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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牆偷看

農家悍媳 舒長歌 11672 2024-03-17 21:51

  

  顧盼兒無語凝噎,好一個記憶良好的呆子,只是若非這呆子的再次肯定,顧盼兒也只會稍微琢磨一下就丟在一旁不管,可被這麼再次一說顧盼兒就感覺不對味了。

  從一個‘也’字進而聯想到那堆數量不少的銀子,顧盼兒也是皺起了眉頭。

  就隔壁那裡的收入,一年到頭有多少周氏那是把算盤打得響亮響亮的,顧大海給的銀錢與顧大湖的工錢周氏也是心裡頭有數的,別人不可能在她手裡頭摳出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每年秋收賣稻子賺的銀子了。

  可一算這秋收所得銀子更是不對,這裡稻谷產量極低,大好的豐收年間一畝田的產量也就兩百斤稻子,就算隔壁還是原本那三十畝田,也不過才六千斤稻子,總共算起來也沒幾個錢,這大房就算想從其中摳下點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存了二十兩銀子。

  最為可疑的莫過於那兩個大銀錠,一個可是有五兩,普通的交易哪裡會給這麼大的一錠,所以這交易應該至少五兩以上。

  什麼樣的交易值五兩銀子?顧盼兒想到的是賣人。

  沒辦法,這事被四丫給提起來,顧盼兒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

  可這賣的是誰就值得人去沉思了,翻開所有的記憶,這村子裡除了鬧飢荒那一年有過賣兒賣女的事情發生以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而鬧飢荒的時候老屋那邊卻是咬牙撐了下來,幾次說賣兒女都被老爺子嚴厲地壓了下來,那麼說老屋也沒有賣兒女的事情發生過。

  只是有一件事顧盼兒沒想明白,這鬧飢荒的時候原主下面的兩個妹妹都沒有被餓死,卻在飢荒後半年正是豐收之際,雙雙病死了。

  當時原主才六歲多,腦子還是一樣的不清醒,記得不多。

  唯一記得的是兩個妹妹得的似乎是傳染病,要丟到山上的時候原主愣愣地要跟著,被人又是勸又是拉地弄回了家,為此還遭了周氏的一頓毒打。因為記憶很有限,現在想起來也沒有什麼疑點,顧盼兒便放棄了這條線索,改而再去思考別的線索。

  只是思來想去,仍未想到可疑之處,難不成這事是自己多心?

  希望事情僅是如此,那些話不過隨口一說,也希望大房不要將主意打在三丫四丫身上,否則她會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花兒會這麼紅。

  晃了晃腦袋,將此事拋之腦後,顧盼兒又開始惦記起自己的大浴桶來。雷擊木都很堅硬,加之又不舍得將挖出來的剩余弄得太碎了,這個浴桶挖起來十分的困難,挖了一個上午也沒挖多少,說不好得挖上兩天才能挖完。

  想到還要兩天的時間,剛想坐下去的顧盼兒又晃著腦袋站了起來,朝涼曬藥材那邊走了過去,這身體虧空啊,得大補啊,還是再來根人參嚼嚼吧!

  顧清見顧盼兒朝藥材那邊晃了過去,趕緊就站起來先跑過去。

  “你個瘋婆娘又想干嘛?”顧清一臉防備地護在血參前面,瞪大著眼睛,生怕自己一個眨眼血參就進了這瘋婆娘的嘴裡。

  顧盼兒白了顧清一眼,從自己采回來的藥材裡頭撿起一根老參叼在嘴裡,然後轉身繼續挖桶去了。藥力在被胃液溶解,化成一絲絲的藥力在身體擴散,為了不浪費一丁點,顧盼兒邊挖著桶邊運行著體內少得可憐的靈力,將藥力充分吸收補充著練武帶來的虧空。

  窮文富武,古人誠不欺我也,顧清擰眉一陣肉痛。

  這瘋婆娘沒事練啥武,太敗家了!

