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藍坐在椅子上,拿起紙筆,淡淡的問:“姓名?”
“啊?”華彬一下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跟我裝傻充楞。”花慕藍立起眉毛,道:“給我坐好,警察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別想耍花樣。”
“這就公事公辦了?”華彬無奈苦笑道:“我只是評價了一下這種騙子可以吹捧的痕跡太明顯,不利於干警工作的開展,有立功表現,單位內部表彰就可以了,沒必要搞什麼曝光率嘛。畢竟警察從事的是高危職業……”
“少廢話,警察做事兒不用你教,趕快給我回答問題,姓名!”花慕藍不爽的說。
這就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啊。
華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副老油條的摸樣說道:“你每次都氣喘吁吁的喊,哦,華彬,你真棒,華彬,快給我,華彬你是我親哥哥……你還問我姓名?”
花慕藍羞紅了臉,因為這家伙有特殊的聲帶天賦,能模仿所有人的聲音,模仿她更是惟妙惟肖。
她忍著羞澀,冷著臉道:“性別?”
“哦,華彬,你真棒,華彬,不要停……你說我的性別是什麼?”華彬說道。
“職業?”花慕藍問。
“哦,華彬,你真棒……”
這次華彬還沒說完,花慕藍突然暴起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道:“這是你的職業啊?”
“我認為就是我的職業,只是你每次都不給錢罷了。”華彬揉著腦袋說道。
遇到這麼個無賴,真的連生氣都難,花慕藍無奈的笑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我真的要寫筆錄。”
華彬點點頭,將今天整個過程都詳細的描述了一邊,同時分析了起因,最近連揍陳少爺和王公子,這些人必然是他們派來報復自己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金茂老板刻意安排的。
花慕藍聽完,用警察常用的口吻說道:“你只說具體鬥毆的過程就行,什麼幕後主使,都是你的猜測,這點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切,惹不起就說惹不起,什麼叫我的猜測呀?”華彬冷哼道,警察的‘繼續調查’,記者的‘後續報道’,讓人只能不予置評了。
“你有火別衝我發,誰讓你自己去金茂作的。”花慕藍說道:“做臥底可是最受委屈的職業,以你這家伙不吃虧的性格,怎麼受得了啊?”
華彬自然是深有體會,忽然想起花慕藍就是資深的臥底,立刻問道:“你以前做臥底不是很成功嗎?有什麼訣竅?”
花慕藍白了他一眼,道:“訣竅嗎,就是和媽媽桑打好關系,隨身帶著姨媽巾和一包血漿……”
花慕藍拿著筆在紙上刷刷點點,記錄下了筆錄,隨後問華彬:“現在你准備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兒陪我值夜班吧?”
“嘿,你還真說對了,我還真就不走了。”華彬說道:“待會你找個警員通知一下金茂的負責人,實話實說,我在下班路上被襲擊了,讓他們來領人。
他們若是不來,說明我被放棄了,臥底任務失敗。
他們若是來領我,說明我通過了他們的考驗,臥底計劃可以更進一步了。”
“好吧,聽你的,不過得等那邊七個人全都錄完筆錄,看了他們的供詞再說。”花慕藍說道。
華彬點頭認可,一定要有警方人員說出,自己是在路上被人襲擊,這件事兒才更有效果。
不管是誰指使的,都是金茂對自己的一種考驗,自己借此機會要展示的是,混不吝有小智慧,可堪大任。
最關鍵是自己塑造的背景是,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爛命一條的形像,最適合執行一些敢死的任務。
越是這樣的任務,越容易接近核心圈子。
華彬早就制定好了作戰計劃,而且身邊還有花慕藍陪伴。
她打了個電話詢問了那邊的情況,隨後無奈的對華彬說:“剛才有任務,幾名警察出警了,那幾個人的審問要押後,看來你還真得在我這耗著了。
正好我也有事兒想問問你……”
花慕藍還沒說完,華彬張著雙臂已經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摟在懷中,道:“不用問,你想要就直說,我時刻為你准備著!”
“你給我滾一邊去!”
花慕藍一般推開他,就這麼一下子,自己的罩子就開了,真是無語。
說完她拿出一沓文件,扔給華彬道:“我找你是讓你幫我看看這個案件。”
華彬頓時一陣頭大:“之前在秦海市就是我幫你破案,看著你高升,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你要你的功勞勛章,只求你以身相許。
怎麼你都混到竟成了,一所之長,遇事兒還要找外援啊?”
