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
休命刀拄地,蘇乞年大口喘氣,同時一雙眸子愈發湛亮,在這精神意志被鎮壓,血氣不斷衰竭的紀元之墓中,每一場對決,都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磨礪,堪稱行走在生死邊緣,對於戰法的熬煉超出想像,蘇乞年能夠感到,這短時間內,數十場大戰下來,他一身修為境界,得到了最大的鞏固,在戰法入神的道路上,更是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只等離開這紀元之墓,短時間內,他便可在辟地境再向前邁出一步。
噗!
這一刻,敖戰咳血,面色蒼白,但眼中有神光爆閃,喝道:“找到了。”
兩人一馬極速衝出,到底是陣道修為尚且淺薄,敖戰並非是真正尋到了生門所在,而是尋到了生門所在的一絲罅隙,借助定星樁,可以在一瞬間捕捉到這一絲罅隙,從而借此橫渡出去,當然這其中也有凶險,稍有差池,就會落入這紀元之墓更深處,那是足以將無上強者埋葬的絕地。
……
紀元之墓外。
荒莽山林中,五荒強者沉默,半日很快就要過去,斷命師一脈從無虛言,諸無上傳承於此,恐怕憑借東海敖家一家之力,還無法鼎定乾坤。
就在這半日裡,又有幾方無上傳承到來,不是帝族,就是強大的王族部落,但相比於葬龍谷等到來的幾位准王,就稍遜一籌,但沒有人敢輕視,無上傳承的底蘊,絕非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一炷香,半炷香,一盞茶,半盞茶……
時辰到了!
這一刻,眾目所視,紀元之墓深處,灰色霧海中,一點星光浮現,初始還很微弱,但很快變得刺目,宛如一顆天星在眼前放大,而後呲啦一聲,霧海如被一口星光神刀剖開,衍生出一條星光大道,兩人一馬隨之浮現,出現在這紀元之墓邊緣。
鎖天傳人蘇乞年!
敖家七太子敖戰!
還有一匹傳聞中血脈不凡的天馬幼駒,但中域祖地是什麼地方,五荒大地,就連六星玄音駒都不少見,甚至還有七星,步入了無上之境的駒,但此時在一些善於相馬的五荒強者看來,這匹天馬幼駒倒是比傳聞中更加不凡,不過凝聚了兩顆荒星,就有這種氣像,一旦成長起來,至少也是一匹六星玄音駒。
一身粗布白袍染血,蘇乞年持休命刀而立,這一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但很快就平靜下來,這裡是中域祖地,是擁有著諸多無上傳承的人族祖地,擁有一些常人難以想像的手段,也不足為奇,只是今日看來,又是一場龐大的神劫,會比引渡之路更加凶險。這場神劫,既來自他自身,也來自鎖天一脈。
強者如雲!
只是第一眼落下,蘇乞年就感到渾身一緊,如芒刺背,這是一些高手的目光落下,他肉身體魄自然而然生出的反應,到了他而今的修為戰力,能夠令他生出這種感應的,差不多都是入了聖境的強者,只是一眼之下,蘇乞年就發現,這四方荒莽山林中,來自中域五荒大地的聖境人物,竟然逾百位。
這麼多聖境人物齊聚,一些人更是氣機淵深不漏,深不可測,尤其是有數人,竟令得蘇乞年心神微顫,並非是畏懼,而是源自生命層次的壓制,甚至還要超過當初的白凡聖人,乃至當代重雷刀聖。
無上強者!
蘇乞年目光一凜,這種級數的強者,他無法估量,但絕對不是尋常聖境人物可比,只是那種氣質,在諸聖中就鶴立雞群,宛如螢火與皓月之別。
“准王!”
敖戰凝聲道,出自人龍世家,單論見識,卻是比蘇乞年要高出不少,他一眼看出來,眼前等待他們的,居然能有好幾位准王。
這就非同小可,准王,已經可以算是一只腳邁入了無上之境的存在,已經具有了部分無上威嚴,摘星拿月,呼嘯星河不過等閑,遠超尋常聖人,無上王者不出,沒有敵手,可以縱橫五荒大地,群雄退避。
“罪子!你終於出現了!”
