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弗耳的辦公室裡,楚雲升與煥分落座在沙發的兩端。
夜裡時間不多,急著要見楚雲升的人也不少,可也沒人再敢和煥搶這個先,單純從武力上來說,即便不算上天空之城與整個火族,也沒人是他的對手。
丁顏回來後,向他彙報了一些情況,尤其是楚雲升目前的處境,可以說是孤立無援,那什麼反抗軍,煥壓根就沒放在眼裡,現階段,楚雲升這小子不論是想報仇,還是扶持那小孩,他才是最為關鍵的一環,其他都是“扯蛋”。
因此,與楚雲升的面無表情不同,煥一臉的輕松。
他的心思就寫在臉上。
當然,以煥眼下的地位和實力沒什麼好顧忌的,楚雲升也不用費什麼腦筋就能明白。
“在我的那個時代,這個東西翻譯成現在的語言,叫做次等級神經低性毒品,只有平民才會抽食。不過看來,不管在哪一個時代,這個東西總是會被發明出來,可惜有機會一定讓你嘗嘗我們曾制造出的真正,毒品,那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煥舒展著眉頭,吐出一口煙霧,嘴角含笑地感嘆道,眼神有些飄逸,似在回憶曾經流走的歲月與時空。
“我不吸毒!”楚雲升毫不給他顏面的冷冷回敬了一句,哼了一聲道:“不過真是可惜了!”“你也覺得可惜?想試試?”煥嫻熟的操縱著煙頭上的火苗,笑盈盈的問道。
能到當得上他用如此語氣說話的,目前為止,也只有楚雲升一人了,以他純種的火族血脈,復蘇的同類都瞧不上,更何況是其他僅僅覺醒的人類。
楚雲升是個例外,從相遇時的櫻序驚訝,到聽取復蘇火族以及丁顏的介紹再到親自觸及到那股本質力量,雖然生物等次劣惡還沒變,但對楚雲升的看法一再而再的劇速攀升,而現今,又加上一只殤珉大軍,其實力已經足以令他可以容忍楚雲升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說話!
“可惜那東西沒有將你們全部毒死!”楚雲升沒有任何好感地看著他”“惡毒”地加重語氣咒道。
煥聞言一愣,接著竟哈哈大笑起來:“楚,我了解你的歷史,知道你的一切但你太年輕了,如果你活得像我一樣久的話,就會發現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仇恨我們!用你們的話來說,你區區幾十年的人生,那就算個屁!”
在他的眼裡,楚雲升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比起他漫長的人生簡直就如一個新生的嬰兒什麼都不懂!
“像你們這樣腐爛地活著,禍害別人,我寧願去死。”楚雲升的眼神在煙霧之後,透殺出逼人的寒氣。
煥卻宛若不見搖了搖頭,嘆息道:“楚,腐爛的不是我們,是神之一族,它們渾身上下早已腐爛到臭味喧天了!”
“看來,你們也有仇恨,鼻比起神人的生命周期來說也算個屁不?”楚雲升冷笑一聲,反chun相譏道。
作為一個工程師,他的邏輯性是很強的,煥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捉到了邏輯上的錯誤讓煥很是郁悶。
“楚,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不就是想報仇嗎?你想殺誰,我馬上就帶你過去,讓你痛快痛快!”煥也知道在這個話題上實在是自討沒趣,說服不了和他相似執著的榆木疙瘩索性馬上轉移話題,並放出大話道:“以你目前的實力,加上我我們倆個就是去調戲皇北櫻這個神人中如聖女般的十三女神都沒什麼問題!”
楚雲升眼皮都沒動,干脆的回答道:“我和她沒仇!”
他這話雖然有點嗆人但說的是事實,他與水晶人還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煥故作驚訝地提高聲音道:“你和她沒仇?我怎麼聽說二十年前你父母骨灰的爭奪,它們也參與了?”
骨灰一事令楚雲升極為的憤怒,並ji起了滔天的殺意,這一點也不假。
他的骨子裡是一直都是個相當傳統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危機四伏的蜀都固執地為姑媽一家守孝七日,為證實骨灰被掘一事,當時在蘑菇森林,他曾不顧一切的回到申城之外的墓地,並親眼見到了被打開過的墓xué……
盛怒之下,他抱著唯一剩下的半截墓碑,單槍匹馬殺入申城,可惜沒有找到當年主事申城的那幾個人,只帶回了一個尿了ku子的文官和不知為何出現在那裡的火族人。
這事,在他回來後,沒有向余寒武提及,因為他已經憤怒到極限,沒有任何力氣了。
但這並代表他就完全極信了那位文官的話,究竟有多少勢力參與了?沒人會告訴他真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該信誰!
