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大道。
黑色的羽毛,黑色的悼念旗幟,還有那些灑得滿地的黑色花卉。
莫凡在無數人的矚目下朝著聖城大道的盡頭走去。
以聖殿為城心,聖城大道一共有七條,從高處俯視這座聖城的話,會發現聖城之中建築密集,樓房規範,七條聖城大道從城市的邊緣筆直的通向輝煌聖殿,交彙在城市完美的中心點,整整齊齊的將整個聖城劃開了十四個區域,十四個區域全部呈現完完整整的扇墜形。
聖城被分為前城與後城。
前城正是靠近阿爾卑斯山的七區,唯一的入城區也是在前城。
入城大道同樣是筆直的通往聖殿,當莫凡看到了這聖城第一大道上布滿了黑色的荊棘花,黑色的玫瑰葉後,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對那位押解自己的大天使雷米爾道:“還這麼隆重的歡迎我啊,有點受寵若驚。”
雷米爾氣得吹了吹胡須,冷言冷語道:“這是哀悼沙利葉,也是在給你送葬!”
“大天使長,你們不是有那條規文嗎,只要自願念出神語誓言的人,就要接受聖城最公正的審判,在沒有定罪之前,我還是青白之身。”莫凡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覺得你可以活過審判嗎!”雷米爾說道。
“唉,從你的語氣裡,我感覺到了審判的那一天,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我投擲下黑色的有罪石。”莫凡嘆了一口氣。
“沒錯,你或許可以用各種謊言來蒙騙世人,但沙利葉是如何死的,我們所有大天使都非常清楚。你可知道弒殺一位大天使是什麼罪過,你將會受到聖城的最嚴厲制裁!”雷米爾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的審判結果,也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莫凡道。
“我們都知道你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提醒你一句,上一個接受這樣審判的人是一個叫做文泰的希腊人。”雷米爾說道。
“能夠和那樣的人遭受一樣的不公待遇,也算是我的榮幸了。”莫凡回答道。
“你不要胡說八道,之所以會被處死,正是因為我們足夠公正,無論你是什麼地位,什麼身份,什麼信仰,我們聖城都絕不容許一個異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雷米爾很堅定的道。
莫凡沒有再說話了,和這樣的人爭辯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聖城大道上是沒有任何車輛的,所有人都是步行。
聖職者們衣著華貴,包括大天使雷米爾,更是一身紫金色的神鎧,就連羽翼也煥發著金屬一般亮澤,威風凜凜。
場面極其的壯觀,因為不是什麼時候聖城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所有的行人被強制驅趕到兩側,干淨整潔寬敞的第一大道上只有聖職者在行走……
事實上人們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聖職者們的身上,他們注視著走在最前面的莫凡。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被傳言說得有三頭六臂的惡魔看上去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東方男子,也沒有前幾天瘋傳的邪氣滔天,血怒金瞳。
一頭干淨的黑色短發,一雙黑褐色的眼睛,標准的東方人五官……
莫凡走向了聖殿,他念了神語誓言,所以他身上連鐐銬都不需要。
大天使雷米爾親自站在莫凡的身後,眼睛幾乎時刻不離。
而所有聖職者們更是如臨大敵,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周圍,更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
一個可以殺死大天使沙利葉的人,他真得會就這樣束手就擒嗎,他如此狂妄,如此藐視聖城,又怎麼會真得這樣輕易的讓他們押解入殿?
繼續徒步前行,聖城第一大道兩旁擠滿了人,他們都不敢輕易的踏入到道路之中,他們也都在盯著莫凡,一邊害怕又一邊議論著。
這個過程很漫長,漫長到當莫凡束手就擒的踏向聖殿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澳洲聖凱之壇、非洲好望角魔堡、歐洲聖保羅聖堂、美洲自由神殿相繼發來賀電,大概是沙利葉之死確實轟動了所有魔法協會,魔法協會所有的審判會也第一時間將莫凡列為最高級、最優先、最危險的通緝人員。
從洲級下達到國級,再國級迅速的傳達到各大名城,又從各大名城到地方城市的地方魔法協會,不知多少年來從沒有一個指令下達得如此迅速,更沒有一個這樣高級別的指令又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內撤銷。
莫凡這三天,確實讓所有的魔法協會惶惶不安。
當然,任何一個魔法協會,包括洲級的魔法協會其實也不願意接這個燙手的案件,畢竟那是一個能夠殺死大天使沙利葉的人,誰去通緝?誰敢通緝?
莫凡自首。
這是最好的結果!
唯獨沒有直接下達通緝令的是亞洲魔法協會,而中國魔法協會也將由聖城直接傳達下來的通緝文書給直接撕了。
不管世界各地怎麼沸騰,怎麼議論,莫凡依舊是在眾目睽睽下,在各大國家的第一頻道的新聞報道上,在各個直播媒體上,一步一步走向了聖殿,最後身影也消失在聖裁者的人潮當中!
……
……
威尼斯水都。
一座哥特風格的療養院座落在靠山的方向,這裡有一個完美的視野,可以將威尼斯的唯美傍晚都收入眼底。
許多人都在欣賞,都在拍照,都在感慨,這樣落日余暉的威尼斯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少見的金燦燦,少見的靜謐,少見的如詩如畫。
只是,有一位婦人,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注視著一個不遠處吊兒郎當的青年,輕浮的樣子,有些滑稽的神情,正旁若無人的在與一名療養院長腿護士搭訕。
“媽,在看什麼呢?”趙有乾將撥好的水晶葡萄遞到婦人的嘴邊。
婦人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吃的意思。
她笑了笑道:“滿延以前也總是這樣,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沒有了魂,然後誰叫他,他都不理。他從小也是,只跟好看的大姐姐玩,只和可愛的小妹妹說話……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和那小伙差不多年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