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靜可聞落針,血霧散開,滿地碎骨,蠻獸屍與碎裂兵器共存。
於此之際,只有小酒肆前的葉凡雲淡風輕,他身體頎長,衣袂飄動,纖塵不染,舉杯向街上的紫衣男子致意。
“狼煙起,諸天在望,萬古仙域現。劍氣如霜,氣吞星河笑輕狂,斬不盡的古路敵首血……”
葉凡一飲而盡,隨手將酒杯扔在街道上,在極靜中,唯有杯碎的聲音傳出,裂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所有人都變色,在這種關頭,一個紫衣強者已經夠囂狂,鐵劍橫掃長街,四方雲動,這個時候又站出一人,言語輕狂,怎能不讓人注目,這是嚴重的挑釁。
天荒十三騎中的一些人橫眉冷視,而趕來的兵士亦眸光無情,將這個地方包圍。
戰鬥暫息,因為人族第一關的兵士到了,隔開天荒十三騎,冷漠的逼視場中的紫衣男子。
雖然停戰了,但是此時的氣氛卻越發的緊張,也不知來來了多少人,全都在注視長街上事態的發展。
“你當街殺人,藐視城規,無論你來在哪片星域,都將以命敬法!”
兵長冰冷的說道,渾身血氣旺盛,黑色鐵衣覆蓋住了他強健的身體,手中持著的青銅戈,殺氣裂蒼空,充滿了一股壓迫感。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些兵士太強大了·尤其是此人,比許多試煉者都勝過很多倍。
這不得不讓人深思·他們是一群失敗者,並非敗在這裡,而是飲恨星空更深處,可想而知,遭遇的是一定是無敵的人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比他們早上路十幾年的兵士,即便退回來了,也是無可爭議的人雄。
這位守城門的兵長讓人震驚!
不久前,年輕的紫衣強者在兵長呼喝時未曾住手·而是在他們趕來前一拳打碎了天荒十三騎中的老十一,掃了其顏面。
這個時候,兵長冷酷的發難,自然不足為奇·所有人都知道紫衣強者麻煩大了,性命危矣。
“你不問我為何殺他們嗎?”紫衣男子說道。
“何需問,格殺勿論!”兵長冷森森的說道,下達了命令,根本就不想聽他說什麼,要立刻斬殺。
這群兵士足共十八人,各個龍行虎步·全都是一域豪雄,雖然敗在星空中,但是退到這裡亦為強者。
每一個人都身穿鐵衣,各個頭角崢嶸,他們不甘退回,心中依然有一股傲氣。
兵長很強大·是一個很特殊的人物‘但是即便如此,以他的威嚴也未能讓一群人同時圍攻而上。
只有八名兵士上前·這是他的手下,與其交情莫逆,不會有什麼抵觸,一個個眼中寒光閃爍,直撲葉凡的道身。
長街畔,葉凡的真身大笑,道:“好霸氣,不愧是雄兵,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睥睨古城,想殺誰一言即可。”
“你是誰,與紫衣人是同黨嗎?若阻我斃敵,將一同並論,格殺勿論!”兵長冷酷的說道,殺意不加掩飾。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葉凡嘴角露出一縷譏誚之色,對方先與他衝突,而後更是在天荒十三騎的居所守候了他大半夜,怎會不知。
“看你如此,定與他是一路人,先將你拿下。”兵長冷幽幽的說道,就要命令其他人動手。
天荒十三騎中的第八號人物冷聲附和,道:“沒錯,就是此人先挑釁我等,而後那紫衣人才突然襲殺,肯定是同謀者。我等願助兵長一臂之力,共同維護人族第一城的安寧,先將此人拿下!”
“誰敢出手,我斬他個干淨。”葉凡立於小酒肆前,神色冷淡的說道,聲音不高,但是卻震懾人心。
長街上已經夠亂,兵士都來了,他卻毫無懼意,並不怕針對他的強者,話語鏗鏘,擲地有聲。
“大膽!”兵長眼眸冷咧,殺機畢露,一聲喝斥,要親自動手。
與此同時,天荒十三騎排名靠後的幾人也圍了過來,欲相助他將葉凡斬掉,今日他們很憋郁,對葉凡還有紫衣人無比痛恨。
然而就在這時場中傳來一聲慘叫,那紫衣男子法力高深,戰氣迫人,奪來一柄長劍,竟將一個兵士攔腰斬斷,鮮血飛濺。
這個地方再也難以保持寧靜,一片喧沸,無論是城中的原住民,還是走上星空古路的試煉者都震驚。
“這是要逆天嗎,走上了星空道,卻敢在人族第一關大開殺戒,這種氣魄未免大的過分了。”
“他究竟是誰,我怎麼看不清他的真容,明明像是很英武,可是每次細看又模糊一片。可怕,連屠強者,今日這一戰他不是豎起赫赫威名,就是會被亂刃分屍。
葉凡的道身並未遁去,奪來一把青銅劍,大戰諸敵,劍光霍霍,宛若一道道蒼龍裂天。
他不得不承認,這幫兵士非常的可怕,勇猛的過分,比之中年道姑等人強大不知多少,各個都是一域人雄。
但是,走上這條星路,注定是強者與強者的碰撞,在更強者面前,一些人昔日的榮耀算不得什麼。
葉凡戰氣澎湃,更勝他們,手中持一口青銅劍,化成了一頭人形暴龍,血殺四方,無人可阻。
上前攻伐者都是兵長的人,對人不對事,眼中無對錯,有的只是殺他之心!
