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體,要同時約戰神皇子與劍族當世劍子。
這三位,與那位神秘的青衣少年,被認為是當世浩瀚星空,年輕一輩中最可怕的四位年輕霸主,或許擁有匹敵,乃至接近無上大帝之力。
至於為何沒有將蘇乞年排入其中,因為當下的浩瀚星空,無論是哪一族,對於年輕一輩的排序或是認知,都已經將年輕的人族戰帝排除在外,因為實在是沒有必要,年輕一輩太壓抑了,需要換一片天空呼吸。
竹林清幽,第四刑天看一眼蘇乞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玩味的笑意,道:“看來神魔體也在忌憚,沒有約戰你,某種意義上而言,可以算是自承不如了。”
“不過,神魔體身後站著的,到底是哪一位大帝,值得深究,”第五刑天甕聲道,“這個年輕人神出鬼沒,就算是以我戰皇殿這麼多年的探尋,也沒能尋到幾分蛛絲馬跡,這就可以知道,其身後的底蘊,或許會超出我等的預料。”
“是否可能是哪一位斷絕的人皇傳承再現?”
第三刑天秀眉微蹙,這的確也是人間的一大謎團,畢竟神魔體這號稱諸天第一的體質,素來只在傳說中,在這個紀元出世,是誰也沒能料到的,疑似與太古神魔有關的體質,這是比遠古諸神還要更加古老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比神話還要久遠的歲月,甚至是否真的存在太古神魔,也沒有人能夠肯定,因為這是從一些極其古老的遺刻中,推演出來的只言片語,根本無從考證。
“太古神魔若是真的存在,又該是怎樣的一種生命本質,”第二刑天挑眉道,“純陽原始篇這一永生築基的篇章,若真是遠古長生路的起源,其本身,又是怎樣的起源,出自太古神魔之手嗎?”
“諸天浩瀚,或許只有那沉眠的諸天意志裡,才銘刻有真相,”第一刑天看感嘆道,“若是太古神魔開創了純陽原始篇,那麼這樣可怖的生靈,又為何消失在了無盡歲月中,太古末年的他們,又經歷了什麼?”
這無疑細思恐極,蘇乞年也不禁一怔,的確如此,若真的存在太古神魔,與遠古諸神又有怎樣的關系,純陽原始篇是否出自太古神魔之手,無論是諸神黃昏,還是太古神魔的存在,都是一方巨大的謎團。。
此刻,蘇乞年又想到了那禍亂之源,身為諸神黃昏的源頭之一,是否也與太古神魔的消逝有關
不過很快,蘇乞年又搖搖頭,這世間未知的隱秘太多了,如何能夠盡數洞悉,若是太古神魔真的存在過,而今也消逝了,再強的生靈,恐怕也難以真正長生久視,壽元無盡,劫數無盡,諸神黃昏,或許也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在劫難逃。
在得悉蘇乞年的想法之後,五大刑天都不禁一怔,在劫難逃,若真的如此,一個又一個年代過去,有些在後人看來難以理解的變故或是斷絕的歲月,豈非都在劫數之中,太古神魔,諸神都難以掙脫,何況是他們這些後世長生路斷,艱難進化的生靈。
“說了這麼多,都是些猜測,”劉清蟬搖搖頭,不認同蘇乞年的想法,道,“這世間運轉的道與理,未必都是天注定,生命進化,是在破除天限,也是對於這世間的一種奪取,否則一身偉力從何而來,沒有無根之法,亦沒有虛無之力,一切皆有跡可循,是劫數也好,禍亂也罷,至少這眾生未滅,黃昏禁地之外,當世天界中還有活著的新神,劫數又如何,打破它,擊碎它,自然撥雲見日,得見真相。”
五大刑天相顧無言,這麼大年歲,居然還沒有劉清蟬這樣一個後輩心念如一,或許這也是身為上位者的一種束縛,因為思慮的東西太多,無形中加諸於身的枷鎖,也越來越多,看待事物的本質,反而更容易霧裡看花,朦朧不清。
“我們看來都有些老了。”
第二刑天嘆息一聲,不是壽元不多了,相反,從彼岸天界歸來的他們,若是生命本質在未來不退轉,或許比諸皇還要活得長久,真正老去的,是被歲月打磨的心,世情歷練,是底蘊,卻也彙聚成一汪心海,囚住了心鯨。
“我真正在意的,還是諸神國度。”
