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華彬成為了金茂酒吧的一名雜役。
只不過今天猶豫他喝醉了酒,並沒有讓他立刻工作,而是安排他去休息了。
這種方式成為員工,當然不會有好待遇,主管找了一間雜物房,堆放那些高級洋酒的包裝盒,以及高檔酒瓶用的,是主管的私人珍藏,偷偷和廠家換取利益的。
就在這裡給華彬搭了一張行軍床,只有一扇門,其他四面牆兩個窗戶都沒有,正是六月仲夏,悶熱難耐呀。
主管畢竟收過他的好處,還算有點良心,給他弄來了一台比他年紀都大的電風扇,一搖頭嘎啦啦作響,好像頸椎病很嚴重的樣子。
華彬自然不能說什麼,而且今天喝醉了酒,暈乎乎的躺下就睡。
他是睡了,可外面挨了打的那些服務生和保安心裡還窩著火呢,盡管警察吩咐了,誰也不許再翻舊賬,互相找麻煩,但都是血氣方剛的江湖人,有仇怎能不報。
“哥幾個,這口氣我說什麼也咽不下去,必須打他一頓。”那被華彬打破了頭的酒保憤然的說著。
其他幾個人也都帶著傷,同病相憐。
幾個人恨的是咬牙切齒,其中一個人稍稍冷靜的說:“警察剛走,我們打了他,恐怕會惹麻煩,不過沒關系,他既然要在這兒工作一年多,我們有的是機會整治他。”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酒保說道:“人打架就是一口氣,一股火的事兒,等時間長了,這口氣消了,也沒就沒有打架的衝動了。更何況一年半時間,到時候我沒准和他拜把子了!”
眾人一想也對,時間能衝淡一切,人更是怕相處。
頂著這股火,必須要報仇。
“你說怎麼辦?”有人問酒保。
酒保想了想,道:“當然是打他了!他不是在主管的小倉庫住嗎?待會我們直接衝進去,大被一蒙,一頓圈踹,讓他看不到人,自然不知道是誰打的,找我們打死不承認就是了。”
人們面面相覷,特別是看著彼此臉上的傷痕,心火騰騰往上湧:“好,就這麼干!再說了,那小倉庫就在廁所旁邊,若真是鬧大了,咱可以說是某位客人上廁所走錯了,被他嚇了一跳,打了他一頓。”
古往今來,歷朝歷代,興國富民,定國安邦的良策不多,可是整人殺人的刑法卻多如牛毛,這說明,人性本惡。
看著幾個沒出息傻叉本事不大,整人的主意倒是想的清楚明白。
他們一番忙碌,等到晚上快散場的時候,客人也基本都喝醉了,他們一行四人准備動手了。
他們現在華彬的小倉庫門口,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確定周圍沒有人,用想辦法擋住了攝像頭,這才放下心來,准備動手。
只是他們不知道,門口的腳步聲一響,華彬就被驚醒了。
他微微一笑,心知肚明。
“來得好,老子給你們來個爽的!”
華彬暗想著,立刻動手,將那破舊的電風扇的電線拔了下來,剝開線頭,露出了裡面的銅絲,綁在了房門的鐵把手上,另一頭插在了電源上,這就通了電了。
從腳步聲中聽得出,對方絕不是一個人,為了達到一網打盡的目的,華彬站在門邊撒了泡尿。
尿液沿著門縫溜了出去,地上全濕了。
隨後他自己點上根煙,坐在床上等著看好戲。
外面幾個傻叉渾然不知,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一番之後,那酒保帶頭衝了過來,其他人緊隨其後,他一把就抓住了通了電的門把手。
‘啪啦’一聲響,仿佛生豬肉被扔進了油鍋。
那酒保全身如篩糠般抖動,直接被電流粘住了。
人體是最佳的電流導體之一,這一下,電流瘋狂湧動,地上的水同樣有極強的導電性,剎那間後面那三個人也跳起了桑巴舞。
直到那酒保頭發豎起,臉色發黑,身上都泛起了焦糊的味道,才被電流擊出,撞倒了後面幾人。
幾人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而那酒保已經昏死過去了,全身發黑,特別是手上出現了一個洞穿的傷口,生命垂危。
半晌才有人堅持著站起身,強打著精神大聲呼救,這才被人發現。
這幾個家伙被人抬上了救護車,隨後,主管用力的敲響了華彬的房門。
半晌之後華彬才揉著眼睛打開門,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房間裡電風扇仍然在咯吱咯吱的轉動。
“怎麼回事兒?”華彬率先反問,把主管一下問的愣住了。
“我還想問你呢?”主管半天才回過神,道:“剛才那幾個人怎麼在你門口觸電了?”