  飛檐走壁,水上漂?顧清抽搐,要真到那個程度就更沒法管這瘋婆娘了。擰眉想了許久,顧清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聳拉下肩膀,就是沒到那種程度的現在,自己也是沒法管啊!要練就練吧,好歹有一身功夫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劈裡啪啦……

  隔壁似乎又不太消停,傳來一陣陣摔打與謾罵聲,離牆頭老遠就能聽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周氏去了一躺顧大河家還沒折騰夠,現在依舊火力十足。

  “賠錢貨就是賠錢貨,連喂豬這點事都做不好,把你養得跟豬似的有啥用?這豬養大了好歹還能宰了吃肉,你能干點啥?笨手笨腳的,要是把豬給喂瘦了非打死你不可!”

  “這是誰砍回來的豬草,老得跟木皮似的,這是豬能吃的嗎?”

  “這衣服誰洗的,都不用擰干的是不是?難不成留著讓我這老婆子來擰?”

  “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從柴房裡頭拿柴火,現在山上那老些柴火也不知道去撿一下?等到柴房裡的柴火燒完了難不成讓我這老婆子去給你們撿?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許用柴房裡的柴火,想要用柴火自個撿去,撿不到干脆連飯也甭吃了。”

  ……

  雖說這些事情基本上每天都會聽上一遍,可是今天周氏這聲音似乎特別的高吭,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想了忽略都有些困難。而聽到周氏這叫聲,似乎連大黑牛都有些聽不下去,煩躁地用前腳刨了刨地,時不時甩一下腦袋,似乎不堪入耳。

  最後似乎還忍不住‘哞’叫了好幾聲,牛頭還是衝著隔壁吼的。

  這牛叫聲一響起,隔壁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老爺子立馬就躺不住了,趕緊坐了起來,衝著周氏道:“快別嘰歪了,你聽這牛聲是不是從大丫家傳過來的?”

  周氏煩躁道:“知道呢,就是從這隔壁傳過來的。”

  這買牛還差的錢周氏自然是不樂意湊出來,又讓三房的人每房湊上三百文錢,然後周氏自己假裝大方,把剩下的那一百文錢給出了。相對來說,大房還是有那麼點剩余的,就算沒有剩余也能從胡氏手裡拿點,要湊上這三百文錢不算困難。二房倆口子今個兒都不高興,說到還得湊錢倒是沒啥猶豫,不過這錢湊出來以後就說了,今年過節不往家捎銀子了。

  而周氏之所以那麼暴躁,也是因為二房的這一番話,可又拿二房沒轍。

  可這三百文錢對四房來說就困難了點,雖然在鎮上干活,可得到的工錢也是有數的,每次拿到工錢還沒有捂熱就要進周氏的口袋裡,本想留下五十個銅板給媳婦孩子的,可愣是被多扣了二十個,每月就只剩下三十個。其實顧大湖心裡頭想著,若非周氏擔心連那三十個也扣了自個不想鎮上干活了,估計連那三十個都給扣走。

  現在倒好,這一買牛就要自個這房掏出一兩三百文來,就是三年裡頭所能落到手裡頭的,而自個在鎮上也就干了不到三年。這等於是一個銅板也不剩地從自己手裡全掏了去。要真這樣,這活還干著干啥?真不如在家裡種田得了。反正這每年到農忙時候自個也要請假回家幫忙,等家裡都歇著的時候自己卻還要到鎮上上工,都吃的一樣的飯,憑啥自個要那麼累死累活的。

  就那一兩銀子還要用到柳氏的嫁妝才行,這柳氏都鬧著要抱孩子回娘家了,還要添三百文柳氏能答應?就算柳氏答應了顧大湖這心裡頭也膈應。

  想來想去,顧大湖就想到了分家上面,心想要是自個也分出去就好了。

  這麼一想顧大湖原本想要給的一兩銀子也裝回了自個兜裡頭,琢磨著要是分了家自個跟媳婦日子能過成啥樣。

  這麼一琢磨顧大湖就來了勁,這一月三百文錢的工錢,家裡三口人一月也就五十斤糧食就夠吃,吃得再多算它六十斤也夠了。便宜點的糧食一斤三文錢,舍得點就買四文的那種,一月也就二百四十文錢,還能剩下六十文錢呢!

