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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屋入住

農家悍媳 舒長歌 11771 2024-03-17 21:51

  

  轉眼到了七月十四,安氏一大早就起來准備祭品,之後帶著顧清一塊去祭祖。顧盼兒要跟著去,安氏雖然沒有阻止,卻不讓顧盼兒靠近墳頭,並要求站在三丈之外,然後默默無聲地開始跪拜起來,顧清也似乎形成一種習慣,並沒有與安氏一樣跪下去,而是站著拜了拜,然後將香插了上去。

  顧盼兒看了看眼前的墓地,每一個墳上都會有一個小小的墓碑,上面刻著墳內人生前的名字,所有墳墓的最下方立了一塊大石碑,上面寫著四個字:顧家墓地。

  村中所有姓顧的人死了以後,都會葬到這個地方來。

  可能是墳墓太多的原因,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讓人心底下有些發毛。

  “屍參?年份看起來似乎不低。”顧盼兒四處張望,在一處墳地上發現一株屍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本欲將這屍參挖出,卻發現這株屍參所長地方正是顧家村老祖宗的墳頭上,並且上面還被系了一根紅繩,頓時就打消了這念頭。

  這屍參若不是有主,就是被村裡人看著,若是將其挖了未免不好。

  反正這屍參的作用也不算太大,自己也使用不上,還不至於做出挖人墳頭的事情。

  更何況這祖宗還是姓顧的,顧盼兒可不想被村民口水噴死。

  這被口水噴死還是輕的,重的說不定還是什麼懲罰呢。

  過了約麼半柱香的時間,安氏才從墳前站了起來,收拾好東西後緩緩地走了下來,只是看起來情緒似乎不太好,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一眼。

  顧清不明白安氏為什麼不讓他跪下,不過這麼多年過來都是如此,曾經也問過不少次都沒有得到答案,漸漸地也就習慣了。此刻見安氏情緒不太好,離了墳前還回頭去看上一眼,只當安氏在想念已故之人,不由得安慰般拍了拍安氏的肩攙扶起著安氏朝顧盼兒走去。

  “完了?那就回去吧!”顧盼兒將顧清沒有跪拜看在眼裡,心底下不免有些疑惑,不過也僅僅是有些疑惑罷了,很快就將此事拋於腦後。

  安氏嘆了一口氣,眼中含淚:“已經十三年了。”

  顧清咬牙:“娘放心,我一定會將打傷爹爹的凶手找出來,替爹爹報仇。”

  安氏聞言怔了怔,卻什麼也不說,只搖頭嘆了嘆氣。

  顧盼兒聽著也不由得有些怔神,十三年前正是顧清的爹顧大牛出事的那年,聽說那個時候顧清還沒有滿月,顧大牛就在去鎮上回來的路上被人打成重傷,當日便不治身亡,凶手至今還沒有找到。

  或許可以再利用一下蛇精病,讓蛇精病去查一查這件事?

  聽說當年顧大牛被打以後還是能說話的,只是不管大家怎麼問,顧大牛就是沒有說話,一個勁地沉默著,到最後彌留之際也沒有將凶手給說出來。

  不久以後顧清的爺爺受不了打擊,也中風死去。

  到了顧清三歲那年鬧飢荒,顧清的奶奶沒能熬過去,也悄然死去。

  最後只剩下安氏帶著顧清,孤兒寡母靠著刺繡艱難地過日子。

  七月十四只是祭墳,而真正的中元節卻是七月十五,傳說中鬼門關大開的日子。民間都十分注重這個日子,到了晚上絕對不會出門。

  然而司家正好相反,趁著大家都大門緊閉之時,數名武功高強之人從水縣司家某處抬出一散發著陰寒之氣的冰棺朝顧家村方向快速飛奔,那速度比起馬車行駛的速度來說竟然只快不慢。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進入顧家村,將冰棺抬進了靠近山腳一處占地十畝的新居當中,之後很快就消息不見,詭異得讓人如同見鬼了一般。

  早在前幾日,南雨便被秘密轉移到水縣,就等著這天送到顧家村來。

  顧清抬頭看向掛在天空中的那輪圓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對顧盼兒說道:“不知為何,每年到了七月十五的時候,我就會渾身發冷。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每到那個時候我總以為我被鬼纏上了,長大了點還好一些,小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哭鼻子。”

  顧盼兒點了點頭,道:“不奇怪,寒氣重而已。”

  顧清說這些已經做好了讓顧盼兒笑話的准備,沒想到顧盼兒只是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並且一副極為嚴肅的樣子,面上哪有絲毫的笑意。

  “不覺得好笑麼?”顧清禁不住問道。

  顧盼兒反問:“你講笑話了?”

