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大帝……”
武道本尊輕喃一聲。
以他的心性,聽到天狼的這段描述,眼眸中也難掩震撼。
以自身血肉煉制成一方煉獄,鎮壓邪魔,這是何等的手段!
更不用說,拘禁四大聖獸之魂,鑄造絕世神兵。
就算武道本尊對於上界了解不多,也能大概猜到,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這四大聖獸,必然是上界最為巔峰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強大的聖獸,仍被無間大帝鎮壓,拘禁魂魄,封入鎮獄鼎之中,其強大手段可見一斑。
但即便如此,鎮獄鼎還是碎了。
“無間大帝可還活著?”
武道本尊問道。
其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武道本尊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若是無間大帝還活著,鎮獄鼎也不會破碎不堪,還遺落下界,埋在廢墟中。
“早就死了。”
天狼道:“無間大帝曾開創一個紀元,但那個紀元距今,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許是數億年,或是十幾億年,太久遠了……就算是大帝,也不能永生,撐不了這麼久。”
“紀元?”
武道本尊微微皺眉。
天狼解釋道:“上界若是有大帝誕生,就會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紀元,當大帝隕落之時,也意味著這個紀元的落幕。”
“你的意思,一個紀元之中,大帝只有一位?”
武道本尊反問道。
“那是自然。”
天狼道:“上界眾多界面之中,帝境強者眾多,但每個紀元,大帝只有一個!大帝君臨天下,聚攏氣運,統御萬界,宇內共尊,誰敢不從!”
大帝唯一!
……
上界,神霄大陸。
當蘇子墨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心中的諸多迷惑,也已經漸漸解開。
怪不得青銅方鼎如此強大,堅不可摧,雖然破碎不堪,但連星空黑洞,都無法將其吞噬。
青銅方鼎,原本是一件帝兵!
當然,碎成這個樣子,這件帝兵的境界,也早已跌落,威力大減。
想要讓鎮獄鼎恢復到巔峰,發揮出這件帝兵的真正威力,蘇子墨的修為境界,也不可能太低。
正常來說,鎮獄鼎作為絕世帝兵,盛名一時,極為容易辨認。
但由於歲月太過久遠,再加上鎮獄鼎碎裂的不成樣子,所以才導致,目前為止,根本沒有人看出鎮獄鼎的來歷。
在蘇子墨看來,就算他將鎮獄鼎全部修復,也未必有多少人能認出這尊帝兵。
蘇子墨平復心情,繼續在礦井下修行。
他的境界,已經突破到玄元境九重。
這處礦井下,元靈石充足。
若無意外,他准備修煉到玄元境九重巔峰,若是有機會,甚至要嘗試突破到地元境,成為地仙!
一年之後。
琉光城外,第七座元靈礦下的一處礦洞之中,蘇子墨突然從修煉中驚醒過來,目光閃爍,神色有異。
就在剛剛,他心血來潮,感受到了一陣不尋常的悸動!
千年來,礦井下都極為平靜,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礦井中的修士,修為境界都是玄仙,對他也產生不了威脅。
但這種心悸感,極為明顯,絕不會是錯覺!
“難道我暗中修煉,被人察覺到了?”
蘇子墨的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自己否定了。
這些年來,他極為小心,始終沒有暴露,就連礦井中的修士,都不清楚他在礦洞深處做什麼。
“難道……”
蘇子墨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測。
“不好了,快逃!”
就在此時,礦洞外面傳來一陣驚恐莫名的呼喊聲。
蘇子墨神色凝重。
當初,他進入礦井之前,有一位無鼻修士就對他說過這種事。
曾有人挖出一滴鮮血,竟讓數萬名修士葬身於這礦井之下!
若是一截完整的爪子被挖出來,會造成怎樣的可怕後果,難以想像。
“天啊,這,這不是爪子……”
就在此時,一道顫抖的聲音響起:“這是一頭完整的生靈!”
“它活了,啊!”
叫聲戛然而止。
蘇子墨心頭大震。
元靈礦之中,竟然挖出了活的生靈!
無鼻修士曾跟他說過,有的血肉屍骸,可能十幾萬,數十萬年不腐不朽,留存至今,可以想像這些血肉屍骸中蘊藏著怎樣可怕的力量。
而不知過去多少年頭,一頭古老生靈,竟然在這元靈礦下蘇醒過來!
蘇子墨突然想起一件事,下意識的側目望去,盯著不遠處的一面礦洞石壁,沉默不語。
一百多年前,他挖掘到那片石壁前。
玉鏟正要揮下,但毫無緣由,他的靈覺卻突然示警,極度危險!
他沒有貿然動手,而是運轉幽熒、燭照之眼,左眼漆黑,右眼潔白,看向那面石壁。
正常來說,礦區中的岩石表面,都有一種獨特的石皮。
別說是視線目光,就連神識都無法將其穿透。
但這些年來,蘇子墨無意間發現,他的燭照、幽熒之眼若是同時運轉,能隱約穿透石皮,看到裡面的一些模糊景像。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大喜。
如此一來,礦洞之中,哪裡有元靈石,他能很輕松的判斷出來,直接去采集,從而節省大量的時間。
而當時,他就利用燭照、幽熒之眼,盯著那面石壁看了過去。
視線穿透石皮,隱約看到一團模糊潔白的光影,丈許大小,與元靈石不大相同。
出於謹慎,蘇子墨沒有繼續挖掘那片石壁,而是改變了方向,采集元靈石繼續修煉。
而如今,礦區下爆發劫難,蘇子墨不禁回想起這件事。
外面的慘叫聲,漸漸稀落,很快就變得寂靜無聲。
蘇子墨五感敏銳,已經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是收斂氣息,屏住呼吸,讓自己的心跳降低到極限,血脈的流動,都變得無比緩慢。
他躲藏在這處礦洞深處,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石頭。
蘇子墨耐心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半個時辰過去。
蘇子墨判斷,那頭古老生靈,應該早就離去。
出於謹慎,他仍是一動不動,繼續等待。
一個時辰之後,許久沒有任何異動傳來,蘇子墨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神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