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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月兒婚事

農家悍媳 舒長歌 12008 2024-03-17 21:51

  

  為了趙月兒所說的讓顧盼兒身敗名裂,無顏見人,魏延可謂是費勁了苦心,差點沒將顧盼兒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可得出來的一個結論是,這個婦人的臉皮本來就很厚,能讓一般女人羞愧之死的事情,這婦人頂多就翻個白眼。

  這個婦人天生神力,一千多斤的大熊都不是這女人的對手,想找幾個男人去侮辱她也是不可能,聽說還曾一人干掉了六個強盜,並且表示毫無壓力。

  謠言無用,武力對抗不了,那麼下藥呢?

  經打探這婦人還懂醫術,只是不知道這醫術到什麼程度,一般的藥身為醫者通常一眼就看得出來,所以最好是無色無味的。

  可誰去下藥?又怎麼下藥?這是難題。

  魏延表示藥已經到手,而且是無色無味的春藥,可該如何下手魏延還沒有想出法子來。此婦人說是離經叛道,卻極少吃外面的東西,哪怕是送夫君去考場,也是自備了肉干,水亦是如此。

  其家中一丈高牆,上面還有瓷片,想要半夜翻牆亦是不易。

  聽說其家中有一頭大黑牛看家,平日裡都是撒開,並非是拴著的。若是讓那大黑牛發現,不止下藥一事會被查出,甚至自己還會受到牽連。

  魏延正頭痛地琢磨著,店鋪外家丁就傳話,說是趙月兒尋來,魏延眉頭一皺,心想莫不成是來催促事情的?這麼一想,不免有些煩躁。

  可佳人既已尋來,魏延又豈能不見?

  趙月兒急切地等在外面,見到魏延出來,立馬就撲了上去,一臉驚慌地含淚說道:“魏大哥你救救月兒,月兒……月兒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們要月兒賠,怎麼辦?”

  陪?還是賠?魏延皺起眉頭:“你先冷靜,將話說清楚。”

  趙月兒含著淚哽咽道:“今日月兒到三舅家做客,因看到倆個表妹房間格外別致,心裡頭不免有些羨慕,遂觀察了一下。可月兒不曾想自己手笨,不小心打破了兩方珍貴硯台,情急之下又將帳子毀掉,之後月兒整個人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魏延安慰道:“莫急,那些東西也值不了多少銀子,魏大哥替你還了便是。現在魏大哥就陪你一塊去,莫要再哭了,瞧你這哭得魏大哥的心都疼了。”

  趙月兒想著既然魏延答應出銀子,那麼這事情也算是了結了,不過趙月兒並不想魏延跟著一塊去,而是想把銀子拿到手,自己還去。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自己的銀子是怎麼來的,之後趁著魏延還未找來之前,先與顧清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顧清會不幫她把銀子還給魏延。

  出來之前趙月兒不是沒有找過顧清,可顧清似乎沒有在家,無人開門。

  可趙月兒哪裡知道,顧清不是不在家,而是司家家丁告之是趙月兒,顧清才懶得開門讓進。而且經過這麼一件小事之後,顧清覺得有必要安排個看門的,到時候若是不想見的人,干脆就懶得開門。

  這看門的沒必要年紀太大,會看人就行了。

  把這事跟安氏提了一下,安氏便說道讓郭磊去看門,平日閑來無事他可以玩耍,但有人來敲門的話就需要看一下,若是遇到不認識的則先詢問一下。

  郭磊雖然人小,但也懂得不少事情,知道自己是買來的僕人,就要干活,不能光吃不干,可是到了主人家以後,自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就沒有別的事情,這讓郭磊很是忐忑,就連郭鈺也很不放心。

  郭鈺雖然心疼弟弟,可更怕弟弟會被賣掉,所以寧願弟弟有點活干。

  被安氏安排了看門的事情以後,郭鈺這吊起來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最為高興的莫過於郭磊。這個活計是他最喜歡的,因為他總忍不住每天守在門口那裡等郭鈺從外頭干活回來,可又擔心自己在門口待久了會被主人家罵。

  這下有了光明證大的理由,郭磊自然高興得蹦了起來,保證自己一定會把門看好。

  

  顧盼兒依舊閉關未出,顧清心裡面更加的擔憂,便沒有胃口吃飯,早晨還勉強吃了一點,到了中午的時候便是一口都不吃了,時不時到藥房門外轉悠一下。若不是守門的人說裡面還有人氣,並且十分旺盛,讓顧清不必擔憂,顧清說不准就破門而入了。

  這練的什麼鬼武功,八天不吃不喝,把人給餓壞渴壞了咋辦?

