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我,就連家裡的佣人都可以嘲笑,都可以欺負,南宮千秋甚至教唆韓君打我,在她的眼裡,我根本就不是韓家人。”韓三千繼續說道。
聽了這些話,蘇迎夏心痛到無法呼吸,她無法想像年少的韓三千,究竟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
同樣身為韓家人,他和韓君在家裡的待遇,卻是如此天壤之別,難怪他對南宮千秋會有著如此大的恨意,這件事情就算是換做蘇迎夏,她也絕不會原諒南宮千秋。
“你曾問我,被蔣嵐打罵會不會感覺委屈,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說不會了吧,因為我承受過更大的痛苦,蔣嵐給我帶來的羞辱連皮毛都算不上。”韓三千說道。
蘇迎夏緊緊的抓著韓三千的手,說道:“三千,我能進去看看嗎?”
韓三千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這是你老公的家,也是你的家。”
說完,韓三千拉著蘇迎夏走進了房間。
房間顯得非常簡陋,因為韓家長時間沒人,各個破舊家具已經布滿了灰塵,牆角甚至還有蛛網。
蘇迎夏是個非常害怕蟲子的人,以前讓她到這種環境來,她肯定會非常排斥,但是現在,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想把自己打掃得干干淨淨。
因為這是韓三千的家,也就是她自己的家。
老式的高腳木床已經咯吱作響,蘇迎夏也不嫌棄床上的灰塵,直接坐了上去,擺動著雙腿,對韓三千說道:“今晚我們能住這裡嗎?”
“當然可以,換了其他房間,我也不習慣。”韓三千笑著道。
“那我把這裡打掃一下,我要我們家干干淨淨。”蘇迎夏說道。
說干就干,蘇迎夏打來一盆水,拿著抹布開始打掃衛生,韓三千當然也不能閑著,一起幫忙。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當蘇迎夏擦拭著床頭,看到韓三千曾留下的信念語句,好奇的問道。
“老子人間無著處,一樽來作橫山主,意思是世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便自己做主人。”韓三千解釋道。
蘇迎夏恍然大悟,這是韓三千從小就有的念頭,而現在的他,已經成功了。
打掃完房間,蘇迎夏累得滿身大汗。
韓三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蘇迎夏說道:“你想試試我以前是怎麼洗澡的嗎?”
“想啊。”蘇迎夏毫不猶豫的說道,關於韓三千以前的一切,她都想要嘗試體驗一番,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能夠更深入的了解韓三千。
“不過現在可是冬天,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消。”韓三千說道。
蘇迎夏不滿的皺起鼻頭,說道:“你都吃得消,我為什麼不能,看不起我嗎?”
韓三千笑了笑,把蘇迎夏帶到了後院的另一個秘密基地。
這裡幾乎是隱蔽的,即便是以前家裡的佣人都不常來這個地方。
由於韓三千住的是雜物房,所以根本就沒有熱水方面的設備,夏天洗澡倒是一個很好解決的問題,但是到了冬天就顯得非常麻煩,不過那時候的韓三千,在這個秘密地方,找到了韓家的熱水管道,然後自己改了一個閥口,便可以偷偷的在這裡洗澡。
“就是這裡嗎?”來到地方之後,蘇迎夏傻眼的看著韓三千,幾乎沒有遮擋的地方,在這種環境下脫光光洗澡,是蘇迎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雖然只有一面牆可以遮擋,但是已經足夠了,就算有人來後院也不會察覺到這個地方。”說完話,韓三千在牆壁上扣下了一塊磚。
磚頭從表面上看沒有異樣,但是扣出來之後卻只有一半,正好能夠讓牆壁裡留下一個縫隙。
韓三千從裡面拿出了一塊香皂,說道:“這是我小時候用過的,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法使用了。”
正當韓三千准備扔掉的時候,蘇迎夏一把奪過搶在自己手裡,說道:“誰說不能用,我看就是好好的。”
韓三千笑了笑,他知道蘇迎夏想要體驗他小時候的一切,這讓他內心非常感動。
“我們一起,還是你先?”韓三千笑著問道。
蘇迎夏頓時紅了臉,她和韓三千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一起洗澡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
“你休想,幫我放風,不准偷看。”蘇迎夏揚起拳頭,對韓三千威脅道。
韓三千連連點頭,然後背過身去。
蘇迎夏低著頭,滿臉的羞怯,慢慢脫掉衣衫。
當熱水閥門打開的時候,頓時間煙霧繚繞,身處煙霧之中的蘇迎夏,更像是一位下凡仙女,仙氣飄飄。
韓三千忍不住撇頭想用余光看看,但是蘇迎夏發現這一點之後,立馬出聲呵斥,嚇得韓三千趕緊轉過頭。
可是轉念一想,韓三千覺得看看老婆洗澡,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又不是做賊,干嘛要心虛呢?
於是,韓三千光明正大的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蘇迎夏。
蘇迎夏害羞的趕緊說道:“你在干什麼,趕緊轉過去。”
“你可是我老婆,什麼我沒見過。”韓三千笑著說道。
這句話說得蘇迎夏更加羞怯難擋,可是她又沒有辦法阻止韓三千,只能認命。
兩人洗完澡之後,並沒有發生天雷勾地火的事情,畢竟這還是大白天,影響不太好。
而這時候,鐘天離已經回到了鐘家,一副抬不起頭的樣子。
機場的事情,早已經傳回了鐘家,不需要鐘天離多說什麼,鐘家人已經都知道了。
鐘明國對此非常生氣,鐘天離信誓旦旦要讓韓三千滾回雲城,卻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鐘家如此丟臉。
“鐘天離,你還記得之前給我說過的話嗎,你說要讓韓三千在機場就滾回雲城,可現在呢,外面的人,都在笑話我鐘家,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鐘明國呵斥道。
鐘天離確實沒想到韓三千會這麼厲害,以他的身手,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爺爺,這個韓三千非常厲害,即便是我們家的保鏢,很有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鐘天離說道。
聽到這句話,鐘天一嗤笑出聲,說道:“鐘天離,你自己廢物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拉其他人下水,難道他們都跟你一樣,是個廢物嗎?”
鐘天離臉色一冷,說道:“鐘天一,你別落井下石,韓三千絕不是我們認為的那麼簡單。”
鐘天一當然知道韓三千不簡單,他甚至希望借韓三千的手滅了鐘天離這顆眼中釘,不過再不簡單,鐘天一也沒有把韓三千放在眼裡。
鐘天一堅信,只要他自己出馬,韓三千這種廢物滾出燕京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鐘天離,現在這樣的結果,你還想讓我重視你,你有資格嗎?”鐘明國說道。
鐘天離頓時慌張了起來,他去對付韓三千,可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現在這種反效果,如果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他在鐘家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爺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鐘天離趕緊說道。
“已經丟過一次臉了,我鐘家難道還要讓你繼續丟臉嗎?”鐘明國冷聲道。
鐘明國已經不相信鐘天離,他更相信鐘天一,所以希望鐘天一能夠出面,把鐘家丟失的顏面找回來。
“天一,你怎麼看?”鐘明國問道。
鐘天一並沒有其他人那麼強烈的表現欲望,畢竟他已經是眾人當中最出色的年輕一輩,所以不急著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他越是在最後關頭出面,越是能夠體現出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