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彬陷入了兩難境地,雖然當前的情況當年並不太一樣,畢竟那是真正的戰鬥,而這次是在後方,行使的仍然是警察的職責,可華彬還是不自禁的將兩件事兒聯系在了一起。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當時的田媛並不是她的女朋友,雖然有點不一般的情感,但更多還是戰友,華彬對她的保護更多是基於戰友情以及對骨子裡情聖的萌芽,對女性的特殊照顧。
而花慕藍則不同,是華彬親生的女朋友,若是她發生意外,華彬無法想像自己會怎麼樣。
所以思來想去,華彬還是不願意讓花慕藍冒險。
劉子昂作為他的最佳拍檔,從表情就能看出他還在堅持,他淡淡的說:“舊事重提,並不是要說服你,也不是說責怪你,只是希望你能正確面對,先去了解這個女人,去聽聽她自己內心的意願。”
當初就是因為華彬太過強勢,不聽田媛的意願,導致矛盾激化,讓田媛迫不及待的逞強也要證明自己,結果悲劇就發生了。
“你們不用爭了,我願意加入這次行動!!”
就在華彬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花慕藍堅定的聲音傳來,只不過很微弱,但這兩個特殊的男人卻聽得清清楚楚,而且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
兩人一怔,剛才花慕藍走後,他們太過激動,並沒有多留意周圍的環境,這時才發現,桌上的座機電話,話筒竟然微微翹了起來,並不是掛斷的狀態。
這一定是花慕藍故意的,她從一進門就看出華彬和劉子昂有貓膩,所以不動聲色的拿起了話筒,用座機撥打了自己的手機號,並偷偷的接通了。
劉子昂看到這情況,非但沒有責難,反而大笑起來,他拍著華彬的肩膀道:“看到了嗎。她遠比你認為的要聰明的多!”
門口很快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花慕藍火急火燎的衝進來,對著華彬,那如花的俏臉上滿意堅毅的神色:“我是一名警察,抓捕罪犯,保護國家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的天職,所以我一定會參與其中。
既然我當年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就做好了承擔危險的准備,你能保護我三次,五次,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陪在我身邊的,風險永遠都會存在,我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即便花慕藍如此堅定,華彬仍然沒吐口,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戰爭的殘酷性,那不是憑借一時熱血就能改變的,那槍林彈雨,血肉橫飛的場景,即便是華彬想起來也不免毛骨悚然。
“你總是說我優柔寡斷,怎麼,傳染給你了。”劉子昂輕松的諷刺道:“主見強如你,這點決心還下不了嗎?任務雖然艱巨,但你別忘了,我們是舉全國之力,興正義之師,更有世界上最頂尖的特種部隊參與其中,你親手帶出來的兵,你還不信任嗎?”
這話華彬當然是認同的,當國家機器運轉起來,那對待一切都只有碾壓。
“開會的時間到了,我先過去了,花隊長,我可以讓大家等你十分鐘。”劉子昂說道:“十分鐘後如果你不到,我們將不會把你列入這次任務的名單中。”
說完,他看都沒看一眼華彬,徑直走了出去。
花慕藍看著猶豫不決的華彬,從他那深蹙的眉頭,猶豫的目光中,她能看出華彬對自己的重視,那深情厚誼有心而發,是真的擔心她,非常怕失去她。
剛才兩人據理力爭,花慕藍聽得清清楚楚,感受著華彬的深情厚誼,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無聲的鑽進了華彬的懷中。
她緊緊摟著華彬,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田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兒對你有著怎樣的影響,但請你看看我,我是花慕藍,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的巾幗女將。我知道你疼我,愛我,關心我,但我始終有我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所以請你在愛我的同時,也要相信我,支持我,好嗎?”