  顧清:“……”

  對於顧盼兒來說,顧清所說的情況很是正常,畢竟陰寒之氣大多是從墳墓或者是死人坑裡修煉出來的,而七月十五又是一年中最是陰森的日子,顧清有那樣的感覺並無意外。

  不過這並不表示這個世上會有鬼,僅僅只是陰寒之氣而已。

  “你先把這個吃下去,陽珠記得掛在脖子上不要取下來,一會月上中天的時候你還是會感覺到渾身發冷,不過不用害怕,過了今天,以後每年這個時候你都不會有那樣的感覺了。”顧盼兒拿出一堆藥丸,從中挑出一樣讓顧清服下。

  顧清還記得顧盼兒說過今天要給他治病之事,心底下也不免還是有些疑惑,不過到底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將顧盼兒遞過來的藥丸塞到嘴裡頭咽了下去,藥剛咽下去不到十息,一股火熱熱的感覺由胃開始擴散,頓時全身就開始熱乎起來。

  “你,你給我吃的啥?”顧清不免驚詫。

  “虎鞭跟一些藥材煉出來的藥而已。”顧盼兒解釋了一下,然後抓起顧清手把了一下脈,感覺時候差不多了,便將陰珠取了出來,將之放在顧清左手當中,叮囑道:“盤腿坐好,等會不管發生了什麼,或者是很難受,都不要把左手松開,千萬要記住。”

  顧清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早知道是虎鞭煉出來的藥就不問了!

  顧盼兒沒有廢話,一掌打在顧清肩上,使得顧清原地打了個轉,背對上顧盼兒。然後顧盼兒一把扯下顧清身上的衣服,雙手貼在顧清後背心上,運起靈力滲入顧清體內,一手護住其心脈,一手將那絲陰寒之氣引導出來朝左手移去。

  這一切都讓顧清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沒嚇得從地上蹦起來。

  這瘋婆娘要干點啥就不能提醒一下?顧清面色有些難看,被那一下心髒都有種要跳出來的感覺,心中暗罵不已。哪有這麼粗魯的女人,一聲不吭地就脫人衣服,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簡直就是……

  真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總之剛那會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不說剛才,就是到了現在,這心髒還是感覺怪怪的。

  一絲陰寒之氣被從心髒之處引出,剛出一寸之地似乎有了回流的趨勢,顧盼兒眉頭一皺,將其退路完全封死,然後以強勢之力將其朝左手驅去。其間看似十分容易,卻花了顧盼兒整整一柱香的時間,才將那一絲陰寒之氣驅於顧清左手心,被陰珠吸噬殆盡。

  陰寒之氣離體的一瞬間,顧清感覺到一絲空虛,又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顧盼兒收回手,長舒了一口氣以後,將放在顧清左手上的陰珠拿過來看了看,然後塞進懷裡,便又開始搗鼓起瓶瓶罐罐,從中拿出不少藥丸讓顧清吞下:“這個,這個……這有這個,你都吃了,按順序吃,不用太急,每樣隔上十息……”

  顧清接過藥聽話地服下,邊吃邊問:“剛才你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胸口裡面怪怪的?”

  顧盼兒道:“你體內的寒氣集中在胸口那裡,我剛把它引了出來,被陰珠給吞了,所以你才會感覺怪怪的。等你把這些藥吃了以後,就會感覺好多了!以後這身體也會感覺到暖暖的,不會大夏天的還感覺涼颼颼的了。”

  顧清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大夏天也感覺冷颼颼的?我可從來沒說過。”

  顧盼兒道:“你是沒有說過,可是你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往我這邊擠,要是不讓你擠你能折騰一個晚上,渾身冰涼冰涼的,挨著你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顧清:“……”

  顧盼兒又道:“不過以後就好了,你身體就不會那麼冰涼,睡覺的時候也會老實很多,而且不跟冰棍似的讓你擠一下也無礙了。”

  顧清咬牙:“放心,以後絕不擠你!”

  “狗改不了吃屎,貓改不了吃腥,你這毛病難改咯!”顧盼兒不以為然,這小奶貓睡覺從來就不曾老實過,還能指望他一夜之間就改變?

