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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空中落下,楚雲升飛速奔回拔異身邊,見他正用鋁鍋試圖將饅頭塞入進去,撇了一眼,再次飛身縱起,迎上跌滾而來的鮑爾,一把抓住他,繼續向前,從飛舞的天羽族人中穿行而過,一道閃影般筆直來到不知道靠什麼原理漂浮起來的胡爾王子華麗大車前,將鮑爾丟在一邊,一字一句道:
“馬上翻譯給它聽,北面來了一群海裡的生物,海水已經漫過叢林,其中幾個生物極其強大,它們這點人加上天羽族的人也擋不住,不想死的話,趕緊撤!”
鮑爾在今天的多番見遇下,終於也變得處變不驚了,想也沒想北面來的是什麼生物,立即翻譯給胡爾王子去聽。
胡爾王子緊鎖著眉頭,就在剛才,他被楚雲升突然折返殺回來並又一次直衝自己跟前的動作唬了一跳,手心還緊握在劍柄上,大約是怕楚雲升又“犯渾”了。..
聽到鮑爾的翻譯過來的話,胡爾王子眼神微變,馬上向身後的紫金騎士?飛快地低聲說了幾句,那名紫金騎士是從洞穴裡爬出來的,它胯下的獸騎似有飛檐走壁的本事,依靠腳爪竟能夠從洞穴底部順著筆直的洞壁飛速地攀爬上來,速度上也絲毫不弱於天羽族,緊跟在華麗大車之後出現在洞穴口外。
得到胡爾王子的命令,立即喝斥一聲,縱騎起來閃電般奔了出去,激起滿地的塵煙,很快便消失不見,速度極為驚人。
在洞穴裡,由於空間相對的狹小,胡爾王子的騎士們施展不開,到了地面上。才真正展示出它們強悍的實力,尤其是最為jing銳的紫金騎士,猶如禁衛軍中的閃電。
楚雲升看在眼裡,也沒阻止,胡爾王子總要自己親自確定一下才會放心,不可能被自己一句話就嚇走,能稱得上人物的人不會盲從其他人,哪怕這個其他人是自稱為神之行走的人也不行。
不過,楚雲升對胡爾王子紫金騎士胯下的獸騎頓時感起了興趣,它的速度極快。身體靈活,更不受地形限制,強壯又凶悍,除了耐力尚且不知外,其他所有外在能看出來的條件都遠超地球的馬匹。如果能把它們和血化戰馬糅合一下,受限於速度瓶頸的血騎們豈不是如虎添翼。何愁大陣不成!?
由此。他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去太陽城的決心,洞穴裡的那番陳述遲早要傳到各國樞機們的耳朵裡,即便它們相信了,一個已經銷聲匿跡很久的神靈,也鎮不住太久,如果有某個樞機經受不住契約的誘惑。鋌而走險仍試圖從自己身上奪走壓根就不存在的契約,那就非常的危險了。
這種可能xing很大,其中有一個很玄妙的猜忌關系,即便楚雲升已經宣稱了自己沒有契約。但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萬一有的話,五國的樞機都不想便宜其他國家,正所謂寧可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大不了毀掉,誰也拿不到,維持原先的平衡才是最好的局面,平衡一旦打破,才是最可怕的,壓根不用等楚雲升嘴裡的異神出手,原先的老敵手就能讓自己滅族。
另外,神靈是可怕,但既然楚雲升已經說了神靈並沒有給他契約,如果是真的,便說明在這位神靈眼中,楚雲升的地位並不高,遠不能和它們樞機相比,或許在短時間內,忌憚於楚雲升吹出來的八域巡天新神靈,它們仍不會親自出手,不過它們不出手,不代表沒辦法不做事情,要殺一個還未成就樞機的生命,五大國度的軍隊與眾多高手可不是白養得!
這正是楚雲升接下來最為擔心的地方,樞機們在短時間內應該不再會有太大的動靜,這是他自己能推定的,但對契約的貪婪最強烈的還不是樞機它們,而是所有想要突破樞機鴻溝,從而位列於頂端的無數生命,它們對異神的顧忌遠比樞機們要小的多,甚至沒有,否則如何和其他國家開戰?維護自己的神權是它們最為推崇的信仰,襲殺異神徒楚雲升毫無心理壓力,反而會受到公開的鼓勵和向往,認為是莫大的榮譽。
如果楚雲升他繼續待在叢林裡,一個人還好,容易藏匿,也容易戰鬥,帶著血騎的話,就等著明裡暗裡各國各方勢力永無止境的追殺與暗殺吧!
