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高清畫面,能看到車上人嗎?”劉子昂對通訊兵說,想要進一步了解敵人的情況。
通信兵一番操作後,截出了幾幅高清監控拍攝的畫面,對方開的是一輛軍車,輕型裝甲,可容納一個加強排,能抵御小口徑火箭彈的襲擊。
華彬還沒心沒肺的說:“這公車私用的歪風什麼時候能剎住啊!”
劉子昂橫了他一眼,繼續看圖片,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就是單純的駕車逃亡,一路上闖了不少紅燈,還撞壞了一條隔離帶。
“和上次逃亡的貪官一樣,同樣選擇了燕郊的小村長。”劉子昂指著地圖說道:“這裡地理位置特殊,向西可進入山西,過大同進入草原,想北可越過壩上,同樣可進入草原,向東會進入多個沿海城市,可走水路出逃。”
華彬卻搖搖頭,道:“我不這麼認為。若是沒有東窗事發,老郭還在職,大權在握自然可以輕松逃離,可現在東窗事發,現在事情估計已經通報全軍了,再想逃跑談何容易,更何況越出國境線了。
而且他們就算跑,也應該是南下才對,畢竟他們殺了那麼多人,卻唯獨帶走了兩個緬甸使臣,顯然是用來做退身符的。”
“那他們為什麼往燕郊方向逃竄呢,這裡最理想的就是向北進入草原。”劉子昂說道。
“他們就這麼幾個人,一輛輕型裝甲車,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往草原這種平原開呀。”華彬說道:“那不純粹是去做炮彈移動目標嘛。”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劉子昂問道,他最擔心的是這幫窮凶極惡的逃亡狂徒,可能會肆意屠殺,制造恐慌,連累無辜的人受災。
不過華彬並不這樣想,他們之所以殺光了會所的人,就是要給人制造這樣的念頭,這是在故布疑陣,敵人的逃亡路線一定是南方。
北邊是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他們就這麼點人和裝備,根本不用出動什麼大規模隊伍,一輛坦克就能碾死他們。
他們不會這麼傻的,一定不會!
華彬冷靜的想了想,道:“這老郭我之前知道,十九歲從軍,從士兵,班長做起,一步步升遷,從作戰參謀變成參謀長,軍長,到軍區司令,後來進入最高階層。
四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一定是經驗豐富,更多我朝的力量和部署了如指掌,他斷然不會自投羅網。
所以我猜測,他在會所亂殺無辜,是為了給我們心裡造成他們肆無忌憚,可能亂殺無辜的假像,讓我們不敢逼得太緊,另外,他抓走了兩個緬甸人,也是故布疑陣,讓我們重點防御南邊的路線。
其實這都是假像,我猜,他應該會選擇暫時蟄伏,避過風頭再伺機逃亡。”
劉子昂想了想,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四十年的生涯,一定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更培養了不少死忠死士,他要想藏起來,一時間要真難以發現,最關鍵的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火力情況。
他媽的,之前那麼多大老虎東窗事發,無不引頸就戮,深表悔恨,說明他們尚知國家法度,心裡還有國有法。
而這家伙東窗事發,居然敢帶人帶槍出逃,亂殺無辜,簡直是喪盡天良,朝廷怎麼會養這麼一只豬狗不如的東西。”
“嗨,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好人就會有壞人。”華彬無所謂的說:“我們宰了他不就行了,為民除害,為國除奸。”
“你別輕敵,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不許要穩扎穩打。”劉子昂提醒道。
這時,通信兵說道:“營長,敵人的車輛進入到了無監控區域,無法追蹤了。”
“在什麼地方消失的?”劉子昂問道。
通訊兵很快調出了准確位置,華彬二人對比地圖後,華彬笑道:“嘿,這地方真不錯啊,真是旅游的好去處。”
冀省,燕郊,某縣。
北有巍巍燕山,南有超過三百平方公裡的巨大人工水庫,在二者之間有一片方圓一千多畝的迷你沙漠,遠處還有一片森林連接草原,山水沙漠齊全,徹底進入了大自然。
“別人找不到,但還能難道我們嗎?”華彬笑道:“我們偵察營專業就是找敵人,找基地,找情報的。”
“他們選擇如此特殊的地方,更印證了我的猜想,他們絕對不是要跑,而是要藏!”華彬說道:“一可以暫避風頭,觀察時局變化,畢竟他是國級干部,還有軍方背景,一旦消失多日,朝廷又無法給出准確的回應,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誰也無法預料。
第二,他多年來做著私自買賣軍火的生意,必然與多個國家有聯系,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機密檔案保險櫃,若是逃到外面也非常有價值,一定會有敵國的勢力來接應他。”
“所以上級要求我們盡量活捉,並且速戰速決嘛。”劉子昂著急的說道。
“對方有心要藏,這地方有山有水有沙漠,是著急就能解決的嗎?”華彬說道,雖然後期車內步話機,對後面兩輛車喊話道:“我是華彬,現在開始一切聽我指揮,敵人將在多處進行藏匿活動,我們必須要做出應對。
一連,著叢林迷彩,做好叢林與山林的作戰准備。
二連,著沙漠迷彩,做好沙漠作戰和土工作業的准備。
三連,選出水性最好的蛙人,准備進行水下偵察活動。”
“一連明白,二連明白,三連明白!”