花慕藍根本沒理他這茬兒,看了看時間,道:“他們出警最少要一個小時左右,現在所裡除了關押的犯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你若是能在十分鐘看完並且理出頭緒,找到線索,我們就有五十分鐘時間,可以讓你體會全新解鎖的姿勢和制服誘惑,
看得越快,好處越多喲,騷年!”
“你贏了!”
華彬干脆果斷的說,立刻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只看一眼就驚呆了,上面標題寫著‘少女連續失蹤案’幾個大字!
這一看就是個大案子,華彬立刻靜下心,仔細閱讀這份調查報告,內附相關人員的口供,以及失蹤女孩的照片。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一個月前,有三名育文中學,初中一年級的少女與當晚放學後失蹤,三名少女還不是同班同學,平時沒有交集,住所也不在同一個方向,卻在同一晚,同一時間段失蹤了。
第二個案件發生在三周前,又有兩名彙英中學初一的女生失蹤了,這一次是在清晨上學的路上,學校發現學生沒來上課,聯系了家長才知道離奇失蹤了。
第三起案件發生在一周前,這一次更狠,一口氣有無名少女失蹤,全部是玉龍潭中學初一的學生,但失蹤當天是周六,一個女生是在跟著父母逛商場時失蹤的,一個女生是在電影院裡失蹤的,另外三人也是在不同的場合地點失蹤的。
此時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全社會轟動了,流言滿天飛,有人更是猜測說,有什麼變態色魔出現了,搞得人心惶惶,涉事的相關學校有很多家長都不讓孩子上學了,高層也非常關注。
這才是真正領導重視,總部掛牌督辦,市局領導牽頭,區分局領導親自部署的重大案件,只是沒破案就不能上電視。
華彬最近被關在金茂這個小世界中,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系,那裡的客人只知道紙醉金迷,服務生和公主更是認錢不認人,對外界的事情漠不關心,導致他一點相關的消息都不知道。
幸好這時警方的卷宗,記錄的務必詳細,也省去了道聽途書帶來的錯誤引導。
他仔細看完已經爛熟於心,拿過紙筆認真的寫道:“首先是相同點。初中一年級學生,十三四歲之間的少女。從這一點上看,變態色狼作案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可是再看看不同點,有人是在上學路上,有的是在放學路上,還有的在商場裡,若是變態色狼,應該沒這麼大本事在商場直接把人擄走,中學生不是小孩子,騙走也不太可能。
最關鍵是這個在商場失蹤的少女,竟然無聲無息,沒有目擊證人,實在是太蹊蹺了。”
“是啊,這些都說是警方資深人員做過調查走訪,並查看了所有監控得出的結論,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花慕藍說道。
“如果不是變態色狼,那凶手的動機是什麼?看卷宗,家屬沒有收到任何類似綁架的要挾,難道是單純的誘拐?”華彬分析道:“但這未免太瘋狂了,一個月之內連續擄走十名少女,這簡直是驚天大案,抓住就斃的罪過,他們就不怕露出馬腳?”
“具我們了解,之前京城是有一伙人販子,專門拐賣少女賣到大山深處做新娘,不過這個人蛇組織已經被我們連窩端掉了。”花慕藍說道。
華彬伸手捏著眉心,認真的思索,片刻後說道:“還有個疑問,假設是同一伙人作案,但為什麼會選擇不同的時間下手呢?案例說,初中生早上六點多上學,這是最好的下手時機。晚上七點多下晚自習,沒有家長接送的孩子也更容易得手。
為什麼對方要鋌而走險在周末,還要在商場電影院等地下手呢?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呀?”花慕藍說道,她完全就是個不學無術,天生我地命的傻妞,只是這件事兒已經下達到了各級派出所,越是基層越有機會破案、。
這驚天大案若是被她破了,就不只是年度三八紅旗手那麼簡單了。
花慕藍是個官迷,即便她父親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梁家已經覆滅,但她爬升已經成癮了,不放過任何立功受獎的機會。
“不對!”忽聽華彬說道:“我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為什麼是這十個女孩?上學和放學的路上,應該有很多孩子,少女也不少,為什麼偏偏是這是個孩子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