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玲皺起了眉頭。
祝明朗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上蒼傳達給每個人的旨意是不同的。
盡管祝明朗和令狐玲都已經看穿,這一次的考驗是人為的,但這位神紋男子遠比他們一開始預估的要強大。
他自詡為考官。
但無非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與興趣在捉弄著所有人……
“怎麼,你們想與我為敵?”
“你們想,我小的時候為什麼不捉一些野狗來玩游戲,卻選擇螞蟻呢。”
“我不在更高的地方愚弄那些上神,卻找你們玩樂。”
“兩只聰明的小家伙,繼續上路吧,我不是你們現在這個境界可以對付的。”神紋男子笑了起來,眼睛裡投射出強大的自信。
祝明朗也不是頭鐵的人。
他朝著明明沒有路的孤峰山巔外走去,但這時一條宏偉的山地卻毫無征兆的浮現,並洋洋灑灑的撲向了支天神峰,並且沿途再也看不見向下的低谷,是完完全全與支天峰相連的高地!
令狐玲有所猶豫,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跟祝明朗一樣,朝著這條真正的向山之路走去。
神紋男子遵守他所說的,並沒有對祝明朗和令狐玲透出敵意,但他看待兩人離開的背影時的眼神,依舊和最初一樣,不過是兩只聰明的小玩物。
……
“假設我們相互信任,聯手對付他的話,有多少勝算?”祝明朗隨後問了一嘴身後的令狐玲。
“不到三成。”令狐玲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被一個神秘的神明這樣愚弄,令狐玲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就現在而言去與這種高境界的神明廝殺,沒有任何好處。
“你覺得他在外界,是什麼境界的神明?”祝明朗又問道。
“至少神主級別。”
“哦,那他人還不錯。”
“……”
祝明朗如今也在龍門這個神明齊聚的地方待了一些日子了。
神明也同樣分等級,並且與牧龍師、神凡者的等級制度一致。
神子、神將、神主、神君、神王。
在這龍門中,祝明朗或許與這位神紋男子差距並沒有太大,可在外界,這家伙就是不可能戰勝的的天神。
沒有必要招惹。
人家其實還挺溫和的。
說的那番話,頗有幾分道理。
人尚且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何況是神呢。
“他這樣做,等於是將許多神選給攔在了山下,接下去我們遇到的要麼是一些高階的神明,要麼是像我們一樣的先行者。”令狐玲說道。
“那就不好釣魚執法了。”祝明朗輕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意識到什麼,立刻正色道,“姑娘,聽你話裡的意思,是要與我同行?剛才只是擔心阻礙者實力過於強大,臨時與你聯手,至於後面的路,大家還是各走各的吧。”
祝明朗還沒有從俞山菡的陰影中走出來。
“本宮也不喜與男子同行,只是與你交談分析罷了。”令狐玲說道。
“那就好。”
“劍譜可看懂了,需要指點一二?”令狐玲問道。
“不用,不難。”
令狐玲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也是一枚很傲嬌的男子。
玉衡星宮劍譜分四階,天地玄黃。
令狐玲給祝明朗的那三套劍法,其中兩個是地階劍譜,還有一個是天階劍譜,別說是玉衡星宮外的劍修難以學習參悟,她們星宮內多少絕世天才耗費幾十年都學不會。
不難?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說得出口的。
但人家要這樣傲嬌,令狐玲也沒有辦法。
……
分道揚鑣,祝明朗朝著一個他覺得能夠比較快攀登上支天峰的方向走去,一邊行一邊在自己的腦海中過了一遍那些復雜的劍式。
“話說起來,這玉衡星宮的劍法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他們每一式就像是一個台階,必須領會了每一級之後才能夠向山走,同時又要將這些招式融會貫通……”
“有點像,恩,有點像在緲山劍宗的那登山門梯,每一個階梯都畫著一個劍式。”
“難不成玉衡星宮與緲山劍宗本就有淵源?”