葉凡自然不會留情,長劍舞天風,劍氣如雪霜,清冷的輝芒掃出,直上雲霄八千丈,震撼人心。
而後劍氣又在剎那間內斂,由極盛的絢爛到最終的暗淡,於剎那間完成,更為恐怖。
古樸的青銅劍劈落下來,自一名神色猙獰、殺氣騰騰的兵士眉心斬下,噗的一聲鮮血淋淋,一道血痕自上到下,延展到其雙腿間。
一聲凄厲的大叫,這名兵士的軀體分為兩半,鮮血狂湧,兩片軀體倒向兩邊,場景嚇人。
數十招間,八大強者倒下兩人,全都為葉凡道身以劍斬掉,這可不是一般的人,猩紅的血,觸目驚心。
眾人膽寒,這才多長時間,紫衣人被八位踏上星空古路的人雄圍攻,在不足百招間連斃兩人,威勢讓人驚悚。
也正是因為如此,兵長想針對葉凡真身的命令擱淺了,他喉嚨中發出一陣低沉的音律,可怕如魔吼。
他親自出動,手持青銅戈向前殺來,因為這些都是他用心收來的人,都以他為馬首是瞻,為他所用。
天荒十三騎中的一些人亦變色,沒有攻向葉凡的真身,而是選擇紫衣男子,感覺他的威脅太大了,眼下需先將他格殺。
前四位首領未動,很冷漠的看著,排名靠後的神騎則一起出手,相助兵士獵殺當中的紫衣男子。
“我來殺你!”
兵長一步邁出,天地變幻,風雲失色,如同一個君主巡游,睥睨天下,有一股唯我無敵的氣勢。
在其身旁,一顆又一顆巨大的星辰浮現,他仿似一個仙王邁步,通體被甲胄覆蓋,唯有眸光冷冽逼人。
大道紋絡漫天,簡單的一步邁出就恐怖至此,讓人們生畏,這還是一個失敗者嗎?到底是被何人擊敗,想來一定有一段不凡的“故事”。
“轟隆!”
他手中的青銅戈掃來,壓塌了虛空,衡勇無敵的氣勢震懾人的魂魄,這種自信與實力足以驚世。
葉凡也露出異色,這個兵長絕對比君威山主還要強大,可而今卻退居在此,守護城門,真是匪夷所思。
他很冷靜,怡然無懼,手中的青銅劍向前劈去,頓時劍氣茫茫,鋪天蓋地,如一掛天河落下,大氣磅礡,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是絕頂強者的對抗,是罕見的一場龍爭虎鬥,為震世大對決。
“鏘”
葉凡以劍抵在了青銅戈上,鋒芒相對,成片的大道符號擴散出,每一個都閃爍璀璨的光,烙印在蒼穹下,讓人們倒吸冷氣。
這是試煉者中的絕世強者才能擁有的手段,這是對道的理解到了駭人聽聞地步的體現。
簡單一擊,隨意一劍,都蘊含天地至理,演化萬物,是可怕法則到了極致的體現,揮動神則,是“道”的碰撞。
“轟隆”
周圍,六名兵士都被震飛了出去,臉色蒼白,缺少血色。而隨後趕到的天荒十三騎中的幾人也都是眼瞳一陣急驟收縮。
葉凡與兵長屹立在原地,都沒有動彈一下,青銅劍與戰戈相抵,散發出一股滔天的威勢,正是這股波動震退了旁人。
“你真以為是此城的主人嗎,肆無忌憚,僅憑你一言就定我之罪,要格殺我在此。”葉凡平靜的說道。
“沒錯,在這裡我就是法,就是要斬你,你能怎樣!”兵長冷漠的說道,眸光懾人,充滿了寒意。
“一起上,殺了他!”六名兵士中的一人說道,誰對誰錯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他們只聽兵長一人的話,遵從他的意志。
“別逼我大開殺戒。”葉凡無情的說道。
“那你來試試看!”兵長冷漠的開口,臉部被鐵衣與頭盔遮蓋,見不到真容,但聽聲音是一個青年,他冷幽幽的說道:“此時我就是法,就是要率人殺你,你又能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