“哪幾個人?在我門口干什麼?”華彬主動問道。
主管頓時語塞,他心知肚明那幾個人要干什麼,但也不能說。
可華彬卻得理不饒人的說:“觸電可是大事兒,趕快報警,排查安全隱患……”
一聽他要報警,主管連忙搖頭,以往就算金茂出了天大的事兒,也沒有警察上門。
而今天一晚上,警察若是來兩次,他這主管是徹底做到頭了。
“算了,算了,沒事兒,算他們倒霉。”主管沒好氣的說,其實他也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能想到華彬在這囚籠般的房間,不開門都能殺敵呀!
不過主管也不敢讓華彬再住這裡了,萬一他覺得安全有隱患,主動報警怎麼辦?
“你去員工宿舍吧。”主管無奈的說。
幾個倒霉蛋生死未蔔,隱隱覺得就是華彬搗的鬼,但卻無可奈何,還得提升他的福利待遇,哪說理去呀!?
華彬對主管千恩萬謝,回房拿了自己的衣服,興高采烈的走了。
走出沒多遠,就聽背後主管忽然喊道:“舒書豪!”
“誒!”華彬干脆利落的應了一聲,轉頭看著他,道:“叫我有事兒?”
主管恨得牙根癢,恨不得踹死他,這是什麼缺德名字,舒書豪,叔叔好……
主管只是想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故意喊一聲做試探,因為他還在調查華彬的真實身份,而他交給他的身份證上,名字叫做‘舒書豪’。
看著華彬極快的反應,他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若是有人突然在背後喊‘叔叔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沒事兒,沒事兒,我只是想告訴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干活呢。”主管無奈的說。
華彬滿口應是,轉身走了。
來到員工宿舍華彬倒頭就睡,剛才發生的點擊一幕已經被傳開了,很多人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卻不知道怎麼會遭電擊,甚至有人認為華彬會妖法。
所以,這一晚上沒有人再招惹他,他也落得清閑,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中午和大家一起吃了員工餐,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也沒人和他說話。
吃晚飯主管來了,大家戰成兩排開個例會,簡單的嘮叨幾句,注意衛生,注意禮貌待客之類的廢話,然後就解散去做准備了。
“舒書豪留一下。”主管說道。
眾人忍著笑低著頭走了,不敢看主管那漲紅的臉,華彬走過來,道:“主管別客氣,你叫我老叔,小叔都行。”
“我叫你大爺!”主管憤憤的說。
“差輩了,差輩了。”華彬故作受寵若驚的說。
“你少來這套。”主管沒好氣道:“今天你的任務是打掃廁所,注意一定要干淨,整潔,衛生,知道馬桶干淨的最高標准是什麼嗎?洗干淨後,裡面的淨水可以直接飲用,這樣才達標,懂嗎?”
“明白!”華彬老老實實的說:“不就是掃廁所嘛,我一定努力工作!”
半個小時後,一聲尖叫從女廁所響起。
一個女服務員走進廁所,一邊走一邊撩起裙子,拖來拖去太麻煩,撩起來最方便,可剛掀起來,就看到了華彬拎著墩布從其中一個隔間走出來,恰巧這女服務員只穿了連褲襪沒有小內。
華彬看了個過癮後,指責女服務員道:“你什麼毛病,進門不知道先喊一聲,不知道現在是打掃時間嗎?”
被他看光,還被他數落一頓,不過卻無從反駁,因為外面門把手上確實掛著‘正在情結’的牌子,可以往都是一個大嬸負責情結,誰想到今天換成大老爺們了。
女服務員紅著臉跑了。
華彬偷笑道:“果然有驚喜,沒讓我白等。”
“啊……”
十分鐘後,又一聲尖叫從另外的女廁所傳來,這次是一個女服務員,一邊走出隔間,一邊提褲襪,而華彬正好拎著拖布走進來。
這次還是華彬率先發難,數落道:“我在門口喊半天‘有人嗎’,你怎麼不吱聲呢?”
女服務員紅著臉,萬分無語,因為剛才她在玩手機,一時間可能沒聽到。
其實華彬根本就沒喊,在暗處埋伏半天了,專門等漂亮身材好的服務員,最主要是拿著手機那種……
這就是華彬掃廁所的經歷,最後這一幕正好被主管看到了,他沒好氣的說:“你怎麼總圍著女廁所打轉,男廁所不用打掃嗎?”
“女士優先嘛!”華彬說道:“主管你別生氣,我這就去男廁所,看你也忙活半天了,來,喝口水!”
說完,華彬遞過一個紙杯。
昨晚的他大鬧金茂,凶狠至極,害的四個人還在醫院搶救,此時卻如此上道,主管以為他是怕了自己,也認命了,心中有些得意,也沒多想,接過水杯就喝了一口。
喝完他皺起眉頭,道:“怎麼有古怪味呀?”
華彬一臉吃驚,道:“不能啊,馬桶我洗了七八次,裡面的水肯定能喝,沒用任何消毒液,不會有味兒的。”
“什麼?”主管大驚:“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