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彬穿著白大褂,暢通無阻的走在醫院裡,在大廳的引導牌上,找到了眼科專家的辦公室。
以老狐狸的身份,自然是直接看專家,專家診門外有很多人在排隊,華彬不管不顧直接推門而入,辦公室裡,中年專家正在低頭寫病歷,見華彬推門而入,微微一驚,道:“你哪個部門的,怎麼不敲門?”
華彬斜了他一眼,頤指氣使的說:“王局長呢?”
“什麼王局長?”專家不解的問。
華彬故意端著架子,宰相門人七品官的摸樣,道:“我是王昌和局長的專屬保健醫生,老局長因為突發眼疾來你們這裡就診,人呢?我警告你,首長的健康關乎甚大,你就算是權威,也不能隨便亂開藥,是需要向上級打報告的!”
那專家頓時一陣惶恐,其實以王昌和的級別,根本沒到這份上,他退休不過是正部級,華彬所說,連治療方案都要打報告,那最少是副國級的大首長。
不過這專家顯然不知道,而且真的剛給首長看過病,頓時誠惶誠恐的說:“你說剛才那位王昌和老先生啊,他沒說是首長啊,不過他只是角膜輕微劃傷,我開了眼藥水和消炎藥,沒有其他的。”
“首長人呢?把你的處方立刻交給我!”華彬連唬帶嚇的說,牛叉哄哄,趾高氣昂。
這就是宰相門人的威風,聽說在人民大會堂的服務員,回到家鄉都高人一等的摸樣,古代的太監回鄉,縣官都得主動行禮,這就是特色!
專家不敢怠慢,立刻將剛才的診斷和所開的藥物打印出來,華彬讓他在上面簽了字,然後聽他說:“一般外傷引起的角膜或者結膜出血,三天內出血量可能會增加,所以我讓他暫時入院觀察,並讓護士幫忙冰敷,現在應該在住院部。”
“我先去看看,你別離開,有什麼情況我隨時找你!”華彬氣勢洶洶的說。
那專家被嚇得連連點頭,這就像古代的郎中,很多人以能進入太醫院為榮,可親眼見過了同行一個不小心就被殺頭之後,才知道其中的恐怖。
即便如醫神華佗也沒逃過這悲慘的命運,所以扁鵲見蔡桓公後遠走他鄉,藥王孫思邈多次拒絕入仕為官。
有史可證,醫生永遠都不要涉及權力圈,會死的很慘的。
當然也有醫生在皇宮大內會混的很好,比如會配置壯*陽藥和春*藥的。
華彬來到住院部,直奔高級病房,這裡的醫護人員顯然接到了那專家的通知,正在電梯口等候著,一見到華彬就納悶的問:“剛才和領導在一起的人也說是他的保健醫生,進入病房就關上了門,還囑咐我們,不按鈴誰也不靠近。”
華彬心中一驚,故作鎮定的說:“領導身邊有幾個保健醫生很奇怪嗎?在哪個房間?”
小護士立刻帶著華彬趕了過去,在走廊盡頭最裡面的房間,高級病房很安靜,連醫護人員都不能隨意走動。
“行了,既然領導不讓你們靠近,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華彬打發走了小護士,伸手入懷握住了槍柄,一手輕輕的旋轉著門把手,待聽到裡面機簧發出一聲輕響之後,他猛然衝了進去。
不過房間裡並沒有王昌和的身影,也沒有其他人,房間旁邊就是樓梯間,估計再趕走醫護人員之後,他們就悄聲無息的離開了。
雖然沒看到王昌和,但病床上卻躺著一個人,不過臉上蒙著眼罩,這是眼部治療後必須的流程,防止強光刺激。
“不對,這人的呼吸節奏也太緩慢了吧!”華彬微微一驚,立刻靠近,忽然他驚訝的發現,床邊放著一雙小白鞋,那是昨天他給花慕藍買的。
華彬不敢怠慢,連忙掀開眼罩,果然是花慕藍!
只是此時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一雙眼睛大大的睜開著,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仿佛看見了死亡!
華彬大駭,立刻診脈,並檢查她的全身,脈像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全身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有後腰有個針孔。
再看她全身癱軟,一動不動的樣子,應該是被人在腰部注射了麻醉劑,也就是局部麻醉。
“喂,妞兒!”華彬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非常的瘆人,仿佛在凝視著死亡:“你怎麼了?”