花慕藍溫柔的說,語氣中有些懇求,但更多的還是堅定。
剛才我們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次的敵人可不是臥底去抓飄客,那是真正喪心病狂的匪徒,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絕沒有絲毫僥幸。”
“我不怕。”花慕藍堅定的說:“而且我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我們有一個強大的團隊在協同作戰,邪不勝正。”
這漂亮話每一個教導員都會說,尤其是出征前的誓師大會上,說的更煽情,沒想到劉子昂這家伙一句話,就徹底激起了花慕藍的鬥志與信心。
通常誓師大會華彬是不發言的,因為他是帶兵打仗的軍事主管,鼓動軍心士氣是教導員的任務,而他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手下的士兵活著回來。
可那何其艱難,每次出征,都會有手足兄弟埋骨他鄉,那巨大的責任讓他痛徹心扉。
何況,花慕藍還是他的准新娘,他真的不敢冒險。
花慕藍也從未見過華彬如此優柔寡斷,這動情的話也說了,堅定的態度也表了,可他就是不吐口。
花慕藍無奈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她猛地將華彬一把推開,俏臉一揚,道:“行了,你也別糾結,也別裝啞巴,咱們就用最熟悉,最喜歡,最有我們特色的方式來決定!”
華彬一怔,好奇的問:“什麼最喜歡的方式?”
“一炮定輸贏!”花慕藍認真的說道、
華彬頓時滿頭黑線,不過這果然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兩人見面時間少的連約會的功夫都沒有,每次一見面,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流。
現在竟然還有另外的功用,華彬苦笑道:“你什麼意思?”
花慕藍說道:“廢話少說,立刻開整,咱們一炮定輸贏。這一次我們不設防,你也不用在關鍵時刻抽身而走了。
若是你這個神槍手,能一次讓我懷孕,我會毫不猶豫的退出這次任務,並且會申請轉入文職工作,朝九晚五,相夫教子。
可若你無法命中靶心,那就別再攔著我。”
這麼個一炮定輸贏啊?這是要鬧出人命啊!?
華彬一陣無語,雖然有些兒戲,但也實在沒有別的選擇了,以他的倔強,沒有人能說服他,同時以花慕藍現在信心爆棚,責任感使命感榮譽感同時爆棚的狀態,顯然也無法說服她,只能用個別的方法幫二人下決心了。
“你還愣著干什麼,褲子脫了!”
花慕藍一邊鎖死辦公室的門,一邊急切的說。
華彬還沒做出反應,花慕藍已經走了過來,親自動手,急切的說:“快點,只有十分鐘時間。”
“十分鐘也不夠用啊。”華彬無奈的說,剛才在酒店他們已經梅開二度了,這帽子戲法只會更長久。
“那不用你擔心,我總有辦法。”花慕藍堅定的說,這是要使出渾身解數,看家本領了。
說話間,她已經親自動手把華彬扒了,然後直接蹲下身去,親口奏響了管弦樂……
六分十三秒!!這是華彬人生最短的經歷,簡直不可思議,這還是梅開二度之後的第三發,竟然只有六分十三秒。
不過這六分十三秒,確實他人生最爽,最刺激,最開眼界的一次經歷。
為了公平起見,花慕藍還刻意等了一會,防止第一時間倒流,隨後才站起身,直接穿戴整齊,道:“我去開會了,我明天或者後天就是排*卵*期,半個月之後咱們見分曉。”
華彬無言苦笑,花慕藍道:“你不是神槍手嘛,最信賴的就是自己的槍法嘛,這次希望你一如既往的准!”
說完,花慕藍直接走了,還要趕著去開會,這會議過程她的多難受啊,跟尿褲子似得。
華彬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余韻尚存,但心情很復雜。
田媛的樣子不斷在眼前浮現,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至於現在,槍已經開了,至於子彈能不能命中把心,這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聽天由命吧。
華彬正在糾結,忽然羅強跑了過來,看到他連忙說道:“排長,你在這兒就好了,出事兒了,郎大隊讓我通知你去看看!”
“什麼事兒?”華彬一驚,這下一步計劃還在籌備中,栽贓的計劃剛開始實施,怎麼就出事兒了?
羅強氣喘吁吁的說:“我們剛接到報警說,一名殯儀館存屍處的工作人員突然離奇死亡了,而他負責看管的屍體中,有一具正是周彥君,我們剛才有人去勘察過,周彥君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華彬大驚失色,他親自確定過周彥君確實已經死透了,屍體怎麼會不見,還有管理員怎麼會離奇死亡呢?
羅強急切的說:“管理員的屍體已經被帶回來了,法醫准備屍檢,不過我聽他們說,初步看起來,這管理員好像是被活活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