  顧清臭著一張臉撇過頭不看顧盼兒,心想今晚就改給這瘋婆娘看。

  不過話說回來,顧清只知道自己睡姿不好,卻從來不知自己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擠人,被顧盼兒這麼一說,其實顧清心裡面還是有些懷疑的,不免回憶了一下自己睡覺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只是人往往在半夢半醒之間很難記住事情,顧清對顧盼兒所說亦是無半點印像,倒是能想起自己每每感覺到冷的時候,很快就能找到讓自己暖和的地方,之後就會很沉很沉地睡去,而睡著之後發生的事情便更加不知道了。

  或許……或許真如這瘋婆娘說的那樣,自己真的會擠人。

  中元節過後,離新屋燎鍋底的日子也不遠了。若非七月不合適燎鍋底,這燎鍋底之事也應該早就辦了。不過這鍋底雖然沒燎,新屋裡面的東西卻准備得差不多了,舊屋這邊沒剩下多少要搬的東西,平日裡藥材都是放到新屋那邊曬,等到晚上的時候才回來舊屋這邊睡。

  到了八月初三,便是燎鍋底的好日子,一大早就打開了大門。

  很多事情依舊是交給司家家丁來說,顧盼兒樂得躲懶,偶而招呼一下客人。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讓全福家不爽快了,這一次燎鍋底全福家並沒有來多少人,顧大海夫婦是來幫忙的,一直沒有露面的顧大湖則帶著柳氏來吃了一頓,然後又帶著柳氏直接回了岳家,大記則只來了胡氏一個,是抱著孩子過來的,倒是規規矩矩地吃了一頓飯,然後也走了。

  而周氏與老爺子,則是連面都不曾露一下。

  這事還有人問過顧盼兒,顧盼兒只說不知道,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顧大河猶豫了一下,上前說道:“大丫,這你爺跟你奶都沒來,咱要不要讓人去請一下?”

  顧盼兒道:“不來正好,省心!”

  顧大河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又道:“這不來也罷,不過那畢竟是長輩,讓人看著也不好,不如送一桌酒菜過去,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顧盼兒不耐煩道:“這事你安排吧!”

  顧大河看出顧盼兒有些不耐煩提到老屋那邊的,自然也不再說些讓顧盼兒煩的話,對顧盼兒說了些讓她好好招呼客人的話,然後便去廚房吩咐人准備一桌酒菜送到老屋去。

  人言可畏,顧盼兒真心討厭這四個字。

  當長輩的能一個勁地埋汰小輩,這當小輩的卻不能嫌棄長輩,這是啥道理?在顧大河過來之前,就有不少人在顧盼兒跟前勸說,說什麼這再不對也是長輩,這當小輩的能忍就忍一下,萬萬不可再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

  哪種大逆不道?丟人這事麼?真心煩人。

  因為被說得煩了,顧盼兒很干脆地躲懶,讓顧清應付,卻不曾想顧大河找了上來,所以當顧大河提出給老屋送席面的時候,顧盼兒便沒有拒絕。反正左右不過一桌酒菜,就當是吃不完拿去喂豬了,又能堵住這些人的嘴。

  這次燎鍋底因為少了老屋那些人搗亂,似乎比較順利,很快就輪到了最後一批,等這批人吃完以後,這次燎鍋底的席面才算是真正擺完。

  可這就像戲裡說的,往後都是在最後時刻出現問題,這最後一批就來了事。

  “喲,我說大侄女哎,這新房子燎鍋底咋也不通知我這大姑一聲?難不成還怕我這大姑來把你吃窮不成?”顧大花帶著趙月兒才一進門,那大嗓子立馬就嚷嚷了起來,生怕別人沒有聽到似的。“我可是你親大姑,咋地也比那些外人要強多了。”

  而顧大花口中所謂的外人,自然是指顧盼兒姥姥一家人。

  顧盼兒姥姥家就三個人,昨日就已經來了,今個兒一大早就過來幫忙,到現在也沒歇著好好吃上一口,直到這會才有空坐下來,顧盼兒那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還想著等這席面辦完以後,再替這小舅娘看看脈,開點藥什麼的補補。然而這三人被顧大花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坐著了,齊齊站了起來。

