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匪首大喊道。.xshuotxt,就到;;;4;;;;;;;;&
不得不說,他真的非常有經驗,面對這種情況,即便華彬有絕對的信心能將他一槍斃命,可他的身體在倒下的一瞬間,手中的尖刀會劃破郝建輝的動脈。
也真是抓住了華彬的脈門,即便匪首知道郝建輝自身的狀態就已經到了死亡邊緣,但他無數次和這些特種兵打過交道,知道他們對待戰友的原則是不拋棄不放棄,別說郝建輝還說著,就算他用一具屍體相要挾,對這些把戰友情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大頭兵,都是非常有效的。
華彬站起身,目光凶狠的盯著他,冷冷的說“放下你的武器,我從不攻擊俘虜!”
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妥協,前提是他成為俘虜。
匪首自然不會妥協,現在是他占據著上風,他激動的喊道“不想看他被割喉,就給我把槍扔掉。”
華彬眉頭緊鎖,也是猶豫不決,他來自一個從不妥協的部隊,只要能消滅敵人,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可是現在,他和郝建輝都不是在執行任務,即便是在戰場上,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戰友死去。
華彬握槍的手青筋暴露,顯示出了心內的憤怒與無奈。
“開槍!”忽然,已經沉寂的郝建輝忽然開口了,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雖然虛弱,在華彬聽來卻震耳欲聾。
那匪首更是大驚失色,因為郝建輝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若是郝建輝還有一戰之力,那他死定了。
他奮力掙扎也無法撼動那鐵鉗般的大手,又不敢有多余的動作,因為華彬的手槍還在瞄准著他們,一旦露頭死得更快。
他與華彬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郝建輝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鋼刀移到自己胸前。
忽然,郝建輝猛地一發力,匪首手中的鋼刀直接刺進了他的胸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衫。
華彬和匪首都是大吃一驚,他這是要自殺,好讓華彬可以無所顧忌的殺敵呀!
而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尖刀刺中的正是他受傷的左側肺葉,這突如其來的傷害,會讓器官瞬間進入自我保護狀態,這一刀反而刺激了他近乎停滯的肺功能。
肺葉開始瘋狂的工作起來,同時也點燃了郝建輝最後的生命之火,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華彬,已經無法開口了。
但華彬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親眼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先死。
那匪首已經嚇傻了,感覺死神已經到了身邊,他奮力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郝建輝的手,死亡的恐懼在心中飛速的蔓延著。
郝建輝緊盯著華彬,在催促他快點出手。
華彬心如刀割,但這是戰友最後的請求,他仿佛看到了郝建輝的戰友臨死時讓他報仇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凄涼,悲壯!
這是他最後的心願,自然要滿足。
華彬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槍,這一槍一定要精准,不能再傷到郝建輝一絲一毫了。
那匪首已經被嚇尿了,全是破綻,華彬眼神凶狠,手中的槍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這時,郝建輝笑了,那是心滿意足的笑,只要華彬能夠舉起槍,他就知道自己的心願達成了。
‘砰!’槍聲響起。
如郝建輝所料,匪首在驚恐中倒下了,子彈從他左眼射入,整張臉都被炸爛了。
郝建輝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雖然無聲,卻能感受到他的滿足和爽朗。
隨後,這個燦爛的笑容僵在了他的臉上,這個始終給人陰鷙嚴肅的大隊長,含笑而逝了!
華彬的心情無比悲痛,沒想到在這和平環境下,竟然還要面對與戰友的生死訣別,讓人痛心。
看著郝建輝含笑而逝,可能是唯一的欣慰,就在這時,海潮越發的凶猛,驚濤拍岸,似乎也在位郝建輝送行。
華彬撿起了一把衝鋒槍,對天鳴槍,十三聲槍響,向烈士致以最高的敬意!
陰風怒號,驚濤拍岸,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在隨著海風彌漫。
黑暗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盯著華彬,正是剛才離去的黑衣女人,其實她並沒有走,而是始終躲在暗處,她仍然不死心的想要獲取新式武器的下落,只可惜,現在郝建輝死了。
看著華彬那落寞悲痛的背影,她輕撫著受傷的肩膀,知道華彬的強大,所以她想趁這個機會除掉華彬。
不動聲色的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這個位置出手,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這麼短的距離她的飛到速度堪比子彈。
她抬眼瞄准,忽然一下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華彬如高山一般矗立在那裡,左手拿著衝鋒槍指著天空,右手在身前,好像環著胸口,可仔細看她驚愕的發現,在華彬左腋下露出了一截黑洞洞的槍口,正瞄准著這裡!
