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本海軍徹底消停了!
世人也是有些意猶未盡!
這一場大戰,結局竟然是一邊倒!
雖然戰機的交戰發生在高空的雲層之中,肉眼很難看見,但是,那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是無法掩蓋的!
已經有別國的飛機,在公海之上拍到了洋鶴號那空空的甲板!
一架艦載機都沒有!
而正好有船只路過武藏號的艦艇編隊,也遠遠地拍到了那兩艘殘破不堪的驅逐艦!
這已經直接證明了這一場交戰的結果了!
隨著東本艦隊的全面退卻,隨著海軍大將川島明城停止發聲,東本這一次對於大夏的威懾軍事行動,以全面失敗而告終!
那些湧到大夏的各國武者們,沒能看成太多的熱鬧,都覺得有點遺憾。
但他們也沒立刻離開。
所以,在那麼多好戰分子入境之後,接下來一段時間,大夏各地還是會充滿不安定的因素。
各地的武者管理處也都紛紛忙起來了。
楚見軒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前方電視屏幕上播報的新聞,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並不會因為這一場戰鬥的勝利而覺得揚眉吐氣。
畢竟,剛剛要展開的兩國全面合作,已經宣告徹底崩潰了。
那些簽下的框架協議,也已經變得跟廢紙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局勢突然間急轉直下,民意如此洶湧,他這個總-統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爸,你找我?”楚風朗走了進來。
楚見軒搖了搖頭:“我讓你把天歌叫過來,她來了嗎?”
“天歌已經專門從寧海趕過來了。”楚風朗說道:“就在總-統府院門口的黑色轎車上。”
聽了這句話,楚見軒的眉頭輕輕一皺,搖了搖頭,嘆道:
“她還是不願意跨進這個院子嗎?”
“天歌也沒明說,不過,以她的執拗性子,大概真的是這樣想的吧。”楚風朗說道。
他明顯也有些無奈,這次整個事件的失控程度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可怕的裂隙不僅在大夏和東本群島之間越擴越大,而在楚家內部,那些已經產生的裂痕也不可能再彌合了!
“算了,我出去見她。”楚見軒說著,便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楚風朗盯著父親剛剛坐著的位置,深深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走出去了。
不過,他並沒有來到院外,而是站在台階上,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那台黑色轎車。
楚見軒此刻已經開門上車了。
隨後,那台黑色轎車便緩緩駛離。
開車的,正是楚天歌。
她戴著墨鏡,看不出眼光中到底有情緒。
“天歌,上次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我處在這個位置上,確實是有我的難處。”楚風朗坐上了副駕的位置,說道。
這句話裡透著很多語重心長的感覺。
楚天歌聲音淡淡,似乎不含任何感情,說道:
“爸,這一次,全面合作失敗了,你很失望吧?”
“是有一些沮喪,畢竟,為了推動此事,我前期真的花費了不少精力。”楚風朗扭頭看了女兒一眼,說道:“但是,這些事情,都比不上你喊我的這一聲爸。”
畢竟,那一次,楚天歌被自己的父親按著頭向齊楓晚道歉,這使得楚天歌對父親和兄長心灰意冷。
父女之間的距離,已經被無限拉遠了。
對此,楚天歌並沒有給出什麼評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和林然有關吧。”楚見軒繼續說道:“這個家伙不想看到合作達成,不知不覺間,便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種程度了……我身為一國總-統,甚至無力翻盤。”
“沒有證據證明這就是林然做的。”楚天歌替自己的異性好友辯解了一句:“如果沒有東本交流團的囂張,林然也不可能出手。”
楚見軒搖了搖頭:“東本的左派武者,目光還是太短淺了,軍部那邊特地讓川島明城活著離開,這是要放任東本左派繼續搞事的節奏……這樣不好。”
楚天歌難得翹起了唇角:“可惜,上官星月不聽你的。”
楚見軒倒是不覺得女兒的這句話有多麼的嘲諷,他點了點頭,說道:
“在源力時代,什麼政體和官階,都已經成了虛的,真正能支撐你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話語權的,只有實力。”
“的確,面對一個星辰級強者,你的確做不了太多。”楚天歌直截了當地說道。
楚見軒看了一眼楚天歌,道:“這一次,刺殺我的凶手,來自於東本群島的箭隱流。”
“我聽說了。”楚天歌的俏臉之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如果不是林然的話,你當時就危險了。”
“這一次的危險程度,遠勝之前。”楚見軒說道:“而箭隱流的幾大高手,在寧州被滅口了。”
楚天歌墨鏡後面的眼光波動了一下,似乎是有點意外:“被滅口?在寧州?”