大陣未成前,本就不多的血騎要是死在這些人的手裡,楚雲升可是虧大了,他們可都是將來對付樞機的主力!
能擋得住這些人的,目前也只有胡爾王子與洛紗殿下,天羽族楚雲升是不會去了,當ri刺中的那個天羽女人是個大隱患,再加上大陸帝國的優勢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去太陽城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吃饅頭的時候,楚雲升便想清楚了這一些列後續的安排,局勢緊迫,一切都要緊鑼密鼓,那兩個女官員從頭到尾他壓根也沒什麼心思和她們糾纏,在發現元氣不安地波動後,他便jing覺地中止進食,提前發現了從北面而來如海嘯般的襲擊。
楚雲升沒見過這樣的戰爭,帶著海水入侵陸地,所過之處竟是一片汪洋!這仗還怎麼打?
天羽族的軍隊有空中優勢不受太大影響,大陸國的軍隊可都是陸地部隊,如何能迎戰?怕是尚未沒見到敵人,就被海水從頭到尾地淹沒了。
他不想血騎跟著胡爾王子瞎折損在海水裡,便立即返回來提議撤退,好漢不吃眼前虧,打不過就跑唄,看海水漲落的速度,決計是攆不上騎兵的,而且他不相信海水可以沒有限制地湧上陸地,總有距離的極限,否則這顆星球豈不早全是海洋的天下了?
不過一小會,紫金騎士尚未回來,一名插著旗杆的哨兵騎士策獸本來,呼令之後,一直來到胡爾王子的大車前,嘰裡咕嚕說了一堆緊迫的話語。
“糟了,是海國的主力軍隊。我們這點人真不是對手。”鮑爾臉sè變了變,立即小聲地主動給楚雲升翻譯道。
軍機重情,楚雲升本不應該被應許旁聽的,但胡爾王子不知道是疏忽了,還是有意為之,始終沒有避開或支開楚雲升,也沒有制止鮑爾的翻譯。
大陸國營地那邊早有幾個同樣包裹在金甲裡的人圍攏在胡爾王子身邊,聽完情報後,紛紛議論起來,而胡爾王子眼神變得yin狠起來。和在洞穴中的時候大不相同,此刻它眼神中的驚愕、憤怒與yin沉,始終都帶著強烈的恨意,沉著聲一連說了好些激動的話。
“它在說什麼?”楚雲升發覺胡爾王子的異常,追問鮑爾道。
鮑爾似乎不再想翻譯這段話。裝作在看別的地方,但迫於楚雲升的壓力。都追問上了。不得不看了胡爾王子一眼,見它似乎已經顧不上這邊了,便非常小聲地道:“它在罵人,罵的是大陸帝國另外一位王子,真正具有繼承皇位的候選人,大意是在和它的幕僚們說:我並無繼承皇位的希望。便威脅不到它的地位,沒想到它仍不放心,始終想置我於死地,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楚雲升聽得犯暈。不解道:“北面來的海**隊,和它們之間的奪位鬥爭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想要害死胡爾的那位王子勾結了海國?”