  可惜顧清的焦急顧盼兒看不到,盤腿坐進了藥鼎裡面,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身上的火苗已經消失不見,唯有燒得亂七八糟的頭發證明她曾經被火燒過。而亂七八糟得像個鳥窩一樣的腦瓜頂上,還盤了一小紅色小蛇,正呼呼地睡著覺。

  鼎外的石桌上,玉罐旁邊也躺了條小蛇,正迷迷糊糊地睡著。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祥,那麼的寂靜。

  可外面卻沒有那麼平靜,顧大河家氣氛變得十分詭異,顧大河再次被妻兒孤立,整個人顯得彷徨與無助。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點什麼,老屋那邊來人說有事商量,自己只是覺得在田裡頭不好說話,就想著把人請到家裡面談話。

  誰想到老屋竟然打起了女婿的主意,自個自然是不答應,可這話才說完呢老屋那邊的人就動起手來,這事也不是自己樂意看到的啊。媳婦挨打這事,自己是沒做好,畢竟自己要是注意一點,就能發現媳婦被打得那麼厲害,可這不也是沒有想到麼?

  以前又不是沒有被打過,養上幾天就跟沒事的人似的,哪想到會打得這麼狠啊!

  媳婦被打成這樣,自個也心疼不是?

  可那再怎麼著也是自個親娘,哪怕沒有了關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親娘被關進牢裡啊!就算是因為別的事情,自認為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更何況這還是因為自家的事情。

  再說了,這不是已經解決了麼?

  老屋那邊可是要賠九十五兩銀子的,這數目可是不少。

  顧大河怎麼想都不得勁,一個勁地在張氏或者三丫面前刷存在感,可這倆人卻將他當成了透明的。不說是這倆,就是寶哥兒回到家來,也只是看看張氏,別的什麼事情都不管,甚至見了他這個爹也僅是翻個白眼罷了。

  至於四丫……顧大河表示,被那黝黑的眼睛看著,還不如別看呢。

  這邊是詭異的安靜,全家福卻是無比熱鬧起來,顧大花逮著顧二丫不放,操著棍子就要打顧二丫,說如果顧二丫沒有把趙月兒供出來的話,自家就不用賠上這麼多銀子。

  陳氏死死護住顧二丫,罵顧大花不要臉,生出個狠毒的閨女來。

  這家裡被弄得亂七八遭的,胡氏直接帶著閨女回了娘家,來個眼不見為淨。況且自家婆婆欠了別人九十五兩銀子這事,胡氏覺得還是回娘家說說的比較好,在胡氏看來,周氏雖然有幾個銀子,可不一定會把銀子拿出來還。

  要不然就五兩的銀子,還能讓自家婆婆給摁大印了?

  顧大湖倆口子一直就在柳氏娘家那裡沒回,連東西都搬了不少過去,估計是打算長住在那邊了。

  這二房的也沒回,家裡頭就剩下大房這一房,還有周氏老倆口。

  周氏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到上房裡頭,不知道一個人在琢磨點什麼事情。

  外面正鬧得起勁呢,趙豐年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一直看著,看了有那麼兩刻鐘的時間就忍不住站了起來,隨手抓起放在一旁的癢癢撓,對著顧大花就狠狠地抽了下去。

  顧大花嗷地一聲叫了起來,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都快沒了,哪裡還顧得上去打二丫,趕緊就躲了起來,嘴裡嚷嚷著:“當家的,你打咱干啥?這事又不關咱的事,都怪這娘倆,要不是這娘倆多嘴,咱能賠……哎呦……”

  趙豐年又不是什麼事非不分之人,雖然也恨陳氏母女把趙月兒給供出來,可這事想想也沒覺得對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換作是自己,就算事情是自己干的,也得死勁把事情給推了,況且這事還不是她們干的,而是自家閨女干出來的。

  “你還說,還抵賴!要不是你把閨女教成這個樣子,咱能賠這些銀子?整天嚷嚷著別人家閨女是個賠錢貨,咋沒想你自個教出來個賠錢貨來?你就給老子等著吧,要是這銀子還不上,老子非把你休了不可!”趙豐年將顧大花狠狠地打了一頓,這氣才稍微消了一點。