“他知道我在這兒?”黑衣女人嚇得愣住了,那槍口不會騙人,不偏不倚正穿過腋下對著她,原來華彬早有准備,只要一動手,他就會立即開槍,即便他背對著自己,女人也覺得華彬仍然會將她一槍斃命。
只是華彬並沒有動手,女人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剛才他看到了,自己從天而降為郝建輝解圍,所以才沒對她窮追猛打。
女人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放棄攻擊,以華彬現在的狀態和心情,招惹他純粹就是找死,何況郝建輝已死,那新式武器的下落徹底斷線了。
沒多久,警笛聲傳來,警察再一次准時出現了。
華彬將自己摸過的衝鋒槍扔進海中,看著含笑而逝的郝建輝,莊重的敬了個軍禮,隨後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心情很沉重,直接回到家,蒙頭就睡。
這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若是在夢裡能見到犧牲的戰友,那他將永遠活在你的夢中。
即便睡著了也不踏實,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直到一只溫柔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他才算踏實下來,在溫柔的懷抱中,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睜開眼,就看到了花慕藍在身旁,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而她美麗的眼睛顯得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
華彬的心情再度沉重起來,他知道花慕藍為什麼哭,她是因為內疚,可以說郝建輝的犧牲,和她也有一些關系。
華彬身手攬住她,花慕藍的熱淚再次流淌而出,她哽咽的說“昨晚我們對幾個受傷的匪徒進行了突擊審問,原來,喬天河根本就沒打算和郝隊合作,只是想利用他殺了我。
在這期間,喬天河偷偷聯系了自己的老婆和小舅子,匪徒因為監聽了他老婆的電話,才會突然殺過去的,這也導致了郝隊長的犧牲。若不是為了幫我演戲,避開追殺,郝隊長也不會……”
華彬擁著她,輕輕的搖頭道“這不怪你,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只能說喬天河太過卑鄙,幸好郝隊長親手殺了他。這件事兒你們局裡怎麼說?”
花慕藍擦了擦眼淚,道“我和局裡彙報了詳情,省廳的大領導親自來主持,決定對外不公開匪徒的情況,畢竟性質太惡劣,怕造成不良影響,只是說,喬天河窮凶極惡,郝隊長奮不顧身的抓捕越獄犯,遇到頑強抵抗而因公殉職。”
華彬點點頭,他理解這樣的決定,只要郝建輝能受到公正的待遇就可以了。
“對了,那新式武器有下落了嗎?”華彬問道,這也是郝建輝最關心的。
花慕藍道“沒有。那些匪徒也不知道武器藏在哪,喬天河被郝隊長殺了,而匪徒用火箭彈襲擊了喬天河妻子與小舅子乘坐的快艇,所有相關人員都已經死亡,新式武器徹底成迷了。
哦,對了,我們在現場找到了郝隊長藏匿在集裝箱下面的手機,在案發當時有一段他與喬天河對話的錄音,其中喬天河談到了新式武器的樣子。
他說那是一只外形類似手雷的武器,只不過材質並非鋼鐵,而是一種類似硬塑料,又像是鋼化玻璃的材質。”
華彬皺起了眉頭,捏著下巴思索片刻道“特殊材質,手雷大小的武器,這個大小的東西,想要藏匿太容易了,隨身攜帶都可以,這是喬天河的保命符,也許就在他身上,或者在他老婆身上。”
“他的身上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一無所有,至於他老婆,已經和快艇一起,在火箭彈下葬身海底喂魚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新式武器呢?是新式手雷,殺傷力更大?可是材質也太特殊了?”華彬滿心疑惑。
他看著花慕藍滿心自責的樣子,再次說道“你不要多想,這次事件與你無關,你在現場應該也看到了,郝隊長是含笑而逝的,他鏟除了本市的毒瘤喬天河,切斷了這裡與軍火販子的聯系,又能夠手刃仇人,他已經心滿意足了,何況,拖著那副殘去苟延殘喘,我想他更想要這樣的結局。”
花慕藍含淚點了點頭,道“我要走了,去為郝隊長守靈,三天後是出殯的日子,局裡會辦一場隆重的追悼會,你會來嗎?”
華彬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因為我昨晚夢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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