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結束,賓客們紛紛散去,小夫妻和長輩們在門口送著親朋。
蘇蕊的娘家人離開後,陸母才帶著一家人回了大院,還好周騰兩口子識趣,打包走不少菜,早早溜了,陸母自然不在意那點東西。
飯店裝飾用的物件也被兄弟倆收拾一番一股腦帶了回來,雖然婚禮辦完了,但馬上過年,家裡人多,又有一陣忙乎。
陸菲指揮著周夢把紗花裝到家裡的凳子上,多了的貼在牆上,四腳花門就立在門口裝點園子,一點都不浪費。
陸家老少爺們都在,周壯也不敢坐著跟大爺似得,只能過去幫忙,也算變相躲開。
一直到晚飯過後,陸峰在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但家裡人多,真要過夫妻生活也不方便。
今天晚上算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家裡人也都很有默契的早早各回各屋,就連周老太太都沒有再尋事。
一趟到床上,蘇蕊頓感渾身舒坦,終於辦完這件大事,可以踏踏實實過日子了…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雖然酒勁下去不少,可這會兒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一沾著枕頭困意便滾滾襲來。
陸峰收拾完自己進屋,就見媳婦呼吸均勻,早就睡著了。
他上前幫她守好被角,可看著那微張的小口,他就忍住不想俯下身好好品嘗一番,從起初嘴唇碰著嘴唇,到貪戀地吸允著她唇舌的味道。
蘇蕊仍在睡夢中,無意識嚶嚀一聲,更勾的陸峰心急火燎,身體內最原始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了,翻身便壓了上去。
被折騰了一會兒。蘇蕊才幽幽轉醒,登時羞得滿臉通紅。
縱使不是第一次,可任誰正酣睡著被這樣叫醒,都有些手足無措。
等到早晨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陸母正在廚房准備過年吃的炸丸子和年糕,炸好的許多麻葉子晾在框內。
周老太太破天荒的沒有看電視。還主動去幫忙。
蘇蕊捏了幾片麻葉子嚼在嘴裡,又酥又脆,上面撒了一層芝麻。聞起來噴香。
她小時候常年在國外,只從電視上見過這種國內特色的年味小吃,後來長大了,好東西見得多便對這些小吃沒了興趣。
這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去品嘗。不由也在一旁跟著學。
“這都是小年該弄的東西,耽誤到現在才做。”周老太太見這外孫媳婦連炸東西都不會。在一旁連連撇嘴。
陸母和蘇蕊互看一眼,婆媳倆默契的不去接話,她自己抱怨一會兒見沒人理,索性也不說了。
周老太太安靜下來。陸母便教兒媳婦如何炸丸子,怎麼調餡怎麼掐,蘇蕊在一旁用心學著。老太太一見自己被排擠,一甩胳膊直接走人不干了。
年二九忙乎了一整天。終於迎來了年三十,陸母從大早上就開始准備。
放鞭炮、掛燈籠、貼對聯,一家人熱熱鬧鬧准備午飯。
臨近吃飯的點,陸斌去火車站接來了方悅母女。
方悅一進門看到周家親戚眼裡就透著嫌棄,妞妞自打三歲記事多了,進門也知道喚奶奶爺爺,陸母總算欣慰一點。
“爸,媽,我帶著孩子不方便,回家就沒給大家帶東西,這一百塊錢您收著,當我和陸斌孝敬您的。”她得意洋洋抽出兩張五十的遞給陸母。
陸母抱著孩子沒有接,淡淡道:“拿回去吧,我們還沒老到問你們要錢。”說著轉身去了別處。
一般孩子回家給老人錢很正常,要照以往,她就算不要,也是委婉推過去。
不過,她對方悅客氣包容這麼多年,到頭來都沒換回她一分真心,陸母就不想繼續付出了,有這功夫,不如多關心關心在乎她的人。
方悅的手還停在半空,就這樣被婆婆落了臉面。
以往就算陸母對她不滿,也沒有做出過駁她面子的舉動,如今明晃晃的打臉,讓她又羞又恨,狠狠地瞪向陸斌。
陸斌沒好氣道:“方悅,誰讓你不跟我商量就抽錢?說什麼和我一起孝敬的?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孝心?”
“我這不是孝心是什麼?我給媽錢還做錯了不成?陸斌,在你眼裡、在你們家人眼裡,是不是我做什麼都不對?就是看我不順眼!”方悅理直氣壯頂了回去。
明明是婆婆不明理轉身走了!丈夫憑什麼用這種口氣怪她?
“我媽缺你一百塊錢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做兒媳婦?”陸斌惱怒道:“家裡臨近年節這麼忙,你不上班不工作的,弄到大年三十才來,這麼大的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首都來的領導蒞臨我們家呢。”
“妞妞不是…”
“別跟我說孩子有病,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咱倆心裡都明白。”陸斌冷冷打斷她的話,轉身進屋不再理她。
“陸斌!”方悅在門口氣得跺腳。
周夢聽到動靜,伸頭問向廚房裡的蘇蕊,“大表哥和大表嫂吵架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周夢不再像剛來時那般唯唯諾諾,雖然習慣依舊不好,但蘇蕊好好跟她說,她也會積極改正,兩人倒處的不錯。
就連陸菲也對她有所改觀,因為陸父回來,這幾日兩人都住在一個屋裡。
“別那麼八卦,干你的活兒。”陸菲道:“表姐,我好心提醒你,在家離我大嫂遠著點。”
周夢不明白道:“為啥?”
二表嫂人那麼好,大表嫂應該也不難相處吧。
蘇蕊笑道:“表妹不見得跟大嫂處不來。”
周夢雖然有小毛病,但脾氣一頂一的好,你直接說到她臉上,她也不會惱,你不理她她不往你跟前湊,你對她多說幾句話,她就覺得你待她好…
陸菲想了一下,“也是,刻薄人對上厚臉皮,看你倆誰功力更為深厚。”
三人在廚房內說說笑笑,刺得方悅心情更為煩躁。
尤其看到系著圍裙在廚房裡的蘇蕊,一想到丈夫說自己不像兒媳婦,那必是拿她做的對比,心裡既生氣又不屑。
做個飯就像兒媳婦了?整個一婦女,有什麼好學的!
路過廚房時,她示威性的重重哼了一聲。
不過在她走過去後,傳來地卻是更刺耳的笑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