  可一想到還欠著五百二十兩銀子,趙豐年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又瞪了顧大花一眼,趙豐年這才把癢癢撓給扔掉,轉身背著手走了出去。

  這口氣順不下來,趙豐年就想到了鎮上的潘菊花,打算到潘菊花那裡解解悶。想到潘菊花的嫵媚與柔情,再看到顧大花那糟蹋樣,趙豐年就倒盡了胃口,若不是看在是發妻的份上,趙豐年真想將顧大花給打死了算了。

  等到趙豐年出去,顧大花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氣一松下來就忍不住咧了咧嘴,這可不是樂的,而是疼的。可是被那癢癢撓打了好多下,差點就以為被打骨折了都,這疼的……哎呦……這死男人下手還真重!

  顧大花邊埋怨著邊敲開了上房的門,這是找周氏給擦藥呢。

  這擦著藥,母女倆又嘀咕了起來,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

  這會老爺子沒在上房裡頭,一大早就牽著牛出去吃草了,還不知道家裡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正琢磨著今年的田還是請人來耕,畢竟這黃牛還小,別說是犁了,就是耙子也不一定能夠拉得動。

  想到村裡頭的那些頭黑牛,老爺子看著自家的黃牛,半點喜感都沒有。

  牛小的時候還沒感覺有啥,可這牛越是長大,差別就越大。

  都是一樣的水土養著,那些黑牛愣是比自家的黃牛大了一半,別說是拉個耙子了,就是拉犁子也能拉得動了。特別是小鐵頭家的那頭公牛,長得可是老壯實了,拉著犁跑得老快,瞅著一點吃力的樣子都沒有。

  不過老爺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會村裡人已經陸續下田,可每個人瞅著他的目光都有不對,個個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老爺子琢磨了一會兒以後,便沒有心思放牛了。況且這放了大半個早上的牛,草就算是再短,這牛也吃得挺飽了,就想著回家去看看。

  這才一回到村裡頭,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再回到家裡頭一看一打聽,差點就沒給氣暈過去了。

  僅僅一個上午,竟然就惹出這麼多事來,還把官兵給引來了。

  饒是老爺子疼了周氏大半輩子,這會也忍不住幾個耳光抽了下去,打得周氏眼冒星星,差點就沒被打暈過去。顧大花忍不住開口替周氏說了幾句話,老爺子一看到顧大花更是氣不過,也不管這是出嫁了的閨女,也幾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下顧大花也老實了,跟周氏抱在一塊,縮在那裡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周氏挨了打,越想就越覺得委屈,突然間就嚎啕大哭起來:“老娘跟著你過了大半輩子,啥福都沒有享過,這到老了還得挨打,老娘不活了……”緊接著就開始撒起潑來,又是扔又是砸的,把整個上房給弄得亂七八糟的。

  老爺子本就頭疼,這一下子瞅著更加頭疼了。

  可讓老爺子去哄周氏,老爺子這心裡頭還氣著呢,哪裡就能干這事,干脆一甩門,扭頭又跑了出去。

  等老爺子出去以後,顧大花又與周氏嘀咕了起來。

  那邊魏延帶著趙月兒坐著馬車就往顧家村這邊來,本來魏延以為不過一鄉下農戶,再賠也不過二三十兩銀子的事,沒想到根本就不是二三十兩銀子的事,而是得好幾百兩銀子。

  可這都已經上了馬車走到了半道,魏延就算是想拒絕也不知道該咋拒絕了,讓他在喜歡的人面前做出丟面子的事,魏延也丟不起這個人,只得硬著頭皮一塊去了。

  並且魏延還在慶幸,說不定那不是什麼軟煙羅,那硯台是個地攤貨呢?

