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關部門的人,不是不想盡全力救兩個記者,而是他們深知有些基層的矛盾,一定不能夠激化。
一旦激化了矛盾,那就不好辦了,甚至會引起大亂子的,尤其是在一些農村地區。
村民們基本上全都是法盲,就知道兩點,偷東西和殺人犯法,其他的,基本上就不懂了。
甚至還有一些約定俗成的事,沒有辦法講的,更何況是在建華村這種村子,怎麼說呢,當某一個人的權威太大的時候,大家就都不怕什麼了。
古代有邊關將士時間長了,只知將,而不知天子。
其實在建華村這一個小村莊也一樣,他們為什麼被堵在這裡,不就是因為他們要查的是建華村的李老三,華青控股公司新興飼料廠的負責人嘛。
人家為什麼敢於對抗,一個是法不責眾,另外一個就是背靠建華村。
所以他們才不敢太暴力干預,為什麼一直在對峙,沒有強闖建華村,不就是因為心裡有顧忌嘛。
當然了,主要是因為現在兩個記者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剛才這兩個記者下車以後他們就勸過。
不要明目張膽的拍照,甚至不要拍照,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也不願意讓宣傳出去,他們是張宣縣的。
而這兩個記者是省城來的,並不是一伙的。
可是兩個記者根本不聽,我行我素的,肆無忌憚的,現在好了,摔跤了。
“我們錯了,讓我們走吧,你們把設備都摔了……”兩個記者在壕溝下求饒。
建華村幾個村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
東西都摔了,難道還能夠把人給扣下,他們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啊,只是接到不讓拍照的命令了。
現在被拍了,但是也讓他們挽救回來了,現在記者願意走,把他們趕走不是更好。
“行了,你們趕緊走,我們建華村不歡迎你們。”村名們放話了,退開了一些距離。
兩個記者嘗試了半天,又掉下去好幾次,這才鼻青臉腫的從壕溝裡爬上來。
一臉怨毒的看了一眼,張宣縣相關部門的人,心裡對他們見死不救的行為,非常憤恨。
這種憤恨甚至超過了,對於建華村村民的憤怒,畢竟建華村村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的,而且他們不講理,農民沒有什麼見識。
可是你們呢?竟然眼睜睜看著,剛才我們爬不上來都不幫一把。
可是面對對面村民的時候,卻換上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能不能把那堆破爛給我們,我們回去好交差,這是單位的東西,哪怕是壞了也要有個零部件的。”年長一點的男人看著對面村民可憐巴巴的請求道。
說著還退後了兩步,但是眼中的狡詐光芒卻一閃而過,是攝像機,照相機都砸壞了,不能夠再用了。
但是裡邊保存的東西不一定就壞了,他們又沒有砸的稀巴爛,只是壞了,有沒有燒掉,也沒有進水。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面對的是一群村民,他欺負的就是這群人不懂。
當然了,也是在賭,萬一要是有人知道,識破了他的心思,說不定會再把自己拉到壕溝裡。
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後推了兩步,一旦情況有變,矜持就轉身跑到車上開車跑掉。
建華村幾個小隊長互相看了看,點點頭,然後又用鐵鍬把地上的照相機和攝像機砸了兩下。
這才把砸壞的相機給扔了過來。
那動作,看的兩個記者心都揪起來了,就好像砸在自己身上一樣。他們差點就拔腿跑了。
好在忍住了,不過有了這兩下子,還能不能夠復原,裡邊的東西壞沒壞,他們也不知道。
不過卻不敢多留,還道了個謝,這才轉身上車匆匆離開。
離開之前,建華村的人,還出聲道:“那東西多少錢,回頭拿著發票過來,我們村裡給賠償。我們建華村不是不講理的人。
但是不歡迎你們拍照……”
兩個記者,連句回應都沒有,誰願意來,誰就來吧,反正他們倆是不來了,對於這一次的事情可謂是印像深刻。
足夠他們倆回憶一輩子了,野蠻,太野蠻了。
而那個張宣縣他們也記住了,等著吧,“必有厚報”!
對於兩個記者要回砸壞的照相機,攝像機,幾個小隊長覺得沒有問題的,東西都砸壞了,還能夠有什麼用。
他們只知道好東西才能夠用,壞掉的,怎麼用。
就是修,都砸成那樣了,還怎麼修。
至於儲存什麼的,他們是不懂的,誰懂那玩意,都一群村民。
雖然建華村的“四個現代化”是普及程度最高的,但是也沒有幾家有照相機的。
即使有,那也是寶貝的很,誰會砸壞呢。
再加上,現在人們對於集體資產的態度確實是和那兩個記者說的一樣。
單位的東西,可以壞,一點事都沒有,但是不能夠無影無蹤了。
所以也能夠解釋的過去,於是他們留站在村口,看著兩個記者,拿著砸壞的照相機和攝像機離開了。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三輛車遠遠的過來了,明晃晃的汽車大燈,非常的刺眼。
很快由遠及近,到了他們跟前,建華村的村民又坐出了防備的姿態,警戒起來。
他們挖這個壕溝就是為了防止,有車衝撞的。
不過車隊只是在這邊轉了一下,沒有下車,然後就掉頭走了。
車子裡坐的是史生,他看見了對峙的雙方,但是不適合下車,一旦下車了,怎麼解決。
畢竟他的身份不一樣,現在姜小白不在國內,那他就代表著華青控股公司。
所以不能夠露面,車隊饒了一圈,然後從村後邊的小路,直接進了村子。
村子後邊的小路,現在也有人在把手,不過看見是史生以後,根本沒有阻攔,就放進了村子裡。車子進村以後,史生讓車隊直接往新興飼料廠開去,他知道李老三已經回來了,現在應該就在飼料廠等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