蘇乞年露出罕見的鄭重之色:“諸天生變,長生路開始續接,諸神國度內幾位至高神主,與諸神沉眠之地內的眾多諸神血脈,乃至最深處沉眠的諸神,只有很小的可能沒有絲毫交流,若是有所交流,就不可能不知曉當初沉眠之地內的異變,雖說或許改變不了什麼,只是令時月稍向後延長,但諸神國度始終不曾發難,或許在醞釀什麼。”
“的確有古怪。”第一刑天頷首,“諸神國度內,那幾位至高神主,或者說諸神沉眠之地內那眾多的諸神血脈,乃至諸神,到底在思慮什麼,我們雖然洞悉了部分真相,卻也不能盲從,畢竟相比於諸神的眼界閱歷,我們所度過的歲月,實在是微不足道”
雖說是幾天對於心神的松弛,但無論是五大刑天還是蘇乞年,所談論的都是星空大勢,諸多詭變,各方博弈,上至老一輩的無上大帝,下至年輕一輩的對決與搏殺,在這亂世裡,任何一點變故,都可能引發無窮變數。
然而,十天都沒有過去,就在蘇乞年六人欲重新進入閉關中時,星空中傳來了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消息。
“有確切消息,魔族、天獅族、骨族等三十幾個種族的大帝,欲重新橫渡冤魂海,前往彼岸天界。”第一刑天眼中神光一閃,“看來他們也察覺到了純陽與純陰之間不可割斷的關系,想要回到黃昏禁地,嘗試以天黑之後濃烈無比的純陰之氣,來加速參悟純陽原始篇。”
“諸天有變,尚未恢復遠古之像,當下的星空中,不只是純陽清氣稀薄無比,純陰之氣也一般無二,甚至還要更加稀薄得多,我等身為大帝,也幾乎煉不出來,遑論用來參悟純陽原始篇,滋長純陽長生物質。”第二刑天頷首,“與其忍受艱難而難有進展的參悟,不如進入彼岸天界,借助真正的天界長生之境,借助純陰之氣,來與純陽原始篇印證,進行各種猜想的嘗試。”
“但他們恐怕也不會想到,天界禁途之後,而今已並非是真正的彼岸天界,而是黃昏禁地。”第五刑天冷笑道,“穿過黃昏禁地,才是真正的天界淨土,黃昏之後的天黑,那純陰之氣太濃烈了,伐戮神魂,消融血肉,沒有足夠的手段,怕是七劫神主也撐不過一時半刻。”
“不過,諸族這麼多大帝再入彼岸天界,我等更要警惕。”第四刑天沉吟道,“天界禁途,尤其是進入黃昏禁地,諸神國度一定比我等更清楚當中的虛實變化,卻不知那裡,諸天意志能否通達,天界與浩瀚星空,更像是被分割的諸天,一邊是永生之境,一邊是凡塵俗世。”
隨著第四刑天開口,蘇乞年目光微凝,的確,星空誓約雖然擁有強大的約束之力,但若是進入黃昏禁地,是否會被削弱,不說被隔斷,就算是延緩個數息光景,也足以令一切曝露出去,屆時星空誓約也將隨之崩潰,再無意義。
“真是不讓人省心。”第三刑天嘆一口氣。
星空諸族會不清楚這一點嗎?很顯然不可能不清楚,即便如此,依然有如此眾多的諸族大帝做出這樣的抉擇,除了純陽原始篇實在太難參悟,續接斷路,開辟新法實在沒有頭緒,恐怕也有來自人族戰帝的強烈壓迫感。
第三刑天看一眼蘇乞年,這位締造了太多的不可能與奇跡,打破了諸帝的認知,而諸帝都是些什麼人,也都是各族最頂峰的一小撮人,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諸族的大勢,把握著各族的族運,眼下分明是想要兵行險招,出奇制勝。
一位善於創造奇跡,常常游離於預料之外的異數,又得到了數十股永生築基神韻,半口承道之兵,諸族大帝當日雖然攝於其無敵之勢,沒有多說什麼,但並不預示著,諸帝的心緒會漸漸平靜下來,相反,隨著邊荒之行終了,諸族大帝都在思量,若是再讓人族率先開辟出新法,若是出自那位年輕的人族戰帝之手,恐怕這亂世裡的第一位新皇,再無半分懸念。
第三刑天不用深思,就能夠猜測出諸族大帝的念頭,因為這些都是擺明了的車馬,就看如何破局。
“眼下看來,諸族也是豁出去了。”
第一刑天語氣有些古怪,同時也不禁看向蘇乞年,能夠將星空諸帝逼迫到這一步,放眼古今,年輕一輩中,這也算是第一人了。
同樣,在年前的邊荒之行後,諸神國度就杳無聲息,就算是行走在星空中傳道的諸神血脈,都低調了許多,眼下,諸族不少大帝欲再入彼岸天界,諸神國度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求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