  柳氏是個勤快的,養點雞,再養兩頭豬,田裡頭也種著,這一年下來也能落下來不少錢。這一算下來,每月還能買點肉打牙祭,這日子總比現在過得好。

  瞅瞅現在,想給兒子蒸個雞蛋羹吃,還得跟娘說老半天。

  “婆娘,你說咱也分出去咋樣?”顧大湖衝著正耍脾氣要打包回娘家的柳氏說了這麼一句。

  柳氏剛還生著氣呢,自個都要打包回娘家了,這死男人也不見攔一下。沒想等半天等來顧大湖這麼一句話,頓時就有些發愣。

  顧大湖又問了一次:“你說咋樣?”

  柳氏立馬反應過來,眼睛就亮了起來:“這當然是好事啊!”不過很快這眼神就黯淡下來,沒好氣地白了顧大湖一眼:“你這是在耍我玩呢吧?你這還在鎮上賺著工錢呢,你娘能讓你分出去?白日做夢吶你,這事不用腦子去想就知道沒戲。”

  顧大湖臉色就難看了:“這我要不是在鎮上干著活,我也沒那個膽量想分家這事啊!這要是分出去了,可是樣樣都得花錢,沒了這份工我拿啥養活你娘倆?”

  柳氏仔細想了想,心裡頭也沒這個骨氣,讓她在家裡養點牲口啥的也行,可要讓她下田去干活,立馬就覺得自己胳膊酸得很。活了十八年就沒有下過田干活,甚至連鋤頭都沒有使過,當時嫁給顧大湖還是家裡頭看顧大湖聰明,以為顧大湖會繼續讀下去,日後考秀才啥的。

  誰想這死男人讀了兩年就沒讀了,簡直就白瞎這顆聰明的腦子。

  不過既然顧大湖都這樣想了,柳氏這心思也自然就活絡起來,這男人的確是沒啥錢,不過自個娘家還是有幾個錢的。要是能分出去不定也是件好事,這鎮上的活計不做了的話就再次拿起書本,除了農忙的時候多讀點書,要是日子不好過再從娘家裡拿一點,說不定啥時候就能考個秀才回來呢。

  柳氏將自己的想法跟顧大湖一提,顧大湖這心思就活絡了起來,當時倆人成親的時候柳氏有跟他提過這事,可當時自個還是個不滿十六歲的愣小子,死要臉面不說還一頭熱的,覺得就算不讀書也能有個出息。可在鎮上做了近三年,現年不到十九的顧大湖就沉穩了許多,覺得這讀書是一條好出路。

  只是當初荒廢了學業,現在再撿起來,會不會困難了一些?

  “你咋想的?”這回輪到柳氏來問顧大湖了。

  顧大湖有些不知所措地撓撓頭:“這事你讓我想想,畢竟這事很不好辦呢!你也知道,我娘鐵定是不樂意再供我讀書的,所以這要讀書的話,銀子得咱自個出。這在鎮上賺的工錢要是能留下來自個用的話,雖然時間可能少了一點,但至少能有份收入保證,可這……”

  聽著顧大湖一個勁地分析,柳氏的心思也是十分的活躍,也在想著法子。

  可這倆人躲在屋子裡頭想著事情,在堂屋等著的人卻是不高興了,這大房二房都把銀子給湊出來了,就剩下這四房的還沒有拿出來,這是啥個意思?

  “去老四看看,別是又出啥么蛾子!”周氏催促陳氏到四房去看看,心裡頭則在想著,不定是柳氏在跟老四鬧呢!打從心裡頭認為這柳氏也不是個好媳婦,這還吃著家裡頭的用著家裡頭的,就想著自個存私房錢,一月三十文錢還嫌不夠。

  要不是心疼這么兒,周氏哪裡舍得那三十文錢,拿回來買肉還兩斤呢。

  “老四,四弟妹,咱娘找你們哪!”