  魏延家中雖然有銀子,可是五百多兩銀子也不少,得賺上大半年的時間才能賺到,那還是生意好的情況下,如果生意不夠好的話,說不定得花上一年的時間才可以。

  饒是魏延再是心疼趙月兒,這五百多兩銀子也足夠魏延心疼好久。

  一路上車走得並不快,到了下午的時候才來到泗水鎮,本來打算直接到顧家村去的,沒想到正好遇到從胡同裡出來的趙豐年。

  魏延眼睛微閃了閃,告訴趙月兒遇到趙豐年的事情。

  趙月兒下意識就縮了縮脖子,因為趙豐年並不贊成她與魏延在一起,趙月兒也不好向趙豐年解釋自己對魏延沒有興趣,所以並不敢讓趙豐年知道自己就在魏延的馬車上。

  魏延見狀心中一冷,直接打開了車簾,對正朝顧家村踱回的趙豐年叫了一聲:“趙伯父上車罷,正好月兒也在。”

  趙月兒渾身一僵,慌忙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趙豐年先是一愣,緊接著是憤怒,之後卻是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終是上了馬車,上車後狠狠地剮了趙月兒一眼,卻終究是沒有說些什麼。

  比起看到趙月兒與魏延一起,趙豐年更在乎的是那欠下的五百二十兩銀子。

  以前自家閨女被誇,做生意的時候也沒少人問起,不少人都有與自家結為親家的意思,趙豐年是無比得意,這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是現在趙豐年頭都大了,不怪乎於很多人都說閨女是賠錢貨,自家養這閨女可是賠大發了。

  魏延見趙豐年啥也沒說,雖然這臉色並不好,可也上了馬車,這心裡就不禁冷笑起來。若非欠下了銀子,恐怕這人不但不肯上馬車,反而還要撒潑打人呢!之前去其趙家,就是被打罵出來的。

  趙月兒見趙豐年竟沒有發作,低著腦袋眼睛微閃了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顧家村,看到顧家村後那一大片密林,魏延立馬就有種陰森森的感覺。這個地方別說是住下了,就是看著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唯一讓人感覺到安全的,只有那一丈高的圍牆,可惜那是別人家的地方。

  而且魏延不用去詢問也知道,那就是那名婦人所住的地方。

  之前為了滿足趙月兒去設計那婦人,可是將這婦人很多事情都打聽了,包括其中家的情況,所以這一丈高牆魏延亦是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真正看到還是有些震撼。

  一般人家的圍牆也就半丈高,再高也就一人高一點點。

  裡面不知是什麼情況,魏延也就遠遠地看了一眼,畢竟那高牆是在靠南的村邊,要去那裡並不順路。

  現在的魏延打算直接到趙月兒的姥姥家,先將事情給問清楚了。這要自己幫他們把銀子賠了未嘗不可,可前提是他們必須答應將趙月兒嫁給自己,若是不答應的話,自己又何必浪費這個銀子。

  馬車到了全福家就停了下來,趙豐年黑著臉將魏延給迎了進去,然後敲響了上房的門口,讓顧大花出來招呼客人。

  周氏聽顧大花說魏延是個有銀子的,也是眼睛一亮,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跑了出來。她那腫了一邊的臉看著,實在是怪異了一些。

  趙月兒被攆出堂屋,讓其跟顧二丫待在一塊,並不讓趙月兒聽下去。

  剩下的四個人就開始商量起事情來,自然是關於賠錢與趙月兒的問題。

  魏延的到來讓顧二丫看到,不知為何,顧二丫反而覺得魏延比顧清還要適合自己,可能是自己比較胖的原因,顧二丫就喜歡看到胖一點的人。可這個人卻是衝著趙月兒來的,這讓顧二丫很是不忿,酸溜溜地說了趙月兒一句。

  “都有了男人了,還跟咱搶男人,不要臉!”

  趙月兒美目瞥了顧二丫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你還不知道魏大哥是來做什麼的吧?要不要我告訴你,魏大哥可是來替我還銀子的。就算我欠下了幾百兩銀子又如何,趕著上來替我還銀子的大有人在,而你呢……”

  說著將顧二丫由下至上打量了一番,更是諷刺:“就算是倒貼出去也沒人要,更別說是有人替你還銀子了!”

  顧二丫聞言又是嫉妒又是氣惱,說道:“你還不知道呢吧,就你毀的那些東西,可是值五百二十兩銀子呢!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你自己賣幾個銀子!”

  趙月兒聞言驚訝,沒想到竟然猜得這麼准,之前聽到不好趕緊就跑了。之後坐馬車到縣裡的一路上,趙月兒也算了個賬。畢竟她自己所毀的東西,自己心裡頭也是有個大概的數,除了那軟煙羅與硯台開始並不知道價格以外,其余的都是知道的。

  後來知道價格了,也就能大概估摸出來了。

  算起來至少要五百兩銀子!