  顧盼兒看著這臉色立馬就不好了,冷冷道:“大姑也知道我沒請你,那你咋來了呢?至於誰跟我親,我這心裡頭自然清楚得很,用不著大姑來提醒。”

  顧大花頓時就被噎住,一口肉哽在嗓子眼裡,差點沒被噎個半死,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用力捶了捶胸口,然後叭嗒一聲將筷子拍到桌面上,指著顧盼兒的鼻子罵道:“你這是咋說話的呢?我能來還不是給你面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請我來我都懶得動。”

  顧盼兒冷哼:“那你不如別來,我真不差你這點面子。”

  顧大花說不過顧盼兒,立馬就嚷嚷起來:“大家快瞧瞧,這就是我那好侄女啊!我這當大姑的大老遠地過來,還不是為了幫她燎鍋底,結果她不領情不說,還一個勁地擠兌我這當大姑的。你們說有這樣的小輩吧?一點都不將長輩放在眼裡,這以後還能得了?”

  要說顧盼兒建了這麼大個房子,村裡頭還真有不少心裡頭泛酸的,忍不住就應和了起來,嘴裡頭說著顧盼兒不應該這樣對長輩,不孝順啥的。

  顧大花見有不少人幫自己,心裡頭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表面上卻裝出抹淚難過的樣子說道:“你們說我這親大姑難道還比不上那十來年都不露面,這一見我這侄女發達了就湊上來的不要臉親戚?可你看看我這侄女,也不知道眼瞎成什麼樣子,放著我這親大姑不招待,愣是去招待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這說的是姥姥家的三個人呢,讓這三人聽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了。

  其實何氏與張正倆口子還真沒打什麼主意,就是想來幫幫忙而已。不過之前的確得了顧盼兒不少好處,這讓他們有些心虛,不免有些尷尬起來。

  “是啊,某些人一進來就直接坐著胡吃海塞,這邊吃著東西還塞不住那張嘴,嘴裡頭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可也沒想過自己都干過點啥。”顧盼兒雙手抱胸,冷嗤了一聲,然後接著又道:“可某人口中那不相關的三個人,卻從一大清早忙活到現在,好不容易才坐下來歇一會,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就被人給擠兌上了。”

  聽顧盼兒這麼一說,大伙才想起來,何氏三人的確是忙活了一天。

  先不說顧大花嘴裡頭說的真假,只從這一點上面看來,這三個人的確比顧大花這個才進門的人強多了,於是又議論紛紛起來。

  顧大花立馬就道:“要不是心裡頭打著主意,能這麼老實干活?”

  顧盼兒道:“顧大花,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似的一天不算計人這心裡頭就不舒坦?再說了,就算我姥姥他們心裡面有算計那又如何?我就樂意讓他們算計了,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我告訴你,你恨都沒用,我還就不讓你算計了!”

  這話說的……眾人無語了。

  顧大花氣歪了鼻子,瞪著顧盼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氏一聽顧盼兒這麼說,趕緊解釋:“大丫你可別誤會,咱可沒想算計啥,就是想著你家裡頭人少,說不定忙活不過來,想過來幫一下而已。況且你幫咱也夠多了的,咱哪裡還好意思想這事,你可千萬別多想啊!咱真不是……”

  顧盼兒揮手打斷:“行了,姥姥您也別解釋了,您是啥脾氣的人咱還能不知道?別聽這顧大花瞎咧咧,打小我連她家的一塊糖都沒有吃過,過年時給的紅包還都是空的,裡面最多的時候就裝了一塊小石頭,這就是想親咱也跟她親不起來呀!”

  紅包裡裝石頭?眾人表情古怪起來,看著顧大花眼神都變了。

  都說這顧大花嫁得好,不止嫁了個會賺錢的男人,還生了兩個會賺錢的兒子,可沒想到這人竟然會這麼摳,這回娘家不給買顆糖吃就拉倒了,連過年的壓歲錢也是裝石頭的,這就太不應該了點。

  哪怕是再窮的人家也會裝裝樣子,封上一個銅板啥的,哪裡會用石子啊!

  顧大花這面色就尷尬了起來,趕緊解釋道:“大家可別聽這丫頭胡說,我給她的紅包裡頭可每次都是裝了碎銀的,哪裡是小石頭。肯定是她那時候腦子不好,把銀塊當成了小石頭啥的。”

  大家一聽,倒覺得有這個道理,畢竟顧盼兒以前是個傻的。

  “說出來還真不怕人笑話,別看我以前傻傻的,可我這傻的就只認吃的和銀子,不過這銀子要是長成黃石頭那樣,我肯定是認不出來的。”顧盼兒又道。

  銀子自然是銀色,哪裡可能是黃色,難不成還能變成金子?