  陳氏一拍門,屋裡頭的倆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面色都有些難看。才想著不湊這錢,留著分家以後使呢,這就上門要錢來了,誰能高興得起來?

  可這都拍門了,難不成還能不出去?

  顧大湖將之前湊的一兩碎銀塞到柳氏手裡,皺著眉頭小聲道:“這事你別管了,你就在屋子裡頭等著,這個可得藏好了。咱大嫂可不是個省心的,要是讓她看到了,咱也別想留下來了。”

  柳氏還以為這一兩銀子打了水漂了,聽顧大湖這麼一說,趕緊將將銀子給藏了起來,然後裝作沒事的人似的,繼續打包著自個的東西,邊打包邊道:“這事估計不那麼容易,咱還是先回一趟娘家的好,省得到時候把文哥兒給嚇壞了!”

  顧大湖就不樂意了:“咋還回娘家咧?”

  柳氏白了顧大湖一眼道:“我這要是回了娘家,不正好方便你說事麼?又不是回去後不回來了,你個死相,擔心點啥?再說了眼不見為淨,我可不想到時候挨說,不定還會跟三嫂似的挨打呢!行了,你趕緊出去吧,你回來的時候我要是沒在的話,鐵定就是回了娘家,你自己個小心點就是了。”

  顧大湖雖然不樂意,可也不得不承認柳氏這說的是實話,這媳婦孩子要是留在這裡,不但幫不上忙不說,到時候不定得出啥意外呢。

  想起寶哥兒那時候摔的,顧大湖這心裡頭就有些後怕。

  於是乎顧大湖也不勸著,趕緊換了一副表情,陰沉著一張臉開了門,一副誰都欠他百八十兩銀子似的。陳氏乍一看到顧大湖這表情也嚇了一跳,再看柳氏也是陰沉著一張臉在收拾東西,陳氏眼珠子一轉,這心裡頭就有了數。

  不定是因為銀子的事情,這倆口子鬧起來了呢!

  不過這事陳氏可不管,只要這老四把銀子交出來就行,見兩人都陰著一張氏,陳氏琢磨了一下,估計這銀子是湊出來了,不過湊了多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之前柳氏都沒有陰著一張臉,這會陰著一張臉,說不定這錢夠一兩三百文了呢。

  這麼一想,陳氏便放下心來,對顧大湖道:“老四啊,咱爹娘都在等著呢。”

  “行了,我這就去。”顧大湖回頭瞥了一眼柳氏,哼了一聲,然後一甩袖子去了堂屋。

  柳氏也哼了一聲,將包袱往自己肩膀上一掛,抱著兒子就直接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還估計使勁擠了一下陳氏:“大嫂明知道自己長得這麼有福氣就別老擋著人家門口,好讓別人也受點福氣,省得一天到晚過得苦哈哈的。”

  陳氏厚著臉皮笑道:“四弟妹這是要上哪去啊?”

  柳氏後也不回地說道:“大嫂還真是明知故問,不定這會在正在幸災樂禍了呢吧?哼,我這是要回娘家,除非大嫂眼睛瞎了看不見。”說著細腰一扭出了院子大門,這門還沒修好呢,晚上就把它往門口一擋,拿棍子啥的頂住。

  而柳氏瞥了一眼這門,似笑非笑地嗤了一聲,抱著孩子挎了出去。

  “切,腰那麼扭頭也不怕閃了腰!哼,不就扭腰麼,誰不會!”陳氏嫉妒地瞪著柳氏的腰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眼神,也扭著肥臀朝堂屋邁起小細步來。只可惜這臀倒是挺肥的,就是這腰卻比臀還要粗一點,走起來跟只大肥鴨子沒啥區別,不但一點美感都沒有,還十分的怪異。

  剛走到堂屋門口,堂屋裡頭就傳來周氏一聲怪叫,頓時嚇了一抖,差點沒摔了。

  “什麼?你想分家!”