華彬也有些慌了,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按理說局部麻醉不會有這樣的效果,身體不能動,神智還是清楚的,為什麼她眼中寫滿了恐懼呢?
就在這時,華彬忽然聽到了聲響。
他立刻循聲看去,聲音來自衛生間,就在病床對面,房門開著。
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水龍頭沒有關嚴,水滴正快節奏的滴落著,滴答滴答的落在瓷盆中,在安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
華彬輕輕一擰,水龍頭立刻關閉了,一滴水都沒有,證明水龍頭沒壞。
可為什麼剛才會滴水呢?若是之前的患者,那來新患者之前,護士會仔細檢查的,不會有這麼低級的疏漏,難道是王昌和他們故意打開的?
華彬看了看病床上仿佛驚嚇過度的花慕藍,腦中瞬間嗡的一下,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刑罰!
他曾經聽說過一個可怕的殺人實驗。
將人綁在一個空曠的房間內,蒙住他的眼睛,然後故意說出要給他割腕放血,其實只是用刀背或者冷金屬重重劃過他的手腕。
其實並沒有造成傷口,然後打開水龍頭,讓他能清楚聽到水滴的聲音,好像是他的手腕在滴血。
半個小時再看,這人死了。
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在絕望中被活活嚇死的!
這種手段成功過,但在華彬看來,死於這種方式的人,絕對是無知的。
若真想割腕,需要自身血液循環加快,或者浸泡在溫熱的水中,避免血液凝固,另外還要准確的割斷動脈,那是在皮膚和兩條靜脈血管下方,想要割斷,必須制造出可怕的傷口。
他就曾經搶救過一個真心想死的人,手腕上的傷口就像小孩子的嘴一樣大小,非常的可怕。
“這傻丫頭!”華彬無奈一嘆,又急又恨,
恨敵人的殘忍和變態,恨這傻丫頭的無知,以後決不能讓她對外說有個醫生男朋友,丟不起這人!
不過,不得不說這手法相當了得,被活活嚇死的人,沒有傷痕,沒有內傷,屍檢都檢查不出來什麼,那自然就不存在凶手了。
這是最殘忍又最安全的殺人方法。
當然,但凡有點醫學常識,性格堅韌的人來說,根本不會有效。
可是這花慕藍,實在讓華彬無語。
她一息尚存,只是在絕望下,精神意識進入到了自我保護狀態,也就是被嚇昏了,不過還是非常危險的。
華彬醫生雖然有千般救人的手段,真氣更是萬試萬靈,可唯獨對精神傷害沒有辦法。
心病還須心藥醫!
華彬立刻在房間中制造出了聲響,好像龐雜的腳步聲,然後在花慕藍耳邊說:“患者失血過多,馬上進行輸血,准備四百cc血袋,患者是o型血,快!”
“現在先進行輸氧以及心外壓!”華彬學著不同的聲音說道,然後,撬開花慕藍慘白的嘴唇開始人工呼吸,四次之後,雙手相疊壓在胸口,按壓三次,不敢太用力,怕按扁了。
“來了,來了,血袋准備好了。”華彬又學著女護士的聲音說著,惟妙惟肖。
然後,用指甲狠狠刺在她的臂彎內側靜脈血管的位置,好像針頭刺入一般。
華彬靜靜等了一會,學著護士的聲音說道:“有效果了,患者血壓在恢復正常,血樣飽和度也上來了,她活了!”
“啊!”他的話音剛落,花慕藍頓時張開口,深吸一口氣,仿佛突然回魂了一般。
她睜大著眼睛四處打量,貪婪的大口喘息著,臉上的神情驚疑不定。
華彬連忙抱住她,溫柔的說:“好了,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華彬的聲音,感受著他那溫暖的懷抱,花慕藍總算找到了活著的感覺,她緊緊抱著華彬,顫抖著聲音說:“我好怕呀。剛才我已經走到了奈何橋邊,孟婆端著湯讓我喝,說能忘記世間一切。”
“那你喝了沒有?”華彬問道。
花慕藍搖搖頭,道:“原本我是准備喝的,突然你出現了,對孟婆說‘再來一碗,多放點香菜’,然後我就醒了!”
“哈哈……”華彬大笑,這還真符合他的風格:“你放心,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拉著你的手,當成蜜月旅行的,用彼岸花做你的頭飾,陪你在忘川河邊散步,在望鄉台上放歌,在三生石前許願,讓閻王爺做伴郎,生生世世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