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升通過追溯回到新艦時,新艦的外面一片寂靜,裡面的信息世界則一片的繁忙。
五序剛剛從三號空間回來,正在新艦的控制中心,發現卓爾人的一個備用體出現異常,經過校驗程序確認後,首先通過新艦系統聯系上楚雲升。
“……你回來的正好。”五序似乎有些高興地對楚雲升道:“我們在側面的這個星系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最近的一次勘測結果還在評估當中,一旦得到確認,准備和襲擊者星艦派遣新尖端探測艦最後一次進入。”
說著,它將新艦的信息中心入口權交給已經出現在控制中心的楚雲升,它知道楚雲升這一次回來,肯定會帶回許多重要的信息,為防止遺漏,每次楚雲升回來,除非新艦遇到重大的危及,需要楚雲升立即參戰,否則都會第一時間將獲得的新信息記錄入新艦的信息中心。
楚雲升一邊將禁地帶回來的所有新信息錄入新艦,一邊迅速查看五序打開的航行記錄,以及新艦與襲擊者共同的重要發現。
根據航行記錄,新艦與襲擊者在突破幾次圍困危險之後,漸漸潛伏航行到這一帶的星空,戥的原計劃是試圖接近第四顆牢籠行星所在的星系,方便楚雲升取回星圖的一部分,同時測試襲擊者究竟對牢籠行星位置知道的信息有多少。
但是在航行到一半的星路上,路過這片星系的時候,便遇到了神秘的現像。
在新艦並未監測到靈襲的情況下,新艦內部幾乎所有的生命包括頂端的三大族都感覺到了異樣。
一開始,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異樣,就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屢次掃描都毫無結果,跟著襲擊者也發來通信,它們似乎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五序、戥和雷商議,起初懷疑是楚雲升一直擔心的尚未出現的第三次攔截,但是襲擊者它們同樣感覺到了異樣,便排除了這一猜測。
新艦和襲擊者當機立斷,決定遠離這片星空。
但奇怪的是,離開的時候,並未受到任何攻擊或者阻攔,和其他異常的星系完全不同。
接著,詭異的神秘現像,接二連三地發生。
先是新艦信息世界中最底層的一個嗷卡人感覺到自己變的“精力充沛”,正要為嗷卡人繁殖出更優秀的後代的時候,被戥掃描到異常,並馬上帶走送往研究空間。
接著,類似的現像在最底層信息世界許多種族中連續發生,“精力充沛”的底層生命越來越多,但影響的方向卻很奇妙,千奇百怪。
第一個出現異常的嗷卡人試圖繁殖出更優秀的後代,第一個出現異常的黃星人卻試圖加大十倍的學習進度……各個種族生命表現都各自不同,最為古怪的是人類,其反應幾乎包括了所有方向,各種都有。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第二層乃至三大族始終只能感覺到異樣,卻檢查不到任何確切的內容,更沒有最底層的各種明顯反應。
五序和戥當時判斷認為,異樣肯定存在,檢查不到的原因也能明確,必定是新艦現有的科技無法檢測與分析到異樣的現像。
戥聯系了襲擊者,襲擊者能提供的信息更少,它們的星艦內似乎並沒有低等與簡單的生命,連新艦已經在最底層世界中發現的明顯現像都沒有發現。
在與五序和雷商議後,戥果斷地將新艦的發現,略去一些重要與隱秘信息後,比如人類的存在,僅在低等生命的明顯反應上與襲擊者主動共享了一次。
新艦主要負責送出被研究的“生命”,襲擊者則主要負責來自它們技術的測試與分析。
反過來襲擊者從新艦這裡獲得研究對像,新艦從襲擊者那裡獲得它們的技術信息。
經過雙方很長一段時間的研究,初步判定了一個範圍:異常出現在命源上。
但命源本身沒有任何變化,否則以新艦和襲擊者的生命技術能力肯定能夠發現變化的部分。
也沒有增多了命源,或者減少了命源,乃至命源的質量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些都是可以檢測到的東西。
唯一的疑點是低等生命的命源被生命體利用的效率提高了,而這種提高仍在生命體本身的正常範圍之內,只不過是從平常的狀態,提高到巔峰的狀態,因此依然是自然狀態,所以檢測不出任何超出範圍值的異常。
基於當時兩艦已經遠離異樣發生的星系,本身是安全的,經過商議後,兩艦共同建造一艘探測艦,由新艦第二層世界中與地球冷星乃至人類無關的星空種族,在第三層信息世界中的晷棱族派出一個隊伍的帶領下,冒死前往神秘星系內部。
它們隨時可能被兩艦拋棄,也隨時可能送命。
但是對於它們這樣的星空種族來說,絲毫不是最可怕的,相比在漫長的星空航行中一眼望見自己未來地走到生命的盡頭,新的世界或者事物的發現,無疑才是最為吸引它們的。
冒險的結果,卻令所有人包括襲擊者都吃驚,竟然毫無風險,雖然探測艦不可能飛遍整整一個恆星系,但是已經盡可能地深入了,卻始終沒有遇到攻擊或者封鎖,探測艦本身依然能夠順利地返航。
同時,跟隨探測艦深入神秘星系的新艦派出的星空生命,也因為足夠的深入,異樣也仿佛累計到足夠多,出現了明顯的諸多現像。
和最底層的種族不同,它們幾乎全都感覺到之前兩艦的推測成立,命源的利用效率大大提高,只是效率提高的主要方向上,卻是因為各種族生命體情況不同而異。