  本來等著送銀子的,可誰也沒想到會等來顧大湖要分家這事,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有些不解,不明白顧大湖為什麼會做出這等決定。

  顧大湖卻堅決道:“娘要是不答應也沒有關系,大不了我帶著媳婦跟孩子住到鎮上去!也跟二哥似的,逢過節的時候有空就回來,沒空就給家裡捎點東西。反正我這回是想清楚了,這書我還是得念,再咋地也要考個秀才回來。”

  本來聽到分家老爺子的臉色是鐵青的,不過聽到顧大湖這麼一解釋,這臉上的表情就好了許多,微微沉思起來,也不知是支持還是反對。

  而聽到顧大湖這麼說的周氏立馬就將視線轉向顧大海夫婦,特別是看向李氏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恨不得將李氏撕碎了才能解氣的樣子。

  李氏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周氏,身子一轉,一扭頭就直接出了堂屋。

  “爹,娘,反正這銀子我倆也湊了,就不留在這了。這些事情咱也管不著,就先回房去了。”顧大海見自家媳婦出了屋,也不打算留在這裡,之前那件事到現在還膈應著呢,哪裡有心思面對自個娘。

  況且周氏現在還將火氣撒到自個夫妻身上,自然不會再留在這裡。

  回到二房屋子裡頭的倆人開始商量著回縣城的事情,畢竟這主家公子說回去就回去了,也不通知他們一下,他們一直留在家裡也不是個事,不如先回去。到時候要是主家公子還來這裡,需要他們伺候啥的,他們再跟著一塊回來也行。

  而堂屋裡又開始吵鬧起來,周氏‘嗷’地一聲坐到了地上,拍著大腿哭喊了起來:“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哦,養了一個個白眼狼喲,都嫌我這老太婆是個累贅不樂意孝順吶!這一個個挨千刀的,該遭雷劈的不孝順玩意怎麼不去死喲……”

  這瘸了腿的老三就算了,可這老四是在鎮上做工的,每月都能拿到不少銀錢,這要是每月少了這筆‘收入’,周氏還不得心疼死。反正周氏是咋地也不樂意分這個家,因為分了家就意味著這筆錢很難再進自己的口袋裡頭。

  不過老爺子卻有了想法,心裡頭有那麼一絲期待,希望顧大湖是個有出息的。

  這什麼有出息?做生意賺錢不算啥,考上功名那才是有出息。

  心裡想著,既然這老四樂意去讀,那就去讀唄!

  

  老爺子哪裡不知道周氏心裡頭的想法,只是老爺子也有自己的考慮,倒沒想過從周氏那裡摳出點銀子來幫顧大湖,畢竟周氏這人老爺子太了解了,進了她口袋裡的東西想要拿出來那是極為困難的事情。而且就算能拿出來一次,還能拿出來兩次,所以沒想過讓周氏去支助顧大湖。

  可是周氏不樂意啊,立馬就叫了起來:“讀啥書,也不看看自個多大了,這都十八多了,有媳婦又有孩子的。這一念書誰給他養媳婦孩子,在鎮上有那麼個活計就該好好干著,這心倒是挺大,也不瞧瞧自個有沒有那個本事。”

  都說父母寵愛么兒,可在周氏這裡卻沒這回事,在周氏看來兒子都是用來養老的,這兒子養大了就該孝順自自己,要是不孝順的話認來有啥用?周氏不去想顧大湖以後考上了功名會咋樣,只知道現在顧大湖要是再拿起書本念書,那以後的工錢自己就拿不到手,畢竟那點工錢還不夠念書用的。

