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立馬橫槍,來到了燕族的府邸前,這是一片古老的建築,透發著滄桑,自上古遺存至今,氣勢恢宏而磅礡。
四周有一株株古樹,枝椏似虯般蒼勁,遮天蔽日,一片蔥郁,將此地襯托的清淨出世。
羽仙、芮瑋自然也跟來了,一同望著這片宏偉的古老宅院,占地很廣,像是一片小型城池。
“葉兄還是算了吧,這樣鬧下去不好,接引使都心有忌憚,我們肯定招惹不起對方。”芮瑋小聲勸道。
“怕什麼,在星空古路上,萬事都要講一個理字,如果他們敢亂來,我們也不用守什麼規矩。”羽仙瞪了他一眼。
葉凡知曉,羽仙有不小的來頭,按照謫仙子的侍女靈兒所說,前路有一絕代人傑與其有關,非常難惹。
“我只是昨天晚上路過時碰巧見到而已,也可能看錯了。”芮瑋解釋。
“什麼看錯了,分明是他們故意讓你見到的,讓你告訴葉兄,這是**裸的挑釁。”羽仙聲音清脆。
路面上的青石有些地方坑窪不平,長年累月被踩踏,道路中間與兩旁高度明顯不同,這是時間的洗禮。
府邸前有一對雄壯的石麒麟,朱紅色大門敞開,能夠見到裡面的一切,一名僕人見到他們三個停在外面,轉身向裡走去。
“我們肯定不能硬闖,先找個地方去喝一杯酒,也許他們呆會兒就會出來。”芮瑋道,不願惹事,怕鬧出大麻煩。
“也好。”葉凡點頭,不想將兩人拖下來,再者並未親眼見到那幾名異族。
不遠處就有茶樓、酒肆等,他們找了一個小鋪子坐下來,要了三碗靈藥粥與一些蛟龍肉脯,城中的食物都是為修士准備的。
在星空古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五谷凡食,不是靈藥就是珍禽異獸,蘊含有濃烈的天地之精。
他的出現自然引來很多目光,人們在密切關注,不知他為何來此,敏銳的覺察到,這裡多半會成為風雲之地。
紅日東升,已經很高,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燕家的大門前有幾個下人探頭探腦,向這邊看來。
葉凡站起身,沒有騎馬,大步走了過去,茶館、酒肆等地的人頓時都一陣低語,很多人都跟著站起。
街上,無論是本城原住民還是試煉者莫不為葉凡讓路,一戰立威,敢殺一城大統領的人絕對是不可惹的霸主。
他的威名震動了人族第二聖城,可以預想,若是這樣一路走下去,多半會留下一段不朽的傳說。
人們懷著敬畏之心,紛紛讓路,葉凡徑直來到燕族府邸前,前方是數十階漢白玉台階,顯得莊嚴而大氣,另有拴獸樁數十根。
不少人都跟在後面,而府邸前更是空出一大塊場地,除卻葉凡三人外,沒有人臨近。
“他想做什麼,難道想闖燕府嗎?這是前任大統領燕宇的養身之地,連接引使平日都要給他兩分面子。”
“難道說那幾名異族在燕府不成?”
不少人露出異色,這是一處重地,燕赤峰的玄祖為前任大統領,雖然壽元無多,將要坐化,但畢竟還活著,無人敢觸怒。
“你們是什麼人,站在我燕府前作甚?”一個下人站在漢白玉台階上,向下望來,道:“閑雜人等不得在此徘徊。”
眾人聞言,心中一震,更是有些怒氣,給這個下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才對,這分明是有人指使。
“你們三個,速速離去,不得在此堵路。”那個下人點指。
羽仙明眸圓睜,貝齒緊咬,道:“你一介奴僕,也敢對我們指點,這是城中的大路,又非你燕族之地,哪輪得到你囂張跋扈!”
顯然,這個僕從得到過指點,故意挑釁,道:“這是我燕家門前路,我自然能說,閑雜人趕緊散去,不得阻在這裡。”
走上星空古路的試煉者,哪一個是“閑雜人”,這稱得上是一種羞辱,尤其是出自一個奴僕之口。
不僅是站在前方的葉凡、羽仙、芮瑋變色,就是其他人也都憤懣,覺得很刺耳,燕家行事太過猖狂,即便是故意為之,也欺人太甚。
羽仙美眸閃動冷光,就要動手,就在這時葉凡透過敞開的朱紅大門見到了院中的一道身影,正是曾經在太古道場圍殺他的異族之一,帶著一縷冷笑向外看了一眼。
葉凡大步向前,登臨漢白玉石台階,要進府邸,眸光中殺意凜凜。
“站住,你一個閑雜人也敢進亂闖我燕府,還不速速止步!”這名下人大聲說道。
整條街道都安靜了下來,經過昨日一戰,還有誰敢這樣對葉凡說話,都對他無比敬畏,就是城中第一人接引使都不能如此
只是一個下人而已,卻敢這麼說話,這燕家太強勢過頭了吧,再怎麼說也羞辱人過甚了。
當然,眾人也明白,這是故意為之,就是要挑釁葉凡出手,此時的燕府絕對是龍潭虎穴!
