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蓮臉上有幾道指甲印,衣服也被擰得亂七八糟,因為是舊衣服,布料比較陳,外勁兒大了容易撕爛,現在領口就被林梅扯出一條大口子,裡頭的棉花都露了出來。
冬衣裡,許秋蓮就這一件像樣的棉襖,著實把她心疼壞了,縱使滿身狼狽,嘴裡依舊罵個不停,直咧咧著要林梅賠錢…
林梅被聞聲趕來的袁玲拉住,動不起手,她也只能與許秋蓮對著罵。
一時間污言穢語響徹整個小飯館,吃飯的人紛紛付錢走了,有幾個小青年更是正義凜然的要去報警。
蘇蕊也不想在這多待,對趙晴道:“剛剛謝嫂子拉我一把,不然准被她傷到不可,這裡也沒我們什麼事,就先走了。”
趙晴點頭,“弟妹沒事就好,你胳膊有傷,回去休息吧,抽空我和你大哥去看你。”
她剛剛還後悔出言,慶幸要不是許秋蓮跟著她的話開口,現在被打的人就是自己。
如今蘇蕊記著她的好,她心裡才舒坦一些。
“陸峰,弟妹,你們等等。”徐波見他們要走,丟下妻子攔住了人,“你嫂子現在被人打了,今天這事怎麼說也是因你們而起,你們先別急回去,咱們帶著人去派出所做個筆錄,也能盡快了結這件事。”
妻子這次唯一做對的就是沒有還手,事情去派出所一說,打人的女人可是全責,衣服傷費都要賠付。
前提必須讓幾個當事人去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這事就會盡快解決,所以陸峰兩口子不能走。
眼下的事就是他們不在,林梅也脫不開責任。徐波攔下他們就是想省點麻煩。
要是別的事陸峰或許會幫幫忙,可和林梅有牽扯的,他半點不想沾染。
況且他對徐波怪罪的語氣很不贊同。
事情是因他們而起,但林梅怎麼不打趙晴?不打孫靜?不打張招娣?甚至都沒碰到最痛恨的蘇蕊?
許秋蓮因為什麼罵人大家心知肚明,說句不好聽的,還不是她自己管不好那張嘴,偏在林梅無處宣泄的當頭招惹上去。
自己覺得有恃無恐。徐波又對她不甚在意。不揍她揍誰?
陸峰壓根不予理會,衝另幾人道:“我們先回了。”拉著蘇蕊的手就往外走。
徐波臉一黑,又上前一步。
兩人對峙幾秒。陸峰冷聲道:“讓開。”
明明是他年齡大,在部隊呆的比較久,可觸到陸峰如猛獸一般的眸子,徐波不自覺後退一小步。
就是這麼一小步。讓他敗下陣來。
林梅此時停止了叫罵,上前拽住陸峰的袖子。“陸連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此刻若是放手,她害怕再也見不到心上人了。
陸峰猛地揮開她,蘇蕊也怒了。“林梅,你不要太無恥了!”
整天把別人不要臉掛在嘴上,最不要臉的人就是她自己。還不自知。
“你才無恥!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深更半夜在果園裡勾/引…”林梅要說出的話。可夠讓人心驚的。
這話要是傳進部隊,婚前兩人有這種齷齪行為,陸峰以後就別想要前途了。
徐波眼眸深邃,像是在算計什麼。
袁玲是個通透的人,見同席的幾人都是軍人,忙死死捂住林梅的嘴,“林梅,你不要說瞎話,在果園的時候,蘇蕊和陸連長處對像,可是正正經經的交往,陸連長的媽媽都是贊成的,我們大家也看在眼裡,你喜歡陸連長我們也不是看不明白,可人家根本沒跟你打過交道,現在又結婚了,你再這麼鬧下去,可是要犯法的!”
剛打完軍嫂,現在又污蔑別人,蘇蕊真要追究,污蔑軍人和辱罵軍嫂也夠她喝一壺的。
袁玲想點醒她,也不想讓自家惹上麻煩。
她可聽丈夫提起過陸家的家世,根本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招惹起的。
看來林梅是不能再留這裡了!
聽老板娘這麼說,趙晴幾人才掩下吃驚之色。
躲在後頭的朱成才也向林梅打聽過,當時在果園裡差點吃掉的那個小丫頭是誰。
看到眼前衣著光鮮面容清秀的小女人,那嬌滴滴地小模樣可真是讓他心癢難耐。
只可惜,人現在是軍嫂,任憑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招惹了。
可另一方面,若哪天事情捅出去,他要擔的責任也比欺辱普通婦女的罪更重!
朱成才暗暗想著,得找個法子,讓林梅永遠張不開這個口。
幾個身穿警服的人推門,劉青在外頭就聽到幾人的吵鬧聲,一進來發現三個熟人,不禁苦笑。
這裡離市派出所不遠,劉青接到舉報說有人打架,就帶人小跑過來。
“客來多”可是重點巡邏區域,方圓十裡無人不知店老板林立國是個刺頭,幾句話不和就能跟別人鬧起來,前段時間才被人打斷腿,如今又出事,還真是不安分。
許秋蓮一看派出所來人,嚎啕一聲便開始訴苦。
劉青聽得直皺眉頭,也大概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將人交給同事,她忙追出去攔住陸峰二人,“請你們等一下。”
蘇蕊認得她的,蹙眉道:“劉警官,裡頭的事林梅動手明確,不需要那麼多證人吧?”
劉青看到林梅失魂落魄的模樣,鄙夷的同時,終是心中不忍。
上次她的案子也是她經手,自然知道前因後果。
但女人都是感性的,看到蘇蕊過的比林梅好,事業愛情雙豐收,她愈發覺得林梅可悲。
作為旁觀者,她或許會對這樣的人嗤之以鼻,可作為警察,她想幫一幫她,讓林梅迷途知返。
蘇蕊聽出她的來意,她不是怕林梅影響他們的生活,而是想幫林梅找回屬於自己的生活,或者尊嚴。
“劉警官,她對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她這個樣子,影響的只有她自己,她想過怎樣的生活,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倒不是她心腸硬,只是面對厭惡的人,她沒有那麼多同情心。
所以,林梅怎樣,她不想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