  就顧大湖念的那兩年書,若是不老爺子堅持,周氏也不會樂意。

  不過就算老爺子再堅持,後來還不照樣沒擰過周氏,顧大湖也就念了兩年的書就沒能再念了,哭紅了眼都沒有用,畢竟周氏不肯出這個銀子。

  “那便分家吧,這媳婦孩子我自個養著,也不用娘再替咱操心。”顧大湖想起周氏總在耳邊說柳氏好吃懶做的事情就感到無比煩悶,那樣子好像是自個沒本事,一直靠著家裡頭給養媳婦孩子似的,偏偏柳氏還經常說兒子營養不好,要是能隔天吃一個雞蛋羹的話,早該把奶給戒了。

  兒子直到現在都沒有戒奶,眼瞅著都快一歲半了。

  可這戒了奶也得有吃的才是,開始的時候自己是不太信柳氏的話,可是那幾天放假在家的時候,顧大湖是徹底地看得清清楚楚了。連自己在家的時候,心血來潮說要給兒子蒸個雞蛋羹吃,結果去要雞蛋卻被罵了回來,而柳氏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顧大湖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自家媳婦那是早知道這結果,所以才沒攔就等著看好戲呢。

  一個月也沒能吃上一回雞蛋羹,這奶戒啥啊戒,還不如湊和著先吃著呢!

  周氏聽顧大湖又提分家,立馬就嚎了起來:“想分家撇開我這老婆子自個去過好日子,沒門!”

  顧大湖冷下了臉:“不分也行,我這兩天就搬鎮上去。”

  周氏一聽頓時也沒了轍,又嗷嗷哭了起來,一個勁地拍著大腿,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著哭著突然道:“搬鎮上也行,每個月那二百七十文錢不能少了,要不然甭想撇開老娘,而且要搬你自個搬,你媳婦跟孩子得留在家裡頭。”

  “喲,娘您是不知道,這老四媳婦剛剛都拿著行李抱著娃子走了。”陳氏聽到這趕緊進了門,誇張地說了起來:“人家不定是找到了地方,早就生了這個心思呢!”

  要說顧大湖分出去,陳氏也是有些舍不得的,畢竟這顧大湖不跟瘸了腿的顧大河一樣,人家在鎮上可是有份活計的,每個月都能往家裡頭拿銀子。這周氏手裡頭存的銀子越多,陳氏就越是高興,自然不希望顧大湖就這麼分出去。

  而至於為舍周氏存的銀子多陳氏就高興呢?還不因為他們那一房是大房,這家就算是全分了,這倆老的也是跟他們大房過。而這家沒分的話,等這倆老死了以後再分,所有東西也都大房這邊占大頭,誰讓自家顧大江是長兄呢。

  而周氏一聽陳氏這麼說,聲音嚎得更大了。

  “還有就是,我這房有多少銀子娘心裡頭也有數,每個月得的那三十文,都花孩子身上了。這一兩三百文錢,我這是怎麼也拿不出來,總不能讓我婆娘把嫁妝給當了不是?這當嫁妝的事要是換作是娘,娘肯定也不會答應。”反正顧大湖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周氏去鬧,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也不用擔心點啥了。

  周氏一聽立馬就想要反駁,可話到了嘴裡立馬就咽了回去,這種大話自個可不能說出來,要不然這幫黑心肝的不得從自個手裡摳出銀子來?

  可一時間沒了轍,周氏只得嚎更大聲一些,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說來這嚎聲也褪大了點,別說隔壁的幾家都聽到了,連過路的都好奇地從門口探頭往裡頭瞧呢。甚至有人溜了進去,正往堂屋裡頭瞧著呢,不過誰也沒有進這堂屋,畢竟人家好像在商量家事呢。

  只是不知這周氏是咋地了,怎麼就哭得這麼傷心咧。

  “隔壁你奶又哭起來了,你不去看看?”這哭聲實在太過尖銳,甚至十分的特別,就算隔了大老遠顧清也能聽出是周氏在哭,更別說這哭聲就在隔壁,這等穿透力只要是個活人就能聽得到。

  哞哞哞……

  聽到這哭聲,大黑牛無比煩躁,連吃草都感覺不香了,衝著隔壁一個勁地吼了起來,看它那樣子如果解開繩子的話,非把把這牆給頂穿了不可。

  顧盼兒抬頭丟了一句:“我聽著了,好像是我四叔要分家呢!”說完又低頭繼續忙活著自個的事情,似乎一點兒也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而顧清聽到顧盼兒這話就愣了。

  分家?隔壁又鬧分家?腫麼感覺這是一件好事咧?!