  大家聽顧盼兒那麼說,先是覺得好笑,然後又覺得顧盼兒說的可能是真的,這顧大花真把小石頭裝紅包裡頭給人家呢,還真以為人家是個傻子就什麼都不知道,沒想人家把這事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給抖摟了出來。

  顧大花這事不占理,說出來也丟人,自然不樂意跟人扯這個話題,趕緊打住:“說這個干啥?離過年還遠著呢!再說你這都成了親了,難不成還想我這大姑給你壓歲錢不成?”

  顧盼兒道:“不想,畢竟小石頭不好玩!”

  眾人再次轟笑,玩小石頭那是小娃子愛干的事情,大人自然就不喜歡了。

  顧大花聽著這臉都綠了,狠狠地瞪了顧盼兒一眼,不爽道:“我這當大姑的大老遠來給你送恭喜,你就這麼擠兌我這當大姑的,有你這麼對待長輩的嗎?”

  顧盼兒道:“要真來恭喜的也罷,可你這是真心來恭喜的?我咋看你都像是來惡心人的。要你規規矩矩的也罷,否則我可不介意將你扔出去。反正我連親奶都敢扔出去,這脊梁骨也被戳了不少次,就不怕多你一個,你可盡管試試。”

  顧大花一下子沒了話,周氏被扔出門這事顧大花可是聽說了。

  這次上門吃席面是一件事,抹黑顧盼兒也是一件事,沒想到被顧盼兒就這麼輕易地說了出來,顧大花這話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誰說我是來惡人的,明明就是來送恭喜的,你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不識好人心!”顧大花說著又看了一眼何氏三人,聲量微微提高:“說不准哪天就吃虧了,可別怪我這大姑沒提醒你。”

  顧盼兒不耐煩道:“行了,我謝謝你的提醒了!趕緊塞住你那張臭嘴吧,不然我可保不准自己會不會動手,讓大伙再瞧個熱鬧去。”

  也不知道顧大花是太自信還是怎麼著,都聽到顧盼兒這麼說了,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再次訓斥了起來:“我說你這孩子咋能這麼說話?我說這麼多還不是為你好,怕你吃虧,所以才一個勁地提醒你,你別不知……哎……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哎呦……”

  顧盼兒實在受不了這顧大花,一把將她拎了起來,然後直接丟出門口。

  之後顧盼兒又看向趙月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趕人。

  趙月兒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泫然欲泣:“大表姐你怎麼能這樣?我娘她再不對也是你的親姑姑,你怎麼可以……”說著轉身朝門口飛奔而去。

  “跑得倒是挺穩的,干嘛非得裝出一副站不穩的樣子呢?”顧盼兒不免嘀咕。

  司南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說道:“估計那樣比較好看唄!”

  顧盼兒想了想趙月兒剛才的樣子,卻沒覺得有多好看,不由得白了司南一眼:“你是看你自己一副病兮兮的樣子,所以覺得那麼一副病兮兮的樣子好看吧?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跟她挺配的,而且你不是說那樣比較好看,你干脆娶了她算了。”

  司南俊臉立馬就垮了下來:“那還不如讓本公子去死了算了。”

  顧盼兒道:“咋地?你不是覺得好看?剛我還說這姑娘咋明明是跟我說話呢,眼睛卻不往我這裡瞅,原來是往你那瞅著,人家這還惦記著你呢?你就不打算憐香惜玉一下?”

  司南白眼:“那本公子還不如憐惜大富大貴去!”

  大富大貴聞言一抖,渾身打了個哆嗦,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顧盼兒果斷地閉上了嘴,覺得實在無法跟上一個蛇精病的思緒,試著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看,顧盼兒是怎麼看都覺得趙月兒比三丫更討喜一點。不是覺得三丫不好,而是三丫實在太小了點,一個豆芽菜哪有趙月兒這種含苞待放的姑娘來得好啊!