況且那個文官是和火族人一起被他抓來的,所“招供”出來的話,自然與火族人的說法不會有太大出入,而煥目前就是火族的頭領,都是一條ku子,無法相互佐證。
所以他並沒有煥想要的ji動,而是冰寒的說道:“你不用ji我,誰干出的事,我都總有一天會讓它們付出代價!且不說神人們有沒有參與,就是有,皇北櫻那會還在極寒之地躺著。”
楚雲升的言下之意也很清楚了,他和皇北櫻沒有直接的仇恨關系,就算有,也是間接的,同樣的邏輯關來,也適用在你煥的身上,這才是我能坐下來和你談的第一條件。
但他本心究竟底是怎麼想的?煥心裡明鏡一般,在下屬的彙報中,那只冥可是誰也不想放過的。
不過,他也沒想僅憑這句話就能說服楚雲升,那他那麼多年算是白活了,只自我解圍式的“尷笑”一下,隨即臉sè一變,極為嚴肅的說道:“楚,神人有一個連我們都搞不清緣由的秘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凡是si修命源的人,它們統統都要處死,一時處死不掉,也全部拘禁關押,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從來都不會手軟!
這是它們統治世界鐵一般的秩序法律,無論過多少年,我從未見過有更改過,如今秩序再次混亂,這裡,已經有很多很多的人,有天賦絕頂聰明非凡的人已經漸漸的發現了命源的存在,以及它所帶來的好處,而更多的人”則是稀裡糊塗,在無意識中已經開始修煉它了。
所以,神人要殺人,所有已經修煉的,有潛力修煉還未修煉的,統統要殺,不僅是我們”你們,還有那些你所同情的外面的奴隸,普通人類,只要有潛力”它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只有兩條路,一是承認櫻序,成為神人,否則,第二條路,皇北櫻一旦恢復必殺你,原因,你現在應該比我清楚!”
煥似乎吃准了楚雲升不會成為神人,不會承認櫻序,這個信心並非來自楚雲升本人,而是來自在五千年前就殺死櫻序的那個恐怖之人。
他敢肯定那人必定是來自第一道樞機源門之後的人,甚至更高!
站在高等生物的層次立場上來看”他認為楚雲升絕對不會選擇神人,或者,根本由不得楚雲升選擇!
煥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快活不久了。
小子,有些人自認為聰明,我不去揭穿,只是因為對我而言,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這些事情都算個屁!”
“那什麼事才不算個“屁”呢?”楚雲升神sè終於一凝,眼神凌厲道。
煥其實有個優點,至少是對楚雲升來說是個優點,別人就不知道了。
那就是在自己與他打交道的時候,比起丁顏等人,很少令楚雲升覺著有一種智商上的壓迫感,不用費勁心機去猜測他在說謊還是再耍什麼yin謀。
這倒不是因為煥的智商不夠,相反能活到現在又豈是泛泛之輩?而是煥的那種蔑視和不屑,他的見識、歷史與位置與楚雲升相差太遠了,遠到已經不需要也不屑對楚雲升使用什麼復雜的伎倆。
所以,他在楚雲升面前,一直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神情。
因為,不需要!
煥默不作聲地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極為認真但語氣中卻帶有一絲堅定道:“楚,我和你說句實話,我只想離開這裡!”
“鼻計麼?”楚雲升驚訝道。
他的確很驚訝,火族的頭頭,竟然親口告訴自己,他只想離開這裡,而不是與神人血戰到底!
就算是說謊,這也太扯了點了。
“不為什麼,我為族人流過血,也送過命,現在我【自】由了,但我也累了,我的命從現在起只屬於我自己,不再屬於族人當然,還有個原因,是我的si事,也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我不想告訴你。”煥漸漸地變得有些憂傷起來,火紅的眼睛中浮現出一絲的柔情與凄涼,一閃而逝。
楚雲升搖了搖頭,道:“這和我關系不大。”
煥笑了笑,看了他一眼道:“的確和你關系不大,但我需要找一個人說出來,否則我會憋瘋的,哈哈,而你是最為合適的,因為沒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哈哈!”
接著他臉sè再次一邊,嚴肅道:“楚,我知道我肩上擔負的責任,所以這話我不能也不敢和族人說,他們會陷入絕望,這也是我最後所能為族人做的事情。
還有個事情,我也只告訴你一個人,別看皇北櫻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救出被囚禁的其他與我同時代的族人,僅憑我一個人,這場戰爭必輸無疑,我們最終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
更本不存在眼下所宣稱的勢均力敵,現在他們都不知道,還以為,但,到時候,只要我們再次臣服,或許還能重新成為奴役,而你們,你所同情的那些人,連做奴役的資格都沒有,你的所謂的計劃根本就連實現的機會都不會有!”
楚雲升神sè一變,面sè寒起道:“你能給我什麼?”
煥向沙婁背靠了靠,平靜道:“你想要什麼!”
這時候,外面忽然一陣傳來一陣嘈雜,以及一聲聲急躁的咆哮。
殤的聲音很快就傳到楚雲升的耳朵裡:“典主,外面有個叫姚翔的人,想要殺光這裡原先的奴隸。”
楚雲升立即站了起來,眉頭擰起,旋即又松開,望向煥,淡淡道:“你既然看出了我的計劃1,那就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先從外面的這件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