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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鎮妖塔從天而降,小世界之力潰落,屬於九重不滅境的元神小世界,力量何其宏大,哪怕只是尋常一縷小世界之力,也足以令尋常六重領域境的存在武道之域潰滅,身受重傷。
但蘇乞年卻不是尋常元神人物,此刻,他一聲長嘯,如真龍長吟,他身與刀合,神與刀融,《光陰不滅刀》的精義在體內流轉。
鏘!
一縷刀光綻放,剎那間如拉開了一幅宏大的畫卷,這畫卷中,有草木枯榮,有炊煙裊裊,有男耕女織,有山洪暴雨,有虎嘯山林。
眾生百態都凝聚在這一刀之中,歲月流淌,有萬像更迭。
這是光陰不滅刀第二十九式!
鐺!
刀光逆空而上,與千丈鎮妖塔碰撞,兩者之間迸濺出數以萬計的火星,有宏大的撞擊音,如天鐘被敲響,無量光綻放,擠滿了整個演武場。
一息,兩息,三息……十息!
一直過去了十息光景,這演武場內的光才開始漸漸消彌。
蘇乞年的身影浮現,二十裡外,鎮妖王劉曾言的身影也顯現出來。
千丈武相繚繞道火,蛟龍盤繞,蘇乞年化身六百丈王體,手持光明刀而立,這是一幅於尋常武林中人而言,如神戰的場景。
下一刻,千丈武相由實化虛,消失不見。
蘇乞年眼中浮現一抹異色,亦閉合六重神藏大竅小世界,六百丈王體呼吸間便恢復本來大小。
光明刀潰散成點點光雨,又似時光沙礫,消散於無形。
劉曾安面無表情,拋給蘇乞年一塊骨片,這骨片流淌濃郁的滄桑氣息,不知道經歷了多長時月的打磨,骨片上刻著一幅地圖,不知道是何處的地貌,顯得十分詭異,卻又殘缺不全,邊緣處缺少延續。
“虛空之地的骨圖,這是十塊骨圖之一。”
說完,這位當代鎮妖王轉身就走,一步邁出,就消失在這演武場深處。
轟隆隆!
演武場大門緩緩洞開,蘇乞年有些錯愕,卻也明白,剛剛這位鎮妖王並未傾盡全力,小世界之力還有所保留,否則剛剛他即便能夠接下那一座鎮妖塔,也要受到不輕的創傷。
走出演武場,老管家候在門外,看蘇乞年一眼,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露出一抹溫和的笑,道:“百年龍塚行,十年虛空地,元神榜道不盡,江湖路難行,龍王要小心。”
蘇乞年眼中浮現一抹異色,他明白老管家的意思,這些時日行走大漢一十八道,他早有察覺,只是這大漢武林,就不似他過往所見的那麼簡單,到了而今這一步,他已經有足夠的資格,去掀開這屬於江湖武林的另一片天地。
數息後,看蘇乞年離去的背影,老管家露出感嘆之色,而後邁步走進演武場。
鎮妖王劉曾安的身影浮現,朝著老管家點點頭,而後嘆息一聲,道:“女兒大了,不由父親了。”
頓了頓,如這位大漢正一品的鎮妖王,也不禁苦笑著搖搖頭,道:“漢陽這丫頭,從小就極有主見,從不隨波逐流,這亂世將至,她偏偏執掌虛空,那小子執掌時間,這虛空與時間,又豈是那麼好把握的,不止是妖族、魔門,就算是這人族五國,恐怕也有一些老古董心懷鬼胎,這已經不是當年黑暗歲月,時光流水,腐蝕最多的,就是人心。”
“光明心是不會被腐蝕的。”老管家開口,微笑道。
“你倒是看得開。”劉曾安瞥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位鎮妖王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本王要盡快渡十重雷劫了,斬掉過去、未來二身,還有那純陽劫數……”
……
漢陽苑。
一身素白輕紗長裙,劉清蟬盤坐在亭子裡,她一雙修長的玉腿不沾地,就這樣靜靜地懸浮在離地三尺的地方,似乎與整個虛空融為一體。
蘇乞年走進漢陽苑,也就在這一刻,亭子裡,劉清蟬睜眼,柳眉倒豎,下一刻就消失不見,有龍吟聲響起,一只瑩白如玉的拳頭,如裹挾一片古老的黑洞,穿透層層疊疊的虛空,在蘇乞年眼前瞬間放大。
這是瞬龍拳,時隔近一年,其對於虛空本源的領悟,又更進一步,從這一拳中,蘇乞年分明感到了八種本源玄奧在流轉,距離參悟出來十種本源玄奧,步入圓滿之境,只剩下兩步之遙。
但而今,兩人的修為境界差距太大,元神意志之下,尤其是在蘇乞年悟出了三種時間本源之後,這一拳雖然神出鬼沒,卻依然逃不過他的雙眼,拳力雖強,足以令尋常四重道果境的元神高手色變,卻也不能令蘇乞年感到絲毫威脅。
有時光沙礫在指縫間流逝,蘇乞年一只手探出,就將這瑩白的拳頭抓住。
嘭!
一聲悶響,拳力被化解於無形,劉清蟬發力,卻發現蘇乞年的手掌如神鐵鉗一般,她怎麼發力,也如泥牛入海。
一息,兩息,三息!