  “大丫你咋又動手了咧?這多不好。”顧大河對自家大姐也很是無語,可再不高興也不能去動這個手啊!偏偏這閨女前頭扔了親奶跟大伯娘,這會又扔了親大姑,還讓這麼多人給瞅著,以後還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啊。

  可就如顧盼兒說的,這脊梁骨被戳多了也就不怕了。

  “沒事,頂多讓人戳戳脊梁骨而已,多戳戳就習慣了!”顧盼兒瞥了一眼看戲的眾人,這一群看戲的立馬被看得低下了頭,然後埋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等好酒好菜可不常見,多管閑事還不如多吃一點!

  顧大花被扔出去以後便沒有再進來,在外頭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後便沒了聲,估計是回全福家去了,顧盼兒自然落個消停。

  這燎鍋底辦完以後,顧盼兒本是打算留姥姥這一家住上幾天的,可被顧大花這麼一攪和,何氏三人也沒好意思留下來,只是在顧大河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要告辭回去。

  張氏讓顧盼兒送他們到鎮上,顧盼兒也沒有拒絕,往牛車上裝了不少東西,也不說是給何氏他們的,等送到鎮上的時候才把東西放到租來的牛車上,何氏三人是連拒絕都沒有辦法拒絕,一個勁地嘆著氣。

  不過想起顧盼兒說的,何止倒又歡喜起來,握著江氏的手說道:“聽到你外甥女說的沒?你這身子沒問題,再養養就能生娃子,而且這事也急不來,你可千萬不要多想了。咱也不催你,大丫可是說了,這人要是心思忒重也不好懷上,你呀就安心地好好過日子。退一步來說,就算真生不了娃子,咱找機會抱養一個也行,反正當初正子娶你回來時候,就沒想過你是個能生的。”

  這事可謂江氏心中一根刺,怎麼也拔不掉,雖說自己這情況婆母也是知道,可這心裡頭還是擔心自己會被嫌棄,這日子過得也是提心吊膽。

  畢竟這張家可不像當初說的那麼窮,成親那天酒席辦得不錯不說,家裡頭還有頭小黑牛,這小黑牛可沒少讓村裡人羨慕,就是三日歸寧的時候,爹娘也一直說自己嫁了個好人家,讓自己好生過日子。

  可這越是好人家,江氏這心裡頭就越是沒底,以前還不是嫁了好人家,結果呢?想想那五年裡過的日子,江氏到現在心還是酸的。

  “咱娘說的對,孩子的事情不急,到了你三十歲的時候還是生不了的話,咱就去抱養一個。還還有十年呢,甭急!”張正見江一直低頭不說話,以為江氏心裡頭不舒服,也柔聲勸說道。

  江氏狠狠地點了點頭,眼中溢滿了淚水,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倒是何氏有些理解江氏,畢竟一直被說成不能下蛋的母雞,還因為這事被休回了娘家,這乍一聽到自己其實能生,肯定會喜極而泣,恨不得馬上懷上孩子才是。

  不過大丫也說得對,這事急不來,還得看緣份。

  所以饒是何氏心裡頭再急,也不敢去催促兒媳婦,怕給兒媳婦壓力。

  顧大花這次來是抱有目的而來的,回去以後顧大花聽趙月兒說司南撿了她的絲帕,似乎對她有意,又對顧大花說了司南家中情況,顧大花一聽自然就上了心,想著自己閨女也到了議婚的年紀,這司家情況又那麼好,若是能攀上自然是一門好親事。

  只是那時因為這牛的事情,讓顧家村人都不高興起來,想著等這事淡定去以後再過來,這會正好趕上顧盼兒家燎鍋底,自然也找了個好理由。

  果然這個時候回來,村裡頭說閑話的人就少了。

  不過這野牛就這麼輕易地就上了冊,讓顧大花很是不爽快,之前做的事情算是白做了,還連出個門都招人白眼,對顧盼兒那一家便更是看不順眼了。可這再不順眼也得上門,畢竟司南就住在顧盼兒家,這麼一來顧大花就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昨個兒就不那麼多嘴,整得現在連上門都有些心裡發悚。

  “娘,不如我們先到三舅舅家看看。”趙月兒這心裡頭也有些發悚,自知昨日若非自己走得快,說不定就讓人趕出來,到時候這臉面也算是丟盡了。

  再且趙月兒到顧大河家還有個打算,就是想看看這三丫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狐媚相,不過才十一歲的小丫頭而已,竟然能讓司公子念念不忘。