祝明朗忽然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忙轉過身去,想詢問詢問令狐玲他們玉衡星宮在其他地方是否有分部……
但令狐玲明顯沒有走這條嶙峋山道,而是沿著古木山道走去了。
“追過去問,是不是顯得很掉價,算了,如果她們真的有關系的話,以後也會知曉。”祝明朗自言自語著。
“祝明朗,我可告訴你,我之前與那個俞山菡說的可不是沒有依據的,既是選正神,那麼你就應該朝著神明該做什麼的方向去想,否則無論你在這裡獲得了多麼高的命格,終究成不了正神。”錦鯉先生說道。
“成不成正神不是那麼重要吧,只要實力強大到神明也不敢招惹的地步不就好了。”祝明朗說道。
“我告訴過你,龍門有九重,這只是第一重,得不到上蒼的認可,你永遠都無法進入到下一重,也不可能看清這個世界的全貌。”錦鯉先生說道。
“好吧,那你也靠譜一點,為我弄清楚究竟要怎樣才能夠成為正神?”祝明朗說道。
“我也只能夠慢慢與你分析,其實我還是建議你和那個令狐玲同行,至少可以從她那裡知道一些我們現在還沒有接觸到的,這樣可以打開我的一些思路,也能夠喚起我比較久遠的記憶。”錦鯉先生說道。
“人都走遠了。”祝明朗撇了撇嘴。
不早說。
祝明朗又不是那種完全拉不下臉來的人。
“可能我們容易把事情想得過於復雜,尤其是上蒼將我們丟到這裡,卻又只給了一些很模糊的旨意,但其實從一開始上蒼就告訴了我們要做的是什麼,比如說這支天峰。”錦鯉先生說道。
“直接來理解的話,支天峰便是支撐著天的山峰,天為頂,峰為梁柱……那是不是說,這支天峰要是倒塌了,這個龍門世界也就毀滅了?”祝明朗說道。
祝明朗想起了錦鯉先生之前和俞山菡說的那些話。
為上蒼分憂。
盤古開天辟地,他一斧混沌分開,天在上,地在下,並且由於最初世界就是混沌一團,哪怕劈開了天與地仍舊慢慢的在靠攏,於是盤古用自己的身軀作為一個巨大的支柱,將天往高處頂,將地往下面踩,於是有了乾坤世界,才漸漸出現了一些始祖……
……
懷著這個理解,祝明朗刻意留意了一下天空與大地。
隨後他開始往高處攀登,盡管是一個通向天空的山峰,但山峰也很龐大,什麼地貌都有……
祝明朗穿過了一片白雪皚皚的古林,確定自己已經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
他再一次去仰望天空,去眺望大地。
假如沒有錦鯉先生的那番言論的話,祝明朗並不會覺得這個龍門世界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可此時他越發覺得不對勁!
就像自己一開始進入龍門時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裡比我們外面的世界更狹窄。”祝明朗說道。
最初祝明朗就有這種狹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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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無垠,天空廣袤,偏偏它們之間的距離像是拉近了很多,而且最初自己來到龍門和現在觀望天地時,好像也不太一樣。
“是錯覺還是事實,得攀登到最高處才知道。”錦鯉先生說道。
“恩,大地有沒有上浮這是無法做判斷的,只能夠登高。”祝明朗點了點頭。
……
穿過了一片滾燙的岩山系,祝明朗再一次攀登了一個高度,沿途上雖然有遇到一些神明、神選,但他們多數都是不與他人交流,鎮定從容的同時,透著幾分謹慎與敵意。
這些人同樣在找尋著什麼。
他們仿佛也在窺探天機,他們比那些被困在山腳下的人要敏銳,要強大,但同時也可以看出他們在這高山支天峰中迷茫的游蕩。
祝明朗還好,有了錦鯉先生的指點,算是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他踏入那滾燙岩山系,看到了一座往外延伸出去的石峰崖,石峰崖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只有一圈比較狹窄的如棧道般的岩石帶,踩著這岩石帶可以走到這個高度視野最為開闊的地方。
祝明朗在觀測天與地的距離。
他需要證實這個世界,確實比較“狹窄”,天與地之間的狹窄!
只是,祝明朗在側著身子往峭壁岩石帶走去時,看到了有一人攔在了道口處。
對方站在那裡,目視著祝明朗。
“本座再次觀想,這位道友不想惹麻煩就請原路返回吧。”男子語氣裡透著幾分霸道,仿佛那份客氣都是強做出來的,他內心有別的想法。
“不巧,我也想要在此處觀想,朋友可否分享此地?”祝明朗並不打算退走。
這裡日月交替速度是非常快的,這些日子祝明朗沒有怎麼與人爭鬥,修為也沒有什麼上浮,而且自己的靈珠果也在一直消耗,不知道是自己修為高了還是這高處對修為的壓制更厲害的緣故,蓬晨那拿來的靈本果米並不多了。
這一帶祝明朗沒有遇到半只妖神、古獸,這種情況,就必須對其他高山中的神選、神明下手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隕滅吧!”霸道男神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