  “你就不過去瞅瞅?”顧清回過神來表情古怪地說道。

  顧盼兒斜眼:“瞅啥啊瞅,咱在這裡聽著,幸災樂禍就行!”

  顧清:“……”

  若是不是這邊的牛在叫,全福家估計這會還沒有想起牛這事來,聽到牛這麼一叫老爺子一拍大腿,大喝:“都吵什麼吵,這事我說了算!老四要是想念書就念書罷,不過最好還是留在家裡頭,畢竟在鎮上住還需要花上一筆錢,不值當!這念書也要錢,往後這工錢就自個留著,甭上交了。不過田裡的活該干的還是得干,這不能耽擱了!”

  周氏不干,又要哭鬧,老爺子卻沒讓周氏鬧出來,緊接著又道:“咱現在先說這牛的事,老四這要是沒錢咱也沒轍,總不能讓人家把嫁妝給當了。老大你這房啥也憑說,這銀子你們必須得出!老二倆口子現在不在,就算是在這,這一兩三百文也是得出,剩下的不夠就從公中裡拿。這牛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村子裡頭就數咱家的田耕得最晚。”

  顧大江跟陳氏都一臉不高興,可說到這牛的事情,兩人都是動了動嘴片子愣是沒能再說啥!反正只要這差的錢要是不再從他們手裡拿,也就這樣算了,這牛要是買了自個這房也不虧,而且就算是虧了也虧不過二房的。

  周氏一聲尖叫:“沒銀子,哪來的銀子!”

  老爺子沉下臉:“家裡有多少銀子我心裡有底,讓你拿你就拿,少在那裡啰嗦。”

  周氏眼珠子一轉,又叫了起來:“誰買牛來養不是買小牛的,誰家會去買大牛的?也就你們腦子進水了才想著買大牛。要我說就直接買小牛好了,這田裡的活計不如跟別人家借牲口來使使。我看隔壁那就有頭牛,不如去借來使使得了。”

  顧大湖聽著面色有些古怪,這牛他可是見過,凶狠得很吶!

  “大丫家真有牛?”老爺子皺起了眉頭,正好這時候牛又吼叫了起來,那聲音無比的洪亮,一聽就知道是頭好牛,絕對力量十足。老爺子不由得起了心思,之所以堅持要買大牛,是因為田裡頭的活計。可這要是有了牛來使的話,就沒必要買大牛了,買頭小牛慢慢養著以後還聽話一些。

  “這聲音就是從大丫家傳來的,肯定不是村長那頭牛,村長那頭牛的叫聲可沒這麼洪亮,一聽就蔫了巴嘰的。我聽這牛的叫聲,肯定是頭大牛,而且個頭肯定不小,鐵定有力氣,要耕咱那二十來畝田絕不在話下!”周氏說著也起了心思,畢竟這大牛跟小牛可是差了四兩銀子,要是能買小牛的話能省下不少銀子呢。

  別的不說,自己還能收回來二兩六百文錢,這事別提有多好!

  “老大你看看去!”老爺子對顧大江道。

  顧大江剛要開口答應,顧大湖突然就開了口:“甭去看了,大丫家裡頭的確有頭牛,不過這牛……咱估計使不上!”

  老爺子先是一愣,然後皺眉:“難道大丫她還不肯借?”

  顧大湖面色古怪地說道:“大丫肯不肯借我倒不知道,不過肯定的是,就算大丫樂意借這牛,咱也不敢使它。”

  “為啥?”