  於是趙月兒跟魏延說的也是五百多兩銀子,沒想到真跟自己所猜測的沒有多大差別。可就是那樣又如何,回來的時候可是從趙豐年嘴裡頭得知,陳氏那一房也足足欠了九十五兩銀子。

  “我把自己賣了好歹能值不少銀子,可你呢?倒貼都沒人要。”趙月兒諷刺地冷哼了一聲,算是跟顧二丫徹底翻了臉。

  以前顧二丫還以為趙月兒是個好的,可越是越相處顧二丫就越發現趙月兒表裡不一,現在更是完形畢露了。看得顧二丫心頭火氣大得不行,真想一把撕了趙月兒的這張臉。

  不過到底是沒動手,也哼了一聲,坐到一旁不吭聲了。

  堂屋裡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商量的,最後四個人都走了出來,顧大花與周氏皆是眉開眼笑的樣子,趙豐年雖然還是一臉不高興,不過明顯眉間已經放松了下來。

  看到趙月兒迎上來,趙豐年也只是哼了一聲,到底是沒給甩臉。

  “這軟煙羅我倒是識得,是不是軟煙羅還得去看一下,至於這硯台也略有研究,還是先看看東西為好。若東西真值那個銀子,那賠便是,倘若不值那個銀子,咱們也不當那個冤大頭。”這件事是在裡面就已經說好的,不過魏延看到趙月兒迎了上來,還是再次提了一次。

  顧大花連連稱是,就要帶魏延去看。

  可是趙豐年已經領教過這母女倆的不可理喻,可不敢再讓這母女倆去顧大河家,擔心還會整出什麼事情來,趕緊就提出自己帶人過去,讓顧大花好好待在娘家裡頭,不要再出去惹什麼事情。

  顧大花聽著只得癟癟嘴,也沒敢反駁點什麼。

  周氏倒是安慰了一句:“甭去也好,省得看到不樂意看的人。”

  這嘴裡頭不樂意看到的人,自然是顧大河那一家子。想到啥好處都沒有得到,反而還得倒貼不少出去,並且還挨了打,周氏這心裡頭就恨死了。

  雖然簽了欠條,可周氏並不打算還這銀子,誰要還誰還去。

  趙豐年與趙月兒一起帶著魏延上門,說是還想看看那些毀壞了的東西,三丫疑惑地看了一眼魏延,又見其身後只是跟了一個小廝,並沒有阻止他們進來,將門口讓了開來。

  房間已經清理了出來,毀壞了的東西正堆放在一起,三丫將他們帶到了那堆東西那裡,讓他們自己瞧個清楚。

  有趙月兒在,自然會認得這些東西,三丫也就懶得伺候,直接轉身離開。

  三丫覺得蛇精病腦子被驢踢了,房間才剛清理好,這廝就讓人送來一大堆的東西,看著比自己以前用的還要好無數倍。而帳子看得出來,還是新趕制出來的,與自己之前的帳子顏色一樣,不過料子似乎要更好一點。

  “看看怎麼樣?合適不?不合適我再讓人做去!”司南看到三丫轉身回來立馬眼睛一亮,催促著三丫趕緊看看,胸口裡的心髒卻是怦怦跳個不停,因為被子什麼的可都是自己的東西,自己算是與三丫共同一床被子,枕頭……

  三丫一臉沉默,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事實上三丫看著也是歡喜,可是無功不受碌,難以接受這些東西。

  如果對方是個女的還好,可對方偏偏是個男的。

  於是乎這些東西再好,三丫心裡頭再是喜歡,也沒有動手將它們搬到自己的房間裡頭,而是一直放在大廳這裡,顯然還在猶豫著。

  司南雖然心裡頭著急,卻不能強迫三丫馬上接受了。

  畢竟司南自己也是相當的明白,自己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對三丫有企圖的男人送東西給三丫,三丫自然是要考慮一下的。更何況這還不是別的東西,都是閨房裡用得上的東西。而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連四丫的也一同給准備了。

  這邊三丫還在考慮著,那邊魏延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給看了一遍,看得出來這五百二十兩銀子並沒有要多,並且還可能少了一點。

  本來以為這家人不好,是在訛人,可看過之後就改了觀。

  不過這畢竟已經到了別人家,不好看完就直接走人,魏延想了想還是向屋子走了過去,打算與這家主人打個招呼什麼的。

  趙豐年與趙月兒自然跟上,與魏延一同進了屋子。

  這才剛進屋子,趙月兒兩眸就噴起火來。

  又是軟煙羅,除了一套厚的上等細棉被子,以外還有一套微薄的用上好綢緞做成的涼被,上等的竹席子,兩套文房四寶比之前看的還要更好……一樣一樣數過去,趙月兒嫉妒得差點忍不住再次衝上去撕毀。

  小賤人,小小年紀就勾得有錢公子腆著臉送東西!