“好,現在三輛車聽我命令,同時放慢速度,緩慢前行,給大家時間准備裝備,檢查武器彈藥,務必做好完全准備。”華彬命令道。
說完,車子立刻降速,隨後李子昂教導員拿起步話機,道:“同志們,我是劉子昂,在准備的時候我說幾句,這次任務比較突然,但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最優秀戰士,我相信大家能出色的完成這次任務,但我還是要先說了說,上級把這次任務交給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與關……”
“少廢話!”聽他磨磨嘰嘰,又要上級指示,領導關懷,干部督辦這一套了,華彬一把搶過步話機道:“我告訴你們,這次的敵人是我們的大仇人。
他吃著我們百姓的血肉,卻資敵叛國,還記得我們在金三角與敵人作戰時血肉橫飛的場面,還記得那些死在我們身邊的戰友嗎?
這一切都是這個國賊所賜,他將我們的武器賣給敵人,讓敵人用我們的武器來殺害我們的戰友,這血海深仇我們怎能忘記,怎能不報。
現在機會來了,敵人就在我們前面,同志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殺!殺!殺!”
激動的士兵們齊聲吶喊,聲可震天,步話機都要炸開了。
劉子昂在一旁捂著額頭,暗道:“完了,完了,怎麼就遇到這個混蛋了,老郭必死無疑了!”
劉子昂萬分無語,雖然他是教導員,營讜委書記,還有監軍的陰性職能,但華彬才是真正的軍事主管,別看他總對士兵們挑三揀四,罵罵咧咧,但大家就是服他。
這是對他多年來身先士卒,浴血奮戰的欽佩與尊敬,也是他為了戰士們的安全,多次不惜戰場抗命,干背責罰也要降低傷亡,一片苦心的回報。
論威望和軍事指揮能力,劉子昂自愧不如,所以他從來沒行使過監軍的職權,反而給華彬背黑鍋的時候更多。
他們一路前行,離京來到了燕郊,在有監控的區域停車,戰士們英姿颯爽,殺氣騰騰,這是一支從戰火中淬煉出來鐵血部隊,各個都是精英。
華彬看了看眾人,眾人也好奇的看著他,直到劉子昂說:“那你那二皮臉撕下來。”
華彬這才反應過來,現在還是舒書豪呢。
他撕下面具,那剛毅俊朗的面龐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是那麼的熟悉。
華彬揉了揉發麻的臉,對戰士們笑道:“最近做二皮臉時間太久了,是不是白嫩了很多啊?”
戰士們頓時笑了起來,但笑並沒有減少絲毫的肅殺之氣,團結緊張,嚴肅活波,是太祖爺對戰士們的期許。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仇人就在前面,報仇的機會來了,兄弟們做好殺人的准備吧!”華彬豪氣干雲的說,軍人就是職業殺手,上了戰場就要服從戰爭的准則,殺人是保命的唯一條件。
戰士們沒有說話,但殺意更濃了。
劉子昂上前囑咐最後一句:“大家務必小心,注意安全,任何人不允許單獨行動,有情況立刻彙報。”
“是!”
華彬一擺手道:“就地散開,以連為單位,各自尋找掩體,等待命令。”
一聲令下,戰士們雷厲風行,猶如巨大的隕石爆炸,化作無數的流星分散向四面八方。
華彬和劉子昂二人,帶著警衛排,以及幾個扛著通訊設備的通信兵,也進入了路邊的樹林中,真正的戰鬥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