  顧大湖面色更加的古怪:“這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牛,而是頭野牛來著,比村長那頭牛還要大上三四倍。是頭黑色的野公牛,那脾氣可凶悍著,一副見了誰就想頂死誰的樣子,反正我是不敢靠近,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看。”

  然後又建議:“實在不想去他們家,爬牆頭就能看見,那牛就拴在牆角那裡,爬上去就能看見。我乍看見的時候只是驚訝,可再多瞧一眼的時候可是被嚇了一跳。”

  被那麼一雙牛眼給瞪著,不被嚇著才顯得怪呢!

  “咱家不是有梯子麼?看看去!”顧來銀一聽說隔壁有頭大黑牛,並且個子特別的大,顧來銀立馬就來了興致,一溜煙跑去找梯子了。

  見二孫子去找梯子,老爺子愣是沒有吭聲,而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按理來說爬人牆頭是一件特別不好的事情,可這件事情卻沒有任何人去阻止,而提出這件事情的顧大湖也沒覺得有什麼。比起爬牆頭來說,估計人家大丫更討厭這些人大搖大擺地登門才對,所以顧大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梯子很快就找來,除了老爺子一個,其余的都跑了出去。

  顧來銀第一個爬的梯子,三兩下就爬到了頂,探頭往牆內一眼,正好對上了一雙凶狠的大牛眼,嚇得顧來銀驚叫一聲,一個倒仰從梯子上掉了下來。

  不過幸好梯子下面有人,將顧來銀給接住了,不然不知得摔得多疼。

  “咋地了?這是咋地了?”陳氏拍了拍似乎被嚇到了的顧來銀的臉,生怕顧來銀有點什麼事,用的力氣挺大的,一下子就將顧來銀給打回神來了。

  顧來銀回神後拍了拍自個胸口:“我看到好大一雙牛眼,嚇死我了!”

  顧來金見梯子空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也爬了上去,不過有顧來銀的前車之鑒,顧來金顯得小心許多,可饒是顧來金已經很小心,可對上那一雙無比凶狠的牛眼,再被‘哞’地一聲怒吼,顧來金也是打了個哆嗦,腳底一滑也掉了下來。

  連上兩個人都被嚇得摔了下來,這樂子可算大了。

  “這是鬧哪樣?不是說牆那頭是牛?咋一個個嚇得摔了下來。老四,這事你可得說清楚了,是你說牛就拴在這個地方的,咋你倆侄子都嚇成這個樣子?”顧大江一見自個倆兒子都摔了下來,雖然都沒有摔到,可這心裡頭還是不高興,不由得訓斥顧大湖來。

  顧大湖聳了聳肩:“我可沒有說錯,不信你問他們,而且你也聽到了,剛那就是牛在叫,聲音可是從牆那邊傳過來的,這還能有假了?”

  顧來金抹了把汗,倒是沒有顧來銀那麼狼狽,只是面色依舊有些難看,猶猶豫豫地說道:“爹,那頭的確有頭牛,四叔沒有說錯。不過這牛……這牛……”顧來金實在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牛,干脆說道:“爹還是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了,不過爹得做好心理准備。”

  顧大江猜測,可能這牛長得很醜,或者樣子很怪,所以倆兒子都有點嚇到,便瞪了倆人一眼:“年輕人沒半點定力,這點小事也能嚇成這樣。”

  金銀兄弟倆對視一眼,雖然面色有些訕訕地,但更多的是苦笑。

  真不能怪他們膽小,實在是這牛忒凶悍了。

  顧大江又訓斥了幾句,然後擼了擼袖子自個爬到了梯子上面,到了頂上的時候還訓斥了兄弟二人一句,然後才扭頭看向牆那邊。

  然而這一看……

  “我滴個娘咧!”顧大江嗷地一聲,一個倒仰四腳揮舞著摔了下來。

  砰!哎呦!

  比起金銀兄弟倆,顧大江算是倒霉,不知是不是太胖的原因,竟沒一個人去扶,就這麼直挺挺地摔到地上,濺起了一地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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