“是的,大概是被‘黑-吃-黑’了。”楚見軒自嘲地笑了笑,說道:“而在箭隱流看來,這事兒肯定是出自我的手筆,大概他們還會對此事進行後續的報復。”
楚天歌的聲音仍舊很冷淡:“那就派人去東本群島,徹底滅了箭隱流吧。”
楚見軒深深地看了女兒的側臉,道:“我的三個孩子裡,你其實最像我。”
這句話裡,頗有一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楚天歌聞言,神情微微一怔,隨後道:“爸,如果這是誇獎的話,那麼並不會讓我感覺到多麼欣喜……相反,我還會很沮喪。”
如果像父親,她就會沮喪!
楚見軒眼裡的光芒收了一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語氣都帶上了些許凌厲之意:
“天歌,你覺得,安排誰去東本群島比較合適?”
楚天歌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林然同意的話,他去最合適。”
楚見軒笑了起來:“你看,你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真的不愧是父女。”
楚天歌沒再說什麼,她的目光透過墨鏡,看著前方,好像心事重重。
…………
東本群島的艦隊撤退之後,首相南岸一郎也松了口氣,但是心中還是在滴血。
八十一架艦載機毀掉了,明年給海軍空軍的撥款預算又不得不提高到一個天文數字。
“我的孩子,你怎麼看待此事?”他問向南岸晶子。
此刻,南岸晶子穿著一身東本很常見的黑色立領外套,頭發垂落至肩膀。
那清秀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爸爸,這一次交手,雖然海軍部損失慘重,但是,對你來說,是好事。”南岸晶子的修長手指輕輕纏繞著一個紅色的頭繩,說道:“只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大夏沒有把川島明城干掉。”
“是的。”南岸一郎搖了搖頭,臉上湧出了冷冽的意味:“川島明城為了一己私利,置整個海軍部於不顧,此人,已經配不上再穿東本軍裝了。”
隨著川島明城的慘敗,南岸一郎在東本民間的支持率又有所回升。
“爸爸,你接下來要准備怎麼做?”南岸晶子問道。
“怎麼做?”南岸一郎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當然是要把你培養成我的接班人了,畢竟,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東本武道界,都會對你俯首稱臣了。”
停頓了一下,南岸一郎又補充道:“確切地說,不止東本武道界會如此,整個世界的目光,都會落在你的身上。”
“他們是會對首相的兒子刮目相看。”南岸晶子搖了搖頭,語氣淡淡地說道:“對首相的女兒,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南岸一郎的表情之中透出強大的自信與清晰的喜悅,他微笑著說道:
“為了家族,從小就一直用源力功法掩蓋自己的女孩子的特征,辛苦你了,我的孩子。”
南岸晶子起身,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的微笑,讓她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搖了搖頭,南岸晶子說道:
“我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會停止運轉那種源力功法,恢復本該有的容貌和身材,所以……久而久之,我已經不習慣自己是個女性了。”
她的聲音之中,似乎完全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沒有遺憾,也沒有失落,有的只是對命運的順從。
只是,從眸間閃過絲絲縷縷的凜冽光芒,似乎從側面證明著,這個“南岸少爺”的心中,還是有些屬於自己的想法。
外界,沒有人知道,東本首相唯一的兒子南岸晶子,其實是個女兒身!
南岸一郎雙手扶住女兒的肩膀,那目光就像是看待自己最成功的作品一樣:
“我的孩子,你隱藏多年,終於要到了大放光彩的時候了,相信我的選擇,不會有錯。”
南岸晶子被隱藏了多少年,他的計劃就進行了多少年。
雖然海軍部慘敗,但是,南岸一郎的心態卻很快調整過來了。
南岸晶子迎著自己父親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問道:
“那……到時候,我是不是就可以恢復女人身份了?”
“當然不可以。畢竟,這是個男強女弱的時代,哪怕擁有了源力,也是一樣如此。”南岸一郎說道:“況且,你也已經習慣了偽裝男人,就不妨一直扮演下去好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首相先生提醒。”
南岸晶子收起了眼裡的所有光,似乎重新變得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