像地球人一樣各方面都出現變化的,一個也沒有。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無論是新艦還是襲擊者,都不敢繼續探測,或者停留。
因為,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故意誘引更多的生命進入。
直到探測艦從裡面帶出來一段只有新艦熟悉的信號方式,確切地說,是因為戥,大家才熟悉的。
這段信號,卓爾人和烏怒人都異常地吃驚,竟然是戥的一個同族所發出。
經過戥的反復確認,發出信號的是他曾學習過的一個生命狀態定律的提出者前輩,已經離開很久了,說是要去證明自己更大的一個猜想。
這位前輩提供了一份神秘星系的內部動態線路圖計算算法,並告知不能亂走,他以慘重的代價才確定了該算法計算出的路線最為安全,如果亂闖,代價就是死亡。
而死亡的原因卻極為簡單,即便是戥的種族這樣先進的星空種族生命體,也會承受不住各種生命效率達到巔峰極限且持續太久而迅速死亡。
命源不夠,命源質量不夠……
可能的原因很多,戥的這位前輩沒有詳細列舉,只是在最後很歉意地說,是因為他不小心的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並在實施之後,導致這個星系出現了這一異常,他估計他異想天開的奇葩想法觸及到了這裡原有的什麼東西。
他是在試圖證明自己的那個大猜想途中,遇到這個星系的,並在這裡了解到了一些情報,知道本超星系團有許多星系中將有許多戰爭機器被啟動,因而他推測,他因為為了論證自己的大猜想,選中的這個他認為很特別的星系,很有可能是這些戰爭機器中重要的一環,但目前他還不知道這一環的作用。
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並不是因為信號發出後他可能遇到什麼危險,而是他正在利用這裡的條件,進行了他的大猜想實驗,在實驗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死的狀態,還是活的狀態。
為此,他不建議同族人來找回他,因為他的大猜想實驗還沒有完成,找回他毫無意義,他建議發現這裡並收到他信號的同族,按照他提供的算法計算出來的路線,進來航行一次,利用這裡的異常,得到大量的數據和生命效率的提升,然後迅速離開這裡,將這些東西轉化為提升本族的一個台階,因為這些方面不是他精通與感興趣的領域,所以,他就不詳細建議了,只在最後,推薦了一個同樣是戥在學習時聽說的一個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前輩來負責。
當然,他也很負責任地告知發現他信號的同族,他推薦的這位他熟悉的戥的前輩,可能一直在某個絕對安靜的地方,經年累月地仔細研究某些低等生命中。
戥收到這段信號後,就在反復驗證真假,後續的一連串神秘事件,也陸續證實信號內容的確可能為真。
第一個探測艦中的生命,在返航的途中,就陸續死亡,最終成為空船。
第二個探測艦嚴格按照信號中算法計算出來的路線進入,最終卻安全的回來。
生命體安全的帶回,意味著大量的寶貴資料,對於探測艦中的生命種族而言,可能還不是極為重要,因為它們可提升的空間範圍,三大族可以提供,但對於三大族和襲擊者而言,吸引力卻是致命的。
但是為了絕對的安全,戥也遵從自己同族前輩的意願,不准備將這位前輩找回來,所以新艦和襲擊者沒有必要以本艦冒險,在反復派出探測艦之後,兩艦在各自的內部,重新建造了一個微小型的本艦化版的尖端探測艦。
為防止逃脫不出來,兩艘尖端探測艦都具有動靜兩分態技術等各種先進技術,尤其是新艦,在屢次派出聯合探測艦過程中,了解到了不少襲擊者的技術,能迅速實用的部分都運用上去。
襲擊者在它們的尖端探測艦中第一次派出了它們的生命種族,而新艦不但派出了卓爾人,還派出了地球人和冷星人,雙方在這個層次上的生命實驗體,都是相互絕密的,不論是戥,還是襲擊者,都不想對方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因為探測艦尖端化且小型化速度化,探測艦許多其他功能都沒有,主要是探測與收集數據方面以及速度方面,戰爭功能少的可憐,而且基本都是一次性的,回來基本就報廢了。
而兩艘本艦幾乎是靜止在暗域的邊緣之中,一動不動,但隨時准備逃走。
進去的兩艘只是最尖端的探測艦。
經過緊張的等待之後,兩艘尖端探測艦安全地返航,再次證明了戥前輩算法的靠譜,實驗的數據還在分析當中,一旦有效,戥和五序與雷商議,准備再派出一次新的尖端探測艦,然後本艦迅速撤離。
多次的探測艦派出,尤其是尖端的兩艘,按照路線航行時經常需要限時加速,早已經將兩艦徹底暴露了。
楚雲升剛看完航行記錄,雷便出現在控制中心,見狀,立即建議道:“尊上,第二次探測,我們也准備派出一個烏怒人。”
電在封閉中,光有許多事情是不可能去的,而且它也不會去,並不是冒險的問題,它一旦出事,烏怒人在新艦裡就是雷的天下了,因此能被雷送去的,只有那個最小的小烏怒人了。
但雷剛提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進來的光急忙阻止道:“不行,它現在的情況進去後隨時可能死掉。”
雷看了看光,淡淡道:“它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