  而自己呢?趙月兒越想越是嫉妒,那是犧牲了多少笑臉,賠了多少的眼淚才換來一個又胖又醜的老男人憐惜。

  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

  趙月兒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就比不上三丫了,為什麼這司公子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卻對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丫頭各種獻媚。

  看了看司南,又看了看魏延,趙月兒倒盡了胃口。

  就算是再有錢又如何?有錢得過司公子?這五官雖然看不上是醜,可胖胖的看著就不順眼,連人家司公子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而且這魏延已經三十多歲,人家司公子才二十一,正是大好年華,簡直就俊逸無雙。

  若非如此,自己不會第一眼看到,就暗許了終身。

  可自己芳心暗許,對方卻是不屑一顧。

  四丫本就坐在大廳那裡,只是一直不說話如同透明人一樣,不過自打趙月兒進來以後,就一直木木地看著趙月兒。直接趙月兒一副快要受不到抓狂的時候,四丫才突然站了起來,將趙月兒盯著的粉色帳子給抱了起來,轉身就進了房間。

  趙月兒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搶,伸到一半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趕緊將手縮了回來,可饒是如此,也感覺渾身一寒,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裝作不經意地抬眼,發現屋內人都盯著她看,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

  粉色正是趙月兒最喜愛的顏色,之前看到那粉色的帳子,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裡,趙月兒下意識地就想要占為己有,更何況還知道這就是軟煙羅。差點就忘記這不是自己的東西,自己只是陪魏延來確認東西是否真實。

  如今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趙月兒趕緊低下頭,一臉的尷尬。

  尷尬過後就是憤恨,覺得四丫肯定是故意的!

  魏延並不知道司南就在這裡,此刻看著司南正有些疑惑,因為看著十分的眼善,一時間又有些不確定,不知道自己猜測得是否正確。

  倘若真的猜對,那可不得了。

  這些東西就是出於此人的家族,自己卻還懷疑這東西真假,若是讓對方知道……魏延光想著就渾身冒冷汗。雖然自己是做陶瓷生意,可是對方想要將自己整垮了的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正想著如何與此人打招呼呢,這邊趙月兒就要生事,魏延這臉色可不好。

  趙豐年臉色也是難看,覺得這閨女白疼了,不識大體。

  三丫冷嗤一聲,本不欲接受這一套東西的,可見到趙月兒一臉嫉妒的樣子,這心裡頭就感覺無比的痛快,瞥了一眼無比期待的司南一眼,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後彎身一把將東西抱起,大大方方地朝自己房間裡走了回去。

  之後姐妹倆來回了幾次,將東西全都搬回了房間裡,之後就沒有再出來,而是在房間裡頭整理著。

  趙月兒不時地往三丫房間裡看,眼內的嫉妒是怎麼藏也藏不住。

  魏延猶豫了許久,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公子是不是姓司?”

  司南並不拿正眼看魏延,並且因為魏延的突然開口而不耐煩,將之交給大富去應付,自己則眼睛一直隨著三丫身影動著。

  三丫本來是想打算把門關上的,可因為有趙月兒在看著,三丫干脆就沒有關上門,就這麼讓趙月兒一直瞅著。

  至於司南?

  三丫瞥了一眼,這蛇精病,果然腦子有點問題。

  傻啦吧唧的!

  大富高抬起下巴,用鼻孔對著魏延,哼聲道:“我家公子自然是姓司,不過我們家公子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能打擾的,你要是沒事就趕緊滾蛋,少在這裡礙我家公子的眼。”

  這狗奴才!趙月兒聞言眸中噴火。

  卻見魏延趕緊抹了把汗,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那樣子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看得趙月兒這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趙豐年也是個懂臉色的,趕緊就把趙月兒給拉了出來。

  之前趙豐年沒覺得有什麼,可見連魏延都是如此,趙豐年自然也不敢多留,趕緊就將一臉不忿的趙月兒給拉了出來,生怕趙月兒又會生出什麼事情來。

  出到門口以後,魏延又抹了把汗,這才拂袖離去。

  趙豐年本來在魏延面前還能撐著面子,可這會看魏延這個樣子,也是擔心了起來,心想這魏延要是不幫忙把銀子給還了,自家哪來那麼多銀子,就算是把閨女給賣了,也賣不到這五百多兩銀子啊!

