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陸母將兒子叫到門口,“該說的話你爸都對你說了,媽也不再訓你。要說這事也怪媽,媽覺得你平時夠穩重,可你畢竟還年輕,以前在果園你只身帶小蕊上山打獵,那時候媽就該提醒著你,做事不能太自負也不能太衝動,要是那時我能說你一句,今天怕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想起在果園的日子,陸峰心裡泛著甜蜜,再看如今身處醫院,被母親一提,相比之下,內疚更甚。
“不打架是一方面,媽想跟你說的是,以後遇事,也不是只有硬碰硬的一種辦法,雖說吃虧是福,可不該吃的虧,咱們也不能硬咽下。”陸母盯著走廊裡漸漸走近的孟家三人,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說完。
陸峰看到他們臉色也不好。
孟母走過來笑道:“我們剛聽說這事就過來了,你看孩子們鬧矛盾,還弄到醫院來了。”
她畢竟是笑著說的,雖說話不中聽,但也沒有刻薄的感覺,反而讓人誤以為兩家親近。
孟母本名鄭英,自持著城裡人又是知識分子的身份,一直看不起農村出來的周雲,就算孟家過錯大些,她也不願輕易低頭。
她想先遞個話頭,讓陸母承下先動手的錯,她也就順勢退一步,雙方客套兩句這事就算過去。
要是按照陸母從前的做事套路,可能會如孟母想的息事寧人,畢竟兩邊都有錯,讓孟建軍給兒媳婦道歉外加賠償醫藥費就罷了。
可她現在卻不想這麼辦了。
“鄭英,依你的意思。你兒子欺負到我家,還把我兒媳婦傷到醫院,倒成我們的不是了?”陸母不留情面的說了回去。
孟母臉色微訕,她敢這麼做,也是了解陸母的心性,對人一向客氣,說話做事一貫周到。就怕別人說她是農村出來的沒有教養。沒想到給她表現的機會,她反倒不裝了。
孟父怒瞪妻子一眼,不先認錯。還想讓人家給面子,人家又不是軟柿子。
他接過話道:“弟妹你誤會了,你嫂子沒有那個意思,我們聽說了這事也在家教訓了建軍。這不就過來瞧瞧陸峰媳婦,人不要緊了吧?”
看到孟建軍臉上青紫的巴掌印。陸母胸口的火氣也算消了點,“胳膊骨折了,今天打了石膏,要一個月才能卸下。這傷筋動骨少說也要一百天,眼下兩個孩子還要節前辦禮,這事鬧得。大事全給耽擱了不說,還莫名其妙受了份罪。也不知道我們陸家是招誰惹誰了。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這晦氣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躲不掉。”
陸母冷言冷語的諷刺著,他兒子先動手的又怎樣?孟建軍無緣無故跑到她家裡鬧就能有理了?
“這可…”孟母想說話反駁,卻被孟父擠到後面,將兒子拽過來,“進去給你弟妹賠禮去!”
孟建軍無奈走了兩步,陸峰擋著他道:“人剛歇下。”
孟建軍回頭看了眼父親,艱難地開了口道:“今天的事,真是對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說衝到我家不是故意的?還是說傷了我媳婦不是故意的?”陸峰也沒打算輕易松口。
孟建軍攥著拳頭,他能低頭認錯還是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還有聽說人真受傷後的一絲愧疚,沒料到陸峰這般咄咄逼人,卻沒想過在陸家自己如何逼著別人。
“我去你家,也不是想去找事的,你媳婦要不打真真,我也不會過去。”他頓了頓,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去,“再說,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在眼裡,我可沒有真用力,要不是她自己沒站穩,就是…”
孟父一腳踹了上來,“混賬東西!”
孟母忙拉住丈夫,“你這是干嘛,這可是在醫院!”
在家教訓就罷了,孩子這麼大了,在部隊又有職務,哪能在外說打就打?
有人過來,蘇母就走過來瞧瞧是誰,就算心情不好,對待探病的親朋也不能置之不理,沒想到站在後面聽到這樣一番話。
她當即衝出來指著人道:“你什麼意思?你一個大男人,又是名軍人,到別人家鬧事弄傷了女人你還有理了?你還敢說沒用力,你要是用力還想鬧出人命不成?”
看到又走出一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孟母臉色不好道:“你是誰,這是我們兩家的事,你不知道情況最好不要亂發表評論。”
陸母道:“這是我親家母,裡面躺著的可是她女兒。”
孟母不由又打量起蘇母。
不是說那丫頭是農村人嗎?這個媽看起來可不像農村的,先不說那雙手又細又白,就連眼角都很少有魚尾紋,乍一看像三十七八的樣子,要是眼前女人喊她聲姨,孟母都覺得不違和。
孟父又沉著氣給蘇母道歉,“弟妹,小兒不懂事,也是無心之言,你消消氣,我這就讓他給你家丫頭道歉。”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借口都沒有用,反而讓人覺得他們沒有擔當,更令人瞧不起罷了。
孟父在部隊也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沒曾想到老還要為不孝子低三下四跟別人求情,一生的顏面算是都丟盡了。
“我女兒發燒睡下了。”蘇母也不會因為別人一句話就抹平女兒受的罪,不歡道:“既然不情不願的,道歉還是算了吧。”
孟母見丈夫的話都被人駁了,當下氣惱起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孟父瞪了妻一眼,“不會說話後邊待著去。”
到現在還端什麼架子,無知婦人,根本不清楚這件事的厲害性。
“爸!”孟建軍不明白,既然對方不領情,干嘛還在這自找沒趣?
陸峰也道:“既然孟建軍覺得自己沒有錯誤,這樣的道歉我們也不需要,這件事孰是孰非還是交給組織來定奪吧。”
“我們上門賠禮道歉你們卻百般刁難,還敢叫囂上報組織,可別忘了是誰先動的手。”孟母也不管對方是個小輩,直接叫了過去。
怪不得會教出這種不懂事的兒子,陸母正想罵回去,蘇母先一步道:“道歉這麼管用,我打斷你兒子的胳膊再跟你道歉行不行?到時別說你刁難我,就是去法院告我我也擔著。”
陸母解氣的冷哼一聲,還是親家母能說會道,要是她剛罵了難聽話,反而落了下成。
陸峰看向幾人,“是我先動的手,我會對組織言明,這個你們大可放心,可該誰承擔的責任,誰都別想推脫掉。”(未完待續。)
ps:感謝odac的一張月票~求收求推求訂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