鮑爾搖頭道:“這件事我也不是太了解,這是它們宮廷中的肮髒鬥爭,血緣與歷史關系極為復雜,我們的情報部門對此的工作還在收集與整理當中,就我所知道的,都是大眾所能看到東西,前段時間大陸帝國與海國在海邊一座城市爆發局部衝突,隨著雙方高層人物介入,這個小衝突成了多年矛盾的導火索,愈演愈烈,都結集了主力大軍准備開死戰,後來出了事,據說是這裡遺境噴發,你應該知道的,雙方立即協議撤兵,胡爾王子的北征軍便是從當時的主力軍隊中抽調來的一小部分,估計它也沒想到,海國竟然公然撕毀協議,在海上掉轉主力軍隊撤退方向,直接全軍開到這裡來了,沒有大陸帝國的主力軍隊在,胡爾王子這點人想要和人家爭遺境肯定必敗無疑了,但它受了皇命而來,就這麼撤退了,回去也是死罪,所以,我想,它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人家算計了。”
楚雲升沒想到會這麼復雜,這些事情和他沒什麼關系,大約是胡爾王子目前處境內焦外困,不過現在他用得上胡爾王子,為它出力與海國血拼自然不會,但勸走它還是要試試的,為一個狗屁皇命死在這裡也太不值當了。
更不要說現在明顯已經是個坑了。
誰想到,他還未動作,天羽族的洛紗殿下便飄飛了過來,將他拉到一邊道:“你想勸走胡爾?這裡雖然是海國的傳統勢力範圍,它既然受了大陸皇帝的皇命,就不會退縮。”
她這麼說,顯然也知道了海**隊逼近,以天羽族飛入天空的能力,反應的速度應當比大陸國的人要快。
楚雲升皺了皺眉頭,洛紗這句話裡有話,刻意加上一句前後不搭的“這裡是海國的傳統勢力範圍”,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心思敏感的楚雲升馬上意識到有問題,自言自語一般道:“既然是傳統勢力範圍,胡爾王子應該早就清楚,為什麼還肯聽命只帶一小部分人來?”
洛紗微微笑了笑,仿佛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說話。
楚雲升轉思片刻,便猜到其中交織著各種復雜yin謀陽謀的宮廷鬥爭烏雲,胡爾王子出征之ri恐怕早就料到有今天的一幕,既然仍願意前來,必定早有謀算,估計是想做出一番忠心為皇為國卻遭人暗算的受氣卻大氣的形像,而剛才露出的憤怒與仇恨,從內心上來說固然不假,但沒有支開自己,肯定是做作給自己看的。
還真是個能人,極端的時間內,利用鮑爾的偷譯,很成功地想自己表達了很多隱晦的意圖,甚至造成它是被動不得不還擊的形像,豈不見,自己還想著怎麼勸它趕緊撤退嗎?
最不濟,也能把楚雲升向它一方陣營更拉緊了一步。
不過,聰明人可不止它一個,楚雲升帶著冷笑盯著似乎更聰明的洛紗,直到把她盯得頭皮陣陣發麻,不敢正視他。
不比胡爾王子,洛紗殿下在楚雲升面前心理上始終有邁不過的暗傷,總是發虛,被楚雲升這麼盯著,走是走不掉,不說話也不行,最後只要氣惱且郁悶地承認道:“是,我是想挑撥你和胡爾的關系,這樣總行了吧。”
楚雲升便不再看她,他余光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胡爾王子不可能不知道洛紗此刻與自己悄悄說話的目的,但目光裡卻絲毫沒有被戳穿的yin沉與狠毒,即便是洛紗似乎也不在意,這些聰明人走一步便能想到後面好多步,楚雲升自嘆不如,實在沒那個jing力去尋思透徹,不然不知道會死多少腦細胞,而最終也未必能洞穿一切。
他只要血騎在手便無所顧忌,管你勾心鬥角,風雲變化!
“你真要打?”楚雲升回到胡爾王子的大車前,徑直不客氣地蹬了上去,除了胡爾王子的侍姬外,還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登上這架華麗大車,直看得鮑爾等人心驚不已。
似乎不用翻譯,胡爾王子從楚雲升神態和語氣便理解他在說什麼,揮手一笑道:“帝國的尊嚴不容踐踏!”
“你知道嗎,你正在糟蹋帝國最貴重的酒飲,你吐出來的這一點點,足以抵上一個大陸平民辛辛苦苦幾十年的積蓄!”胡爾王子淡淡地說著,它的目光轉向它的軍隊,並無顧忌地說道:“不過,它們的價值也只有體現在這點上,為這杯酒而存在,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人,帝國最忠誠的武士們,同樣也將為這樣的價值,在今天,全部殉國於此!”
楚雲升心生出一股寒意,但很快消失不見,望著從對面匆匆趕來大約是想要向他道歉的那兩名女官員,放下酒杯,冷然中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悲傷道:“我的國早已不在,我只要保證我的人活著,而且,能活得不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