來自北荒龍血荒家的准王率先開口了,他目光很冷,金色眸子如兩輪神日,不可直視,無上氣機繚繞,一頭赤發晶瑩,身上有起伏不斷的潮汐聲,那是其一身堪稱恐怖的血氣,只聞其開口,冷冷道:“敢殺我荒家後裔,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隨本座向我荒家大帝請罪,還是要本座親自出手,將你鎮壓。”
頓了頓,這位一身金紅戰袍的荒家准王再次道:“吾族大帝有命,若是你拒不認罪,當場鎮殺!”
四方不少五荒強者聞言就不禁心神一震,這龍血荒家倒是最先發難,這一族年輕的帝血後裔,一位天榜高手死在這鎖天傳人手中,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借口,加上擺出車馬,以該族大帝的口吻發聲,就算是真正的無上王者,也要凝神,那是僅次於諸族皇者的存在,一位大帝,足以俯瞰古今,在歷史長河中留下鐵畫銀鉤的重筆。
“我族大帝欽點,此子葬龍谷要了。”
濃稠黑霧中,來自葬龍谷的准王輪廓模糊,依然可見雄偉身姿,他語氣幽冷,宛如來自地獄的神祗,將要死亡散播在人間界。
龍血荒家的准王挑眉,紀元之墓前,天色變幻,日月星辰似乎都在轉動,這是兩位准王的氣機在星空中交鋒,無影無形,一時間難分軒輊。
“戰皇殿紫綬刑天印,罪子蘇乞年,擾亂五荒寧定,打入戰牢,面壁千年!”
這時,自天門中走出的戰皇殿准王一只手抬起,一方紫氣氤氳,如紫電神金鑄就的大印在掌心浮現,這大印不過拳頭大小,卻散發出一股仿佛可以壓塌諸天的氣勢,可見群星映照,這一刻取代了整個天空,若萬千大星將墜,末日將至。
“紫綬刑天印!”
很多五荒強者驚呼,就是兩大帝族的准王也都凜神,在戰皇殿,有三種刑天印,一種青銅刑天印,能執掌青銅刑天印的,修為最低也要步入聖境,再向上,就是赤金刑天印,需得聖人,才有資格執掌,而紫綬刑天印,那是無上王者的印信,當世戰皇之下,五大刑天之後,戰皇殿以紫綬刑天印為尊,皆是宿老。
見紫綬刑天印,如無上親臨,遑論在這種境況之下,紫綬刑天印已經不僅僅代表一位無上強者,而是等同於戰皇殿一干紫綬刑天的意志。
掌紫綬刑天印,人族大地,又被尊稱為紫綬刑天。
即便是戰皇殿祖地,紫綬刑天也不是很多,每一個,都足以威懾尋常無上傳承,令諸族強者忌憚。
打入戰牢,面壁千年!
蘇乞年目光漸冷,若他是一般的辟地境尊者,千年歲月,便足以令他面壁終老,氣血枯敗,坐化成灰,這戰皇殿的嚴酷,是將這種種風雲變幻,都歸結於他一人之身,認為是他在攪動風雨,這種明顯的偏向,如何能夠令他甘願束手。
眼下,無論是龍血荒家,還是葬龍谷,抑或是這戰皇殿,都將他當成了砧板上的肉,可以隨意拿捏。
此外,可見的還有不少無上傳承蠢蠢欲動,但懾於幾位准王的威嚴,沒有輕動。
“幾位是前輩高人,如此處置,怕是有些不妥。”
這時,東海敖家大太子敖荒開口了,沉聲道:“鎖天一脈遵從祖約,並未有人踏出中域祖地,此子只是新晉傳人,前塵往事,不該歸咎於後人。”
這位敖家大太子,與敖戰有幾分相像,只是更年長幾歲,金發絢爛,一身金色戰衣獵獵作響,立在那裡,自有一種如山的沉穩氣度,而其一身神聖氣息彌漫,更兼東海敖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身入半步祖禁多年,已然輪回成聖。
“不錯,前塵往事,不該歸咎後人。”
北海敖家五太子敖玄揚聲道,西海敖家九龍女敖黎則頷首點頭,人龍世家與鎖天一脈源遠流長,尋常無上傳承不清楚,他們人龍世家,對於百界歲月之末那段塵封的歷史,卻是有一些了解,只是有些東西過去了就再難回頭,是非對錯,實在難以說得清。
嗯?
