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樹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它也注意到附近沒有鬼差，沒有制止。
金衣鬼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江辰的拳頭熾烈到讓他崩潰。
砰的一聲，金衣鬼被打得散架。
因為是魂體，很快重新凝聚。
不過那件金衣留在江辰手上。
“你！”
見狀，這個鬼又驚又怒，還沒有所表示，神情變得恍惚，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
沒有金衣保護，他抵御不住輪回路的力量。
江辰低頭看著金衣。
准確來說，這不是衣服，而是一種力量，蘊藏著秩序和法則。
使其免受輪回路的影響。
江辰不懂其中奧妙，他也不需要弄懂。
伸手一揮，金光如箭矢射出，打在那個書生的鬼魂身上。
原本渾渾噩噩的書生精神一振，眼中逐漸亮起光芒。
“繡娘……繡娘……”
他身上的衣服變成金色，嘴裡呼喚著最重要的人名字。
他將投生大勢力中，獲得非凡成就，未來某一天破解胎中之謎，記起前世戀人，有希望找回去。
當然，不說時間差，光是這樣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江辰也是知道，但還是願意這樣做。
他想起自己和師姐，隔了幾世才重新在一起。
“神權的滋味不錯吧。”輪回樹突然出聲。
江辰愣了下，笑著點頭。
這種隨手改變一個人的將來，確實讓人著迷。
“就是可憐那家伙因為話多錯失機緣。”輪回樹又道。
“他來這裡，本來就是死了，正常轉世投胎的話，這個人活著的概念也是不復存在。”
所以江辰沒有打爆那家伙的魂體。
所以，盡管魂體還在，可這個人其實是被殺死。
除非又來個人搶回金衣，在抵達輪回路之前給他。
這個插曲結束後，江辰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為他發現那些金衣鬼魂都被清空腦海，意味著輪回路的盡頭快要到了。
“那又是什麼？”
江辰又有發現，在無數鬼魂中，竟然有紫色衣服的鬼魂。
白色衣服和金色衣服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可這紫色，他看不明白。
“金色衣服的鬼魂是得到某些至寶護身，又或是真神強者出手，才能轉世投胎，下一世得到無窮造化。”
“紫色衣服嘛，是真神強者自行兵解，意圖輪回轉世，重修造化。”
輪回樹是陰間百事通。
“即是說，這些紫色鬼魂都是真神？”江辰驚奇道。
粗略一數，江辰在這億萬大軍中看到四五個真神鬼魂。
毫無疑問，來自其他的星河。
也和其他鬼魂一樣，靈魂被清空，如行屍走肉。
而且不是裝出來的。
在這輪回路，哪怕是真神也無法抵抗。
江辰是因為沒死，輪回樹是陰間的生靈，也是活物，才不會受影響。
“你看。”
輪回樹意識前方。
江辰定眼一看，發現在平坦的地面上，竟然有一座矮山！
就在他認為那是輪回路終點時，看清那根本不是一座山。
而是一具屍體。
一只大鵬。
如一座連綿幾百裡的山脈，橫躺在那裡。
鬼魂沒有因此被攔住，而是直接傳過去。
江辰和輪回樹過不去，因為大鵬是死在這裡，不是魂體。
“剛死沒多久。”
湊近後，江辰還能感受到每根羽毛蘊藏的能量。
屍體有著晶瑩的光芒，那是沒有散去的神力，如汪洋大海。
江辰肯定，大鵬活著的時候，媲美半神。
可是，致命傷只有一處。
說明是被一招擊殺。
“這是佛門和尚的坐騎。”
輪回樹聲音從未有過的凝重，“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和尚，他的氣息就在前面。”
“那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和尚？”江辰深吸一口氣。
按照輪回樹說的，這個姿勢像征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一般人是沒有資格擺出這個姿勢的。
不過，這個和尚曾經攻下輪回路，不是一般人。
“那和尚也是真神，也是真身在此，不是魂體。”
輪回樹說道：“你我聯手，有希望的。”
“他的坐騎被殺，應該還有其他人吧。”江辰說道。
輪回樹道：“是燭龍殺的。”
江辰道：“把你趕走那一位？”
輪回樹點頭。
“他是生長於陰間的神獸，也是最強大那一批存在。”
“當初把我趕走時，他也才半神，現在能秒殺半神的存在，說明成為真神。”
聽得出來，輪回樹有些失落。
半神也是一個境界，也有高有底。
輪回樹在半神中算是很高的。
這也是為什麼能輕易制服住破月的父母。
可是，和真神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而且，真神也有高有低，這個燭龍說不定還是真神中強者。
“有我在，不必擔心。”江辰說道。
“嗯。”
輪回樹失落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在外面的努力根本無用。
不過他知道今天的希望是江辰。
再往前，一人一樹看到正在大戰的雙方。
一個光頭和尚。
一個面蛇身，渾身赤紅，身長千米，鱗片上的光芒映照天空，如永不熄滅的神火。
和尚盤膝坐在空中，自身被一個金色大佛籠罩其中。
大佛頂天立地，揮拳拍掌，拳印掌光都為金色，更有金色經文如大雨落下。
燭龍堪比星空巨獸，卻是異常靈活。
周身寒氣湧動，凍結虛空，無形中抵御經文。
那雙眼睛一睜一閉，目光如匹練破空，擊穿金色拳印。
雙方正打得最是激烈，完全沒察覺到江辰和輪回樹靠近。
“這才叫神仙打架啊。”
江辰感嘆道。
也多虧輪回路這片天地無比堅固，不然的話，早被這兩個真神打爆。
“禿驢，住手！”
忽然，燭龍大叫一聲，先行收起寒氣。
和尚竟然也沒乘勝追擊，大佛雙手合掌，逐漸淡化。
之所以會這樣講規矩，自然是發現了闖入者。
“想撿現成的嗎？”
燭火直視過來，他的眼神能顛覆日夜，扭轉乾坤。
尤其是他的蛇身冒出烈焰時，幾百裡的赤紅色火海點亮世界。
“有點像是地獄的味道了。”江辰笑道。
傳聞，地獄是赤紅色的。
因為那裡有著無窮無盡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