  顧大花聽著琢磨了一下,也覺得先去顧大河家比較好一些,畢竟這個三弟她可是了解,挺老實的一個人,甚至還有些愚蠢,比較好說話一些。到時候讓這個三弟出面,那瘋丫頭怎麼也得給三弟個面子,不至於進了門還會被扔出來。

  砰!砰……這敲門聲可謂粗魯。

  顧大花邊敲邊扯開嗓子叫了起來:“開門開門,大白天的還拴啥門,不能是在裡面干啥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足足三畝的地方看起來並不小,又沒有個看門的,為防止有什麼人偷溜進來不知道,這門拴起來自然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這事到了顧大花的嘴裡頭,卻立馬就變了個味,顧大河這臉色立馬就變得不好看起來了。

  “我去開門。”張氏趕緊拍了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

  門打了開來,顧大花一把推開張氏衝了進來,只見顧大河坐在院子左邊做著家具,旁邊堆放著不少木頭。屋裡的右邊搭了幾個小房,裡面分別養著豬,小雞崽子,還有一頭小牛,空下來的兩個小房則堆放著一些雜物還有柴火。

  小中間一條鵝卵石鋪著的約為一米多點寬的道,道的兩旁都是空地,左邊的地還長著雜草,看起來有些凌亂,估計是建房子的時候堆放東西堆成這個樣子的。右邊則被開墾了出來,張氏剛才應該就在這塊地裡頭忙活,也不知打算拿來種啥。

  “這是干啥呢?”顧大花看了大概以後就找話說了起來。

  

  顧大花立馬就道:“我說你還真笨得可以,那塊地旁正養著牲口,你還就開那塊地,到時候這牲口一放出來,不得把你這些菜全都吃光才怪!”

  張氏先是一愣,然後恍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要不是大姐提醒,我還沒想起這事來呢!不過這地都翻了,好幾塊上面都撒了種子,可咋辦才好?”

  “那還能咋辦,只能這樣子了唄,誰讓你們腦子笨不想事呢!”顧大花可不是真關心這事,只不過嘴快說出來了而已,並且說出來以後就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了。這事就不該提醒他們,等這些菜長出來後讓牲口給禍害了才好呢!

  張氏不知顧大花心中所想,還以為顧大花是在關心自家,想了想便道:“其實這也沒關系,幸好大姐提醒得早,咱現在知道這事了。趁著這菜苗還沒長出來,趕緊弄點東西圍上,到時候牲口就吃不著了,麻煩是麻煩了點,但總比讓牲口禍害了的好。”

  顧大花白了張氏一眼,又扭著腰朝顧大河那邊走了過去。

  “喲,我說三弟,你沒瞧著我這大姐來了不成?”人還沒到這聲音就先到了。

  顧大河正好將最後一根卡子削完,趕緊就放下工具,拍著身上的木屑站了起來,憨憨地笑道:“瞧大姐說的,咱這不是還差點就做好了麼?就想著先把這點給做了,讓你先跟梅子她說說話,你們倆女人說話,咱也不好意思湊過去不是?”

  顧大花白了顧大河一眼,開始打量起顧大河做的家具,樣式跟普通的家具也沒什麼區別,手藝看起來倒是不錯,比起年後回娘家的時候看到的那套家具好上不少。這料子也不錯,總體看起來倒比外面賣的那些要稍微強上一些。

  “聽娘說你打算賠她一套家具,就是這套了?”顧大花問道。

  顧大河聞言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打算做好了就送過去。”

  顧大花聽完便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這邊顧大花在屋外頭轉悠,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嘴裡頭說著嫌棄的話,可眼裡頭那羨慕與嫉妒是怎麼也遮不住,畢竟就這地方的造價,怎麼也低不到一百兩去,哪怕是牲口住的小房,都是蓋的厚黑瓦,還有這鵝卵石鋪的道,一看就很氣派。

  相比起來,自家住的可是差老遠了。

  雖然住在鎮上,可房子實在是小了些,自打倆兒子成親以後,這房子就擠得不行,閨女大點以後還給騰了個房間出來,自己倆口子就跟倆老的擠到了一塊,干點啥都不方便不說,還整天被倆老的指指點點,日子過得恁憋氣。

  那邊趙月兒對院子裡的不感興趣,直接就進了屋子,正房是顧大河與張氏住的地方,趙月兒自然不會進去,左邊右邊都各自有兩個房間,不過左邊的都被鎖了起來,只有右邊的兩個房門是掩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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