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營休息,天已經暗了,在夜晚探路,跟去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明天天一亮,他們就要繼續挺進了,如果順利找到敵人的營地的話,那麼第二天入夜前聯邦軍就會正式開戰叛軍。
雨下越久,狂戾暴雨影響人的心智就越嚴重,到時候哪怕不是聯邦與叛軍這樣的立場,一些小摩擦都可能導致魔法師們相互廝殺。
所以最理想的就是明天天黑之前就開戰!
骷髏沼澤往前大概一公裡就有一片喇苔半樹,它們的樹干插入到獨立的硬土塊裡面,堅硬的枝干卻歪歪斜斜的在濕地上舒展,有些貼著水面,有些會沒入到水裡。
這些喇苔半樹不容易斷,可以勉強作為落腳地,士兵們便選擇合適的半樹架休息。
蠻牛騎兵一共有四百人,蠻牛有大概四百五十頭。
蠻牛們是沼澤生物,它們皮膚看上去像一塊塊黑漆漆的玻璃,那些黏稠的泥水和淤土無法黏附在它們光滑的身上,也因此蠻牛們可以在沼澤中非常自如的活動和游動。
蠻牛直接握在泥潭中休息,騎兵法師們都抱胸坐在樹架上,一言不發。
反倒是黑猩猩馬傑,作為新領導非常熱情的去與每一個他能夠看見的騎兵法師打招呼,這反而被那些騎兵法師們更加輕視。
“有什麼作戰計劃嗎?我可不想我的騎兵們跟無頭蒼蠅一樣在沼澤和雨林裡亂撞,那樣只會掉入到敵人的陷阱裡。”騎兵長貝諾森說道。
“這個嘛……”黑猩猩被問住了。
他能有什麼作戰計劃,無非是默念佛瑞司神的名字,然後勇往直前!
“敵人有亡靈法師,而且應該不只有巴克耳這麼一位。不久前我到了附近的沼澤去查看了一番,發現有亡靈活動的跡像。”穆白拿出了自己做的報告,很專業的說道。
“這麼說,明天我們還得面對亡靈?也無所謂了,在我的蠻牛馴獸面前,亡靈不過是一堆蘆葦叢。”騎兵長貝諾森說道。
“我們之前就和馬傑長官討論過,敵人是擁有比我們優秀的偵查能力,現在我猜測他們很大可能是利用那些潛伏在沼澤下面的亡靈來偵查我們的動向。”穆白接著說道。
亡靈能夠完美的藏在沼澤下面,即便不用露頭也可以憑借著對活物的感知清楚沼澤上面的動向。
巴克耳也算是給了提示,讓穆白清楚了叛軍究竟是如何掌握無法立哨的沼澤的信息。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並非一群蠢貨。”貝諾森說道。
“恩,天一亮就要開始,清理掉這些亡靈眼線後,我們從哪裡進入雨林,敵人就無法知曉了。”穆白說道。
……
穆白的判斷並沒有錯,叛軍在沼澤裡藏了許多亡靈,這些亡靈不為戰鬥,只用來偵查。
夜裡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一名披著皮雨衣,默默發著光的法師進入到了漆黑一片的沼澤地裡。
他一邊使用著聖言魔法,一邊在那裡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媽的,憑什麼這種髒活要老子來干!”趙滿延罵道。
手指一劃,一團由眾多小精靈組成的光團在趙滿延的手指上方浮現,他們被趙滿延像彈煙頭一樣彈到了沼澤池裡。
有透明翅膀的光之小精靈紛紛鑽入到了泥潭淤泥裡,它們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些埋藏於泥潭下面的亡靈,迅速的將它們給化為膿水。
繼續往深處走,趙滿延不想第二天再做這個清道夫了,打算一口氣把附近的沼澤亡靈眼線都給消滅掉……
可越往前走,趙滿延就越覺得不大對勁。
他猛的一個回頭,發現身後漆黑黑的一片陌生枯枝森林時,他的臉色立馬變了。
“我他媽的是不是忘了做回去的標記了??”趙滿延對著空氣說道。
“完了完了!”
“我是從這裡來的嗎??”
“尼瑪這些樹為什麼都長一個樣!!”
“喂!!有還活著的亡靈嗎,我不超度你,就問個路!”
……
夜深了,莫凡看了一樣枯木沼澤深處,臉上的神情帶著些許的凝重,大有一種當爹的不知道自家野兒子跑去哪來瘋了的憂愁。
要說在城市裡,趙滿延夜不歸宿很正常。
可這是在荒無人煙的沼澤啊,他還能去睡母蜥蜴不成?
“是不是碰到叛軍了?”穆白走了過來,顯然他也很納悶趙滿延為什麼還沒回來。
“除非是女叛軍。”莫凡說道。
“就不能是遇到叛軍裡的高手,畢竟我們展露了一些實力,叛軍那邊就不會覺得我們是簡單的探路兵了。”穆白說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趙滿延。真遇到高手,他早就跑了。”莫凡說道。
趙滿延的保命本領很多,逃跑的本領更多。
連莫凡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拿下趙滿延,叛軍那邊得出個什麼級別的人物才留得住他??
……
夜更深了,大概黎明也不遠。
莫凡正打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響動,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半樹上,穿著皮雨衣的人快步走來,他狠狠的瞪著莫凡,一副憤怒的樣子。
“老子去了那麼長時間,你們就不知道擔心的嗎,竟然還有心思睡覺!!”趙滿延指責道。
“我和穆白討論了很久,最後一致覺得你應該是迷路了。”莫凡篤定道。
趙滿延一聽,那張臉漲得更紅,憤怒道:“放屁,老子是去探敵人的營地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積極了??”莫凡問道。
“自己看。”趙滿延一甩手,將一面叛軍旗的一角扔在了莫凡面前。
莫凡看了看,還真是叛軍營地扎旗!
趙滿延真的連夜找到了叛軍營地??
難以置信!!
“牛b,明天可以直搗黃龍了!”莫凡給趙滿延豎起了大拇指。
“哼哼,下次不要那麼自以為很了解我。”趙滿延說道。
傲嬌的一甩頭,趙滿延從莫凡包裡搶過了肉干,先是灌了一大口水後,狂咬了起來。
要不是胡亂撞到了敵人的營地附近,他還真的沒什麼臉面解釋自己迷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