自然也是好上許多。
蘇子墨在洞口處,稍微布置了一下,讓這座山洞變得更加隱秘。
他還刻下兩個障眼的陣法,讓路過的修士,即便看到這裡,一時間也不會注意到這座山洞。
風紫衣在療傷,蘇子墨也在養精蓄銳。
但他的雙眼半睜半閉,精神始終繃緊,耳聽八方,留意著山脈中的風吹草動。
半天之後,風紫衣神色稍緩,臉色也變得紅潤不少。
她睜開眼,看著不遠處凝神戒備的蘇子墨,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咱們逃了這麼久,元佐他們不知道方向,大面積搜尋,想要搜到這裡,也需要不少時日。”
“嗯。”
蘇子墨點點頭,道:“正常來說確實如此,但不知為何,我總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
“我們肯定能逃出去。”
風紫衣道:“我再修養一個時辰,咱們就動身。”
“好。”
蘇子墨應下。
“對了,還不知道,你為何要救我爺爺,難道你也是‘殘夜’中人?”
風紫衣突然問道。
這一路上,這個疑惑,始終徘徊在她的心中。
風殘天在神霄仙域中,算是一個禁忌,沒有什麼人敢提,也沒有人敢與之沾上什麼關系。
就更別說冒著巨大的凶險,前往十絕獄中,將其救出來。
“殘夜?”
蘇子墨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殘夜,也不是殘夜中人,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組織。”
風紫衣解釋道:“爺爺被鎮壓之後,我的師尊和父親,召集爺爺麾下的舊部,組成了這個組織,專門刺殺大晉仙朝中的一些修士,特別是大晉王族中人。”
“殘夜的名字,取自爺爺和師尊各自名字中的兩個字。”
這些原本是極為隱秘之事,風紫衣絕不會跟旁人提及。
但得知,蘇子墨曾救過風殘天,風紫衣對他自然生出一分親近之感。
其實,原本風紫衣對蘇子墨就有些許好感。
但她不知道蘇子墨的來歷,也看不透蘇子墨。
所以,她的心中,對蘇子墨始終抱有一絲戒備。
而如今,這一絲戒備,也煙消雲散。
“只不過,我的父母隕落之後,殘夜也遭受了巨大打擊,被大晉仙朝的刑戮衛,各大真仙圍剿,損失慘重。”
風紫衣道:“這些年,也只剩下師尊一人支撐著,但這麼多年過去,師尊也老了。”
提及這些往事,風紫衣的眼中,掠過一抹落寞。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要救爺爺呢?”
風紫衣又問道。
蘇子墨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因為,我與雷皇來自同一個地方。”
“雷皇?”
風紫衣微微一怔。
這個名稱,她只是聽師尊曾經提及過一次,似乎是爺爺在下界的道號。
“啊,你也來自……”
風紫衣意識到什麼,正要說話,蘇子墨突然將其打斷,神色凝重,低喝一聲:“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