  魏延還真是被嚇了一跳,要知道自己剛才可差點就把司大公子給得罪了。

  傳言這司公子長得貌如天仙,很少出現在人前,可手段卻是了得,將整個司家都打理得十分好不說,還讓生意更上一層樓。還傳言其人脾氣古怪,得罪其人無一不被整得很慘很慘。

  相對這司公子來說自己只是個小角色,隨便一句話就能將自己整得很慘很慘,魏延哪裡敢吭一聲,甚至還擔心自己裝孫子裝得不夠。

  至於在這父女面前丟臉之事,比起自家生意來說,根本就不足一提。

  “來之前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司公子就在他們家?”魏延越想越氣,不由得質問可起來。

  趙豐年一臉訕訕之色,之前雖然也看到那司公子,卻沒想過會是什麼大人物,誰想到來頭會這麼大,連有點鼻孔朝天的魏延也不得不低頭哈腰的。而且還只是一個奴才說話,主人都沒有吭聲呢。

  不自然地又瞥了一眼趙月兒,暗罵這閨女沒出息,人家一個半大的丫頭都能把這公子給勾到手,這死丫頭白長這麼好看,半點出息都沒有。

  笨成這樣,也怪不得只能給別人當妾,就是當妾也只有魏延這冤大頭願意接著,換了一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也不見得樂意出了。

  這麼想著,趙豐年覺得把趙月兒給魏延做妾也不是那麼難接受的事情了。

  回到全福家以後,趙豐年又把趙月兒留在了外面,幾個人在堂屋裡談起了趙月兒與魏延的親事,雖然只是當妾,但趙豐年還是希望能辦酒席,並且是將馬車打扮得喜慶一點來接。

  說到底就是希望能跟娶妻一樣的來,並且還希望是個貴妾。

  這一點魏延倒是沒有意見,畢竟這再多得銀子都出了,也不差這麼一點了。

  並且魏延還保證,如果趙月兒能生下孩子,不管是丫頭小子,都給抬為平妻,可見魏延也是真心喜歡趙月兒。

  不過魏延這子嗣的確也是艱難了一點,除了正妻生下一個閨女以外,就其他的幾房小妾都沒有生育,魏延這心裡頭自然焦急。

  同時因為趙月兒是自己喜歡的,自然希望趙月兒能生下孩子,如果是兒子自是最好不過了。

  趙豐年本來還擔心著,沒想到魏延竟然是這麼個情況,頓時這心裡頭就起了心思,更樂意讓閨女嫁過去了。

  還在外面與顧二丫相互瞪眼的趙月兒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賣給了魏延,心裡頭正在想著一會去找顧清呢?雖然這司南勾搭不到,但這顧清心思單純,自己若想動什麼手腳,想必也不會多困難。

  這麼想著,趙月兒就有點坐不住,直接就站了起來,又瞧了一眼堂屋那裡,見他們還沒有出來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顧二丫見趙月兒跑出去,眼珠子轉了轉,立馬就跟了上去,不過並沒有讓趙月兒發現,遠遠地吊在其身後。

  只見趙月兒一路跑到了顧清家院門口,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了幾口氣,換上一副嬌柔的樣子,這才敲了敲門。

  顧二丫遠遠地看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然後又撇了撇鼻子,雖然很好奇趙月兒想要做什麼,卻是不敢靠近,瞅了有那麼一會兒,見趙月兒已經進去,便轉身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頭,又看了一眼堂屋那裡,忍不住就跑過去偷聽起來。

  這一聽顧二丫就忍不住再次撇了撇鼻子,這群人竟然在商量趙月兒的親事,而且還是將趙月兒嫁給這看起來挺胖挺有福氣的有錢爺。妾,貴妾?要是生了那娃子還直接抬為平妻?這趙月兒運氣還真好。

  可是這位有錢爺的運氣卻不太好,這會趙月兒說不准正在勾引顧清呢。

  別人不知道這趙月兒,自個可是知道,原本是一心想要嫁給司公子的。可人家司公子瞧不上她,現在又是一心想要嫁給顧清,估計打從心裡頭就沒當這位有錢爺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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