天門前,來自戰皇殿祖地的准王挑眉,涉足無上的恐怖氣機攪動天像,這一刻群星齊現,日月當空,星鬥大如山岳,盡皆呈現於眾人頭頂之上。
四方荒莽山林中,很多五荒強者渾身繃緊,隨時准備退走,准王親自,但四大人龍世家乃是人皇後裔,浩瀚星空第一紀元,四大人皇齊出,龍拳辟世,曾經生生打爆了一位異族皇者,震驚諸天。
哪怕自第一紀元之後,四大人龍世家再無人皇現世,卻也不容任何人小覷,不是什麼人或無上傳承,都有資格或膽魄,質疑戰皇殿祖地。
這時,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雷家天女開口了,甫一開口,更是令很多五荒強者露出錯愕之色,這位雷家天女,人族年輕一代的至強者,居然……
就是蘇乞年也不禁露出幾分異色,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之一,也是同輩中最深不可測的,他以光明心照見虛無,居然都無法窺見半分虛實,足見此女之可怕,就是那帝子殛無,怕也遠遠不及。
蘇乞年身旁,敖戰卻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傳音蘇乞年,將此地到來的無上傳承和一些名宿的來歷一一告知,尤其是這位雷家天女,出自西荒雷神世家,被譽為最接近至高皇位的帝族之一。
祖禁!
蘇乞年凝神,真正涉足半步祖禁,才明白,想要再進一步,是何等艱難,此女年歲與他相當,卻早已經輪回成聖,更涉足祖禁領域,雖然有其出身和血脈之功,但中域祖地,帝族絕不止十指之數,但年輕一代至強者,能被譽為前十大的,卻寥寥無幾。
雖然踏入浩瀚星空的時月不是很長,但蘇乞年經歷頗多,也隱隱察覺到,當下的人族星空,卻是與此前的玄黃大地,大漢天朝,乃至四方諸國一般,當寧定沉澱了足夠漫長的歲月,就開始生出腐朽,人心是最經不起時月打熬的。
但與浩瀚星空的整個人族相比,玄黃大地又太過微小,浩瀚星空,諸天百族,多少勢力糾纏,強者如星辰億萬,難以計數。
“前塵往事不咎,哪有這樣的好事,傳承鎖天就是罪過,既然有罪,就要懲戒,這,就是命!”
黑霧翻滾,來自葬龍谷的准王冷笑道,他身姿雄偉,整個人都隱沒在黑霧中,如黑夜般的眸子透著森冷黑芒,像是一尊死神,自九幽深處而來,只是一身氣質,就令得四方五荒強者膽寒,聖者也感到背脊生寒,心生退意。
與此同時,這位葬龍谷准王目光落到蘇乞年身上,雖然沒有氣機壓落,但無形的意志威嚴,依然令得蘇乞年生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如非是他意志修為隨著晉升辟地境,更進一步,臨近了輪回境中等巔峰,只是這一道目光,就足以令他心神遭創,顯露出狼狽之態。
咦?
而現在,那黑霧中的葬龍谷准王,就在心中輕咦一聲,此子的意志修為居然如此堅凝,以其微末出身,卻能躋身半步祖禁,囚聖一戰生生鎮壓了他葬龍谷帝子,想來多半是因為那股偉大的血脈。
這一刻,蘇乞年分明感到,那落到他身上的目光,生出了幾分灼熱,還有一抹如非是光明心映照,幾乎一閃而逝的貪婪,仿佛要滲透進入他的骨髓深處,勾動那古老而偉岸的戰血。
一瞬間,蘇乞年洞若明鏡。
想來,是他出手之時,勾動的天龍神形,被人洞悉了。
他低估了這些人對於天龍血脈的渴望,尤其是如龍血荒家,以及這葬龍谷,若是能夠得到他的人族戰血,汲取其中的天龍血力,當可令得血脈瞬間進化,乃至葬龍谷苦心開辟的葬龍體,也會真正大成,甚至更進一步,超越過往。(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