時間一長,氣氛就有些變味,蘇乞年感到掌心的溫軟細膩,而幽香近在咫尺。
劉清蟬亦感到掌心的溫熱,耳根泛紅,清冷的眸子露出幾分羞惱之色,冷斥道:“放開!”
蘇乞年不動,如若未聞。
“放開!”
又一只拳頭伴著龍吟聲,穿透層層疊疊的虛空斷層,卻落入了蘇乞年另一只手掌心。
這一下,兩人之間,比剛剛更近了,只剩下了一條手臂的距離。
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一種前所未有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如同要拉著這世間所有的年輕人墮落其中。
而後,蘇乞年輕輕發力,溫香軟玉便入懷,被他狠狠抱住。
劉清蟬先是一愣,既而整個玉頸都紅了,一張臉更是嫣紅一片,她猛地掙扎,如同一條活著的螭龍,力道之大,足以令尋常元神人物都禁受不住,這是已經邁入了王境的肉身體魄。
但蘇乞年的懷抱堅固,任憑其掙扎,也不見半點放松,甚至比之前更緊了。劉清蟬甚至能夠感到耳邊那屬於蘇乞年的呼吸聲,帶著幾分溫熱,又有幾分異樣的酥麻,令她兩世數十年的心境,都變得有些凌亂了,乃至有些不知所措。
“活著真好。”
這時,蘇乞年的聲音響起,很輕,輕到唯有兩人才能夠聽得見,有留戀,有感慨,更流溢著某種莫名的情緒。
劉清蟬一怔,既而就不再掙扎,有些僵硬的嬌軀也慢慢放松下來,不過臉上的嫣紅更濃了,瞳孔深處現出一抹罕見的羞澀。
此刻,漢陽苑外,侍女清兒瞪大了眼珠子,一只玉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後轉身,躡手躡腳地離去。
這一幕又如何逃得過蘇乞年與劉清蟬的感知。
“還不松開!”
蘇乞年聽到懷中人的聲音,又變得冰冷如霜,也不以為意,只是輕笑一聲松開雙臂。
呼!
劉清蟬一下暴退十數丈,回到亭子裡,背對著蘇乞年,雖然神色冰冷,但在蘇乞年看不到的如仙玉容上,粉光熠熠的櫻唇卻是泛起一抹掩飾不住的微笑。
一炷香後。
亭子裡,蘇乞年與劉清蟬相對而坐,侍女清兒進來奉上清茶,又瞥一眼自家郡主,卻被狠狠瞪了一眼,頓時吐了吐舌頭,轉身小跑著離去,伴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頓時惹得亭子裡的劉清蟬銀牙輕咬,但很快發現蘇乞年的目光,又轉過頭,狠狠瞪他一眼。
蘇乞年露出幾分無奈之色,但很快就無所謂了,這些年,他已經不記得被瞪了多少次了,虱子多了不壓身。
如果,歲月可以如眼前一般,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而看蘇乞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劉清蟬忽然發現,每隔一段時日不見,眼前人的身上,總會生出這樣那樣的變化,不僅修為武力提升更快,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老實人,開始不老實了。
飲半杯清茶,收斂心緒,蘇乞年提起當初蜀中護道一戰。
劉清蟬先是挑眉,想到眼前人斷絕了時光之心的感應,她就想掄上一拳,但等到蘇乞年提起那青衣少年時,頓時目光一凝。
時空本源!
劉清蟬也沒有想到,那最後的三分之一時光之心,居然賦予了對方時空本源的領悟,這就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也超出想像的棘手。
更重要的是,眼下不清楚那一位到底有怎樣的算計,其很顯然存在著某種未知的目的,否則也不需要等到蘇乞年時間本源圓滿,以其當日顯現出來的手段,時空本源之博大,足以無視不過身為半劫器的龍舟,將蘇乞年鎮殺,並取走三分之一時光之心。
甚至就算是順藤摸瓜,潛入長安城中,將她鎮殺,令得時光之心合一,也有極大的把握。
劉清蟬露出沉思之色,牽扯到時光之心這樣的至寶,一切就都變得撲朔迷離,但毫無疑問,那最後的三分之一時光之心,給她和蘇乞年締造出來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給予了眼下的他們一種巨大的無力感。
虛空之心!
又聽蘇乞年提到虛空之心,可以令龍舟更進一步,化為准劫器,劉清蟬深吸一口氣,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這個世界,遠比他們想像中更加深不可測,蘊藏著無數難以洞悉的大秘,隨著他們修為境界的不斷提升,愈發可以感到世界浩瀚,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兩人相視一眼,或許等到龍舟晉升為准劫器,兩人以虛空、時間兩大禁忌本源共同淬煉,可以令他們在那青衣少年面前多上幾分自保之力,屆時,以准劫器之力,便是尋常天命准聖,輕易也不能再奈何分毫,可以說在這亂世真正有了安身立命之力。
百年龍塚行,十年虛空地!
與龍塚、聖靈石林一般,虛空之地,也是這世間五大絕地之一。
龍塚之地每百年開啟一次,而虛空之地則每過十年,便開啟一次,而凶險之處,比之龍塚猶有過之。
最重要的是,這虛空之地,天命准聖難以入內,卻不禁元神純陽的絕頂人物。(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第一次寫這種章節,寫得慢而忐忑,也不知道寫得咋樣,到零點前就出了3500字,還有兩千字算到明天第二章裡,汗,真不擅長寫感情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