葉凡登臨數十級台階,神色冷漠,向前走去,芮瑋衝了上來,拉住他一條手臂,道:“何需與一個奴僕一般見識,不能進燕府,這是設局引你入甕。”
羽仙也衝了上來,咬牙切齒,道:“可恨,讓我來!”她輕靈如仙,裊娜而行,直奔那名下人而去。
葉凡伸手一把抓住了她,龍行虎步,徑直到了台階上,俯視這名下人,讓他差點癱軟在地上。
“你們……都走開,不得在燕府攪鬧,不然後果自負!”他色厲內荏。
“啪”
葉凡一巴掌揮出,將此人直接扇碎,各種碎骨與血肉濺的到處都是,這麼多年了,他在仙三斬道境連聖人都屠過了,更遑論是現在,誰也不能阻。
“葉兄,你要冷靜,不要魯莽,他們肯定有絕世高手坐鎮,有恃無恐,正等你上門呢。”
轟!
葉凡接下來只有一個動作,單手持冰冷而粗長的黑金長槍,一槍將整座宏偉的門挑起,轟隆一聲震碎在天空中。
他將燕家占地數十丈的雄偉門樓直接洞穿、粉碎,塵埃紛紛揚揚,以實際行動向人族第二聖城的燕家表達了決心。
葉凡雄姿偉岸,黑發披散,站在燕族府邸前,而後霍的轉過身來,面對街上諸雄,眸子中射出兩道冷電,沉聲道:“諸位,我們都是踏上星空古路的強者,都是一域雄主,皆心存無敵信念,可是在此,我們遭遇了什麼?連一個下人都敢如此囂張,辱我等試煉者,這怎麼能忍?他們辱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所有試煉者,剛才那種嘴臉只是針對我嗎?是所有人!你們還有一顆無敵的心嗎,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嗎?!”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在整條街道上回蕩,道:“六名異族進入太古道場,肆無忌憚,圍殺試煉者,破壞規矩,是有人故意放他們就進去的,可是而今卻依然逍遙法外!他們沒有被懲處,我們需要一個說法!不然誰能夠保證,下一次進試煉場不會被人暗害?看一看燕族做了什麼,公然包庇異族,破壞星空古路上的公平,破壞法則,敗壞規矩!諸位有目共睹,他們剛才做了什麼,在挑釁,在鄙薄試煉者的尊嚴,是可忍孰不可忍!有沒有人敢與我一同殺進去?將燕族掀翻,洗盡恥辱!”
葉凡大吼道,手中黑色長槍閃爍冰冷的金屬光澤,斜指南天,氣吞山河,其威如海嘯般洶湧。
“我們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試煉場中遭受異族圍殺,必須要有一個說法,不然前路會有更多的人來破壞規矩,我相信古路上的執法者,若是到來,一定會支持我們!今日,必須有要有一個說法!就讓我來第一個出手吧,殺進燕族,斬掉這種不公,總有人要站出來!”
葉凡喝道,大步前行,向著院中闖去,手中長槍錚錚作響,一道道鋒芒撕裂天地。
“沒錯,要有一個說法,這樣破壞規矩,若是每一個試煉場都如此,總有一天我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要討一個公道。將異族放進太古道場,最終卻沒有一個說法,還讓他們逍遙法外,此時他們更是被接進了燕族府邸中,這可是前任大統領的宅院,這意味了什麼,不說個明白,此事不能罷休!”
很多試煉者都大喊了起來,在後跟進,說到底是大統領於瀚做的太過了,身為護法者,卻暗害修士,讓每一個人都膽寒,怕這樣的事情在後面繼續發生。
此時不是為了葉凡,而是為了他們自己日後的安全考慮,也要在後助威一把,盡管很多人都不會出手,但還是跟了進來。
而更多的人則是唯恐不亂,大聲叫嚷,城中的原住民也起哄,對燕族不滿的人真的太多了,他們平日過於囂張跋扈,早已激起了公憤。
“殺進去,問個明白,燕家為何這麼大膽,包庇異族,無故殺害試煉者。”
“我想問一問燕族,誰給你們的權利,連一個奴僕都敢如此囂張,羞辱我等,你們想做什麼?!”
這個地方徹底大亂,真正出手的沒有一個,只有葉凡一人在前,但是後方的人卻在吶喊,無論是起哄或者是鼓噪,顯得聲勢浩大。
“哪裡走!”
葉凡大喝,一眼就見到了兩名異族強者,這兩人本來是故意露面的,就是為了挑釁葉凡,讓他闖進來。可是不曾想到發生了這等變故,一群人嘶吼,被葉凡鼓動起來,闖進大院中。
兩人撕開虛空,轉身想遁走。
“嗚嗚……”
一聲異嘯傳來,葉凡抖手將手中的黑色長槍擲了出去,一道烏光穿透天宇,噗的一聲將一人洞穿,血雨紛飛,長槍釘著他插在一座巨闕前,鮮血淋淋!
同一時間,葉凡彎弓,一支白骨箭射出,噗的一聲將第二人活活射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爆碎在天空中,血雨與碎骨灑落。
“今日葉某向燕族討個說法!”葉凡大吼,黑發飛舞。
“我看誰敢在燕族重地攪鬧?!”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